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牡丹飘香-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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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丁管事面含笑意的翻身下马,道:
  “有件东西,在下忘了交给白老爷子带回去。”说着伸手在怀中掏摸……
  白长庚笑道:
  “员外真是破费了,白某倒是过意不去呢!”一面也翻身下马来,他这一转身之间,但觉一束比山上雪还要亮的冷芒,一闪而划来,劲急中挟带着刮面的“咻”声!
  白长庚不防丁管事有此一招,急切间横臂上架,左腿暴抬猛踢,口中厉喝道:
  “丁管事你……啊……”
  丁管事一声冷笑,白芒破空划过,撩起一溜血雨滴洒在雪地上,紧接着拧身刀闪,躲过白长庚拚命一脚,冷凛的笑道:
  “姓白的,你该死!”他话声中手中短刃上撩如电掣般劈向惊楞受伤的白长庚,刀法犀利,有如天外流星。
  扭身强忍左臂见骨刀伤,白长庚像游鱼一般一闪而自坐骑腹下穿过,就听身后“沙”的一声,坐骑竟被丁管事一刀破腹,那马痛极怒奔数步跌毙在雪窝里。
  白长庚面对冷如寒冰的丁管事,咬牙问道:
  “姓丁的,我们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你为何对白某下此毒手?”
  嘿嘿一阵笑,那声音就像树头上的乌鸦叫声,丁管事戟指白长庚,道:
  “姓白的,就凭你父子二人是干捕头的,丁某也足够理由杀你了,另外……嘿……”就在一阵冷笑中,丁管事又道:
  “你儿子只不过是个小小捕头,有什么资格娶芸娘为妻,拿我丁某摆在什么地方?”
  白长庚一听大惊,道:
  “你究竟是谁?”
  丁管事一步步逼向白长庚,一面冷冷连哼,道:
  “当你咽下最后一口气之前,我会告诉你我是何许人!”
  这时白长庚臂上大量出血,在寒冷入骨风吹之下,仍然强忍着伤痛,厉叱道:
  “这么说来,你是非要老夫的命了!”就在他话声中,只见他暴抬右足,撤地横扫飞扑过来的丁管事,就着身形一矮之势,斜里横窜三丈,扑向丁管事的坐骑而去。
  白长庚右手攀鞍,人才往上跨坐,突然间背上一紧,全身力道尽失,然后是澈骨一阵绞痛,缓缓的倚着马腹,翻转身来,双目喷火道:
  “姓丁的,你会……不得……好死!”白长庚的那只高扶在马鞍上的手,随着身子的倒下而滑下来。
  于是白长庚就那么死不瞑目的卷卧在雪地上,双目凸出的望着一脸狞笑的丁管事!
  一脚踢翻白长庚的身子,丁管事拔出白长庚背上尖刀,一咬牙在自己的臂上与腿上狠狠划了几刀,当然全是划在不要紧的地方,这才跨上坐骑驰回夏馆。
  丁管事受伤返回周府,还真把周员外吓一跳,午时未到,怎么转眼间就出了事?
  周员外夫妇与芸娘就在大厅上一面找人请来大夫为丁管事疗伤,边又急急的询问出了什么事!
  喘着大气,忍着伤痛,丁管事缓缓道:
  “那帮王八蛋,一定是老爷岭上赵长腿的几个下人,要不然我与白老爷子应该可以应付的!”
  周员外大惊,道:
  “你是说你与白老捕头遇上土匪了?”
  又是一声长叹,丁管事道:
  “可不是嘛!七八个呀!”
  周芸娘惊问道:
  “白老爷子呢?”
  无奈的望了芸娘一眼,丁管事心中在冷笑,嘴巴却是另一套的说:
  “他死了,死在夕阳山后,好惨哟!”
  周员外一家大惊失色,这可如何是好,大老远把人请来,喜事才冒个泡,味道还未闻着呢,就见祸事临头。
  周员外搓手顿足,来回踱步的道:
  “怎么办,这可怎么办,我怎么向他儿子交待呢!”
