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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候她的心里却说不出一种滋味。陈老七反到轻松了,心好象突然就不慌不乱,落下来了。送走众人,看时间也不早了,转过身来对秦栖凤说,你和我一起去送茜茜吧。
陈老七开着车,见秦栖凤一言不发,心事重重的,问她怎么了。
秦栖凤见陈老七和众人约起赌大就心生不安,但她压抑着自己不去影响陈老七的情绪,要上赌场的人最忌讳人劝不要赌。这会儿见他问起,便有些忍不住,低叹到,何必弄那么大。
陈老七笑到,怕哪,你放心,只要和封标赌,我就从来没输过,再说开纵对正是我的强项,不找他们赌,那么多损失哪里去找去,怎么怕起他们来了。
秦栖凤诈一听到陈老七说,你放心,他顺口就说出来了,其实要她放不放什么心,可见他不觉中己把自己放在心上了,心头为之一动,己是百味俱生,再又听他一席话,知道他陈老七记忆了得,十八张麻将牌过目不忘,和封标两人穿起到是也没什么可担心的,他们是要去吸人家的血的,要不真是,那么多损失到哪里去找来弥补,想着心情也放轻松了。
两人开了车到火车站,秦栖凤说,你去吧,我就在车上等你。
陈老七也不多说,提了秦栖凤刚才买的两袋东西走下车去。
秦栖凤各人在车上又想起了好多事来,想起了和陈老七在一起的点点滴滴,想起了第一次去找他的情形,想起包谷地里她碰到他的眼睛的情形,没想到她那个时候随手洒出的一张钱就让她和他走得那么近,多亏有了他她才没有去四处漂荡,真不知道是谁渡活了谁,抑或是他们都渡活了彼此。脑海里正思绪万千,剪不断理还乱,就看到陈老七出来了。
陈老七拉开车门上车来,说到,茜茜直埋怨我给她买那么多东西,说是拿都拿不下了。边说边开了车。
秦栖凤淡淡的说,她喜不喜欢。
陈老七说,她都还没看有些什么呢。
秦栖凤说,你不送她去学校么。
陈老七说,叶新梅送她。
看来陈老七心里己经放下了,不痛了,时间真是一剂医治创伤的良药,秦栖凤的心里也明媚了许多,却不敢拿正眼看他了,心下里莫名涌起一丝慌乱,伸手打开前面的盖子,随手取出一张碟子,塞进CD里。
陈老七给秦栖凤说话,却见她脸上挂着含蓄的笑,不拿眼睛看自己,心中一动,也不知找什么话说了,却听到周华健在唱,告诉我,你等待的是我,告诉我你不要再错过,你闪烁的眼眸,仿佛有些话始终无法说出口,你快对我说,别害怕没有把握。
陈老七说,你买的这些碟子是有点好听,看来我被你熏陶出来了。
秦栖凤笑到,你才觉得呵,还的更好的呢,下次去超市再买几张给你听。
陈老七笑了笑,说到,明天你和我一起去吧。
秦栖凤,你不叫小黑去。
陈老七说,和你在一起,我总是感到那么舒坦和自在,你能给我带来好的运气。
秦栖凤低着头答应了。
41
第二天陈老七和封标都没开场子,陈老七用两个大包将那些钱装进去,他和秦栖凤一人提了一个。临出门时,陈老七走进卧室,拿出一支枪来。把秦栖凤吓了一跳,问到,你这儿还有枪呵。
陈老七说,朋友从越南给我搞来的,在道上走谁没有一两支枪。秦栖凤好奇,要过来看了看,顺手指着陈老七,陈老七忙叫到,别动,有子弹的。说着一把夺了过来,到把秦栖凤吓着了。陈老七取出两粒子弹来给她看,说到,不要去动这枪,免得走火了。
秦栖凤心里哆嗦了一下,可是手上提了那么多的钱呵,陈老七把枪放在他提的那个包里,说,走吧,他们都到了。
两人关了门下楼去,上了车,陈老七把秦栖凤提的那包钱放在自己的座位下面,给秦栖凤说,这些钱先放这儿。放好之后,开了车去金凯丽去。
封标,杜勇,小
阮等人早等着了,才进屋来就感到杀气重重。众人无不表情肃穆,严阵以待,见陈秦二人来,招呼过后,封杜二人叫自己的兄弟退下。陈老七对秦栖凤说,你到二楼康乐园去打麻将吧,我会打电话给你的。
秦栖凤说,不用了,我就在上面,我各人去开个房等你。
众人关了门,各自找了位置坐下,封标当着众人的面打开一盒全新的台湾麻将,交给众人查验,众人仔细看过之后并无异样,封标又拿出两个骰子让众人看,众人拿在手里摇上一摇,己知真假。封标问,开始。众人说,开始。说着从那幅麻将里取出三十六张筒子和四张幺鸡来。封标说,谁先来开早官。众人谦让一会儿,封标说,老七,还是你先来吧。陈老七也不多客气,抹开四十张麻将,异常熟练地洗起来,杜勇知道陈老七记忆了得,记得到牌,拿出一大叠钱丢牌上遮着,任他怎么和,就这几个人,各人都有各人的招数,彼此之间了如指掌,也不是说他能怎么样大家就不在一起赌了,赌的时候自己要防着,赌场上不准耍赖,到是准许耍奸的,就算如此了,偶尔能记下几张牌,也会占尽上风,要不陈老七这久赌成精的老赌棍,要不是这久损失惨重,你叫他赌大他就赌大了。
