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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丝第二次尖叫,但叫声很短,因为他的唇已经堵住她的。她想推开他,他反而更拥紧她。“不要动!该死!”他在她唇上轻语。“不要动,你越挣扎越糟。”
李斯想尽量控制他的情欲,可是他已经等太久了,他太想要她了,实在没有办法在这一刻放弃。不论如何,这是她自找的,她自己送上门来,不能怪他夺取她的贞操。
她的手搂着他脖子,她的双脚仍紧夹着他的腰。她咬紧牙,闭紧眼睛,泪水自眼角流出,但是她没有再抗拒。
他试着缓缓蠕动,却渐渐无法控制的加快。
费丝想不通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变化。前一刻她才痛得要命,下一瞬快感竟源源而来。她本能的迎接他,配合他的律动。抱着他、夹着他,承受着他的重量,以他为她世界的中心。她的唇主动的寻找他的唇,舔去他唇上咸咸的汗,接着她的舌钻进他口中,学他吮吻她的动作吻他。
快感越来越巨大,波涛汹涌般的连波而来。她不由得娇吟,不由得叫喊他的名宇。
李斯感觉到她的身体在颤抖,听到她叫他的名字,接着她满足的叹气。他明白她达到高潮了,他这才放纵自己,肆无忌惮的冲刺。很快的,他也达到高潮,忘情的呼喊她的名字,将他的种留在她身体里。
费丝害羞的对李斯微笑。她作梦也想不到,男人和女人之间会发生这么美妙的事情。要是不曾亲身经历过,她怎么也不会相信。
他们躺在大床上,她的脚趾碰着他的小腿肚。原来她的惧怕是多余的,他没有伤害她,他给她的是令她几乎承受不了的极大愉悦。
她的脚趾头在他小腿肚上轻划。
他却好像被她的脚趾头烫伤了般飞快的躲开。他望着她,没有笑容,眸中仿佛燃着怒火。
李斯以崭新的眼光研究她。她看起来像个荡妇,眼中仍有春情,嘴唇红滟,被他吻得微肿。细嫩的胸前肌肤被他的发碴刺得红红的。长长的黑发散落在枕上、床上。他是什么时候把她的辫子解开的?
她慵懒温柔的微笑着,像一只心满意足的猫。
她当然满足了,她利用他,当他是傻瓜,说谎欺骗他。他竟然眼睁睁掉进她的陷阱。
“你好好跟我解释个清楚。”他用强硬的声音把自己武装起来。绝不能被她迷人的模样妖惑。
“解释什么?我不懂你在说什么。”她伸手去拉毯子。
“你不懂吗?好,我说给你听。”他凌厉的目光盯住她。“裘伊不是你的女儿!你不是寡妇!没有香槟。科林斯这个人!你戴的结婚戒指是假的!你也是假的!科林斯小姐,现在你听懂了吗?”
费丝愕然,血色迅速的自脸上流失。她抓紧毯子直拉到下巴。“你是怎么发现的?你发现多久了?”
“喔!真精彩!”他跳下床,在房间里踱步。“我当你是个圣洁的寡妇,不过我还没傻到连跟一个处女睡觉都不知道。”
“喔。”
“喔?”李斯听到她只以一声简单的“喔”回答,更是火上加油。“你以为我没有经验分不出寡妇和处女的差别吗?该死的女人!我如果要一个青涩的、没有经验的无知处女,我会登报说我要的是处女!”
她希望她能在这一刻消失,永远别在他眼前出现。但是她所能做的只是用毯子把自己遮得更紧密。
他用话砸她。“不用遮了,你还有哪里我没看过?”
她宁可他打她一个耳光,那绝对不会比他用话刺她更痛。她的眼眶瞬间蓄满了泪。他毁了她一生中最美好的愉快时刻。
李斯没有忽略她的泪光和她沮丧的表情。“你以为流几滴眼泪我就会心软吗?你要是想用眼泪来表示后悔也来不及了。”
她把自己用毯子裹着下床。
“你要去哪里?”
