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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一个问题,严立达是不是真的和那个林青青断绝关系,再不来往了。”
“他和我这么说。”
“你能相信他的话吗?说句实话,我很难相信他,因为他和我说过谎,失去信任了。”
“你觉得我该离婚?”
罗湛思考着:“假如你没怀孕,我会支持你离婚,可现在……桂阿姨说如果失去孩子也许你一辈子都会后悔。”
“桂阿姨不赞成我离婚?”罗湛点点头。“可我妈逼着我离婚。”
“我知道她的态度,你不用听她的。”
“那我听谁的?”
“我说了,听你自己的。”
“可我脑子里有两个声音,不,不止两个,有无数个声音……”
“别急孩子,不要急,有句老话,船到桥头自然直……再想想,等等看……”
严立达下班回到家,发现罗想不在,他立刻给小想的单位打电话,单位说小想没上班,一种不祥的预感升起来,他打了小想的手机,话筒里传出:手机关机。他又给朱西子打了电话,证实小想也没去她妈妈那儿。严立达觉得一定发生了糟糕的事。
此时,罗想脸色苍白,躺在妇产科门诊的诊室里。下午她在家里看资料,看着看着就觉得下身一阵热,她静静地一动不动,像是在等什么,最后她知道不能等了,起身察看,床单被血染红了一块。
一位医生走过来。“怎么样?”罗想问。
“你的血块里有胚胎组织……”
“什么意思?”
“你现在的情况不适合保胎了,你丈夫来了吗?”
罗想没回答。完了,结束了,她想。
等严立达赶到医院的时候,罗想已经躺在休息室的床上。护士拦住严立达:“妇产科不许男士进入,你没看见门上的牌子吗?”
大夫告诉他:“你没来的时候,你妻子又出了一次血,胚胎和胎盘组织全都流出来了。”严立达不出声。“你明白我的意思吧,她这是完全流产。”
“完全?”
“对,完全。你去看看你妻子吧。”严立达没有反应。“别在这儿坐着了,去看看你妻子。”
严立达慢慢从椅子上站起来。
从医院回来罗想就不说话,一直不说话。
严立达来到床前:“小想……”罗想盯视他:“你要怎么样,你说吧。”
“我……咱们俩可以谈谈。”
“我不想谈。”
“我理解你的心情,我也一样难过,甚至比你还要难过,可现在你的身体情况还可以,事情没有那么糟,你不要太悲观了,想开一点儿……”
“你比我难过?”罗想问。
“是,我是很难过。”
“你比我难过?!”罗想加重语气。
“我是想安慰你……”
“你安慰不了我,严立达,因为就是你毁了我。”严立达呆立。“两次,我两次怀了孩子,一次是因为陪你回老家,这一次是因为你跟别的女人上床!”罗想痛心疾首,“两次啊,都是你毁的,毁了我的希望,毁了我肚子里的小生命!你还想安慰我……严立达,你还说你比我要难过?”
严立达无言以对,垂头不语。
“我想了,没有别的办法了,我要离婚。”严立达抬起头发怔地看着罗想。“我不能和一个毁了我两次的男人过下去,绝对不可能!”
“你这么说也太过分了吧。”严立达感到自己的情绪糟透了。
“一点儿也不过分,事实如此。我已经决定了,咱们离婚吧。”
“我不能在这样的时候离开你,我不会这么做。”
“你错了,是我要离开你。”
“都一样。”
“你不同意?”
“对,我的良心不允许我这么做。”
“良心?你还有良心?”
“你可以这么说我,但是你可以看着,我严立达是不是一个没有良心的人,时间会证明的。”
“你想让我等到什么时候?我不想等了。”
“小想,我真的不懂,你为什么这么急着非要离婚呢?”
“还要再说吗,我说得还不够清楚?我不能再和你过了,我不可能忘记你对我的伤害。”
“我的心也一样疼,小想,我是那个孩子的爸爸。”
“不,我不想再听孩子这两个字。”眼泪蒙住眼睛,严立达想抚慰妻子,向她伸出手。“你不要碰我!”严立达的手停在半空。
“我不需要同情,不需要……”罗想哽咽得说不下去了。
朱西子来看女儿了,她坐在女儿床边:“小想……”
“妈,你不用再说了,我不是已经告诉你了吗,我已经决定和严立达离婚了。”朱西子攥住女儿的手,罗想想挣脱,朱西子执意攥住不放:“好,好极了,小想,我真为你高兴。”
“高兴?!”
“不不,我的意思是……不管怎么样,你总算获得了一种解脱,总算可以和严立达那个混蛋解除婚姻关系了。”
“严立达还不同意呢。”罗想说。
“为什么?他有什么权利不同意?他根本没有任何权利。”朱西子有点儿不放心,“你可不要又被他的话蒙蔽啊。”罗想说不会的。“你想想,他把你害得多惨,你想过吗,要不是严立达做了那样的丑事,你不会流产的,一个孕妇怎么受得了这么大的刺激。”罗想说对,没错儿。“我真是生气啊,有人竟敢这么欺负我的女儿,我的女儿是这么好欺负的吗!”罗想不说话。“小想,可是我也要问你,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呢,这么大的事,还是姥爷打电话告诉我的。”
“我谁也没告诉。”
“那你爸是怎么知道的?他们怎么知道的?”
“是严立达给他打了电话。”
“怎么,你爸和严立达关系还很正常?”罗想说不知道。“小想,咱们不管他们,谁也不要管,这回妈妈绝对支持你,不要担心,没有任何可怕的,妈妈是你的坚强后盾。”朱西子使劲地攥了攥女儿的手,罗想勉强冲妈妈笑了笑。
“其他的事情都谈好了吗?”
