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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少丰不打算多作逗留,惟恐为人发现,立即告辞上路,三人疾展身法如飞奔去。
屋角一株老树后忽转出翩翩不群的叶一苇及老农。
老农并非原来老农,叶一苇低声郑重相嘱老农良久,转身一闪而杳……。
这时,金环三佛正与唐嬷嬷七女展开一场激烈拚搏。
双方均是一身武功登峰造极,唐嬷嬷双掌震开了漫天拳影,招招都是如同斧劈刀砍,虎虎生风。
七星剑阵玄奥已极,剑剑都是刺向金环三佛要害重穴,圈子愈缩愈小,只见流芒惊天,如同洒下一片光幕。
金环三佛三支镔铁禅杖犹若猛龙翻江,威势骇人,敢情金环三佛已动了真怒,仗势愈攻愈狂。
忽地,三佛口中同时发出一声怪啸,身如陀螺般轮转,手中镔铁禅杖亦随着疾转的身形漩劈,划起一片汹猛的杖风。
隐在林中的狄云凤和苹儿见状情知有异,虽不知金环三佛变的什么花样,却知三佛必出杀手,暗道:“不好!”
只见三佛臂颈间廿七支夺命金环离地,迅若奔电,漩向四外,风助环势,却无定向,说时迟那时快,廿七只金环突炸裂得碎片,流萤芒雨打向唐嬷嬷七女而去。
唐嬷嬷七女猝不及料,得惊觉有异时已避之不及,纷纷倒地。
狄云凤苹儿二女大惊失色,娇叱出声,疾扑出林。
金环三佛疾转的身形依然,同声狂笑,禅杖神龙摆尾般扫下。
倘让那禅杖击实,定成血泥肉酱。
杖势如山,唐嬷嬷及七女转眼就要在杖下亡身。
蓦地一条身影宛若箭射,比狄云凤苹儿二女更快,迎向三佛而去。
只听金环三佛各各喉中发出一声闷哼,身形猛的倒翻腾起疾飘开去。
来人不言而知正是叶一苇,不待金环三佛飘落站实,双肩一晃如影随形而至。
住云禅师暴喝声,禅杖环腰狂劈而出。
叶一苇朗笑出口,左臂迅如电光石火抓住杖环,顺势一带。
住云禅师身不由主地望前一冲,却不料叶一苇右掌按实前胸,一股暗劲如山,脏腑立碎,口中喷出一股血雨。
叶一苇迅快无比将住云禅师躯体推向住月住行二僧,两手戟指点向二僧“血海”要害重穴。
快如闪电,而且迅雷万钧不及掩耳,住月住行二僧虽眼明手快,拨开住云禅师撞来的躯体,却躲不了叶一苇奇奥手法,双双眼中一黑,仰面横尸倒地。
这时,狄云凤苹儿二女已掠至唐嬷嬷及七女身前,发现气息已绝,不禁星眸中泪珠似断线般流下。
乌云飞黎环二人受狄云凤之命四外巡视,是否还有他人在,此刻双双掠回,见状不禁目瞪口呆。
叶一苇一跃而回,也不避男女之赚,伸手一一探怀察视心脉是否已绝,察觉尚有生机,忙点了穴道,护住心脉。
苹儿凄然流泪道:“死都死了,无可救治,速就地掩埋。”
“没有死!”叶一苇摇首道:“还有可治!”
狄云凤玉靥绽展笑容,诧道:“真的么?”
叶一苇道:“乌黎二兄请速觅一僻静住处,她们非要三天三晚才可苏醒复元!”
狄云凤忙道:“你们两人速去速回。”
这时叶一苇在怀中取出一只药瓶倒出八粒丹药一一喂服口中,并在每人身上点了几处穴道,催发生机,使药性由津液而下。
狄云凤苹儿默默不语,凝视着叶一苇救治情形。
叶一苇点完了唐嬷嬷及七女穴道后,长身而立,如释重负吁了一口气,道:“两位姐姐好险!金环三僧心存毒念,孤注一掷,他那金环乃脆钢寒铁合铸,锋利无比,如遇强敌以力猛撞,必然炸裂,内贮牛毛毒芒,循血玫入无救,三僧以极巧妙手法,使金环漩飞互撞炸裂,且毒芒未破横练铁布衫,所幸在下及时赶到,不然万无幸理!”
