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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不知道。我也,我也在找他呢!”伊娟娟不好意思地回答。
“他又上哪儿去了?有事怎么也不向我这个当科长的请个假。”王科长有些不太高兴地说着。她看了看伊娟娟,说
道:“一会儿小孔要是来了,你让他到我的办公室去,我找他有事。”
“嗯。”伊娟娟点头答应。
王科长转身走了。又顺手把门给关上了。
孔浩然能上哪儿去呢?连王科长都不知道,一定不是公家事。桌上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这可能是孔浩然打来的。
伊娟娟这么想着,赶紧伸手拿起电话,刚往耳边一放,里面却传来了副行长董云凤的声音:“你是谁?”
一听这个声音,伊娟娟的气就不打一处来。她想马上把电话放下,又觉得不好,她用挺生冷的态度说道:“你找谁?”
“我找孔浩然。”
“他不在。”
“他去哪儿了?”
“不知道。”伊娟娟说到这,叭地一声,把电话挂了。望着那台红色的电话,她的气还没有消。
孔浩然到哪儿去了呢?连董云凤都不知道,他会不会出什么事呢?这个念头在伊娟娟的心头一闪,顿时吓得她满头
是汗。要是他出什么意外,那,那可就完了。我要去找他,我必须找到他。伊娟娟想到这里,站起身,拿起小皮包,走
出办公室,小跑着下楼,快速地来到大门口,挥手打了一辆出租车,她知道孔浩然独身宿舍的地方。五分钟的路程,车
子就到了。下了出租车,她有了上次的经验,没有再往楼上跑,而是来到门卫室,冲门卫师傅客气地说道:“我是商业
银行的伊娟娟,和孔浩然是一个科的。孔浩然上午没去上班,科里有点急事,我想问问,您知道不知道孔浩然上哪儿去
了?”
门卫认识伊娟娟,因为她上次来过一次。他马上开口道:“小孔啊,今天早上病了,我看呀,病得挺厉害挺厉害的,
下楼都打晃,站都站不住。小脸啊,没一点儿血色,像纸一样的白。”
“病得这么重,那他……”伊娟娟急着问。
“他上医院了,我帮他打的车。”
“去哪家医院了?”
“我让司机拉他到区医院了。区医院离这近,人也不像市医院那么挤。”门卫说。
“那,那太谢谢您了。”伊娟娟说着转身就走。刚走几步,挥手拦了一辆出租车,她往车里一坐,不等门关好就喊
道:“上区医院,快!”
几分钟后,伊娟娟来到了区医院,快步跑到挂号处打听,有没有一个叫孔浩然的人来挂过号。负责挂号的护士想了
想,摇摇头。
“你再看一看,到底有没有?”她有些急了,态度有些生硬地说。
女护士白了她一眼,“我说过了,没有就是没有。再看也是没有。”
伊娟娟离开挂号处,看医院门口站着一个胸戴导诊牌的女护士,就走过去问:“请问,早上八点多钟的时候,有没
有一个叫孔浩然的人来看病?”
导诊护士笑着说:“一早上来看病的人这么多,我知道哪一个叫孔浩然呀,他胸前也没有挂牌子。”
人家说的有道理,伊娟娟点头,她转身要走,那个导诊女护士又开口了:“早上八点多钟,有一个男青年来看病,
我看病得不轻,就扶着他去了急诊室,可还没等医生给他看病,他就昏过去了,至于他叫什么名字,我也不知道。”
一听这话,伊娟娟立即转过身,急切地问:这个人现在在哪里?“
“刚才从急诊室送到了住院处,可能是在内科吧!”女护士回答。
“谢谢你,谢谢你!”伊娟娟一边说着一边向住院处的大楼跑去。
这是在哪里呀!孔浩然睁开眼睛发现,屋里的四周都是雪白色的,看看周围,有三张床,都躺着人。再看看眼前,
头顶处挂着一个吊瓶,手上扎着针。他知道,这是在医院,在病房里。
一个男大夫走了过来,看着他,亲切地说道:“你醒啦?病得不轻呀!你叫什么名字呀?”
“孔浩然。”
“在什么单位工作呀?”
“市商业银行。”
“你要马上通知一下你的家属到医院来,帮你办理入院手续,还要带些钱来,先交住院押金。”大夫说。
家属?这里哪有他的家属呢?他的家属只有他的老父亲,现在却在很远的山里……
大夫见他没有表态,又说道:“如果附近没有家属或亲人,给单位挂个电话,让领导派人来。”
一提单位领导,孔浩然就想起董云凤,他就更心烦。“不,先不要告诉单位领导。”他对大夫说。
“不告诉单位领导可以,但你要告诉家属,马上来办理住院手续。我们在你没办任何手续的情况下收你住院,这已
经是破例了。我们是医院,是要讲经济效益的,过去就有好几例,住了院交不出钱,病又不能不治,我们当大夫的也让
领导批评呀!”大夫很为难地说着,脸上也是一脸的难色。
正在这时,病房的门开了,伊娟娟急急火火地跑了进来,她冲到孔浩然的床头,一把抓住了他的一只手,“浩然,
浩然,你,你怎么了?”
一见到仿佛是从天而降的伊娟娟,孔浩然真是又惊又喜,他也紧紧地抓住了伊娟娟的手,声音有些呜咽地说:“我
……我突然病了。”
伊娟娟的到来,让大夫脸上的难色立即消失,他看着伊娟娟问:“你是病人的家属吗?”
伊娟娟点点头,响亮地回答:“我是。”
“那好。那真是太好了。你马上去给病人办入院手续,还要交押金。”
伊娟娟看了看这个四人间的病房,问道:“这里的条件太差,你们有没有高档一点的病房?”
