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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顺子想,一年多未曾来,山道也全变了样!
就在他缓缓走到第二处缺口处,遥望谷底,也不知是炊烟还是云雾,把个深谷弥漫起来,有几棵巨树也只露了个树梢。
转角处,突然冲过两个喽兵,各拎着钢刀,道:
“干什么的?是不是想从这儿往大青河那边走?”
另一个拎刀往软轿这边过,边说道:
“先让老子看看,牲口上驮的啥!”
大顺子哈哈一笑,道:
“二位,我可不是往大青河去的,呶!这些全是我们家老爷交待送来的回礼。”
两个喽兵一听,哈哈大笑,互拍一掌,叫道:
“我就知道会成功的,别看大王右脸青痣一大块,上面还带些黑毛毛,相书上说那就叫桃花斑,你想想,他脸上有了桃花斑怎能不走桃花运,哈……”
于是,其中一人领着大顺子朝向谷中盘绕下去……
一路上大顺于十分奇怪,原本是向谷底旋去,却又反朝上峰盘,然后再由另一坳处旋回来,由反方向往谷中旋去,难道这帮家伙又把山道全改了不成!
约摸又跟着那喽兵走了近一个时辰,才在一处山洞边停下来,早见那中年文士董文呵呵笑着迎出来,道:
“小伙子,你是打从那儿来呀?”
大顺子一咧嘴:
“昨日还看到你呢,怎么今天就把小的忘了,可真是贵人多忘事呀!”
董文一皱眉,道:
“你是……”
“我是我们东家的小长工,我叫大顺子,昨天你们送的那些礼还真叫我们老爷开心呢!”
董文一听,嘿嘿一阵笑,道:
“姓杨的改变心意而前倨后恭,八成没有安下什么好心眼吧!是不是……”突见他一把抓紧大顺子衣领,一手指着丈外的悬崖又道:
“说,姓杨的绝不会这么轻易答应这门亲事,一定你们有了什么阴谋,快说,否则非把你踢落前面无底洞,摔死你这小王八蛋!”
大顺子一惊,旋即笑道:
“二大王,朝阳庄就那么几户人家,老的少的比年壮的多,任何一家死个人全得哭上好几天的,世代同住一庄,就算不同姓也成了一家人,如今不能为了一个姑娘家,而使朝阳庄遭到血腥屠杀,所以老太爷为了息事宁人,甘愿自我牺牲,派我来的时候,老夫人同七八个庄上的老人家还在解劝我家小姐呢!”
董文一松手,哈哈笑着替大顺子拍整衣衫,一面领上大顺子道:
“走,跟我来,咱们去见寨主去!”
由这个沿口往谷底,你要走上半个时辰,中间甚至还要跨过一处山溪,然后沿着突出的山崖下面,向谷底走,直到一个巨洞前面,大顺子一见这个巨洞,立刻想起年前在这个洞中十多个猎户围杀一头花豹的情形,不料今日这个洞中住了个比花豹还狠十分的“阴阳麻面”!
牲口留在洞外面,董文领着大顺子走入洞中,山洞并不太深,约摸着只有二十丈,但在山洞两边,各有两间石室,“阴阳麻面”在洞壁上插上松枝火把,底处设有粗制长桌椅凳之类,两边的房中,大概就是他的住处与积藏的东西。
董文把大顺子领到洞内一张椅子上坐下来,当即右面石室中叫道:
“寨主起来了吗,董文来请安了!”
厚木门掀处,“阴阳麻面”挺着肚皮走出来,一见大顺子,笑道:
“怎么啦,来了小客人?”边说着,合上房门,大摆着一屁股坐在正中一张凳子上。
大顺子立刻起身抑拳道:
“俺是朝阳庄杨家长工大顺子,特有事前来禀报!”
“阴阳麻面”咧嘴笑问道:
“你说你叫什么来着?”
“大顺子!”
“阴阳麻面”一拍巴掌,道:
“好名字,一开始就大顺,这是好兆头。”突然他提高声音叫道:“钱贵呢!”
