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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他们肯定谈了话。安曾被多次捆绑在地下室的床上,因此,她不是害怕也不是窘迫,而是烦恼和焦急。我们只是不知道他们说了些什么,之后又发生了什么事。”
“是的,但我们知道这次对话是如何结束的。”
“对。为了让她集中注意力,他也许勒紧了绳子;或许他在使她产生性窒息的同时,还对她进行了性刺激,这手段也许是从她那儿学来的……但是从某一刻起,他又勒紧了绳子,一直没再松手。”
足有一分钟,我们静静地坐着,把这些在头脑里又仔细地推敲了一遍。然后,辛西娅站起来,说:“大概就是这样。随后肯特回到路上,意识到自己干了什么,一路跑回他放吉普车的地方。他也许在福勒夫妇出发前就回到了停车地点。他飞快地离开了那儿,当福勒夫妇正离开家门的时候,他回到了贝萨尼山。他也许还在某一条街上从他们的车边驶过。他回到家,把妻子的吉普车放进车库,走进屋里,也许还清洗了一番,然后就等着他手下的宪兵给他打电话。”她又加了一句:“不知道他睡觉没有。”
“不知道。但我在几个小时之后见到他时,他看上去很平静。现在回想起来,他是有点心烦意乱的样子。”
“我们能证明这些吗?”
“不能。”
“那怎么办?”
“去找他。现在是时候了。”
“他要是全部矢口否认,我们就要去民政部门找工作了。”
“也许。谁知道呢?我们也可能弄错。”
辛西娅在房间里踱来踱去,内心十分矛盾。她停下步子说:“我们去找那个地方,就是他开着吉普车离开大路的地方,怎么样?”
“好啊,可5点36分天才破晓。要我叫醒你还是推醒你?”
她不理我,继续说道:“轮胎痕迹肯定被雨水冲掉了,但是,如果他的车碰掉了树枝,我们就能找到停车的地点。”
“对。这会消除我们的某些疑惑,但还是没有确凿的证据。我们需要确凿的证据。”
她说:“他的车子没准会沾有树皮或松针,能和那些折断的对上号。”
“除非那家伙是个白痴,可惜他不是。那辆吉普车会像一辆等着接受监察长检查的吉普车一样,一尘不染。”
“唉呀!”
“我们只能与他当面较量,而且我们必须选择适当的心理时机与他较量……明天,葬礼过后。那将是我们第一次,最后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让他招供的机会。”
辛西娅点点头说:“如果他愿意说出来,他会在那个时候说出来。如果他要坦白以求解脱,他会向我们坦白,而不会去找联邦调查局。”
“完全正确。”
“该休息了。”她拿起话筒,让值班军士早晨4点钟叫醒我们。如果我能在10秒钟之内进入梦乡的话,我可以有三个小时的睡眠时间。
第三十四章
辛西娅已穿戴整齐,阳光从窗户照射进来,我闻到咖啡的香味。
她坐在我的床边。我坐起来,她递给我一只塑料茶缸说:“楼下有个咖啡间。”
我问她:“几点了?”
“刚过7点。”
“7点?”我想下床,但猛然想起自己身上一丝不挂。“你为什么不叫醒我?”
“去看看被撞坏的树木还要惊动多少人?”
“你去过了?找到什么了吗?”
“是的。可以肯定有一辆车从乔丹机场路开进了树林,在距步枪射击场路50米远的地方。轮胎印虽然被雨水冲没了,但还留下了车辙,而且还有被撞断的灌木树枝,那儿有一棵显然是不久前被擦伤了皮的松树。”
我呷了一口咖啡,一边慢慢清理思路。辛西娅下着蓝色牛仔裤,上穿白色网球衫,显得精神焕发。我问她:“擦伤了树皮吗?”
“对。所以我就去乔丹机场,把可怜的考尔从睡梦中叫醒。他带着一个人与我一起赶到现场,将撞坏的树枝砍了下来。”
“然后呢?”
“啊,我们回到了机库。透过显微镜,我们看到上面粘有漆斑。考尔要把树枝样品送到吉勒姆去,我告诉他我们怀疑那是一辆黑色切诺基吉普车。他说可以通过汽车制造商,用存档的汽车油漆标本核实一下。”
“好。我们去看看肯特太太的吉普车有没有撞树的痕迹。”
“希望能找到。这样我们就有了证据,可以证明你为肯特设想的行动计划可以成立。”
“对。”我打了呵欠,清清嗓子,“可是,如果这漆确实是黑色切诺基吉普车的,也只能证明有一辆黑色切诺基吉普车撞上了那棵树。不过,这就足以让我确信自己的判断了。”
“对,就我来说也是如此。”
我喝完咖啡,把茶缸放在床头柜上。“我希望你当时能叫醒我,你有没有试过?”
“没有。你睡得太香了。”
“哦……好吧。干得不错。”
“谢谢。我还把你的靴子拿给考尔·塞夫尔了,他把你的靴印与塑料模子上没有确认的脚印比了一下,发现你的脚印与他图纸上的脚印大小相符。”
“谢谢你。我是嫌疑犯吗?”
“还不是。考尔确实需要排除你的靴印。”
“你有没有把我的靴子擦干净?”