  早听芸娘“哇”的一声,扶在老娘肩上哭起来……
  丁管事狠声道:
  “赵长腿这般家伙,我丁某人豁上命也要同他们拼了。”
  周员外急又道:
  “如今先得把白老爷子尸体运回符家庄,着人快到县城告诉他儿子呀!”
  丁管事的伤也包扎妥当,这时也站起来,慷慨激昂的道:
  “老爷天寒地冻,白老爷子尸体不如由我们这儿抬去一口棺木,暂时殓在现场,等他儿子相验,至于通知白捕头,为了小姐,我丁管事就是忍着伤痛,也要亲去县城一趟。”
  周员外一时也没有更好主意,只得以丁管事安排行事,先着人买了一口上好寿材,抬上夕阳山去!
  这时周员外拍着丁管事肩头,感激的道:
  “丁管事,我不会亏待你的,你多辛苦吧!”
  丁管事回头望望泪眼婆娑的芸娘,心中直想,如果这几句话是你芸娘说的,那该有多好,只可惜……
  一切依照丁管事的安排,一口棺材就把白长庚的尸体暂厝在夕阳山后半山腰的大柿子树下面,而丁管事却离了夏馆,直奔县城而去!
  其实丁管事如果真的直驰向七八十里外的县城,那才叫令人费解呢,因为在他决心搏杀白长庚的时候,就已经在心中有了底案,去县城当然要去,而且是事在必行,但他却在去县城之前,人却先到了夏馆以东三十里的老龙湾,在那儿有条青龙河,顺着河往北行,不出一日就是老爷岭的地盘。
  丁管事可不会冒着大雪往老爷岭去,他只是人往青龙河上的那条渡船上一坐,渡船在河面撑渡中,对船上一个送茶水的年青汉子交待几句,事情全成了!
  青龙河上的渡船靠上积雪的河岸,登上渡船的丁管事并未上岸,而船上的那个年青汉子却披上蓑衣,脖子上围着布巾,跳上河岸直奔老爷岭那个方向而去……
  于是,青龙河上的渡船又回来,丁管事登上河岸,回头对渡船上的汉子道:
  “今天夜里把船拢在对岸,一定要及时把他们送过河,绝不能误事!”
  渡船上的汉子扬扬手,应道:
  “丁爷放心,绝误不了事的!”
  丁管事走到柳林下,枯枝上正有几只乌鸦冲着他干叫数声……
  不料丁管事不以为然的笑道:
  “你们这群扁毛畜牲,这时候冲着丁爷聒噪,可是在为丁大爷预报喜讯?哈……”
  丁管事拉过坐骑,轻松的翻身上马,只见他不疾不徐,口中吹着口哨,听他吹的调子,可不正是山区最流行的曲子戏,调子悠美好听,只可惜全是黄不拉叽的戏!
  马蹄翻起雪花,留下一地蹄印……
  丁管事心中暗笑不已,因为他那么轻易的拔去眼中钉,如果他正要把县衙那位新任捕头不久的白大少爷,也邀到夕阳山上,准备给他们来个父子会呢!
  这正是:
  “无毒不丈夫,量小非君子!”
  等着瞧吧!困住在夏馆东关内的南宫年与邱太冲二人,想不到一到北方来,就被一场大雪困住,三天下来,两个人已无精打彩的围着火盆喝闷酒,南宫年不时的倚着房间木门望望天,接着就是摇摇头!
  店里的伙计早笑道:
  “客官,大雪天急不来的,像你们南方来的,山路不熟,地形崎险,加上三天大雪,一旦遇上山里雪崩,那可不是好玩的,还是安心住着,眼前这场大雪也该停了呢!”
  倒是邱太冲,坐在火盆旁发怔不已,他不知道自己跟南宫年到北方来是对还是错,自己应该是先回洞头岛,至少先把爹娘尸骨收殓才是!
  想起家人,邱太冲不觉满眶热泪……
  南宫年及时坐下来,道:
  “邱贤弟,这雪真该要停了,只等雪一停,咱们就上路,上次在荆紫关的时候,我好像听师妹说是要去什么河呢,让我慢慢想想,大概会想得出来,因为她要送一位周壮士去那地方的。”
  邱太冲道:
  “何不问问小二哥,他或者知道呢!”