就见另一山室内走出一个八字胡中年人,中等身材有点胖,急步到了“阴阳麻面”身边,恭谨的道:
“寨主爷你有何吩咐?”
“阴阳麻面”指着大顺子道:
“看赏!”
钱贵不敢做主,当即又问道:
“寨主爷要赏他多少?”
“阴阳麻面”搔一搔脸上麻子,道:
“多了这小子不会用,少了咱们又拿不出手,干脆给他一两银子吧!”
大顺子喜的直眯眼,直叫“谢谢!”
于是,“阴阳麻面”这才沉声问大顺子道:
“杨老爷子可是答应了我的亲事?”
大顺子点点头……
“阴阳麻面”一高兴,几乎从椅子上跳起来,口中连叫着:
“钱贵!看赏!”
钱贵抖动着山羊胡子,伸手怀里摸出一两银子,又塞在大顺子的手里。
这时“阴阳麻面”把大顺子当成了自己兄弟般,摸着大顺子小声道:
“我原准备明日领着人马去抢亲的,这么一来,我这个丑女婿就不好意思了。”
董文道:
“万全之策还是要准备的。”
“阴阳麻面”道:
“那是自然,咱们可不能上洋当!”
董文立刻问大顺子,道:
“明日算是个好日子,老爷也答应我们小姐午时三刻上轿,只是先要你们小两口向我们老爷老夫人跪拜,然后你在前门骑马,我家小姐二门上轿……”大顺子说着,还挤出一点眼泪,道:
“我知道我家小姐是不愿上轿的,可能还有一阵哭哭啼啼的,所以你在前门等,可要耐心呀!”
“阴阳麻面”笑道:
“这是常情,我理会得!”
大顺子又道:
“来的时候,我好像听老爷说,要花轿大些,因为老爷准备了四个银箱,各装二百两白银放在花轿四角,为的是震邪去恶,好叫你们白头到老的意思!”
“阴阳麻面”一摆大腿,笑对董文道:
“你看看,一旦攀上亲家,比我亲老子都想得周到。”
董文皱眉道:
“昨天我在朝阳庄,几乎有开打趋势,怎么一夜之间全变了样,我说寨主,事情太顺利的话,可得防其有诈!”
“阴阳麻面”捧腹笑道:
“管他使出千计,老子们背上大刀去结亲,陀螺谷中是咱们天下,陀螺谷外咱们把眼线拉长,单就一个朝阳庄,谅他们也不敢造我‘阴阳麻面’的反!”
这时董文一摆手,把两箱东西搬进洞来,大木桌上一放,打开来一看,麻面全变成了红色,眼也眯成一条线:
“我的儿,这套行头可花了我老丈人不少银子吧!你看这顶新郎冠,还缀着金片呢!”
两个箱中可不正是一整套新郎装,连一双缎面鞋也全在里面!
董文这才对大顺子道:
“我们不留你了,一准明日去迎娶就是!”
洞口的喽兵,立刻领着大顺子走向谷口,大顺子在想,怎么连顿饭也不管吃呢?
不料他拉着牲口来到谷口,那喽啰右手钢刀正放在马背上,边伸手道:
“小兄弟,我可是从你一进谷一直侍候你到出谷,这一路可真够平安的吧!”
大顺子直叫“谢谢”“辛苦”!
那个喽兵磨菇半天,仍然还是那句话:
“小兄弟!挺热的天,我可是忙得连口水也无暇去喝,尽在小兄弟前后侍候着呢!”
大顺子依旧是连声道谢!
一个是不好明说……
一个是真糊涂……
一阵哈哈的结果,那喽啰刀背拍在牲口背上,几乎把牲口弹落崖下,破口骂道:
“我操,你小子可真不上路,说了半天,你是铁公鸡,敢情是一毛不拔呀!”
大顺子不由哈哈一笑,道:
“兄弟,你何不直说,我是个老实人,别人说话拐个弯,我一听就迷了向。”说着,伸手怀里摸出两锭银子,摆开手来,道:
“这是你们寨主一高兴赏我的二两银子,呶,你拿去一两,算我请客!”
