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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北寿顿了顿足,振臂穿空腾起,迅即杳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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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北景物一到秋天雄阔中充满萧索苍凉,黄叶凋飞,芦苇翻白,雁唳长空,极目无际,一派肃杀气象。
在那黄澄澄土道不远土冈上白杨围绕着一座小小土屋院落,厢房内坐定叶一苇,愁容满面,不住地长吁短叹。
身旁依偎着苹儿,柔情如水,含着如花笑靥,软语轻声道:“公子不用愁急,贱妾料定老夫人及二位姑娘均吉人天相,安然无恙,凡事欲速则不达,*功则乱,谋定后动才是。”
叶一苇凄然摇首道:“家母身在危中,岂有为人子者坐视无动於衷?”
苹儿嫣然一笑道:“贱妾知道公子心情,此刻一双贼秃分开审讯,反覆对供,以明有无捏造虚词,须知金塔寺不但天竺高手如云,而且步步都是死亡险域,若轻身涉险,万一失闪,岂非更使老夫人抱憾!”
叶一苇默然无语。
苹儿又道:“贱妾已发出飞讯禀知卫童老前辈,不久即有回信到来!”
叶一苇长叹一声道:“在下不是不明白,只是方寸已乱而已。”
门外起了一阵急促步履声,只听传来黎环语声道:“禀苹姑娘,卫老前辈有信到!”
苹儿忙道:“有请!”知此信必由丐帮高手带来。
门外趋入一蓬首垢面老化子,向叶一苇、苹儿抱拳躬身,道:“老叫花胜太乙参见少侠、苹姑娘!” 叶一苇忙伸手一拦,道:“在下愧不敢当,老英雄少礼,请坐!”
胜太乙乃丐帮高人,一身武功内外兼修,炉火纯青,已臻化境。见叶一苇丰神飘逸,温文知礼,不禁大感惊喜,道:“难怪敝帮两位长老,平日眼高於顶,向不服人,却对少侠器重有加,结为小友,今日一见,果然不虚!”
叶一苇含笑道:“那是两位老人家提携晚辈,过承谬奖,不胜汗颜,胜老英雄是刚刚到?”
胜太乙欠身坐下,道:“老叫化五天前即奉天地二老之命赶来相助少侠,但敝帮却有一套快速传讯之法,老叫化前脚赶至分堂,飞讯即接踵而至。”说着自怀中取出一函,并一束油纸紧札包裹,递向叶一苇,接道:“请少侠过目。”
叶一苇谢了一声接过拆阅。
苹儿却忙于准备酒食,摆设杯筷。
叶一苇看完卫童手书后,愁颜尽舒,微笑道:“天幸苗疆少主郗南鸿信服天地二老之言,听从‘以毒攻毒,先发制人’之计。”说着手指油纸包,接道:“这包内均是苗疆不可解之奇毒配制药物么?”
胜太乙道:“不错。”
叶一苇颔首道:“天地万物,相生相尅,不可解者必有其解,只是吾人不明究竟而已。”
胜太乙道:“少侠说得不错,只要找出解法,便是梁丘皇授首之期。”语声略略一顿,又道:“老叫化另奉天地二老密谕,说是少侠令堂陷身金塔寺内,命老叫化劝慰少侠勿须忧急,谋定后动,用调虎离山、声东击西之策,少侠以韩仲屏身份救出令堂出险并不太难,但俟寻出解开苗疆奇毒解药后再说。”
叶一苇闻言不禁长叹一声,目中泪光莹然欲滴。
苹儿忙岔开话题,向胜太乙示一眼色,嫣然娇笑道:“胜老英雄远来相助心感,我先干为敬。”举杯相敬一饮而尽。
胜太乙会意,酒到杯干,忙道:“敝帮消息灵通,老叫化虽未亲眼目睹毒人党天雄与飞天蜈蚣彭北寿激搏情形,却详情尽知。”遂叙出当晚情形,又道:“党天雄被彭北寿毒蜈所啮,力竭成擒后,卫老及敝帮天地二老正欲设计劫走党天雄之际,忽起一阵怪风,草飞石走,又是深夜,轻而易举地将党天雄劫去,此刻常鸿年与彭北寿两人犹蒙在鼓中,还认为党天雄趁隙逃去咧。”
苹儿、叶一苇两人闻言不胜惊异,啧啧称奇。
胜太乙长叹一声道:“敝帮人手众多,遍布南七北六十三省,难免良莠不齐,五行院奸细混入敝帮内想来不少,故天地二老行事慎秘,除了二老深信之人外谅无人察觉我等举动,为防万一计望少侠在外相遇老叫化时务请故作不识,如有所命,请传声示知。”
叶一苇道:“这不是太冒犯了老英雄么?”
