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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尊驾就是追风十六杰之首钱震南么?”
“不错!”
“尊驾不会以礼求见么?”
钱震南道:“贵堡弟兄严拒通报,钱某*非得已出手点倒!”
“钱老师不妨想想看,你们如何能走至此处如入无人之境?更无人传警?”
“兄弟知道,贵堡将高手隐藏,我等所见的只是些平常粗知武技之辈。”钱震南冷然答道:“阁下当知善者不来,来者不善,我等胆敢前来,便有恃无恐。”
厅内甘嵩及滇南三凶:摧山手郭鸿庆、夺魂乾坤钩邺金龙、混元太极图邹松年四人听得一清二楚。
邹松年道:“追风十六杰已与五行院四大杀手照面,堡主要否下令发动围击,不容一人漏网?”
甘嵩摇首答道:“不,倘非得已,这最后一着棋不能下,以免本堡弟子伤亡惨重,五行院洪泰祺老师现与钱震南说话,四大杀手武功怪异狠毒,谅与追风十六杰功力悉敌,使其知难而退,到目前为止,钱震南尚未知晓洪泰祺乃五行院杀手。”
只听洪泰祺扬声大笑道:“钱老师也太小觑甘家堡无人了么?饶是追风十六杰武勇绝伦,也双手难敌四拳,一声号令之下,恐诸位将陷入困境与呼延罕一般无异。”
五行院另一杀手西门虎忽惊噫一声道:“怎么追风十六杰少了两人?”
钱震南冷笑道:“你知道就好,钱某前说有恃无恐并非无稽之言。贵堡倘发动围攻,哼哼,贵堡必化成一片火海,鸡犬不留。”
洪泰祺不禁呆得一呆,暗道:“看来,追风十六杰还带得甚多人手?”
钱震南又道:“钱某绝无危言恫吓,阁下如若不信,不妨让你见识见识。”说着右掌一扬。
简直无法瞥见什么东西从钱震南手中掷向夜空。
夜空约莫十数丈高下,忽晌起连珠爆音,迸射出千万流萤火花,为狂风曳成一股赤焰送向远处。
蓦地——
堡外忽射入一物堕向一幢民宅,尚未碰实之际,只见强光一闪,现成一团耀目烈焰赤红火球,轰的一声,民宅立时为烈焰烧燃。
风助火势,转眼那所民宅没人一片火海中,隐隐听得呼喊惨嗥及混乱救火之声。
钱震南阴恻恻冷笑道:“只须钱某一掷信号,甘家堡立时夷为平地。”
刀光疾闪了闪,西门虎向钱震南拦腰一刀卷了过去。
出手之快,刀势之猛,无与伦比。
只见钱震南身形顺着如同卷涛一般,刀光旋转竟脱出刀势之外,口中喝道:“好快的刀法。”
西门虎也是一惊道:“好快的身法,不愧追风之名!”
洪泰祺目睹钱震南身法之奇,不由心神暗震,道:“尊驾一定要动手?”
钱震南道:“钱某只求面见甘堡主,未说一定要动手不可!”
洪泰祺略一沉吟道:“堡主,请现身出见。”
厅门呀地开启,堡主摩天鹏宛如一截铁塔般昂然迈步跨出来,身后紧随着滇南三凶摧山手郭鸿庆、夺魂乾坤钩邺金龙、混元太极图邹松年。
火光一闪,厅檐下八盏气死风灯同时明亮。
气氛犹若冻凝一般,双方各人心弦猛张,却知今晚凶险万分,不是他死就是我亡……
□ □ □
摩天鹏甘嵩目光巡视了追风十四杰一眼,注视着钱震南抱拳宏声道:“钱老师,你找老朽为了何事?”
钱震南冷冷一笑道:“甘堡主明知故问,贵堡布下了天罗地网,等候钱某兄弟等人自投罗网,却不知钱某兄弟来意,未免自欺欺人。”
甘嵩摇首答道:“老朽昔年曾结怨一位江湖朋友,最近得到风声他意欲寻仇索债,敝堡一切安排,均是为了仇家而设,不料钱老师竟误打误撞了个正着。”
钱震南长长哦了一声道:“原来如此,不管堡主所言是真是假,我等既然来了,也就不计较这些,钱某实话实说,来到贵堡须向堡主索取三个人!”