却不料那喽啰一抓,全抓在自己手中,笑咧开嘴,道:
“一两算是我陪你的辛苦银子,另外一两你一定也不会放在心上,那里不是交朋友的,你说呢!”
大顺子顺利的走出陀螺谷来,也靠他泼皮胆大,至于银子,他原本也没有这么想,一路还是喜喜哈哈的回到了朝阳庄上。
于是,大顺子就在后堂屋里,把陀螺谷所见,详细的说了一遍,只是藏在各处要道的土匪,他倒是未发现有几个,甚至陀螺谷底各洞中,他顶多只看到十几人而已!
杨定邦一听,立刻就觉着陀螺谷中充满危机,如果以黑牡丹的想法,只要她与周通二人混入,就可以设法搏杀“阴阳麻面”与董文等几个头目了,如今这样看来,一旦外面武力攻不进谷中,而深入谷中二人又如何抵挡众土匪的一抡围杀?加上地势不熟,脱身必难,这事情有待商议的必要了。
在座的老和尚也是这般想法!
杨老夫妇二人更是不愿自己儿子涉险前往,实在说一儿一女,任谁也不愿他二人前去的!
为了安慰客人黑牡丹沉思良久,这才缓缓的道:
“如果要我们的人进入陀螺谷中,也只有一个方法。”
杨定邦道:
“姑娘请说!”
黑牡丹道:
“挑选几个健壮的大个子,由他们每两人抬上一坛酒,只要十坛酒,就有二十人混进谷中,如果一时间没有那么多大坛酒,也可以叫他们抬着箱柜之类,说是姑娘嫁妆,这些人一样也可以进入谷中去的呀!”
黑牡丹说出心中计谋,在座皆表同意!
杨定邦立刻走出去安排,看得出一切筹备就绪,甚至连东风也不欠,就等顺理成章的洞房见了!
第二天还真是个大晴天,连西边那个缺一块的月亮还懒懒的赖着不肯下山呢,东边的日头已洒下一片金阳……
一大早,朝阳庄上的杨家小姐,再一次花枝招展似的由两个丫头陪着上土地庙去上香,这一上直到快过午,这时候又见五十个赤背穿红坎肩灯笼裤薄底快靴喽兵,右手砍刀抗在右肩上,“沙啦啦”的一齐步走向朝阳庄上而来,队前面又是咚咚响的牛嘴三眼子炮,不时的朝天放两声,震得附近鸡飞狗跳,大铜锣敲的“框框”响。
朝队后看,两匹马上两个人,一个是中年文士模样的董文,另一人可不就是满面麻光的“阴阳麻面”,只见他天蓝天褂蓝长衫,肩上斜把大红彩带,连他骑的那匹马耳上,也挂着红布条子,光景可真是充满了喜气!”
由于“阴阳麻面”也算是个行伍出身,所以他的喽锣,全得有军伍动作,这时候五十个扛刀大汉,分两旁在杨家大门口系列有序的站好,早有两个喽兵迎着两匹马!
于是,就在董文的引导下,“阴阳麻面”走路有方的进入杨定邦的家中,前面堂屋叨拾得大红大绿,一片喜气,只见董文回头叫道:
“把花轿抬进来!”
早见一顶八抬轿缓抬进前院来,迎着正厅门停下来,也就在这时候,土地庙上香的芍药姑娘已经到了大厅上,这时两张太师椅上面分别坐着杨老爷夫妇二人,只见芍药向前叩头道:
“孩儿不孝,这就要走了,还望二老自己要多保重!”缓缓站起来又道:“我回房穿霞披,轿口迎着我的闺房放。”
杨老夫人道:
“却是为何?”
芍药道:
“女儿庙中求签,上面是这样说的!”
杨老太爷道:
“已经委屈她了,随她吧,只要去到陀螺谷,贤婿好生待她,老夫也就安心了!”
一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