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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命鸟,少侠应当站在老朽一方才是。”
韩仲屏正应了一句话,败阵凤凰不如鸡,苦笑一声道:“不错,在下理应追随于堂主才是,但愿于堂主早去早回,奇行大师是梁丘老贼安排在少林的一个极其重要的人物,你我如不让老贼得遂心意,那就要于堂主费一番心机才可如愿。”
于冰说道:“这又是何故?”
韩仲屏道:“绝不能损伤各大门派实力,尽量以巧妙说词说服奇行大师驱使潜伏在各大门派五行院的高手,如此使其两败俱伤!”
于冰面现为难之色道:“难,难,不过老朽勉力为之。”
“记住!”韩仲屏正色道:“也许奇行大师早就接获梁丘老贼令谕,梁丘老贼生平难绝对信任一个人,或是有意相试于堂主是否对他忠心耿耿。”
于冰不禁毛骨悚然,暗道:“怎么自己未曾想到。”忙抱拳一揖道:“多谢少侠指点。”说时略略一顿,又道:“老朽在此已准备了三月的度用,望少侠慎秘影踪,最好不出山谷之外,要知梁丘院主搜觅追杀少侠之心无时或忘,望时加警惕。”当声告辞出口,疾闪掠出屋外而去。
韩仲屏又再度沦入无边孤寂落寞的岁月中……
□□□
洛阳城外玉清寺出了一件惊人血案。
玉清寺远离洛阳六十余里外山中,洛阳近郊共有三百余座大小禅林,玉清寺最藉藉无名,香火冷落,破败倾倒,屋宇狭小,仅一昏聩老僧。
两天之前突然来了十九名西域番僧,出入频频,昨晚十九名番僧悉数身首异处倒卧血泊中。
血腥事件发生在深山,洛阳城却鼎沸喧腾,传言纷纷。
大街麒麟镖局忽来了六个不速之客造访,正是叶一苇苹儿及乌云飞黎环和葛林李如霜夫妻,明里由葛林李如霜为首,其实系叶一苇苹儿两人做主。
麒麟镖局总镖头万胜拐谭武亲自出迎,他本与葛林夙交,宏声大笑道:“葛老弟是什么风把你吹到洛阳东都来的?”
葛林执礼甚恭,道:“一来顺途拜谒,再也有事讨教!”
谭武道:“不敢讨教二字,请!”肃客迎入客厅。
叶一苇苹儿乌云飞黎环均略事易容,各捏造了一个姓名,与葛林夫妻知交结伴而行。
谭武昔年会身受葛林之师川东二矮救命大恩,与葛林结下很深的友谊,立命盛宴款待。
席中葛林道:“谭总镖头,那玉清寺内十九名西域番僧惨死刀下,是否真如传言系贵局一名徐镖师发现的?”
“原来葛老弟也得自传言了。”谭武面现忧郁之色长叹一声道:“不错,系敝局徐盛祥发现,是福是祸尚属难卜。”
葛林诧道:“这话何说?”
谭武即席细叙详情。
原来三年前麒麟镖局保送一趟贵重红镖至西域,这批红镖价值连城,江湖黑道宵小无不生心觊觎,一出凉洲即连生事故,事得西域高手札图路见不平援手才逢凶化吉,因此与札图认识,此次玉清寺西域高手十九人之死,即系札图为首,但一行共二十人,札图生死存亡却不知下落。
葛林道:“也许是他们窝里反,札图杀害十九同党后竟逃之夭夭。”
“但愿如此,却未必如此简单。”谭武摇首苦笑道:“札图独自约谭某出外相见,敦请谭某相助,他说中原江湖已蕴酿一股庞大祸害,不知是何门派,由一黑袍老怪为首,其实此人身后还有主使人,黑袍老怪真正来历为恶鬼门耆宿常鸿年,此刻仍藏身云梦沼泽中。”
葛林颔首道:“常鸿年老鬼已震惊了江夏武林!”
谭武道:“札图说不论常鸿年是否主脑,但这一股秘密很有吞并武林,独图天下的野心,这本不关西域之事,无奈西域高手频遭暗杀,显系先中毒后被杀害。”
李如霜不禁失声诧道:“苗疆奇毒!”