她嗫嚅道:“我好像听到裘伊的声音。”
“回床上去!”他拿他的裤子穿。“我去看她。”他穿上衣服和靴子,走出门去。
费丝在大床上蜷曲得像个球,泪水无声的奔流。她张开嘴巴尽情的哭,但是没有发出声音。她一直哭,一直哭,哭到眼泪都流干了。睁着眼睛看天花板等待李斯回来。
曙光初透时,她下床,踮着脚去盥洗室。没有看到李斯,他不在起居室里。她用冷水把自己洗干挣,再踮着脚回房间,穿上她黑色的旧衣服,然后收拾她的行李。
李斯在车厢外的门廊看日出。他已经在寒风里坐了几个小时,身体都快冻僵了,冷风还未完全吹掉他的怒气。
上帝!他今天早上不想面对她。他头痛、口干,因为失眠、抽了太多烟、吹了太久的风而浑身不舒服。
他不只生她的气,他还气自己竟会让这种事情发生。他被她那一对无辜的大灰眸迷得迷迷糊糊的,居然相信她是个寡妇。在他第一次吻她时,他就该发现她对男女之事一点经验都没有。
她为什么要骗他?为什么要谎称她是个寡妇?为什么?为了钱?她需要钱?需要到绝望的地步?不择手段争取这个工作?除了钱之外应该没有别的动机会使她愿意和他签合约。
在今晚之前她还是个处女,一个有权利憧憬爱情、期盼婚礼的处女。这些年来,他一直在避免接触像她这样的女人,结果他还是被她这种女人逮到了。歌豆琳给他的教训还不够吗?他为什么还会以为费丝是个淑女就信任她、毫无提防的落进她的罗网中?
歌豆琳,他闭上眼睛想。这么多年了,他已经记不清她的长相。不过她对他的伤害,令他永远无法释怀。她有一头美丽的金发,海蓝色的眼睛,细瓷般的肌肤,完美的身材,和任何男人都想一亲芳泽的性感嘴唇。她也有他想要的高贵血统。她生在波士顿世家,和她结合不仅他的子嗣能承袭优良的血统,他的社会地位也能提升。更重要的是她吸引他,使他想得到她。
她并不吝于让他的情欲在她身上发泄,她也要他。现在想起来,当时他因为迷恋她而看不清事实。她并不爱他,只是玩弄他。他和她认识的男人都不同,她所要的只是尝尝鲜,从开始她就无意和他□诽终生。
是他太傻了,他以他的血统为荣,别人并不认同。他好不容易得以进入哈佛大学,但是得不到应有的尊敬。他从不隐瞒他的身分,他觉得根本没有必要隐瞒。他妈妈有一半苏族印第安人的血统。所有的亚力山德家人都是苏族和苏格兰的混血儿。他爸爸是个道地的英国人,李斯身上因此有三种血统,在他的家乡,他不曾注意到血统的问题,但是他却因为身上流着苏族印第安人的血而不被哈佛大学接受。
最复他爸爸用钱使他得到哈佛大学的入学许可,但是他成了校园中的异类。钱为他打开哈佛大学的门,可是打不开波士顿上流社会的门。那些心胸狭窄的人容纳不下一个身上流着四分之一野蛮人血统的西部牛仔,他们不论他的品性、他的成绩,仅以他的出身歧视他。
李斯再从他的口袋里掏出一根烟来点燃。
那时他以为他深爱歌盖琳。他第一眼看到她时就想要她,那时他年轻、富有、自大,以为天下没有他办不到的事。
他结婚那天的情景清晰得仿佛昨日。教堂里挤满了人。许多波士顿人都好奇的来看一个传统的波士顿名流家族,为什么要把女儿嫁给西部的化外之民。
李斯的家人都慎重其事的到场,他爸爸、他外公、外婆和舅舅、舅妈等,他所爱的家人都风尘仆仆的赶到波士顿分享他的喜悦。他们急切的等待会见李斯的新娘。在闷热的教堂里,他们等了一下午。