二女听叶一苇称她们姐姐,芳心不禁泛起一种甜畅感觉,玉靥霞生。
苹儿叹道:“既然唤了姐姐,为何又自称在下?”
叶一苇自知说溜了口,不禁俊面通红,他与狄云凤纵然私订终身,但为了行走江湖方便,避免因嫉成仇,早约定仍以普通朋友之交相称。
他乃聪明绝顶之人,微笑道:“苹姑娘既然爱在下如此称呼,何妨等得夜半无人私语时!”
苹儿娇啐了声,嗔道:“贫嘴!”
这时,乌云飞黎环二人突飞奔回来。
黎环抱拳躬身道:“小姐,在附近已觅妥一处农舍,属下已赠与银两,承屋主应允过让五日,领其家人至其岳家作客,属下严嘱不得泄露!”
狄云凤点点头道:“他们已迁让一空么?”
乌云飞答道:“他们已走了。”
苹儿道:“好,你们两个将唐嬷嬷抬去!”
叶一苇守护留此,狄云凤苹儿各扶起二女随着乌云飞黎环掠去。
须臾,二女皆返回,又扶起剩下负伤三女,叶一苇偕同乌云飞黎环提起金环三僧奔向农舍。
农舍内已燃亮了灯火,酒肴纷陈。
叶一苇在三僧身旁搜出解药,一一喂服伤者后入席,取出从年少丰怀中窃来五行院主鸽讯递与狄云凤。
狄云凤一见鸽讯所谕,不由花容失色。
叶一苇含笑道:“依在下看来,若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可保无虞。”
苹儿诧道:“梁丘院主手谕上说些什么?”
狄云凤冷哼一声道:“梁丘皇密嘱年少丰不管使出如何辣毒手段,必要将我生擒活捉以胁迫我爹就范,从前要死的,如今又要活的。”
苹儿急道:“敌暗我明,防不胜防,计将安出,依婢女之见不如飞讯与老爷子知道。”
“不好!”叶一苇摇首道:“狄院主无所知悉,梁丘皇认为秘密不曾外泄,在未擒获狄姑娘及取得返魂珠秘笈之前暂不敢轻举妄动,不如双管齐下……”说着低声向二女密语良久。
狄云凤嫣然一笑道:“说之甚易,行之维艰,那将是一场凶险无比斗智斗力的拚搏,公子为了贱妾步履艰危,贱妾委实过意不去!”
正说之间乌云飞突自屋外一跃而入,道:“附近发现哒噶寺藏僧多人,似搜觅金环三僧下落!”
叶一苇微皱眉头,道:“此必是年少丰授意寻觅而来,倘搜觅无着,郗南鸿必逃不了干系。”
苹儿道:“若他们找来此处如何应付?”
叶一苇略一思索,道:“只有狙杀一途,没有其他办法了。”目注乌云飞,又道:“乌老师千万不要正面交手。”
乌云飞立即会意,抱拳道:“乌某遵命!”转身疾奔而出。
狄云凤曼叹一声道:“鸽讯中有一行暗语,晦涩难解,不知有何用心。”
“此必须找到年少丰无法明白。”
“年少丰如今何在?”
“他想觅一巧匠替他打造一只手臂接上!”
狄云凤诧道:“世上真有这么一个巧匠么?”
叶一苇究竟涉足江湖时日太短,对江湖上一切甚是陌生,所知者除了双燕堡武师传述外,其余均经由无名叟及巧手翻天卫童告知,因是无法作答。
苹儿道:“一定有,不然年少丰决不会无的放矢!”
狄云凤玉臂枕颐思索,她对未来之事只觉茫茫无所适从。
叶一苇忽飘然出门而去,月明在天,树影婆娑,谷野呈现一片迷蒙,他踏着如锦碎月,若行云流水走向谷外而去。
一株参天古干之上忽疾如鹰隼泻落一个短衣番僧,银白月色映射番僧蟹脸猬须,眼如铜铃,炯炯如电慑人心魄。
番僧阻住叶一苇去路,目光*视在叶一苇脸上,一言不发。
叶一苇镇静如恒,和番僧一模一样,目光落在番僧肩头两把戒刀上。
戒刀似为缅铁打造,锋利无匹,并泛闪蓝汪汪光华,一望而知淬有剧毒。
叶一苇暗道:“为何武林中到处可见用毒,杀人已是上干天和,何必非要用毒不可。”瞧那番僧一付穷凶极恶模样,定非善类,起下重惩诛戮之念。
一盏热茶时分过去,那番僧终於忍不住了,阴恻恻冷笑道:“你是什么人?”
