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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卿抬眸瞪着沈慕秋道:"不管你信不信!要求宁王撤军,是为了同时保全皇上跟宁王,英王的心机深沉,他觊觎着皇位,一定会先除掉宁王,然后才是皇上,事实证明,当时他若没撤军的话,现在,他还有命在此吗?"
"说的倒好听哪!"沈慕秋转头对着董卿,厉声问道:"你若真的对他有情意的话,那么你得拿出证明来,我要你当着皇太叔及众王的跟前,当众坦白那二名产婆是被你所收买的,这么简单的小事,你可愿意?"
见董卿沉默不言,沈慕秋冷笑道:"你可愿意为了刘长风,出卖皇上?"
188 人心之薄弱
… …
见董卿沉默不言,沈慕秋冷笑道:"你可愿意为了刘长风,出卖皇上?"
董卿双眸含怒,咬牙道:"沈慕秋,你别逼人太甚!"
刘骥冷冷的看着她,沉声道:"怎么,还是无法舍弃刘陵吗?"
"那么,休怪我无情了!"语罢,刘骥大步的转过身子,这时,董卿突然伸手拉住了他的臂膀。
片刻,身后传来她低低的声音。
"那二位产婆之事,是我自作主张,皇上全然不知此事。我知道你们不信,皇上他确实是卫太后所亲生,真正是刘氏的血脉,金氏之谜,尚未解开,而诸王却已经来了,时间紧迫,我是迫于无奈,才会这么做,一切都是为了要将野心勃勃的英王定罪,倘若要求我以此来陷害皇上,此事绝无可能。"董卿回过身子,抬眸迎视着他,低声的开口请求道:"无论你想做什么,别去做!刘歆跟窦丞相已经失势了,没有你,武太妃不成气候,她什么事都做不成……。如果这是你所愿,我跟你离开便是,不过,得离开国土,远走高飞。"
"你当真愿意割舍他,跟着我远走高飞?"刘骥的心神微动,眼神迅速的闪过几丝犹豫,低喃道。
沈慕秋见状,心里暗恨不已。
真该死,他仍在意她,万分的在意,远胜过一切。
他的本性重情豪放,不好权势,最经不起女人的勾引。
沈慕秋挑着眉,眸光狠狠的掠过董卿,嘴角扬起一挘湫Γ溃海⒑撸始浦厥し绨 D慊瓜肷纤牡甭穑克械呐硕及莆栈嗜ǎ驹诙ザ说哪腥耍笺溷淙缡牵褚彩牵蝗唬趸崂氩豢噬夏兀恐挥械玫搅酥粮呶奚系幕嗜ǎ悴拍苷嬲牡玫揭磺校愕枚峄啬愀富实慕桨。∧训滥憧床怀隼矗獯卫辞竽悖质俏嘶噬下穑浚�
沈慕秋神色一正。转头对着刘骥道:"她口中所表达的情意,却又是为了刘陵。你能信吗?夺回你父皇的江山要紧哪,这次。你绝不能再为了女人而动摇了!"
刘骥的脸色立刻沉了下来。
她来此,又是为了护刘陵周全。
"那么,我问你。刘骥,真正你想要的是皇权?还是董婉?"董卿抬眸看着刘骥,紧咬着下唇道:"若你要的是董婉。我立刻跟你走!若你要的是皇权,那么我们从此便是敌人了!"
"皇权!"
刘骥冷声道。他不再迟疑,再度迈开脚步,甩下她,偕同沈慕秋大步离去。
*
树林里,只余她一道纤弱的身影。映着晨曦,更显得孤弱。
"皇上……"董卿清澈的眸光遥望着河边的营区,眼底闪动着深深的忧虑。低唤了几声。
原来,太后身边的亲信竟然已经被收买了,她得赶紧去通知皇上啊。
看来,宁王很快便会有所动作了,恨只恨她病了这几日。终日沉睡,没能加以提防……。现在只怕已经晚了。
她得赶紧去弄清楚,太后身边的人得逐一清查……不!没时间了,就算得罪了太后,她身边侍候的人也必需撤掉,那怕是她所带进宫的陪嫁阿秀,抑或是侍候她多年的弭总管。
她愈想愈是担心,于是加快了脚步,却觉得头部一阵晕眩,她咬一咬牙道:"这该死的风寒……。"
蓦地,她的头部遭受重击,一片黑暗袭来,她的身躯突然一软,便不知人事了。
***
天空再度飘起了细雪,迎风飞扬,天地之间白茫茫的一片。一阵朔风吹过,树枝上的积雪纷纷崩落,发出沙沙沙微弱的声响。
皇上及太后的车队正打算起行。
这时,却突然传来一声凄烈的尖叫声,那尖锐的声音,几乎冲破了云霄,吸引了众人。
"来人哪!快来人哪!太后跌落河里了!"
