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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栖凤说,嗯。
柯经理看到她那么平静,倒有些不忍,说到,去看看别的工作吧,你其实挺不错的。
秦栖凤不置可否地笑了笑,要能找别的工作,你怎么不给我换一换,让我去干别的不粘钱的事,她没有说出来,问到,可以走了吗。
柯经理反倒有些不习惯,嗯到,去吧,一会儿来领工资。
秦栖凤回到窗口上把自己的东西收拾了,把该交的交给小蔡,小蔡安慰她,秦姐,不要气,我们这些打工的都这样,一不合适就走人,我还不是换了好几个地方了,干脆做点生意算了,给别人打工总是不如给自己干着好,再苦再累,哪怕挣点小钱也比这样好。
秦栖凤不想跟人说话。
一整个下午,秦栖凤都很郁闷,她一个人在家呆着,她觉得这种打击太可怕了,到不是说这一时半会儿没了工作过两天又去找一个,她感到她好不容易才有的对新的生活的信心和热情被打湿了,在慢慢变冷,因为有过去,没人相信她的现在和未来,就算她换十个,百个工作,也难说她就能逃过这种宿命,有些东西在生命里一旦烙下了无论你怎么费尽心机想抹去它都要明明白白地在那里,她想以后该怎么办呵,想着想着就觉得头痛得厉害。
七点过的时候,孙扬打电话给她,说他过来接她。她知道他想到她的住处来,这是不可能的,说,我出来了,在路边等你。
一会儿孙扬来了,说,我们去哪儿呢。
秦栖凤说,我还没吃饭。
孙扬说,还没吃饭呀,走,先把饭吃了。
两人走进一个小店,秦栖凤随便要了点东西,吃了两口就吃不下去了,付了钱出来,说,去哪儿呢。
孙扬说,再不去我那儿吧。
两人打了车到国土局,孙扬走得很快,他似乎怕有人看到。秦栖凤很理解他的心情,其实她也不想有人看到,她不想在和他感情还不稳定的时候让他知道她太多,这样她就不想让更多的人碰到自己,说不定这些人当中有谁认得到她,那他们多半玩儿完,就象她在工作上一样,这个时候她多么想要抓住他呵,牢牢地抓住他,她怕她生活中本来就不多的东西再次失去,她连个说话的人都找不到,那该如何是好。
孙扬的房子在三楼,两室一厅,不大也不算小,要是她有个这样的家那该有多好呵,秦栖凤突然发现自己怎么会那么再乎一个男人,一个很是平常的男人。
孙扬给秦栖凤接了杯水,秦栖凤看了看,他的房间还算整洁,什么都齐全,看来他的老婆几乎没从这个家里拿走过什么。孙扬说,看电视吧。边说边打开了电视。两人第一次同处一室,都有点不自在,好在两人都想到一块儿了,迟早都会这样的。孙扬拿了个苹果削起来,说,吃点水果。
秦栖凤自己也稳定了下情绪,说,你挺爱干净的,房子收拾得整整洁洁,真不象一个单身男人的家。
孙扬说,我习惯了,呆在脏乱的房子里,我会很心烦。
秦栖凤说,好习惯。
孙扬削好了苹果递给秦栖凤,秦栖凤接过来,咬了一口。孙扬说,你吃东西的时候真好看,勾着头,长长的脖子,象天鹅一样。
秦栖凤说,是吗。边说边浅浅地笑了笑。
这笑把孙扬打动了,他挪过来,说,你真漂亮。边说边扳过她把自己的嘴唇压在了她的嘴唇上。
一切让秦栖凤瘁不及防,又好象是应该的。他们之间总该有个开始呀,还在犹豫不定之间,他的舌头滑进了她的嘴里。她闭上了自己的眼睛。
孙扬变得急燥起来,把她压下去,他的手伸进了她的衣内,在她的肌肤上游弋。秦栖凤有点不知所措,她感到一丝惊慌,忙按住他的手,喝到,不行,不行。挣扎着想从他的身下翻出来。孙扬按住她的手说,我喜欢你。
秦栖凤说,不行,不行。边说动作变得更大了。
孙扬见她真的是不愿意,从她身上抬起头来,说,为什么,大家都是过来人了。
秦栖凤见他停止了动作,心里有些感动,立起身来,说,对不起,太快了,让我想一想。
孙扬沮丧的滑下来,怨到,我们都认识那么多天了。
秦栖凤边整理衣衫边说,我再想想吧。
孙扬说,你不喜欢我。
秦栖凤说,不是的,只是我还没心里准备,我走了。说着就站起身来朝门口走去,拉开门又回过身来说,再见。说完就出去了。
事情来得太突然了,她确实是没有想好,虽然她在男人的世界里会如鱼得水,相互调笑愉悦,但是真要肌肤相亲,她会从内心深处产生出本能的排斥,再者她不想在自己很弱的时候被男人攻破,尽管她现在迫切地想要得到什么,尽管她现在迫切地想要抓住什么,况且此时她心乱如麻,不知道明天该做些什么,要是他这会儿能给她一点建议,不说建议,哪怕是一点安慰,或是一声叹息,那该多好呵,可是,她先怎么跟他说,她又能向谁人说,呵,没有人,没有人可以听她诉说
。
6
秦栖凤独自走在回家的路上,回去了也是孤独的一个人,不如在街头流浪。电话响了。秦栖凤一看,竟然是王俊石打来的,说到,有什么事吗。