甘嵩明知钱震南索要之人是谁,仍故作一怔,目露惘惑之色道:“钱老师索要的三人是谁?”
“五行院主梁丘皇妻儿。”
甘嵩面色一变,道:“老朽也实话实说,梁丘皇妻儿确曾到过敝堡暂作勾留,但回到五行院去了。”
钱震南也知道甘嵩之言是假,沉声道:“真的么,但望堡主能见告何时离去?由何人护送及择取路径?”
甘嵩道:“昨晚才离开敝堡,由九名五行院一流高手护送,至於择何路径返回五行院,恕老朽不知。” 钱震南哈哈大笑道:“甘堡主哪有不知去踪逃迹之理,难道忍心见甘家堡付之一炬么?”
甘嵩面色一变,遥望那民舍上空仍自绿烟袅袅,知火势已然扑灭,厉声道:“如此一来,老朽一声号令之下全堡弟兄必联臂狙袭钱老师等人,诸位必力竭而死,当然,敝堡也难免飞灰烟灭,同归于尽。不过,梁丘皇去踪,钱老师说得不错,老朽确然知道,但老朽并非卖友求荣无耻小人,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各凭真实武功一拚高下,老朽等败了自然据实相告。”
钱震南冷冷一笑道:“钱某在甘堡主话中察知几点真象,首先知堡主强敌寻仇不假,殊不料我等会追踪而来,因见呼延王爷及我等俱在镇北侯百万雄兵围困之下,是以得以将梁丘皇妻儿安然救出。”语声顿了一顿,又道:“五行院强敌*伺压境,朝不保夕,梁丘皇虽愚也不致把妻儿投入虎口,不然为何舍近就远,千里迢迢奔来贵堡,其次,如钱某猜测无讹,梁丘皇妻儿定非昨晚离去,而是不久之前送走,因是之故,目前堡主采拖延之计是也不是?”
甘嵩哈哈放声大笑道:“钱老师委实高明,料事如神,不过除非一拚高下,老朽落败自当实言相告,不然老朽岂能心甘情愿实话实说。”
突然——
只听追风十四杰其中一人发出一声凄厉惨嗥,双目怒瞪,面现极为痛苦之色。身形摇了摇,眼耳口鼻内鲜血齐涌,仰身轰的倒下,气绝毙命。
钱震南面色一变,大喝道:“杀!”
甘嵩不知此人是如何身死的,只道四大杀手暗算所致,知多言无益,终久难免一战,双方立时引发一场混战凶搏。
追风十四杰现在已变成十三杰,十三与八之此,众寡悬殊,追风怪杰人称西番第一高手,一身所学博杂精湛。照理来说,自然占尽上风,无如五行院四大杀手及甘嵩滇南三凶亦非易与之辈,片刻之间打得难分难解。
五行院主梁丘皇训练杀手因人而异,求其突破,把本身潜能激发至颠峰造极,尤其是所遣四人为了搭救其妻儿,任艰责重,无论才智心机、武功都是上上之选。
这四大杀手除了洪泰祺、西门虎外,尚有虔仲熊、麦雷两人,要当得起杀手之称,须身手奇快,雷霆迅猛。否则,无异浪得虚名,华而不实。
麦雷遭追风十一、十二两杰联手合击,双方都是身手快速已极的能手,以快制快,在抢先机。
同样其他三名杀手洪泰祺、西门虎、虞仲熊亦是以一对二。
追风十三杰余下五杰亦找上甘嵩、郭鸿庆、邺金龙、邹松年四人猛攻。
以四敌五力有不济,暗中突疾掠出三人加入甘嵩这面,形势以七对五为之一变。
但——
甘嵩七人武功虽高,却此钱震南五杰稍逊一筹,显得守多攻少,幸而摩天鹏、甘嵩身高力大,使用的一柄软索练子鎚,挥动之间鎚影如山,两丈方圆之内*使钱震南无法近身。
摧山手郭鸿庆以雄厚掌势,狂飚涛涌,力能碎碑开山,却遇上追风老二,非但出手快极,而且每一招均力逾千斤,一刀一掌此他更为迅厉沉猛。不禁心神猛凛,所幸甘家堡另三人似担负救援,见自己这方谁露败象立即加入迫攻,待以转危为安。