现场,顿时一片慌乱。
刘陵听闻太后坠河,脸色骤变,立刻丢下所有的一切,快速的飞奔过去。
便在这同时,皇太叔、武太妃、刘骥、刘歆皆已抵达。
河水极浅,清澈见底,河面上尚结着薄冰,河边覆着冰寒白雪。
在这冷冽的酷寒之中,浅河是淹不死人的,却能冻死人。
当他抵达现场时,太后已被一群仆从给扶上岸,却冷得直打哆嗦,双唇泛紫。
"母后,您这是怎么了,怎么会突然跌进河里了?"刘陵又是担忧又是着急,大步的挨近太后跟前,连忙问道。
太后浑身湿透,一付狼狈样,她冷得直发颤,全身哆嗦,一时之间竟开不了口,只是瞪着她身边的侍女阿秀。
这时,却见武太妃道:"快!快扶太后回马车啊,没见太后全身都湿透了吗?得尽快换上干净的衣裳,千万别冷着了………"
于是,在一片忙乱之中,太后被搀着上了马车,武太妃假意担心,连忙道:"姐姐你可千万别出事啊!"
"快!去拿几个暖炉过来,太后要更衣了!"武太妃殷勤的对着弭总管吩咐道。
弭总管担心太后因此而着凉,"喏"了一声,便迅速的退下了。
这时,武太妃未经召唤,她竟也一头钻进马车里,动作快得令人措手不及。
蓦地,车内却传来她刻意拉开八度的声音,道:"咦,太后,你背后的胎记,怎么掉色了?"
太后的贴身侍女阿秀立刻附和道:"胡说,太后背后那里来的胎记啊,一向以来,干净得很,连颗志也没有!"
闻声,候在马车外的皇太叔转头愕然的看着皇帝刘陵,张了张嘴……。
*
"董大人!董大人!你快醒醒啊,出大事了!"
一阵阵急促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她病弱的身子被粗鲁的晃动着,董卿睁开沉重的眼皮,但见小安子神色怆惶,不停的摇动着她。
定是出大事了!
董卿猛地一惊,吓得立刻从软榻上起身,道:"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她只记得自己去了树林里,正在赶回来当中,却遭到了袭击,然后便不知人事了。
肯定是沈慕秋下的手,担心她警告皇上,于是将她给打晕了。
小安子噙着泪,带着哭音道:"皇上的身世被揭穿了,他不是太后亲生的啊!"
闻言,董卿怒斥道:"你在胡说什么?皇上是太后所亲生的无误,你把话说清楚,究竟是发生什么大事了。"
"太后跌进冰冷的河里,回到马车里更衣时,被武太妃跟她自己的贴身侍女阿秀给揭穿了,太后背后的胎记是假造的。。。。。。。。,不!太后背后根本没有什么胎记,她骗了所有人啊……。"
董卿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她所担心的事,终究还是发生了。
太后不会无缘无故的跌入河里,定是被推下水的。
原来,阿秀竟然被收买了……,她可是跟了太后廿几年了啊,还是她从娘家带进宫的陪嫁丫头,她最亲近之人啊,人心之薄弱,竟是如此之可怕。
只是,她弄不明白,太后为何要假造胎记?
董卿忙不迭问道:"那么,现在太后跟皇上呢?"
"太后被酷寒的河水冻着了,昏迷不醒……。。"
话还没说完,立刻被董卿给打断了,"胡说,那么浅的河,太后根本不会被真正的淹着,根本呛不着她,她怎会昏迷不醒,你不也曾被丢进湖里吗?怎还会不明白?"