大夫看了她一眼说道:“有,有两个人一间的,屋内有空调,有彩电。”
“还有更好的吗?”伊娟娟又问。
大夫用目光上下打量着伊娟娟,用另一种口气说道:“还有更高级的病房,那是过去为领导准备的单人病房,还有
陪护间,室内卫生间,洗浴间,高档空调和背投彩电。现在对一般病人也接收,只是收费比较高,一天二百元。”
“行。就要这样的病房。你马上把我的病人送到高级病房去。”伊娟娟突然对大夫下起了命令。
大夫用异样的目光看着伊娟娟,说道:“现在还不能去。你必须办了手续,而且是进高级病房的手续,我才能安排。”
“好,你等着。我马上办。”伊娟娟说着,提着高级小皮包,快速地走了。病房里另外三个病人和他们的家属,都
用羡慕的目光看着孔浩然,不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物。
小六子找到了刘英良,得意地问道:“怎么样,夜来香歌舞厅这几天生意好吗?!”
“你,你不是说出去十几天吗?怎么……”刘英良对小六子的突然出现很吃惊。
“我去办点货,事情很顺利,就提前赶回来啦!我的那几批朋友,都到夜来香玩了吧?!”小六子笑着问。
“嗯。”刘英良点了点头,随后说道:“你等着,我给你拿东西去。”他快步跑到收银台,和收银小姐说了几句话,
小姐打开了一个保险柜,从里面拿出一个厚厚的信封,交给了刘英良,还说了一句:“你数数,是不是一万元。”
刘英良客气地点点头,“不用数,我能信不着你嘛!”他拿着信封,回到小六子跟前,把信封往他手中一递,小声
说道:“你的一瓶一百粒药都让你的朋友们用了。这是一万元钱,你数一数。”
小六子笑着接过信封,说道:“数什么呢,我还信不着你嘛!”说着,他从信封里抽出钱来,点了二十张,递给刘
英良道:“这是两千元钱,是我给你的提成。”
刘英良摇摇头,“我提什么成?我也没做什么生意。这钱我不能要。”
“让你拿着你就拿着,这是我们的规矩。”小六子说。
刘英良还是摇头,“我不要,不要。”
“你呀,真是死脑筋,哪有见钱不要的?这不是提成,算是我对你的奖励。你帮我干活了,我挣了钱,也不能自己
独吞呀!那样做,我们还是什么哥们儿?还够什么朋友?来,这钱你收起来。”小六子说着,把钱硬往刘英良的裤兜里
塞。刘英良和他推托着,真心实意的不想要。
小六子有些火了,他眼珠子一瞪,“刘英良,你装什么呀,你以为我不了解你呀,你不是什么有钱的大款,你只是
一个每月挣五六百元的服务生。你还有一个老爹,前些日子来歌舞厅找你要钱,你都拿不出。”
小六子的话,使刘英良感到很惊奇。自己父亲到歌舞厅来,只有一两个人知道,他是怎么知道的呢?“你……你听
谁说的?”
“你别管我是听谁说的,有没有这回事吧?告诉你,我小六子神通广大,没有我不知道的事情,这钱你就收起来吧!”
小六子边说边把钱硬塞进他的裤兜里。并且说道:“咱哥俩儿的合作不错,以后有挣大钱的时候。”说完哈哈一笑,扬
长而去。
望着小六子离去的背影,用手摸摸兜里的两千元钱,刘英良觉得心里很不是滋味。这钱该怎么办呢?自己不想收,
可他硬是塞到了兜里,退又退不回去,怎么处理呢?他突然想起,前些日子报纸上报道,有人把收的不义之财交了公,
这对他有了很大的启发。他快步来到了收银台,把那两千元钱拿出来,递给了收银小姐。收银小姐愣愣地看着他问:
“这钱……”
“这钱是一个有钱的客人给的小费,我把它交公。”刘英良小声地说。
“交公?”收银小姐从没有听过这样的词,“什么叫交公呀?”
“就是把这钱交给公司。算是歌舞厅的正常收入。”刘英良解释着。
“你真舍得呀?”收银小姐笑着问。
“有什么舍不得的?不该我得的钱,我分文不要。”刘英良说。
“行。你真行。像个共产党员。”收银小姐一边笑着说,一边收着钱。
高级病房里,鲜花盛开,阳光明媚。伊娟娟坐在孔浩然的病床前,看着他在输液。药,白色的药,正一滴一滴地流
入孔浩然的静脉中。伊娟娟用深情的目光,看着孔浩然苍白的脸,注视了许久,才轻声问了一句:“浩然,你,你现在
好点了吗?”
孔浩然的目光也注视着伊娟娟的眼睛,那是一双很大,很漂亮,很有深情的眼睛。可是,他不敢看这双眼睛太久,
他心里害怕。他的目光聚到了床头上那束鲜花,五颜六色,香味扑鼻。“我,我好多了。”他看着鲜花,小声地说着。
“你一定饿了吧?一会儿你想吃点什么?我给你买,或者,我给你做。”伊娟娟深情地说。
孔浩然摇了摇头,泪水已经挂在了眼角上。
“你,你是不是上火了?”伊娟娟小声地问着。这一问,就像是一把刀,刺在了孔浩然的心上,也像是一把盐,撒
在了他的伤口上,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泪水夺眶而出。伊娟娟一见,马上拿出手绢,去擦孔浩然脸上的泪,嘴里说道
:“浩然,你别哭,我,我说错了。我,我不该说。”
“娟娟,我,我对不起你呀!”孔浩然说完这句话,终于失声痛哭起来,泪水已经布满了他的脸。
伊娟娟知道他说的对不起你指的是什么。她想了一下,轻声说道:“浩然,我知道,这件事不怪你,不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