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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不会错的,你好生问问他吧。”
只听那人问道:
“你们是干啥的?”
年青人一笑,道:
“实对你说吧,我们是想投靠阎半仙找碗饭吃的。”
那人冷笑着心想,又是来诈降的,不用说这几个必是来自西口镇,既然要来送死,老子就成全你们。
心念间,满面堆笑的道:
“各位既然要吃大锅饭,我愿替各位带路,没得说,还请各位在此稍待,只等我把信送上西口镇,回头领各位上山去。”
他说的十分得意,不料年青人又对小庙旁二人一笑,道:
“真轻松,两句话就得到证明了。”
喽兵双目一瞪,道:
“你们证明些啥子?”
他的话声刚完而语音未断呢,突觉一股泌人心肺的冷芒,电闪一般的疾快而划过他的身前,连喊叫的机会也没有,一颗人头“咚”的一声掉在地上。
于是,土地庙前的二人急步走来,其中黑衣女子可不正是女侠黑牡丹,南宫年就跟在她身边。
邱太冲杀死喽兵,急忙从喽兵衣袋中摸出一封信来,递给女侠黑牡丹。
急急拆开信,三个人凑着一齐看,这才知道马回子周通五人全被识破行藏,已被捆起来,且又说,为了微罚西口镇这种不良企图,不该中途来人诈降,决定把西口镇的十万两银子,提高为十五万,期限不变,如果再有阴谋施出来,必先杀人质,再攻打西口镇,绝不轻饶。
女侠三人一看,不由暗暗心惊,女侠这时才自怨自艾的叹道:
“事情必是出在马回子身上的。”
南宫年道:
“师妹何以见得?”
沉思有顷,女侠黑牡丹缓声道:
“马回子在草岭开了一家牛肉店,且只有他一家,来往行人必有不少认识他,难保土匪中没有识得他马回子的,一旦被人认出来,他们五个岂能不被人拆穿身份?”
邱太冲道:
“这是极有可能的事。”
于是三人立刻商议救人之事。
就在日偏西的时候,女侠三人开始离开石板坡朝着二朗庙沟走去,三个人是敞明了往那儿走,看看天色开始灰暗下来,迎面悬崖上垂下一棵老松树,黑牡丹手指松树,对南宫年与邱太冲二人道:
“看到那棵松树了吧,封团练说过了这棵老松树再走几里地就到了呢!”
三个人加快脚步,才刚刚走到树前不远,迎面一颗石头掷来,石头来的突然且又劲急,南宫年听风声抬头看,那石子已在面门不到一尺,不及伸手去接,头一偏,石子擦着他的右耳飞过,接着就听“咚咚咚”一连落下八个持刀喽兵,前后包挟,堵住三人去路,其中一人喝道:
“三位身带家伙,准备干啥?”
女侠黑牡丹道:
“去投靠阎半仙哪。”
那人一听,走至黑牡丹面前细看,口中“啧啧”的道:
“原来是个漂亮女人。”只听他突然放低档声音对女侠道:
“你又何必找那个阎道士呢,干脆做我们许头领的压寨夫人该多好,要知我们许头领人可长的一表人才,见了他你一定会动心的呢!”
女侠黑牡丹面无表情,只等这人把话说完,冷哼一声,暴抬右手,狠狠一个大嘴巴,就听“叭”的一声,是接着一声极凄厉的惨叫声,渐渐消失在左面的深谷中……
原来女侠气极,一掌把那人打飞出两丈外的谷底。
这时七个喽兵挥刀就砍,不料就在女侠发动中,邱太冲与南宫年二人已拔剑在手,一束束光华飞溅中,带起血雨片片,只不过冷焰激流错综而不复杂的腾闪数次,七个喽兵全都身首异处,死在地上,黑牡丹示意,把尸体全踢落悬崖下,免得被别的土匪发现,这才对南宫年邱太冲二人道:
“打从现在起,也许已是土匪的警戒区,咱们各自分向注意,由我注意前方,师兄注意右方,邱兄弟就看定左面,一有动静,立刻示警。”
南宫年道:
“咱们明打明敞着攻去呢,还是采取暗袭手段?”