邺金龙、邹松年仗着一对奇形外门兵殁,手法诡异,差堪打成平手。
追风老二似不耐久战,忽的身形一个疾旋,脱手一刀挥出,寒芒电奔,划空带出一声刺耳啸风。
只听两声惨嗥,郭鸿庆拦腰砍成两段,甘家堡一人半边头颅飞向远处,洒出一片血雨。
追风老二刀势之迅猛,令人魂飞胆寒。
动武同时,五行院杀手麦雷一式“推风助浪”,把追风十二杰劈成两段。
追风老四本打算加入老大钱震南制伏甘嵩,见状猛然一跃,落在追风十一杰身侧,迫攻麦雷。
须臾——
嗥叫之声相继腾起,邺金龙、邹松年两人身形踉跄疾退数步,面色惨厉,左掌护住胸腹,指缝间溢出鲜红血水,显然伤势不轻。
追风老六、老八倒观双凶得手,弃而不顾,飞身投入战阵,联臂抢攻五行院四大杀手,无异如虎添翼,猛地刀光剑影俱敛。
只见四大杀手面色森厉惨变,两目圆睁,嘴角溢流一线黑血。
追风等杰亦各血染重襟,受创沉重,二人面色苍白如纸。
甘嵩这时也被钱震南凌厉迅快的武功,迫得几无还手之力,岌岌可危,将追风诸杰悉数葬生堡内,不顾甘家堡付之一炬之祸。
蓦地,天际夜空遥处忽现出赤红流焰旗花,钱震南知老七、老九已将梁丘皇妻儿劫出,疾撤势跃开,向追风诸杰大喝道:“咱们走!”
纷纷穿空腾身而起。
五行院四大杀手忽身形倒地,尸分两截,腔内冒黑血水缓缓溢出。
这时院外忽飞掠而入十数条身影,正是叶一苇等人。
叶一苇见追风诸杰腾空掠去,亦大喝道:“你们快追!”
率来人手亦双臂疾振,离地穿空,追向钱震南等之后面去。
叶一苇目注甘嵩沉声道:“堡主,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早知追风十六杰所图,为何隐瞒於我?几乎为其故布疑阵愚弄误了大事。”
甘嵩面带惶恐之色,躬身道:“老朽知罪。”
忽见一堡丁惶惶张张奔来,禀道:“梁丘院主夫人及两位公子均已不见,守护之人被点上穴道昏迷不醒!”
甘嵩闻言惊得面无人色,混身起了强烈撼震颤抖。
叶一苇沉声道:“梁丘皇心黑手辣,他妻儿重入樊笼,迁怒所及,恐有灭门大祸。这且不说,追风十六杰奉番酋之命,潜出重围,不颁请救兵而追踪劫走梁丘皇妻儿,不言而知系胁迫梁丘皇统率江湖叛逆称兵作乱,*使大军撤回中原解困。堡主,镇北侯震怒之下,获罪九族同诛,这祸委实闹得太大。”
甘嵩面如土色,不觉跪地不起,叩请叶一苇相救。
忽见邺金龙、邹松年仰身轰然倒地,口中喷起一股泉涌黑血,毙命气绝。
原来他们双凶被伤及内脏,剑刃深入身后,脏腑已然糜碎,纵有灵丹妙药,也回天乏术。
叶一苇目注双凶之死,又环顾了一眼,叹息一声,手指麦雷四杀手尸体,道:“他们恐不是贵堡中人,似是五行院杀手!”
甘嵩道:“草民不敢隐瞒大人,实如大人之言,他等确为五行院杀手,奉命救出梁丘皇妻儿及并护安危之责!”
叶一苇沉吟良久才道:“甘堡主请起,我有一策不知能不能解救堡主性命?那就端视堡主造化了。”
甘嵩闻言大喜,立起执礼甚恭,殷殷恳求相救之策。
叶一苇道:“堡主先命手下清理尸体,不得泄露丝毫风声,违命者立即处死,你我择一秘处相商。”
甘嵩忙吩咐下去,肃客前道,进入议事大厅后密室,分宾主落坐。
叶一苇道:“堡主,我几乎为钱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