胜太乙正色道:“不要说少侠是天地二老忘年之交,就是看在少侠是敝帮大恩人份上,也该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叶一苇忙道:“在下愧不敢当,举手之易何敢言恩!”
胜太乙似忆起一事,急道:“咳,老化子犹忘怀一件重大之事相告二位。”
叶一苇见胜太乙说得如此郑重,忙道:“什么重要之事?”
胜太乙道:“临行之际,卫老托转,说是凤郡主等人已返回三才院去了。”
叶一苇与苹儿不禁相顾呆住。
胜太乙道:“令师有信给卫老,说梁丘皇因鉴於事态严重,连遭重挫,必不罢休,又不敢擅离五行院,皆因畏忌三才院主狄洛,狼子野心,恐对三才院主狄洛暗算,老叫化也不甚清楚,但凤郡主另托交一封手书面致少侠。”说着从贴身怀中掣出一函,递与叶一苇,接道:“老叫化尚须去白扬堡杨擎宇处一探,天地二老严命防患未然后先发制人,不可任其坐大。”立起告辞离去。
第二十五章 人去院空
天交申刻,血红色的太阳斜悬天边,映射茫无边际草原,泛出眩目的异彩。
蓦地,草原尽头现出十数匹骏马,风驰电掣奔来,为首骑上人是一四旬左右中年人,面肤白皙,三绺短须,剑眉虎目,法令深勒,头戴一顶方巾帽,身着一袭箭袖锦袍,英气*人。突然一勒辔缰,坐骑前蹄猛的高昂,扬了扬放下倏地顿住,手指土冈上土屋,道:“此处是何人居住?”语音宏亮炸耳。
后随十数骑纷纷停鞍,一个彪形大汉答道:“回堡主的话,此屋仅住一双土著夫妻,以畜牧行猎为生,他们向不与江湖人物交往……”
为首骑上人正是白扬堡主铁臂书生杨擎宇,似是不耐烦,挥手止住此人说话,沉声道:“那韩仲屏小贼神出鬼没,越是显眼不注意之处越要提防,倘非是此,本座急可亲自出巡及拜望各处友好订盟。”
只听一老者道:“其实堡主无须亲自拜望,只要书一请柬则可,韩仲屏小丑跳梁之辈,何足重视。”杨擎宇面色一寒,冷笑道:“韩仲屏一身所学尽得梁丘院主真传,威名震动大江南北,姜堃等人生死不明,本座怎能掉以轻心。”立时命三人前往土屋一探。
三骑如飞而去。
杨擎宇突感座骑惊蹶,情知有异,神色一变,一个身子猛地离鞍拔起三四丈高下。
只见那匹座骑四蹄瘫软歪倒在地,嘴吐白沬毙命。
其余骑上人大惊失色,纷纷跃下探视。
杨擎宇翔飞飘然落地,见状神色大变,惊道:“罹受奇毒所致!”
但,不知这毒是何时何地何物所罹,为何单单毒了杨擎宇座骑?其余安然无恙?更为何放过骑上之人?
分明意在杀鸡儆猴!
此是何人所为?
是苗疆少主郗南鸿?还是飞天蜈蚣彭北寿?抑或玉面哪咤韩仲屏?
饶是杨擎宇一方枭雄,也不禁自心底泛上一缕奇寒,机伶伶连打了二个寒噤。
这时,那三人纵骑自土冈返回,禀明屋空无人,想是土著夫妇出外畜牧尚未转来,但发现堡主杨擎宇座骑被毒毙,不禁面面相觑。
杨擎宇并非从白扬堡出来,而是出外返回白扬堡途中,任他虽是一方枭雄,见多识广,却无法察觉那头骏马因何罹毒。
匪徒窃窃私议,仍不能找出一丝端倪。
杨擎宇面色铁青,目中威棱*射,冷笑道:“杨某与你势不两立。”
一个红脸老者佯咳一声道:“堡主谅已知何人所为?”