这番僧想是久居边陲,少有涉足中原,汉语并不流利,句轮格砾,听来极不顺耳。
叶一苇面色一寒,道:“这就怪了,在下生长於斯,今晚月色甚好,动了赏月之念信步出游,在下不问禅师何来?怎么反问起在下来了?”
番僧只觉这少年胆大得出奇,忖道:“难道这乳臭未干小辈竟身蕴武功不成?”逐嘿嘿一笑道:“佛爷来自藏边,来此寻觅三位长老,听说三位长老死在附近现身。”
叶一苇道:“禅师说得恁离奇,三位长老唤何名,形貌穿着如何在下一无所知,再说又与在下何干,闪开!”说时左臂迅如电光石火一拨。
那番僧不由自主的身形踉跄撞开,大喝道:“小狗找死!”右手疾掠,一抹蓝电应手挥出,刀沉力猛,卷向叶一苇胸际。
叶一苇见他出刀狠辣,不禁剑眉一剔,身形疾转,让开刀势,五指诡疾无比一把扣住番僧脉门,喝道:“如此心狠手辣,饶你不得。”
番僧只觉腕脉被扣上一道铁箍,飞麻袭体,不禁面色惨变。
“叭”的一声脆响,叶一苇右腿飞起,番僧肩胛骨顿被踢断,一条右臂生生离肩,带起一道血箭。 那把毒刀迅疾无比换在叶一苇手上。
番僧痛彻心睥,厉嗥出声,可是凶性仍未稍减,左掌蓄满真力撞向叶一苇胸前,快如奔电。
距离既近,掌力又猛,叶一苇若真让这一掌打中,非死必伤。
哪知叶一苇左手两指已自点在番僧“乳中”穴上,番僧只觉真气回逆,左臂猛地落了下来,面现苦痛无比之色,软蛇般瘫坐在地上。
叶一苇止住番僧断处流泉溢血,冷笑道:“素昧平生,一出手即制人死地,留你活命天理难容。”说时震腕一颤,毒刀蓝芒缓缓向番僧胸腹划下。
番僧见状,面色惨变,狞骂道:“你若存心折辱,休怨佛爷骂你!”
叶一苇哈哈朗笑一声,毒刀回收,指若如飞,点了番僧数处穴道。
番僧猛感万蛇噬体,两目瞪得又圆又大,豆大汗珠爆出如雨,这滋味比死都要难受,喉中呃呃出声,浑身筛糠般颤抖。
叶一苇沉声道:“你最好把来历仔细说出,如有半句假话,休怨在下把你折辱个够。”
番僧虽痛苦无比,内心愤极迸出狞声道:“你怎能分辨我说话真假?”
叶一苇淡淡一笑道:“你所寻三人是否金环夺命三僧,想必你也出身哒噶寺,你所说的话是真是假,在下自然能分辨得出。”
番僧闻言心神猛凛,知今日遇上煞神,必凶多吉少。
蓦地——
叶一苇面色一变,身形斜飞而出,毒刀挥出一道蓝虹,只听叮叮连珠撞击之声,接着腾起凄厉惨嗥,尸体落地之声。
原来番僧同党已找来,发现番僧被制,同地扑出,打出一片暗器,满天花雨般袭向叶一苇而去。
叶一苇听觉敏锐,番僧同党未拔出之际即惊觉有异,先发制人,毒刀猛挥,身随刀出,刀势凌厉奇奥,砍瓜切菜般把番僧同党悉数诛戮刀下。
番僧同党共是五人,个个颅裂藕切,五脏六腑随着鲜血如泉流出腔外,惨不忍睹。
霎那间,五具尸体渐消,化为一滩黄水,可见毒性之剧烈。
叶一苇不禁一怔,暗道:“怎么这秃驴有此毒刀,莫非哒噶寺是五行院梁丘皇一处秘密分舵,哼,梁丘皇一定是燕云三鸟身后主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