“不错,常鸿年是与苗疆少主郗南鸿沆瀣一气。”谭武道:“为此札图恳请谭某出面邀约各大镖局及中州武林相助!”
葛林道:“总镖头应允了么?”
谭武双眉一剔,道:“我辈英雄重然诺讲义气,受人点水之恩,当涌泉以报,但及于自身,尤其兹事件大,谭某人微言轻,应允先徵询各大镖局意愿,此并非一朝一夕之功,请缓图之,蒙札图见允告知暂栖止在玉清寺,谭某命徐盛祥镖头前往送一些需用食物以尽地主之谊,不料竟发生了此事,若西域疑心是谭某所为,非但是无法自白,而且大难临头。”
葛林微微一笑道:“依在下看来没有什么大难临头,在下方才得自一项传闻,杀人者乃玉面哪咤韩仲屏也,难道总镖头并无所悉?”
谭武大感惊愕,诧道:“谭某并无所闻,老弟从何处听来?”
葛林道:“洛阳江湖人物无不尽知,难道总镖头被蒙在鼓里么?”
正说之间,忽见一镖伙匆匆奔入,禀道:“徐镖头返转求见。”
谭武道:“有请!”
镖伙退出后,只见徐盛祥快步进入,宛如一截铁塔,高大魁梧,满面带笑道:“总镖头,属下随着洛阳官府赶至玉清寺察视,原来壁上已留有血书‘杀人者乃我玉面哪咤韩仲屏’字迹,只以光线幽暗,属下初未发现,谅札图大师如非逃去恐被韩仲屏掳作人质,官府以西域化外,追究不算,属下与了结后安然返转镖局。”
谭武含笑道:“徐镖头幸苦了,奔波劳顿,请歇息去吧!”
俟徐盛祥退下后,道:“玉面哪咤韩仲屏是何许人也?”
葛林道:“六合门五行院主梁丘皇叛门弟子,一身所学深得梁丘皇真传。”
谭武乃江湖中人,尤其是镖局讲求是消息灵通,韩仲屏在江夏诛戮五路杀手已震惊大江南北哪有不知之理。
葛林添花织锦地讲述江夏所见所闻,又道:“家师二老及铁笔震九洲田老前辈明晚之前可赶至洛阳,奉劝谭总镖头最好不偏不倚,以谭总镖头与各大门派均有深厚的交情,力阻各大门派不涉入双方是非,以免掀起滔天血腥杀劫!”
谭武捋须呵呵大笑道:“老弟,你太抬举我谭武了,谭某虽在洛阳地面小有名气,但在各大门派眼中不过是无名小卒而已,不过谭某愿勉力一试,倒是令师川东二老及田大侠明晚到来却是令人振奋欣喜之事!”
葛林面色忽微微一变,目露忧虑之色道:“西域十九名高手之死虽与贵镖局无干,但西域佛陀密宗主者绝不干休,谅尚有人接踵而来找上谭总镖头。”
谭武神色一变,诧道:“老弟方才不是说与敝局无干,并没有什么大难临头,怎么又说……”
葛林一摇手掌,笑道:“谭总镖头别急,在下方才想到札图此来洛阳,除了拜望总镖头尚有什么人知情。”
“除了徐镖头外并无第三人知情,但此刻却无人不知了。”
此刻,叶一苇却朗声笑道:“既然别无第三者知情,为何韩仲屏会找上玉清寺去,是以葛兄猜测不无道理,如在下料得不错,今晚贵局必有动静。”
谭武闻言呆得一呆,道:“这位老弟之言若然无差,敝局又何应付?”
葛林忙向谭武附耳密语良久。
谭武目注叶一苇苹儿两人,脸上泛起肃然欲惊之色,欠身立起抱拳一揖道:“原来老弟是丐帮双奇天地二老忘年知交,谭某有目无珠,失敬之处尚请海涵是幸。”
叶一苇忙立起还礼,连道:“不敢,不敢。”说着怒视葛林一眼。
李如霜不由娇笑道:“难道葛林说的不是真话么?”