女侠黑牡丹道:
“暗袭为手段,明攻做后盾。”
邱太冲道:
“这样最好,先救出人,再杀他们个落花流水。”
由于三人走的极端小心,快二更天才看到一条山溪对面一座庄院,这时庄院大门下面高挂着两盏灯笼,五六个肩扛砍刀的喽兵,站在那儿。
女侠看的仔细,只见大门下面的两盏灯笼照得山溪上面的几块踏脚石相当亮,再加上两岸白雪,虽在黑夜,也极容易被对面几人看见。
于是女侠一打手势,只是三个人绕溪下流,那山溪水虽不深,但这时十分寒冷,五丈余宽,必须中间借力,只是找了一段,仍不见溪中山石突出水面的。
南宫年对邱太冲道:
“兄弟,咱们全力搬石块,大石头抛到溪中,只要抛出个两丈远,咱们就可以借力过去了。”
邱太冲点头称善,于是就在溪边选了一块几乎有六七百斤重的大石头,全凭二人之力抛向溪中,那块大石刚巧只露出一块尖头在水面上,两丈外三人看的真切。
女侠第一个踩石纵上对岸,紧接着南宫年与邱太冲二人也跃过溪对岸,女侠道:
“溪岸上的庄院全是茅草屋,只等咱们摸近屋中,设法先找到周通五人,再决定如何对付这批土匪。”
南宫年道:
“师妹与邱兄弟给我把风,我上草房上查看。”
女侠道:
“这样不好,草房上面有雪,且等到那庄院以后再说。”
三个人如同狸猫一般快捷,顺着溪流,早到了庄院右面的一排草屋后墙,有个用竹子隔的窗户,里面透出微弱的灯光,南宫年贴面望进去,可也真是巧极了,正见两个喽兵倒提着钢刀走进来,一面叫道:
“换班了,胡老大该你们接班了。”
只听一个粗哑的声音,道:
“这么快呀,老子这才闭上眼呢。”接着就听这人叫道:“起来了,起来了,隔壁可是二十五万两银子,跑一个,头儿准砍掉谁的脑袋。”
立刻,躺着的五个人似是陡然精神一振,匆匆爬出热被窝,穿衣提刀跟着那个叫胡老大的走出去。
南宫年看的仔细,只见这六人出门往大门方向转,又说是隔壁,那必是人质被关的地方,只是隔壁房子虽是同一个屋顶,却是没有窗子,无法看到里面,但人质关在里面,应该是错不了的。
于是南宫年低声把所见告诉一旁的女侠,只见女侠一咬牙,道:
“咱们越过房去,我看这儿的土匪不会超个百人,咱们只要救出周通他们,应该可以同这帮匪徒一拚的。”
邱太冲点头道:
“迅雷不及掩耳,一举杀人,必能奏功。”
约摸着三人又等候半盏茶时光,觉着换下班的人也该睡下了,女侠黑牡丹一打手势,三人拧身登上草屋,跨过层脊望向庄院内,灰朦朦的一片寂静,连守在大门那面的六个喽兵,也全都双手笼在袖管里闲聊天呢!
三人暗中一点头,齐齐落下地面,只见这茅屋前台阶也有一丈多高,最边的一间大厢屋前,六个喽兵三个站着三个坐,这时突然看到从天降下三个人,正在惊吓中尚未开口喝问,空气中已是“咻咻”之声不绝,银芒似银河星泻一般穿插着劲闪而来,六个人未及举刀,早已被杀死在厢屋门口。
然而距离大门口只不过五六丈远,即使没有一个被杀的人叫出口,但那声哼咳与倒地之声,早把几个人引过头来看,其中一个似是领头的小头目,高声叫道:
“谁在那里呀!干什么的?”