杨擎宇冷笑道:“必是韩仲屏所为无疑。”
当然——
这猜测是对的,韩仲屏踪迹便落在边塞,除了他还有谁?
有人应声道:“堡主,既是韩仲屏小贼所为,堡主是否传讯五行院主梁丘皇?”
“无须!”杨擎宇道:“梁丘院主已有书信到来,遇上韩仲屏格杀勿论!”
说时,去路白扬堡方向奔来一骑快马,骑上人神色匆徨,杨擎宇认出本堡属下,喝问何事?
来人滚鞍下骑,禀道:“堡内四名武师不明不白毙命,遍体不曾发现可疑伤痕,又未发现可疑人物,请堡主定夺。”
“什么?”杨擎宇惊得面色大变,喝道:“咱们快走。”由手下让出一骑,掠上鞍背率众如飞奔去,转瞬,人骑如豆,杳入夕阳余晖中……
土岗上忽现出叶一苇、苹儿一双身影。
叶一苇道:“此必是丐帮高人胜太乙所为,使杨擎宇自顾不暇,无力旁及外事。”
苹儿道:“公子趁此良机参悟那苗疆奇毒解救之法,亦好早日去那金塔寺救出老夫人。”
叶一苇微微一笑道:“在下幸遇医圣,过蒙眷爱,得他老人家倾囊相援,稍谙医药歧黄之术,看似不可解者其实可解,俯仰都是,在下尽三日之期似可配好解药。”
“真的么?”苹儿嫣然欣喜不胜,娇笑道:“公子怎有现成药物。”
“嘉峪关内有一药铺,配制不难,但有三味主药可在山谷墟墓间采集,天色一明,我等即可起程前往。”忽脸色一变,低声道:“有人来了!”
两人装成一双爱侣,并肩指点日落映照草原之美。
忽闻一冷沉语声传来道:“老叫化可否冒昧请问贤伉俪一句?”
叶一苇、苹儿故作一怔,别面循声望去,只见距身五丈开外一列横身站着三个老叫化。
三老叫化却是蓬首垢面,脸色腊黄,短衣褂裤,中立者是一麻面,掀唇蒜鼻,露出一口参缺不齐的板牙,各手执一根竹杖。
说它是杖,毋宁说棍更确切些,径粗如臂,多年摩挲,色泽油光滑亮。
叶一苇抱拳略拱道:“不敢,三位想是丐帮高人?不知有何见问?”
中立老丐咧嘴淡淡一笑道:“贤伉俪谅亦是武林中人,老叫化名铁极,其他二人名唤董清宁、原浴,谅必有所闻。”
叶一苇长长哦了一声,面露惊异之色道:“原来是卓著盛名的风尘三丐,在下有眼无珠,失敬失敬。”说着长施一揖。
铁极道:“无须客套,老叫化向尊驾打听一人,系敝帮同门名唤胜太乙,不知现尚在尊驾处否?”
叶一苇面色微寒,淡淡一笑道:“胜太乙之名在下颇有耳闻,但素昧平生,何至於落在敝处?”
铁极不由放声大笑道:“尊驾谎言委实编得不高明。”
叶一苇愕然道:“什么谎言?在下不明阁下之意。”
铁极冷冷笑道:“敝帮行走江湖,别有留下讯号之法,只有敝帮中人自己知道。”
叶一苇道:“阁下是说胜太乙尚在敝处,但在下为何要隐瞒三位,看来三位与胜太乙不和,追踪而来,可惜愚夫妇实未与胜太乙谋面。”说着面色一沉,冷笑道:“三位如不从速离去,可别怨我韩仲屏辣手无情。”
此言一出,风尘三丐不由心神猛凛,各各退后了一步,铁极目中精光*闪,说道:“原来尊驾就是韩仲屏!”
叶一苇沉声道:“不错,在下正是韩仲屏。”
董清宁忽疾如电闪向韩仲屏拍出一掌。
只听拍的一声脆响,掌力相接,董清宁身形震得跃了开去,面色一变,目露狞恶之色。
原来苹儿不念风尘三丐傲慢无礼,已按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