  南宫年点头,立刻把小二找来,笑问道:
  “小二哥,向你打听个地方。”
  小二双手拢在袖管里,整个小客店,也就他们两个客人,所以小二也真够清闲的,这时进到房间来,鼻头还挂着清鼻涕,笑道:
  “二位要问什么地方?”
  南宫年结结巴巴的问道:
  “有什么河的,好像是……”
  只听小二耸肩笑道:
  “什么河!在这大山里大小河不计其数,有名的大河,像是老爷岭附近就有两条,一条青龙河,一条白沙河。”小二边说着,用手一指房外,又道:“呶!夏馆河也不小,一流就是八十里,至于其他小河,就不计其数了。”
  南宫年仔细的听着,却又不停的摇着头,道:
  “你说的全不是。”
  小二笑道:
  “你总得有个名字,我才能接上气帮上忙呀!”
  南宫年急的直摇头,伸手拍着头……
  突然间,他似是想到什么,急道:
  “好像叫大什么河吧!”
  小二当即回道:
  “可是大庄河?大柳河?大凉河?大青河……”
  南宫年当即一拍手道:
  “对了,是大青河。”
  店小二这才笑道:
  “大青河可远呢,那要往上集那面绕,然后往公鸡岭转,那条河可不小,我去过一次。”
  南宫年道:
  “只要说出地方怎么走,一切就好办了。”
  邱太冲点头道:
  “对,待雪一停,咱们立刻上路。”
  也许真的应了那句话,老天帮忙,雪在半夜就停了,甚至那呼啸着吹得窗户一抖一抖的西风,也小的多了,二天可不真的有了微弱的阳光出现。
  住在夏馆东关小客栈的邱太冲与南宫年,一大早蒙头好睡,还是小二叩门才把二人唤醒过来。
  南宫年披衣推开房门,笑道:
  “大冷的天,热被窝真叫人留恋的。”
  小二早笑道:
  “客官你看,店门外,院子里,积的雪全都扫干净了,早饭也过了头,昨日听二位要上大青河,所以我就把二位叫起来,走的快,今晚可以赶到上集去,明日就可以到大青河了。”
  小二还真够细心的,惹得端正衣裳的邱太冲好感动,觉得北方人还真够直肠子,对于外地来的,算得是服务周到,南宫年当即吩咐小二,把二人坐骑牵出来,并把早饭送进房间来。
  太阳光弱得像正月十五天上的月亮般,几乎只有看到一个圆圆轮廓时候,南宫年与邱太冲二人结算了房饭银子上道了。
  路上积雪甚厚,山野一片银白,倒是荒林山岭的寒鸦,不断的声声嘶叫不已,尤其远处那座上七下八里的夕阳山峰腰里,更是上百只老鸦,聒噪个没完没了……
  县城飞马来的捕头白天鹏,正满面泪痕率领六名捕役,在丁管事的陪同下,正由夕阳山的南面往上冲来,他们只要绕过夕阳山,就可以望见二十多里外的夏馆小镇。
  虽是上山道,白天鹏依旧是拍马疾驰,直到半山腰上的大柿子树前面停下来,因为那儿正停了一口棺材,棺材中不就是装殓着难以令他接受的老父尸体!
  除此之外,八个大汉,全都是护耳帽,羊皮袄,老棉裤腿上札布带,棉靴上还套了草鞋,一个个出气成雾,背着砍刀,双手叉腰,挤出一脸狞笑来……
  八个人有一半伸着大脚踩在棺材上,有两个似是吃了大柿子树上的烂红柿子,草胡子上还沾了不少柿子。
  停下马来,丁管事指着前面八个呲牙咧嘴狞笑不已的大汉,急对白天鹏道:
  “就是他们几个,捕头大人,就是这几个畜牲干的!”
  不待丁管事把话说完,白天鹏凌空飞跃,“呛”的一声拔出钢刀在手,在他身后六名捕役,也早翻身下马,一个个拔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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