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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龙听得心头一震,知道若兰也误会了,立即解释说:“在镇上打斗,必然惊动别人,
最好追至镇外再动手教训她。”
说罢,身形骤然加快,宛如电掣轻烟,眨眼已超过丽君。
接著,大喝一声,腾空而起,有如大鹏临空般,已扑向妙妙仙姑身前。
妙妙仙姑回头一见,玉牙一咬,双目如电,衣袖一抖,立将身形刹住,一声娇叱,手中
拂尘,直向刚刚追至近前的丽君卷去。
丽君一声冷哼,翻腕撤剑,光华大盛,十步生辉,振腕挥剑,直削妙妙仙姑,卷来的拂
尘。
妙妙仙姑,见银龙挡在前面并没出手,似乎胆气大壮,身形一旋,直奔丽君身後手中拂
尘一抖,再卷丽君的右腕。
丽君已恨透了妙妙仙姑,一声娇叱,身形如幻,短剑一招‘横断江河’,幻起一道刺眼
匹练,向著妙妙仙姑拦腰斩去。
妙妙仙姑扭腰退步,手中拂尘,又点向丽君的粉睑。
丽君一声冷笑,粉颈一偏,闪电让过,暗运真气,力透剑身,短剑疾送,光芒暴涨盈尺
——嗤——的一响,接著暴起一声惊呼,妙妙仙姑的锦衫下摆,已被剑芒扫下一块,不觉吓
得再退五尺。
丽君纵身疾追,短剑如电一绕,直向妙妙仙姑的粉颈削去,快得令人眩目。
银龙一见,不觉脱口疾呼:“姊姊不要杀她——”
丽君芳心一震,剑势一慢,妙妙仙姑乘势低头暴退。
沙——的一声,火星一闪,剑光过处,乌丝弥漫,妙妙仙姑的美丽发髻,已被丽君斩断。
妙妙仙姑,粉面如土,尖叫一声,香肩一晃,直向正北亡命逃去。
银龙、若兰,俱都静立,并未追击,丽君看了,也只得停下身来。
只见妙妙仙姑披头散发,狼狈不堪,尽展轻功,身形如烟,一直向前狂驰,尚不停的频
频回头後看。
银龙望著仓惶逃走的妙妙仙姑,立即振声说:“妙妙仙姑,望你今後,痛改前非,苦心
修行,不要再为恶作歹………”
银龙的话尚未落,远处黑暗中,立即传来妙妙仙姑岔怒怨恨的声音:“小辈们,不要假
慈悲。本仙姑终有一天要你们死无葬身之地。”
丽君听了,黛眉一挑,怒哼一声,凤目立即瞟了银龙一眼,似乎在说:你终有一天,要
吃她的亏。
银龙剑眉一蹙,轻声一叹,无奈的摇摇头,不觉黯然说:“执迷不悟,恶性难改。”
丽君立即忿忿的说:“下次再遇到,定不会饶她。”
说著,举臂翻腕,短剑沙声入鞘,周围光华骤失,接著对银龙说:“妙妙仙姑,何时入
店,我与兰妹为何俱都不知?”