突听其中一人叫道:
“杀人了!”叫声中,门口六人举刀向这厢房冲来,女侠举剑迎上前去,雪影下,灰夜里,只见黑牡丹身剑合一,冲入六把刀阵中,足踢剑劈,流光眩灿中已见三个喽兵儿叫着倒在血泊中。
就是这几声厉叫,早把正面大屋中姓许的惊叫起来,只见他双手端着一管钢枪,冲到台阶下,口中高叫道:
“好小子,竟敢半夜摸进二朗庙沟来,可是不要命了!”
早见一个重伤土匪在地上叫道:
“快看牢人质啊!”
也就在这叫声中,南宫年与邱太冲二人已自茅屋中冲杀出来,紧跟在他二人身后,正是那“毛张飞”马回子夫妇二人,儿子马宝与周通四人,牛大壮却在地上拾起两把钢刀,活像个门神爷似的守在厢屋门口,他那颗大脑袋几乎顶住门上框,光景是守住这间厢屋,谁要想冲进来,就得先拿他牛大壮扯横。
马回子等人就地各抓起一把钢刀,狂叫着冲杀过去,对面一排厢房中有如群蚁抢窝似的一下子冲出三十多人,这左面的也有二十多,马回子等四人迎着对面的杀,邱太冲正迎着姓许的,黑牡丹与南宫年二人合力抵住左面这二十几个土匪,一上来就叫黑牡丹与南宫年二人放倒六七个,女侠似是杀得性起,只见她不时的腾空飞身,有如穿云飞燕般,神出鬼没的连连刺杀,转眼之间已被她杀死十几人,南宫年心中也栗于这群土匪的悍不畏死,竟然在地上尸横,血流几已成渠中,竟没有逃走之意,不由一咬牙,沉声道:
“师妹你说对了,这帮人全都凶残成性,一个也饶他们不得。”就在他的话声中,身若狂飙般暴旋连连,波波身影旋动中,带动劲急窒人的银芒成束,然后是鲜艳的斑点飘洒半空,其快其疾,眩眸绝伦而无可言喻!
于是,狂叫呼号之声此起彼落,有几个精明的,趁黑夜抹头就逃,口中狂叫道:
“是剑仙来了!”
女侠黑牡丹与南宫年双双回身又杀入迎面一群人中,只见马回子几个被一众土匪围着,马回子已似乎身上中刀,只见他双手把刀横劈竖砍,只是把围他的七八个土匪逼得不能近身,这种杀法时间一久,累也会累倒的。
周通也被几个土匪围住撕杀不停,马大娘同儿子马宝二人互为支援,似是尚可应付一时。
也就在这时候,那名“剑仙来了”,把这些土匪听的扭头看,早见两个黑影,空中连翻空心筋斗,腾空如电光石火般挟着银芒杀来,只一落地,当场就被劈倒四五个,再次腾空,已落入这群人中间,马回子高声叫道:
“女侠,我马回子开眼界了。”话声中更见精神抖擞,劈砍有致,群匪一见真的来了能人,谁不心胆欲裂,机伶的二话不说一头阵进黑影里,不旋踵间,院子里也只有十几个人在拚命,女侠看得出,这些必是小头之流,再回头看,只见邱太冲与一白面大盗正杀得难分难解。
白面大盗身法怪异,手中钢枪“呼咻”抡刺,一圈圈回旋光环,撩起涌落的空气流挤而发出尖啸之声,令人有如进到黑风洞之感!一时间邱太冲的剑芒只能在光圈之外撩拨而难以穿越这白面大盗的浑厚光环中。
一旁的女侠沉声道:
“有此一身本事,竟然甘心为盗,邱兄弟何不先断他手中兵器!”
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就听邱太冲大喝一声,抢起龙泉迎劈而上,白面大盗尚未回过意来,忙横枪上架,只听“卡”的一声,钢枪应声而断,白面大盗急急后跃三尺,双手各握断枪一截,反朝女侠冲去,黑牡丹一声:
“来得好!”突然一个腾跃,只见她头下脚上,剑芒自白面大盗后脑,电掣一般闪过,留下一滩血泥。
于是黑牡丹落地拧身回头,正看到余下的十几个土匪往大门口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