太后定是被下了迷药了。
在这个重要的时刻,只有太后才能彻底的证明皇上的身世。
卫崇文那般的肯定,太后跟皇上是亲母子,他肯定是曾经见过什么,或者是得知什么。太后不肯在诸王跟前表示,定是有难言之隐。
武太妃也知道这一点,所以才会故意迷昏太后的吧?
董卿忙不迭吩咐道:"你立刻去找弭总管,撤换掉太后身边所有的人,尤其是阿秀,别再让她接近太后了,请他找个可信任的大夫,务必尽快的让太后醒过来!"
小安子挘粧{眼泪道:"我那里有时间管太后啊?魏王、岑王、北王、伟王都来了,跟着皇太叔还有皇上及宁王、英王一起到这附近的太伯庙去了!他们去太伯庙做什么?是不是想逼迫皇上啊?"
魏王、岑王、北王、伟王怎会来得这么快?
他们定是私下留在清河屯了,并未返回封地。
太伯是周太王的儿子,周太王想传位于贤名在外的小儿子季历,身为长子及首位继承人的太伯,为了不让父亲太王为难,于是便带着二弟仲雍,奔至荆蛮,文身断发,从此不再回到故土。。。。。。。
太伯让国之事,因此名流千古,备受后人所传颂。
他们去了太伯庙,意图极为明显。看来为了先帝的颜面,诸王并不打算对外公开皇上的身世,而是打算让皇上主动退位。
皇上当然绝对不会同意,一旦同意了,岂不是承认了自己非先帝的血脉?
那么,他将来何以立足?
董卿匆忙的从软榻上起身,披上裘衣,便急忙下了马车,奔至车前,速快的解下马匹,轻骑而行,策马前去太伯庙。
189 朕的心里坦荡荡
太伯庙。史册上那个为了让出王位,而从此不再回到故里的太伯塑像,如同百年以来般,一动也不动的坐在大堂上,案前的香炉里香烟缭绕,白色的轻烟袅袅,散发出阵阵的香火味儿。
庙里,几位刘氏皇族齐聚在内,却是各个面色沉重。
董卿匆匆忙忙的奔进太伯庙,扰了一室的沉闷。
见她突然冲进来,刘陵脸色登时一沉,怒道:"放肆!妳进来这里做什么?"
董卿无视于他的怒气,低声唤道:"皇上……。。"
"丫头啊。。。。。。。。不!董司马啊!"皇太叔皱着灰白的老眉,看着她道:"在此太庙之内,正在商论我皇族之隐讳,妳不是皇族,妳只是个外臣,以妳的身份不该来此,还是快点儿退下吧。"
董卿抬眸,缓缓地掠过在场的众人,屏气凝神道:"既然是皇族之隐讳,既然武太妃也来了,为何独不见皇太后?论理,是不是得等太后来了,所有的事情,再做决议?"
武太妃快速的瞥了刘陵一眼,冷笑道:"皇太后?她可是个罪人哪?来这里做什么?受审吗?"
闻言,刘歆勃然大怒,拍桌怒骂道:"妳胡说,我母后不是什么罪人!"
武太妃冷笑道:"那么,她为何会在背部造假胎记?莫不是心虚,她为什么会这么做呢?"
董卿抬眸对着武太妃,沉声道:"皇太后定然有难言之隐,何不恭请太后到太伯庙,将话彻底说个明白?"
"董司马维护皇上之心,真是令本宫感动不已啊!"武太妃冷声道:"恭请太后来太伯庙?何必多此一举呢?太后造假胎记,其目的是为了什么,还不明白吗?眼见自己十九年前所干下混乱皇族血统的丑事。即将东窗事发,她情急之下,还有什么事情做不出来。。。。。。。。别忘了,事实铁睁睁的摆在那里呢,皇帝的生母金氏身上有着跟皇帝一模一样的胎记,那可是亲母子的凭证啊,她这个母后怎能没有胎记,只好鱼目混珠,再弄个假的来混肴诸王的观感了。"
武太妃说得洋洋洒洒,颇为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