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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局长,我们不是替你的安全担心,是担心你把这次行动给搅乱了。”姜云峰又一次拦住了史向东。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是公安局长,是这次行动的总指挥!我看你姜云峰不知天高地厚了吧?滚开!”史向东黑黑的面孔变成了青紫色,伸手把姜云峰推开。
“把史向东的枪给我下了!”姜云峰命令身边柳春市的侦查员。
“我看谁敢动,还反了不成!现在我以总指挥的身份命令你们立即离开这里,马上离开!”史向东大声地吼道。
这时,姜云峰同史向东两方人员,各自掏出枪来,五支枪明晃晃地对峙着!
正在双方僵持不下时,李克林匆忙赶了过来。史向东把矛头转向李克林,训斥道:“李克林,你给我解释清楚!这是怎么回事?你们是不是不想干了?我现在就代表局党组,宣布撤销姜云峰刑警支队长的职务。”
“史局长,姜云峰这样做是执行我的命令!在柳春大厦的行动中,你擅自行动放跑了黄东东,你的行为已经触犯了纪律。至于说你为什么要打乱这次行动,我想你比谁都清楚!所以,为了确保抓捕行动的顺利,为了保证专案工作早一天结束,必须对你采取强制性措施。史局长,这样的话你就要受苦了。”李克林不急不火地说到这里,转身对姜云峰命令道,“把史向东他们三个给铐了,押回蓝江!”
史向东声嘶力竭地叫道:“李克林,我决饶不了你,我要控告你!”
“史向东,我也告诉你,你我的戏已经结束了!”
李克林回到现场时,狡猾的黄东东已觉察出这名副局长并没有按着他的要求去做,估计到史向东可能来不了了。失望使他变得疯狂而暴躁,他站在窗前歇斯底里地喊叫道:“史向东呢?他怎么不来?是不敢来了吧!你告诉他,我没有耐心了,我只能给他十五分钟,如果再不来可别怪我不客气!”
“你不客气又能怎么样?他一个公安局长难道会怕你不成?你给我老实点!”李克林继续同黄东东僵持着。
“他算个屁公安局长!我要是进了局子,他也得跟着进去。我要是判了死刑,他也别想活。”看来史向东再不出现,黄东东就会把他的老底全给掀了。如果这种局面出现了,黄东东就会彻底绝望,随之而来他将抵抗到底。李克林决不想看到这样的情况,他要制止住黄东东失控的情绪,他要给黄东东再留下一点企盼,争取到这十五分钟。
“黄东东,马上把你那张臭嘴给我闭上!你如果再胡说八道,就是史局长来了也救不了你。史局长一定要来的,但是我警告你,在他没来之前你要沉住气,不准你胡说八道。我想,你也算是个聪明人,我说的这些你应该明白,这对你对史局长都有好处。”
李克林的话达到了出奇制胜的效果,黄东东终于软了下来,不再叫也不再喊。
天已渐亮,职工们就要走进厂门,城市居民就要上班。不能再等了,必须立即结束战斗!李克林的心情万分焦急。他已看到侦查员们进入了办公楼,姜云峰带着一伙人随即也进去了。正在这时,李克林看到黄东东转回头,从窗口消失了,楼内顿时枪声大作。李克林飞快地向办公楼跑去。黄东东被圈在一间两开门的办公室里,困兽之斗正在持续,黄东东随时都可能自杀。
李克林喊道:“黄东东,你必须投降,再对抗下去,你连自杀的本钱都没有了,我知道你枪里快没子弹了。你只有作出两种选择,要么缴械投降,要么自杀。”
李克林采取的这种心理战术,巧妙地采用“自杀”激将他作出相反的选择。因为从刚才的一番对话中,李克林已看透了他的内心世界:既刚愎自用,又极度虚荣。
李克林的用心明显奏效,给黄东东造成了巨大的心理压力。他居然大声吼叫着:“让我自杀,你休想!我黄东东从来就没有受过别人的摆布。”
李克林马上说:“那好,咱俩这就坐下来谈谈,你看怎么样?”