王俊石在电话里很着急地说,你在哪儿,我来找你。
秦栖凤说,什么事。
王俊石说,有事,见了面再说吧。
秦栖凤告诉了她在的位置。不一会儿,王俊石就骑着摩托过来了。秦栖凤问,什么事。
王俊石支吾着弊了半天才说,你那儿有钱吗,我想给你借点钱。话一说出,忙又补充说,你放心,我明后天就还你。
秦栖凤听王俊石说话,再见他那窘迫的样子,就想起是什么情形了。她真是不敢相信。说到,你输钱了吧。
王俊石没,没,没半天,见秦栖凤神情,知道瞒不了她,她秦栖凤打那条路上过来的,什么样的事没见识过,索性承认到,嗯。
他在她面前还是连谎都不会撒。秦栖凤仔细一想,齐四妹在放水,他一时要找钱,也不致于跑那么远来找她,且他要向现在的她开口也不是件容易的事,只能说明一件事,他输急了,输疯了。说到,你想找到钱去捞,捞到了再来还我。
王俊石说,嗯。
秦栖凤说,那输了呢。
王俊石急着说,不会的,我这个时候感觉好得很,就是没钱了,只要有钱,我肯定会捞回来的。说了又觉不绥,又说,我们马上就领到钱了,诺,你看,都发了领钱的条子了,领到钱我先还你,再不我把条子放到你这儿,你放心,我知道你的难处。
秦栖凤冷笑一声,她倒不是再乎他还不还她的钱,是她秦栖凤欠他太多,挡回他递过来的手说,你输了多少。
王俊石说,这两天手气太差,输多了。
秦栖凤说,我真不知道你怎么也好上这口了,那个时候你就差没把我绑在家里了。
王俊石说,好都好上了,你该理解的,现在厂里又那个样了,怎么活下去嘛。
秦栖凤说,那就以赌为生么,赌是靠得住的么。
王俊石说,是呀,你说的对,是该找个正经活儿,可你也知道的,赌惯了,那钱来得容易去得容易,谁还有心思去挣那些小钱,辛辛苦苦干一天活儿,跑一天摩的,还不如场子上捞一把,还要东躲西藏,怕交警抓。
这倒是真的,赌进去了的人谁会把那些小钱看在眼里,要不怎么会有那么多人迷恋于此而无以自拨。秦栖凤说,彻底输完了怎么办。
王俊石一声叹息,说,有个时候我就是觉得这样活着有什么意义,还不如输完了去跳楼,反正都生活得不幸了,赌着还有希望,不赌连希望都没了,你知道么,我妈走了快半年了,她的骨灰还没葬下去,那年你出事的时候,她们把养老的钱都拿给你了,我一想着没钱让我妈入土,我就觉得不能饶恕自己,下半年兵兵该读书了,子弟校也跨了,去读其它地段的学校,便宜点的地段费都是九千六,你说我去哪儿找什么工作,什么工作我能挣到钱,给别人打点小工,糊口都不够,我还能想做其它什么,我卖了工龄也才万把块钱,把兵兵送进学校就不要吃饭了,说真的,我都想去抢银行了。
秦栖凤怔住了,王俊石说的话无一句不如重锤一样震击她的心,她渐渐熟悉起眼前这个王俊石来,生活随时都可以很随意地把一个人捏成任何一个样子,本来王俊石可以平静一点,可以从容一点的,可因为当初有她,他才那么不幸,再者她太理解那种被钱逼得走投无路的情形了,赌着没有希望,不赌更是没有希望,于赌场,从来都是,场上人看到的全是赢,场外人看到的全是输,或许他真的就赢了呢,要不,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去做了,掏出一把钱来,不过一千多块,反正手上就这点钱,有这点钱还不知道明天该怎么办,不如拿给他,让他去捞,输了他也知道痛了,而她两手空空的时候就知道明天该怎么办了,递给他说到,我只有这么点钱了,你要要,拿去吧。
王俊石倒是愣住了,那一刻,他的心突然就软了,没找着钱的时候一门心思,千方百计地找钱,钱找着了,一下想起万一真输了怎么办,况且是她的钱,她的吊命钱,真要输了他到哪儿去找来还她,这么一想着,反倒不敢去接钱了。
秦栖凤见他犹豫,知他犯焉了,要不让他去赌也是不可能的,过了这会儿,他还会到处找钱的,那个时候她就是这样的,既然让他去赌了,不如让他心安理得地去赌,上赌场最忌讳的就是心里有什么放不下,赌了那么多年,她认定了一点,如果谁铁了心要去赌,且根本不听任何劝告时,与其碟碟不休的阻挠,不如干脆放开手脚让他全神贯注,集中精力去赌,赌博和做任何事一样都是需要心情平静,头脑清晰的,胸无杂念的时候灵感就会频频涌现,牌一发下来,还没看,你突然就有下大注的冲动,你跟着这种感觉走,往往到最后,这一盘果然是你赢,有的时候该你下注了,你突然觉得气短,收手,果然牌小,这就是赌博的感觉,它跟作家搞创作,科学家搞科研时文思泉涌,似有神助的感觉如出一辙。那个时候她想赌时,她最害怕他阻挠她了,给他说了他又不懂,所以她才不想给他说,处处把他甩开,如今他想赌了,且不赌也不可能了,那就让他痛痛快快地去赌好了,虽然她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