银龙淡淡一笑,说:“妙妙仙姑,小巧功夫,极具火候,她来此目的,可能在报日间之
仇………”
丽君未待银龙说完,凤目一瞪,不觉发出一声怒哼,似乎不同意龙弟弟的这种说法。
银龙佯装未曾听见,继续不解的说:“只是不知她,怎的知道我们住在这个客栈里。”
若兰黛眉一蹙,说:“可能她一直跟在我们身後,如果猜的不错,她的坐骑,恐怕也是
一匹好马。”
若兰话声甫落,一声烈马惊嘶,由西北黑暗中,掠空传来。
嘶声悠长,直上夜空,飘荡四野,久久不绝。
银龙微微一笑,立即赞声说:“兰妹猜得不错,这声马嘶,可能就是妙妙仙姑的花马所
发。”
说罢,仰首一看,夜空阴沉,星月皆隐,看不出是何时辰,凝神一听,镇上的梆声,刚
打三响,正是三更。
蓦然——一阵急如骤声的马蹄声,由西北黑暗中,隐约传来。
银龙三人一听,断定是向著这面驰来,并且奔马尚不止一匹,想起方才那声马嘶,可能
是这群奔马发的。
来马好快,眨眼之间,西北黑暗中已现出四点黑影,飞越田野,疾驰而来。
若兰黛眉一蹙,转首望著银龙、丽君说:“深夜越野放马,必是武林人物,我们最好避
开他们。”
对方四匹坐马,果是能行良驹,就在若兰话声甫落之际,四马已驰至距三人立身处不足
十丈了。
银龙游目一看,左右十数丈内,并无隐身之处。
就在这一犹疑间,飞来四马,挟著如雨蹄声,带起呼呼风响,已驰至不远。
三人知道再想躲避已是不及,只得自若站立。
只见飞来的四马,一式黑毛白花,神骏高大,威猛至极。
马上坐的竟是身著华服劲装,年龄不一的四个武林人物。
当先马上,是个五旬老人,身体矮胖,一脸松弛肉皮,几根狗唇胡须,平眉猪眼,大嘴
狮鼻,太阳穴高高鼓起,一看即知是个内功已臻相当火候的人。
一身紫缎劲装,扎束伶俐,背插一对判宫笔,目光炯炯,神态显得傲慢已极,这人显然
是四人中的领导人物。
其余三人,俱著一包蓝缎劲装,个个凶眉立眼,一脸邪气。
左边是个身材瘦削,面黄肌瘦的汉子,背插长剑。
右边是个黑面膛,落腮胡子的汉子,腰插两柄板斧。
中间一个,一脸横肉,左缺一耳,腰缠一柄雪亮缅刀。
四人挥鞭打马,狂驰如飞,八道目光,冷芒闪闪,一直望著银龙三人,呼的一声,疾驰
而过,带起一阵烟尘劲风。
银龙三人,为免灰尘扑溅,纷纷疾退两丈。
後面马上的三个蓝装大汉一见,立即发出一阵得意开心的哈哈大笑。
丽君心中怒气犹盛,不觉立即发出一声怒哼,正待翻腕撤剑………
蓦闻缺耳大汉大声说:“尤坛主,这小子的装束,很像传说中的那小子。”
前面矮胖老人,轻噢一声,马上转首,两道炯炯目光立时望了过来。
同时,急收马势,拨转马头,疾驰而回。
银龙觉得愈怕多事,偏偏遇上麻烦,因此心中一烦,怒火顿时高炽。
丽君见四人调马回来,不觉黛眉一挑,一声冷笑,似乎正合了她的心意,呛的一声,立
将短剑撤出鞘外。
四人转马回来,距银龙三人六七丈处,同时翻身下马,丢开马匹,向著银龙三人大步走
来。
尤其中间老人,对丽君手中寒光耀眼的短剑,看也不看一眼,依然挺著如鼓肚皮,大步
向前,似乎根本没将银龙三人放进眼里。
其余三个蓝缎劲装大汉,紧跟他们的尤坛主身後,六只眼珠,不停的在丽君、若兰娇躯
粉脸上,闪来闪去,嘴角挂著一丝涎笑。
丽君,越看越有气,恨不得立即挥剑迎过去。若兰看了四人神色,则觉得这个老者三个
大汉,都不是什么好人。
银龙嘴哂冷笑,卓然而立,眉宇间,已露出杀气,在这一刹那,他已忘了度人向善的心
愿了。
矮胖老人,来至距银龙三人三丈处,一双猪眼,寒光闪闪,向著银龙由头至足,再仔细
的打量了一番。
於是,面部毫无表情的傲然说:“老夫乃‘天灵教’教下,第三坛主,‘混世判官’尤
定术,奉本教教主之命,赶赴福山狭谷,探查带镜老人的行踪,据福山城内传说,宝镜已被
一个身穿银装,背插长剑,肩披黄绒大风氅的少年得去,又说,这个少年姓萧,叫萧银龙。”
说著一顿,一双猪眼,在银龙忿怒的俊面上闪了两闪,冷冷一笑,又问:“看你装束,
极似那个姓萧的少年,是与不是,快些告诉老夫,本坛主还要星夜赶回总坛覆命。”
银龙听了矮胖老人尤定术,这段冗长的话,心中早已不耐,立即沉声说:“不错,在下
正是萧银龙。”
蓦见缺耳大汉,仰面哈哈一阵大笑,说:“尤坛主,卑职目力如何?一眼就看出是这小
子,卑职请命,愿将这小子拿住,将宝镜献给教主。”说著,急上两步,右手一按腰间,卡
登一声,缅刀暗簧脱扣,顺势一抖,刷的一声,迎空虚挥了一下,立即幻起一道如银匹练。
银龙剑眉一挑,立即发出一声怒极冷笑。
尤定术,伸手一拦缺耳大汉,说:“张香主稍待,让他自己将宝镜献出来,免得大家动
手,多误时间。”
说话之间,神色狂傲已达极点。
银龙一听,不觉气得仰面发出一声大笑,说:“不错,宝镜就在怀里,有本事你们就拿
去!”