她没有理我,继续说道:“考尔从吉勒姆弄到一个电脑程序。他正在机库编制程序,用来显示每个已被确认或尚未确认的脚印。我向考尔扼要地介绍了一下我们推测出来的那天夜晚发生的事。”她站起来,走到窗口,说:“雨停了,出太阳了。这对农作物有利,对丧葬仪式也有利。”
我发现床上有张纸,便拿了起来。这是安·坎贝尔写给肯特太太那封信的电脑打印件。信的开头是这样写的:“亲爱的肯特太太:我冒昧地写信给您,是为了跟您谈谈您丈夫和我之间发生的事。”信是这样结尾的:“虽然在工作上我十分尊重您的丈夫,但是就个人而言,我对他毫无兴趣。我建议,他应该寻求心理咨询,或是他单独一人去,或是由您陪同。他也可以调动工作,或者要求休假。我关心的是您丈夫的事业和名誉,还有我的名声。我不希望在我父亲的管辖区内发生任何不得体的事情。您真诚的安·坎贝尔。”我大声念道:“在我父亲的管辖区内发生任何不得体的事情。”我几乎笑出声来。辛西娅转过身来,说:“这说明她很有胆量。我一定帮助她实现这个愿望。”
我将信扔在床头柜上:“我敢打赌,肯特看了这封信一定气疯了。对了,考尔有没有奥克兰那个脚印专家的消息?”
“还没有。”
“行了,我要起床了。我光着身子。”
辛西娅把浴衣扔给我,掉转脸面向窗外。我套上浴衣,进了洗漱间。我洗脸时,肥皂泡沫抹了一脸。
我房间的电话铃响了起来,辛西娅拿起话筒。水龙头声音太大,我无法听清她在说些什么。大约过了一分钟,我正在刮胡子,辛西娅从门口探进头来,说:“是卡尔的电话。”
“他要干什么?”
“他想知道电话是否打错了房间。”
“哦……”
“他在亚特兰大,大约10点到这儿。”
“给他回电话,就说我们这儿正在刮龙卷风。”
“可他已上路了。”
“太好了。”刮过胡子,我开始刷牙。辛西娅又回我房间去了。我刚打开淋浴,就听到她房间里的电话响了起来。我想她恐怕没听到,就朝我房间看了一眼,发现她正要打电话。我想也许那电话有什么重要事情,就走进了她的房间,拿起了话筒:“你好。”
一个男人的声音问道:“你是谁?”
我反问:“你是谁?”
“我是肖特尔少校。你在我妻子的房间里干什么?”
问得好。我完全可以告诉他电话打错了房间,也可以随便说几句,但我说:“总而言之,我在做我在布鲁塞尔做过的事。”
“你什么?你究竟是……?布伦纳?你是布伦纳吗?”
“愿为你效劳,少校。”
“你这杂种。你这个混蛋,你知道吗,布伦纳?你是个混蛋!”
“在布鲁塞尔,你运气不错,但你只有一次运气。”
“你这狗娘养的——”
“森希尔女士不在,要我转告吗?”
“她在哪里?”
“在淋浴。”
“你这狗杂种。”
既然他们正在离婚,而他又有了新的女友,这家伙干吗这么恼羞成怒?男人可真有趣,即使离婚手续都快办完了,他们还以为该独占自己的妻子,是不是?不对,好像不太对劲。我有一种直觉,我犯了大错。
肖尔特少校在电话里说:“我要你好看,布伦纳,我决不会饶了你。”
他说得真有趣。我问他:“你和辛西娅不是快离婚了吗?”
“离婚?哪个混蛋告诉你的?你让那婊子听电话。”
“准备分居?”
“让她这该死的来接电话。马上!”
“等一下。”我把电话放在床上,头脑里一片混乱。有时候生活真是无聊透顶,过一阵又稍好转,人就变得乐观开朗起来。等你心情轻松了、脚步也随之轻快起来的时候,又有人突然绊你一下,让你跌个措手不及,你的生活就再次变得毫无希望。我拿起听筒:“我让她给你回电话。”
“去你妈的,你这个不要脸的混蛋,见你妈的鬼去——”
我挂断电话,回到洗漱间。我脱下浴衣,开始淋浴。
辛西娅站在走道里,我听到她的声音越过“哗哗”的水声传来:“我刚给心理训练学校打了电话,证实穆尔上校是在那儿过的夜。我留了话,让他一小时后去办公室见我们。可以吗?”
“可以。”
“你的礼服我给准备好了。去参加丧礼,我们得穿礼服。”
“谢谢。”
“我去换衣服。”
“好吧。”
透过玻璃,我看到她穿过洗漱间,走进她自己的房间。待她房门一关,我就关掉淋浴,走了出来。
8点钟,我们身穿A级军礼服,坐在我的追光牌汽车里,朝着宪兵大楼驶去。辛西娅问道:“你有什么心事?”
“没有。”
到了办公室,我喝了杯咖啡,还浏览了一遍电话留言记录和备忘录。穆尔上校进来时显得有点衣冠不整,但他为参加丧礼,也穿着A级礼服。他不知从什么地方找到了这套服装和这双鞋。辛西娅请他坐下。我没有任何开场白,单刀直入地问他:“上校,我们有理由怀疑是肯特杀了安·坎贝尔。”
他显得万分惊讶,几乎惊呆了。他没有回答。
我问他:“这符合逻辑吗?”
他想了好大一会儿,才答道:“他是成问题,可是……”
“安跟你说起他什么?”
“嗯……说他不分昼夜随时都给她打电话,说他给她写信,说他经常突然闯到她家里或她的办公室。”
我问他:“她被杀的那天夜里,你在基地司令部跟她通电话时,她有没有说他在跟踪她,或是他给她打了电话?”
他想了一会儿,然后回答:“事实上,她确实告诉我她晚上不准备按原来的计划用自己的巴伐利亚车,她让我为她另找一辆吉普。她说比尔·肯特又在骚扰她,说她用吉普车就不会太引人注目,还说她要让他看见她的车一夜都停在司令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