葛林忙道:“谭总镖头请早安排人手戒备,免得措手不及,西域来人讲理还好,否则难免伤亡,不劳奉陪,在下等亦可免得拘束。”
谭武哈哈大笑抱拳一揖,告辞而去。
午后,洛阳城各大镖局均纷纷来人探询玉清寺之事。
谭武只说扎图来意不明,今晚必然有事,诸大镖局均说愿相助一臂之力,经谭武婉拒,最好不动干戈说退西域来人,一切其中详情亦自然明白。
入晚,麒麟镖局紧闭铁门,一星灯火全无,像一座无人空宅一般,平添了几分肃森气氛。
更楼上刚敲击了三更初点。
镖局外忽现出三条鬼魅般身影,停得一停,倏又一鹤冲天而起,轻如落叶般先后掠落亭园内。
忽闻一声冷笑道:“什么人?”
这三条身影均着汉人装束,其实并非中原人士,左列一人却*着极熟练的川音道:“我等乃西域密宗门下,有事请问谭总镖头!”
“候着!”
须臾——
只听谭武语声道:“夜深更静,有事明天再来不行么?”
“不行!”
蓦地——
四周亮起十数盏孔明灯,照耀得亮如白昼。
但见麒麟镖局总镖头谭武独自一人慢步走出,神态严肃,抱拳一拱道:“三位是何来历,深夜找我谭某何事?”
“方才已有人通禀,说我等来自西域密宗。”
“但三位并未身着西域装束,口说无凭。”
“如此说来,谭总镖头是不相信我等了?”
谭武淡淡一笑道:“三位又未说出名姓,更未出示身份证明,来意可疑,叫谭某如何相信?”
“札图乃我等九师兄,谭总镖头应该清楚我等来意了吧!”
谭武闻言面色不禁一变,长叹一声道:“令师兄之事,谭某甚感悲愤,但爱莫能助,三位可否入内叙话!”
西域密宗三人寒着一张脸,互望了一眼,同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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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武肃客导入大厅,命设席相待,言谈中得知三人各唤克林呼克、巴隆、哈普。
巴隆道:“方才谭总镖头说爱莫能助这是何意?”
谭武道:“谅令师兄廿人一路浩浩荡荡而来,行踪不泄暴露,尚未抵玉清寺即为对方侦悉,韩仲屏叛师大逆,心狠手辣,得对方之命将贵同门十九人悉数诛戮,令师兄亦被掳作人质,谭某乃镖局中人,官府查问得紧,心有余而力不足,无可奈何!”
巴隆目泛怒光道:“谭总镖头就此袖手不管么?”
谭武苦笑了笑道:“札图大师昔年义助谭某得解危难,结草衔环杀身难报,不过札图大师秘见谭某只说需要度用,请谭某相助,谭某立即命一徐镖头接办一应所需并嘱不许为人得知速往玉清寺,岂料变生不测,贵同门竟遭此惨祸,札图大师也下落不明。”
巴隆道:“札图师兄莫非已遭韩仲屏掳囚?”
谭武道:“原来三位也听闻是韩仲屏所为了,谭某因令师兄之故,官府严加追问,几乎陷身囹圄,并立下切结不得插身是非中。”
巴隆冷笑道:“这样一来,谭总镖头竟推得一干二净。”
谭某面色一寒,沉声道:“那么三位欲得如何?”
巴隆道:“至少谭总镖头在道义上应相助我等探知韩仲屏下落救出札图师兄!”
谭武冷冷一笑道:“韩仲屏下落谭某已查明,恐怕三位不能去!”
西域三人面色不禁一变。
巴隆厉声道:“这是何故?”
谭武道:“三位知道洛阳官府怎么说的?”
哈普三人闻言呆得一呆,巴隆道:“可否见告?”
谭武道:“寺塔留书韩仲屏所杀,是否就此确证系韩仲屏所为,怎知不是令师兄札图窝里反,一怒杀死留书移祸江东!”
巴隆怒道:“胡说!”
谭武道:“谭某也知并非令师兄所为,但民不可与官斗,怎能强辩,韩仲屏现藏匿在洛阳此山,不过敝局四外已在官府监视下,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