歌豆琳不如预期的由她爸爸牵引着走上红球。她只差人送来一张短柬,说她只是开玩笑,她从来没打算要嫁给他,她绝不生红番孩子。
半数的宾客笑得声震屋宇,另一半男方的宾客则和李斯一样感到羞辱、盆恨、痛苦。波士顿的上流社会对李斯·乔登开了一个残酷的玩笑,他们要给像他这样不知天高地厚的土蛋一个教训。
之后,李斯试着想忘记这回事,但是他忘不掉。他还以为她是受了家人的逼迫,才不得不和他分手。几个礼拜之后,他到她家求见,哀求着不肯离去,只希望见她一面,希望她说她是爱他的,只是环境不允许他们结合。
结果歌盖琳让他等了一个小时,然后手臂勾着一个高大金发的纯种白人,符合她家族身分地位的男士,巧笑倩兮的走出门。李斯转头就走,没有多浪费口水去指摘她。
他为什么还没从那个错误得到教训?他应该在做这个计划的时候事先防范上当,先找医生检查费丝。他几乎什么都想过,小心的避免各种情况发生。可是他没有想到她会是个处女。一个该死的处女!他的计划因此改观。
他应该把她送上回瑞奇蒙的火车。他应该通知银行止付他的汇票。他应读……
李斯叹气。太迟了!他已经为了要得到她的服务而付出不少代价,他绝不让她的诡计得逞,她休想只服务一次就溜掉。再说,他可能已经完成他的目的。
他把他翻高了的外套衣领折回原来的样子,慢慢走回他的车厢。他在吃早餐之前得梳洗一下。火车再过四十五分钟会到站停下来补充燃料、水,并载客、传送邮件。他已经坐火车来往华盛顿与威欧明之间很多次了,非常熟悉火车时刻表。
他迟早总得面对她。早餐他也在昨晚就订好了三人份。
李斯走出盥洗室时刚好看到费丝关上裘伊房间的门。她手里抱着小女孩,门边站着一个行李箱和一个布袋。费丝的眼睛红红肿肿的充满血丝,她的鼻头也是红的。她看起来糟透了,像哭了一整夜。
“你打算到哪里去?”他的头转向地上的行李箱。
“我们下一站就下车。”费丝看着他,他的头发是湿的,水滴直流到他肩上。他的白衬衫没完全扣好,胸膛半敞着,一边肩上搭着条毛巾。他闻起来有香皂的味道,下巴干干净净的,显然刚刮过胡子,英俊得很。
“你到下一站要下车没有错,下车吃早餐,吃完早餐就上来。”他镇静的把衬衫扣子扣好。
他的语气是命令式,低还不恶。
费丝站得笔直,耸起肩膀,抬头迎视他。“不,乔登先生,我和裘伊要回瑞奇蒙。”
他的手指停住,衬衫扣子还没全扣齐。“你带着我的小孩哪里都不能去,除了吃早餐。”
“裘伊不是你的小孩。”
“她也不是你的小孩。”他反驳。“她是谁?你小妹?”他随便猜猜,从她的眼神他知道他猜对了。
“她是谁无关紧要。”
“我指的小孩不是裘伊,是你身上现在很可能已经怀着的孩子。”
费丝吃惊得往后退,但裘伊房间的门只着她的背,她无路可退。“我没有怀你的孩子。”
“你怎么知道?”
“我就是知道。”
“你避孕了吗?”他眯起眼睛。“你今天早上做了什么?”他冲动的想摇她,但忍住。
“没有,我……”
“那你怎么知道你没有怀孕?回答我!”
“什么叫怀孕?”裘伊突然发出声音,两个大人都没注意到她被他们的声音吵醒。
“你醒啦?早安,小东西。”李斯软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