尤定术面色一变,猪眼一瞪,望著银龙怒声说:“好不识抬举的小辈,居然敢在老夫面
前如此狂妄无礼。”
说著一顿,转面对缺耳大汉厉声说:“快过去拿下,本坛主重重报奖你。”
缺耳大汉暴声应好,掠身而出,立即哈哈一笑说:“小子,阎王叫你三更死,何人敢留
你到天明,你自己找死,可不要怨张大爷手毒心狠,识相些,赶快将宝镜献出来,免得大爷
动手,否则嘿嘿………”
若兰觉得这些人,毫无判断力,不知为何如此容易受人愚弄,因此,未待缺耳大汉说完,
立即解释说:“这事完全出自别人阴谋,你们被骗了,你们想想,多少武林高手为宝镜丧失
性命,宝镜是那么容易得到的吗?………”
缺耳大汉,两眼一瞪,一声厉喝:“大爷那有时间听你贫嘴,还不站远些!”
厉喝声中,手中缅刀一挥,刷的一声,竟向若兰的纤腰扫去。
丽君横剑伫立,早已气得粉面铁青,这时再也忍耐不住,一声厉叱,飞身扑出,同时也
厉声说:“那个听你贫嘴,还不滚回去!”
厉叱声中,掠身前扑,手中短剑一挥,幻起一道耀眼匹练,势如奔电般,已削向缺耳大
汉的右腕。
缺耳大汉虽知丽君短剑厉害,但却没把姑娘放在心上,一声冷笑,立顿身形,跨步一闪,
缅刀刷的一声削向丽君的香肩。
就在缺耳大汉顿身挥刀的同时。
丽君一声娇叱,闪电欺身,挺剑直进,冷焰寒芒,已至大汉面门。
缺耳大汉确没想到对方身法竟是如此奇快,不觉大吃一惊,一声惊叫,身形暴退如风。
丽君早已怒极,岂肯让他逃走,一声冷笑,身形疾进不停,剑尖一挑,接著响起一声惊
叫。
叭——的一声,一只右耳,应声掉落地上。
缺耳大汉,吓得面色如土,魂飞天外,一摸右耳已掉,所幸脑袋仍在肩上,惊魂一定,
心中不停暗呼好险,冷汗顿时流下来。
丽君停身横剑,未再追赶,冷冷一笑,立即不屑的说:“如此不济,也敢出外惹事生
非!”
尤定术松弛的肉皮脸,顿时一变,想不到张香主,只一个照面,险些卖掉脑袋,因此,
猪眼一转,立生藉机下台之心。
蓦闻两声大喝,其余两个大汉,拉鞭撤斧,同时扑出。
矮胖老人尤定术一见,立即大声喝阻:“两位回来。”
两个大汉,闻声停止,立即又忿忿的退回去。
尤定术,左手抚著如鼓肚皮,老脸微微发红,望著两个大汉,沉声说:“我们奉命查访
老人行踪,并未奉命争夺宝镜,我们只要问出底细,转报教主得知,犯不著和这些小辈动
手。”
说著,猪眼狠狠瞪了银龙三人一眼,沉声喝了声“走”,四人转身向著马匹走去。
丽君冷冷一笑,缓缓怒声说:“说的简单,要走就走………”
两个大汉,倏然转身,未待丽君说完,同时厉喝问:“不走你又怎样?”
丽君黛眉一挑,也厉叱一声说:“要你们交待个明白!”
尤定术,老脸一青,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