“这倒可以考虑。”黄东东答道。李克林预感到机会已经到来,没等黄东东考虑下去,向走廊两侧的侦查员一摆手,随即李克林推开房门冲了进去。与此同时,姜云峰等人从另一个门也冲了进来。一声枪响,李克林带着中弹的身体扑向黄东东,为姜云峰赢得了宝贵的几秒钟。
黄东东终于被抓获,李克林被黄东东击中前胸,永远闭上了他那双充满生气和智慧的眼睛。
天已大亮,天空也很晴朗,工人和职员陆陆续续地走进了厂门。大街上人来人往,车辆川流不息,各自按着不同的路线在流动,喧闹的一天开始了。
黄东东被押往蓝江,一个即将被毁灭的证据,被李克林和他的战友用鲜血和生命保护下来,为最终突破蓝江的腐败问题画上了句号。
救护车载着李克林的遗体离开了柳春市,奔向蓝江。车上安放的担架铺着厚厚的褥子,褥子上铺着洁白的床单。李克林静静地躺在上面,身上盖着一块崭新的白布,遮住了他的全身。姜云峰守候在李克林的遗体旁,不知走了多远,一阵风从敞开的车窗吹了进来,掀开了李克林头上的白布。姜云峰伸手想重新盖好,可又把手收了回去。就这样,一路上他一直注视着李克林那张苍白没了生气的面孔。他记得这曾是一张时时挂着笑容,带着几分滑稽的面孔,永远散发着青春气息的面孔。可是一切都消失了,无影无踪,剩下的只有无法追回的遗憾:克林,我们俩还有那么多的话没有说,还有那么多的误会没有来得及解开,你却一声不响地匆匆离去。
直到这时,姜云峰才体会到,作为一名警察要付出的决不仅仅是鲜血和生命,必要时还需承担那种无奈和煎熬。一段时间里,许多人在举报李克林,向市委、检察院、反贪局反映他的问题,有那么多的干部群众确信他拿了胡安平几百万;有那么多人认为李克林是蓝江腐败集团的骨干,是犯罪集团的保护伞。姜云峰也曾把李克林看成公安队伍中的蛀虫,就连叶辉这样一名有着丰富公安工作经验的人,短时期也没把李克林看破。
惠玉华是李克林的惟一证人,假如惠玉华一旦出了闪失,李克林能说得清吗?法律要的是证据!那么,李克林的下场决不会好到哪里,也许会同姚德林、史向东和刘建的下场一样。李克林是在巨大的压力下同腐败分子们进行着艰苦的周旋,同他们斗智斗勇。
救护车快要进入蓝江时,姜云峰发现前面的路上站着几百人,有公安人员,有武警官兵,排着整齐的队伍分列在道路两旁。车速放慢,缓缓地驶进了两排人墙中间,一时间,爆豆似的枪声响成一片,几百支枪口伸向天空,一排排子弹射向蓝天,射向白云。致哀的枪声响彻在空旷的原野上,震撼着蓝江大地,告慰着蓝江的青山绿水,安抚着死者心中的那份沉重和宽容。姜云峰终于克制不住了,失声痛哭。
都市的夜幕降临后,天地之间显得宁静又温馨。蓝江度过了重重困境,马上就要从纠缠不休的案子中解脱出来。
这天,李小敏刚刚睡下,房间里的电话响了,她连忙起身抓起电话,里面立时传出一个让她讨厌的声音:“李小敏,你这下该满意了吧?叶辉把我给毁了。我嘛,失败了,这回我真成了一个名副其实的罪犯,惨呐!真他妈的惨。”李小敏惊出了一身冷汗,她怎么也想不到会是刘建,原以为刘建已经被捕了,可他却像一个鬼魂似的钻了出来。得尽快给叶辉报个信,晚了怕是要出事。
“你想说什么就快点讲,我没闲心听你这些乱七八糟的鬼话!你也知道,我最讨厌你这副阴不阴阳不阳的腔调。”李小敏努力控制着紧张不安的心绪,装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我想见见你。”刘建没有再说什么,却重重地说出这五个字。
“可以,明天再说。”李小敏一口答应,语调却是硬硬的。
“不管怎么说,咱们俩也有过一段共同生活的经历,对那段经历我一直很留恋。人生在世转瞬即逝,那可是我一生中最难忘的美好时光。”刘建的这席话,好像是在回忆着魂牵梦绕的往事,竭尽全力抒发着追悔莫及的情感。
“那段时光再好也已经是明日黄花,现在说这些你不觉得太无聊了吗?有事明天再说,我要休息了。”李小敏提高了声音。
“好一个明天!明天是你们的,不是我的!谁知道明天我会怎么样,对我来说反正是过一天算一天。”
“该说的话我以前都和你谈过,而且是苦口婆心地劝过你。现在我可以问心无愧地告诉你,我李小敏对你已经做到了仁至义尽,今天你走到了这一步就怪不得我了。不过,念在往日的情分上,我再奉劝你一句,尽快去投案自首,争取得到宽大。”
“至于自不自首我也在考虑,但是要与你见了面再决定,我的车就停在你对面的路上。考虑到安全,我只能给你三分钟,时间一到我就不等了。”
李小敏没有别的退路,惟一的办法是拖住他。
“三分钟还来不及穿衣服,我总不能光着身子出去吧?”
“那就五分钟。”刘建好像下了很大决心才说出这句话。
“好吧,你等着,我这就穿衣服。”李小敏接完电话急忙打开手机,“叶辉,刘建在我的楼下,他要我出去同他见面,你看怎么办?”
“你不能同他见面,那样会出危险的。你要想办法拖住他,我这就安排人过去。”
在李小敏与叶辉通话时,刘建拨打李小敏的手机,反馈的声音吓了他一跳:“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正在通话中,请稍候再拨。”刘建估计到李小敏可能是在报警,急忙驾车离去。
李小敏放下手机,见刘建的那台车没了,她立即向叶辉通报了情况:“刘建跑了。”
“跑了?他不是要见你吗?”
“我也搞不清,也许他担心我会报警。”
“小敏,我估计近几天刘建还会与你联系,你要特别注意!有情况及时通知我。还有一点你要注意,在上下班的路上要多留神,晚上尽量早点回家。”
几天来刘建再也没同李小敏联系,无声无息,如同从地球上彻底消失了。第五天晚上十点钟,李小敏加完班出了电视台,拦了一台出租车打开前门坐了进去:“到向阳小区。”她向司机通报了住址,便朝车窗外看去。司机留着一脸胡须,从脸腮一直延续到下巴,大约有两寸多,架着一副金丝眼镜,脑袋上留着一头半截长发,看上去有五十多岁。李小敏对司机的这副尊容没加留意,靠在座位上尽量放松自己,尽可能地把一天来的疲惫在回家的路上释放干净。
李小敏不知不觉打了一个盹,不知过了多久,她的心“怦怦”地跳了起来。心跳把她从沉睡中“叫”醒,透过车窗,李小敏看到的已不再是街头两旁明亮诱人的灯光,而是笼罩在月光和星光下的黑夜:“司机,我说的是向阳小区,你怎么把车开到这里啦?你走错了路怎么不问一声?”
“错不了的,你住的地方我知道,是向阳小区三栋四楼二号,对吧?”司机不慌不忙地说道。这声音李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