“什么事?”
“财产,房子……”
“还没有。”
“怎么不谈呢?”
“其实我都不在乎……”
“对,我赞同你这种态度,一切都是身外之物,只有人是重要的。”朱西子一顿,“但是也决不能让严立达那家伙占便宜。你说是不是?”罗想点点头。“如果你不好谈,我可以跟他谈。”罗想说不用。“钱可以分,但是他必须搬出去……”
“妈,先别说了。”
严立达和罗想面对面坐在饭桌前。
“就这样吧,我同意。房子,财产,一切,都按你说的办。”
“我什么还没说呢。”
“说不说都一样。”
罗想看看严立达:“那你搬到哪儿去呢?”
“我现在还不知道,不过会有办法的。”
“如果你暂时没有地方,可以先住在家里。”
严立达看一眼罗想:“谢谢。”罗想说不客气,两个人又默默坐了几分钟,罗想说:“好,那我去睡了。”说完站起身,走进卧室,关上了门。
严立达躺在客厅的沙发上,眼望屋顶。卧室里,罗想躺在床上,望着窗外。一个月来他们一直是这样睡的。
严立达根本睡不着,思来想去,从沙发里坐起来,起身走到卧室门口,想敲门,门从里面打开,两个人都被对方吓了一跳。
罗想问:“你找我?”
严立达问:“你想和我说什么?”
“你先说吧。”
“还是你先说。”
罗想咬咬嘴唇:“咱们什么时候去办手续?你是不是也要谈这个?”严立达略一沉吟:“听你的。”
“那就明天吧,行吗?”
严立达说明天上午他有个会。于是他们定了明天下午两点半,在街道办事处门口见面。
罗想忽然反身进屋,很快拿来一张纸:离婚协议书,“你看看。”严立达接过来很快浏览了一遍,把协议书还给罗想。
“这么快?”
“我没意见。”
“你离开这个家,你同意?”
“同意。”
“存款咱们俩一人一半。”
“同意。”
“屋子里的东西你要什么可以拿走。”
“同意。”
“那……那你住到哪儿去?”
“我记得你说过,在我没找到地方之前,还可以住在这儿,这句话还有效吗?”
罗想点了一下头。
“那就行。”
“那……晚安。”
“晚安。”
第二天罗想没有去上班,她请了一天假。快中午的时候,朱朋石来看外孙女,罗想告诉姥爷自己一会儿要出去。朱朋石说没关系,就是来看她一眼。
爷孙俩在客厅坐下,朱朋石端详着罗想,说她气色不坏,没见瘦。罗想安慰姥爷,说自己比过去还重了两斤。正说着电话响了,罗想拿起话筒“喂”了一声。“罗想,你听出来我是谁了吗?”
林青青靠在自己那张巨大的大床上:“喂,罗想……”话筒里没有声音,她接着说,“罗想,你听我说……”咔哒一声,电话挂了。
罗想站在电话前一动不动。朱朋石有点儿奇怪,问谁来电话了?罗想不回答。
林青青再次拨电话。
电话铃又响了。罗想不接,朱朋石愈发奇怪,问:“要不要我来接?”罗想突然抓起话筒:“你要干什么?”
林青青蹙起眉头:“我打电话是要问候你,你不是流产了吗……”
“你怎么知道?”
林青青故意不回答:“你身体怎么样?还好吗?”
“是严立达告诉你的吗?”罗想追问。“这个你就别问了,我想你心里一定很难过,我希望你多保重。”罗想发狠道:“林青青,你是个不要脸的婊子!”
朱朋石看着外孙女,目光中露出惊诧。
林青青说:“你这个人真不知好歹。”罗想骂:“你混蛋!”林青青从床上一跃而起:“罗想,我告诉你,我是看你可怜,不想和你计较,你要再骂人我可不客气了。”罗想万分轻蔑:“你算个什么东西,不要脸的贱货。”
“你算什么东西,没人要的东西。哭去吧,活该!”
罗想气得直哆嗦,“啪”地把话筒摔了。
林青青挂了电话,脸上浮起一丝刻毒的笑意。
罗想站立着,沉默着,一动不动。
“小想……”朱朋石小心翼翼地叫了一声。罗想完全忘了姥爷还在身边,她扭头看了一眼,眼神干巴巴的:“别,别说话。”
朱朋石想缓解一下气氛:“对不起,我可以咳嗽一声吗?”罗想不出声。“你不说,我就认为是允许……”朱朋石假装咳嗽。罗想突然发作了:“别闹啦,走,你走吧!
朱朋石愣住,呆望着外孙女。罗想忽然问:“知道是谁来的电话吗?”
朱朋石摇头。
“那个婊子,臭婊子!恬不知耻的烂货,不要脸,下贱的东西,臭逼……”朱朋石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个满口脏话的女人是他的外孙女吗,他不知该说什么,只得说:“骂得真痛快……”
“他还在骗我,他妈的,死去吧!”
“小想,别,冷静点儿,咱们不要受她的影响……”
罗想紧咬牙关:“我很冷静。我就是要他死!”
“你说谁?”
“严立达。”
朱朋石完全不知所措。罗想转身,冲向餐桌,一把抓起桌上的那张离婚协议书,嚓嚓嚓撕得粉碎……
坐在“星巴克”里,严立达还是沉默不语。
蔡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