陈老七洗了牌,众人早己落了注,陈老七打出骰子,五在首,赌的人少了,也不专门要人发牌,各自按点子去拿自己的牌,陈老七先拿了牌,封标顺门,小阮迁门,杜勇后门,各人得了牌,在面前桌上擦,己擦出点数来,等陈老七报点,陈老七亮开自己的点,说到,七点赢,众人纷纷翻开自己的点数,竟没一个上点,第一勾就官通杀,陈老七精神为之一振,收了钱牌。又等众人落注。
封杜阮等人第一勾输了也不急,这会儿先热身,又各自下了注,陈老七打了骰子,十一迁,封标笑到,迁得三家冒闷烟。边说边等众人拿了牌,他去拿他的尾后那一墩,拿过来一审,叫到,他妈的,官睡没有,我痰盂炖鸡了,边说边把自己的一幅牌丢出来,真是幺鸡和幺筒。众人听他说笑,气氛一下就轻松了许多,陈老七五点牌,小阮也是五点,碰翻。只有杜勇是八点牌,陈老七吃二赔一。
接下来三勾牌,都没遇着官通陪,五勾打完,陈老七面前小堆起了十来万,杜勇问到,升不升。
陈老七说,突个吉利,升。边说着边搂了钱下来。
接下来封标上去开了个官,打了四路牌,没一回升起,大家说好了的四路牌就换庄,除非开敞官,开敞官榨注的榨多少官赔多少,没有限,就可以一直坐庄。封标输了二十多万,没输急,也是谦虚,说,还是下来榨注,感觉好。主动让小阮上去了。
众人通开一官之后,明显的陈老七手气好,赢了钱,这时候,每个人都热了身进入状态了。
却说秦栖凤各自要了房,关了门看电视,哪里看得进去,不知道那边情况怎样了,心里止不住被一丝丝焦虑缠绕着,连忙屏住呼吸,想让自己静下心来不去想那边的事,有心灵感应的,那个时候她在场子上赌,赌着心里会突然间慌乱起来,那是王俊石又在为她担心了,又在想她要输完了,每次出现在种情形,她肯定会输个精光。管他那边怎么样,她不能去想。却又想起过往的生活来,这人生真是太难以把握了,原以为和王俊石结了婚,日子就那样过下去了,不急不燥的,虽不富有却也衣食无忧,每个星期六回二姐那里,星期天回王俊石家,闷了就和李老幺,齐四妹他们打点小麻将,慢慢地人就老了,一切都是那么安宁从容。
可是,生命中有多少你意料不到的契机在等着你,有多少诱惑在鼓舞你,又有多少陷阱在暗算你,还有多少峰回路转在你万般绝望时带希望给你。没发生,你统统不知道,就象那牌没有打到最后,你不知道输赢,人生没有走到尽头,你根本不知道自己会有什么样的命运。
真是人生如赌,赌如人生呵,赌场不过是把几十年人生漫长的赌于一夜之间演完罢。
秦栖凤想心事想得入了迷。这边场子上己激烈起来,小阮在开官,官上垒起了厚厚一堆钱,小阮也赌性大,上路牌打完就有二十多万,见三人狠命抵起,也不升官,说再杀一路,要吃就吃个饱。果然感觉好得很,前三勾赢多赔少,面前的钱顿如山一样堆起来了,众人一看有五六十万了。封标叫到,今天真是你的天,我就不相信会连输四勾给你,抵起。那边杜勇见封标抵了,也喊,抵起。陈老七连抵两勾都输,官也喂肥了,刚才看清了这勾四墩牌里没一个纵对,倒是下一勾鬼门关上一个七纵,却不喊抵,只随手丢了几砣在面前。那小阮见封杜二人又抵,兴奋连连,抓起骰子叫到,好,杀了就升。手起骰落,定下之后是六顺,众人按次序拿了牌,各自拿面前穿,稍会之后,小阮叫到,八点赢。陈老七先把钱推了出来,却见封杜二人穿半天之后,脸都变了,封标啪地把自己的牌甩了出来,叫到,要着你送上路了,数,数,数钱。那杜勇也叫到,真他妈霉。丢出牌来也叫数钱。又是官通杀。小阮叫到,好。急着数自己面前的钱,好半会儿数出五十三万整的来,也不数那零零散散的万把块钱了,说到,就五十三万吧。收了陈老七面前的散钱,待封杜二人各数二十六万五出来。
封标数了钱丢出来,把装在包里剩下的钱全提到桌上来叫到,你手好,再抵。
杜勇也输急了,叫到,连赢我三勾了,抵起。
这儿陈老七早算准了要赌鬼门关上最后一勾的,七纵在第三墩上,他现在坐的顺门,杜勇在迁门上,封标在后门上,只要骰子打的后,那七纵正好就该是他的,那是四分之一的机率呀,这种时候不赌还待何时,官上己一百二十多万,肥肥的了,要是七纵打在自己手上,一百二十多万全是他的了,赌,一勾就叫他把赢了的全吐出来,手在桌上一敲,喊声,抵起。
小阮见鬼门关上三家都抵,更是激动人心,抓起骰子叫到,好,鬼门关,杀了就升。说着那骰子就滚了出去,众人的眼睛都跟着滚出去了,却见骰子咕噜翻几下落定之后四六点,又是顺,十顺。
牌还没发下来,陈老七的气都泄了大半了,知道那个七纵找给封标了,封标运气太好了,官上那一百二十多万全是他的了,却不知道自己拿什么时候牌,好象是五八点子,待牌一发下来,审牌的心都没了,摔开来,不是五八十三点是什么,心都凉了,只等着小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