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薜海涛嘻嘻笑道:“阁下背上八柄金剑及一袭长衫到那里去了?”
天魔老人恍然大悟,面色微变道:“竟是他么?”话声一顿,厉声又道:“他为何不向老朽明言?”
辛铁涵冷冷一笑道:“是他先动的手么?他武功向以迅快称著,如不先发制人,岂不是命丧阁下之手,何况阁下有一禁条,凡喝破阁下来历者必死无疑。”
天魔老人红润如玉面庞更是赤红如火,顿时语塞。
辛铁涵恐再言怕天魔老人下不了台,恼羞成怒,忙将手中包袱递向天魔老人笑道:“这位小友事后深感内疚,但却*不得已,故托老叫化送上衣履替换,并有八粒化血毒针解药,及一封书信。”说着别面向薜海涛道:“薜老二,将书信交与谷主。”
薜海涛立时伸手入怀,取出一封书信。
天魔老人接过抽出一瞧,原来是梁丘皇写给他一双孽子的,函内并还有一枚斑指,不禁怒容满面,一顿足道:“这一双不知死活的畜生,竟瞒着老朽与梁丘皇勾结,老朽定要重罚。”言后将斑指送向辛铁涵道:“这枚斑指,烦请赠与那位小友,请其暇时去老朽谷中一游,一则谢过,再也有一点好处!”
辛铁涵道:“老叫化遵命。”接过斑指。
天魔老人接过包袱,一声谢谢出口,人已穿空而起,几个起落,便自无踪。
□ □ □
梁丘皇守着六合道院内红芍小轩外,面色阴晴不定,似有所决定,但解不开心头凝结,显得有点傍徨。 一条身影在花丛中闪了出来,正是翟羽。
翟羽躬身问道:“夫人及两位公子现在如何?”
“且慢说他们,尚在昏睡不醒,本座详察他们六脉平和,并无大碍,看来非得返魂珠之功无法使他们回醒。”梁丘皇说话时,目睹翟羽嘴角泛出笑容,诧道:“有何欣喜之事?”
翟羽赶快面容一整,躬身禀道:“禀报院主,天魔谷两位少谷主已然赶至,与乾坤双恶激斗,两败俱伤……”
“怎么两败俱伤?”
“双恶施展化血毒针,两位少谷主不慎,双双被打中,但乾坤双恶亦为天魔解体魔法割去双臂双腿!”
“这就不对了?”梁丘皇目露困惑之色,道:“他们两人怎能伤在化血毒针之下,既然如此,他们又何能施展天魔解体魔法割去双恶四肢?”
翟羽忙道:“属下就不知道了,但事实详情确是如此,两位天魔少谷主中了化血毒针倒地后,双恶即要取他们性命,忽空中泻落一身着橙黄色长衫老叟,双恶一见亡魂遁空逃去,老叟穷追不舍,眨眼赶到,属下远远窥视这老叟肩头八剑飞空,长衫脱体凌霄罩夜,并有无数裸女涌袭,叫唤双恶之名,蓦闻远处一声怪啸随风传来,那老叟闻声急急返身穿空飞去,长衫与金剑竟自动离体,发现双恶已割去四肢,并无半点血液流出,这不是天魔解体是什么?”
梁丘皇面色微变,惊道:“他怎会离山外出?这不是天魔解体魔法?”继又道:“双恶现在何处?”
翟羽道:“被属下点住穴道,囚在一空房中。”
梁丘皇大喜道:“好,好,那老叟咧?”
“据胜青说,那老叟一手扶着一人,带着两位天魔少谷主离山而去!”
梁丘皇欣喜已极,道:“大事已成,事不宜迟。”向翟羽附耳密嘱良久,飘然而去。
翟羽目注着远去的梁丘皇后影,微喟了一声,暗道:“天作孽,犹可为,自作孽,不可活。”
□ □ □
六合道院三清古殿外一片花岗石广坪上空荡荡地阗无一人,广坪四周护以石栏。沿着栏杆奇花异卉,缤纷竞绝,怡神夺目。
丹阶之下植有四株苍松古柏,合抱参天,耸干凌霄,少说也是千年以上的古木。
梁丘皇黑袍背剑,飘然登上广坪,徐徐长吸了一口气,步向丹阶,拾级而上,立在殿门前,合掌躬身道:“弟子梁丘皇求见!”
“进来!”
语音涩沉,似是真力不足。
梁丘皇唇角泛出一丝笑容,道:“弟子遵命!”小心翼翼跨入殿内。抬目望去,不禁一怔,只见殿内神祗俱被黄绫覆盖,六合门主端在蓬团上,面前摆着一张长方矮脚檀木茶几,几上放置四件物事,一卷佛经业已展开,旁设一炉清香,那翠玉古佛及返魂珠亦赫然呈现眼帘。
六合门主背后肃立着叶一苇,两道湛然眼神一瞬不瞬注视在梁丘皇脸上不移,仍然装扮韦姓少年模样。
为人不可愧心,梁丘皇不由自主地耳热心跳。
六合门主头也不抬地凝神在那卷佛经上,道:“你的妻儿无恙了麽?”
“弟子家室妻儿六脉平和,现已无碍,只是昏睡不醒,恐怕非要……”
“恐怕非要返魂珠救治不可?”六合门主望了梁丘皇一眼,道:“是么?事事在急,本座只需两个时辰便可悟彻散花摩诃真经功力全复了。”
梁丘皇不禁心腔狂跳,知三宝俱上,面色诚敬躬身道:“弟子并非为了妻儿,而是向门主禀明,乾坤双恶等已四肢削断受擒,殿钺戈等凶邪亦被制住,当年北天山真象即可大白,弟子亦好洗雪沉冤。”
“真的么?”六合门主双眉微微上剔,喟叹一声道:“也真难为了,各大门派中人均在偏殿歇息,本座已应允他们只需等侯神力一复立即查明此事,看来不必了。”随吩咐身后的叶一苇廷法各大门派中人入殿。 叶一苇遵命离去。
梁丘皇望了六合门主面前一卷经书一眼,道:“恭贺门主,三宝已得,自此六合本门益更发扬光大,但不知散花摩诃真经何人送来?”
“桑逸尘施主。”
“桑前辈尚在人世么?”梁丘皇愕然诧道:“弟子在六合道院外遍布眼目,为何不曾发现桑前辈形踪?”
六合门主淡淡一笑道:“各大门派中人来此你一定知道了。”
梁丘皇更是一愕,躬身答道:“弟子不知!”其实他是知道的,意欲一网打尽毒计,非但故作不知,而且有意使安然进入无阻,不过,梁丘皇不明白究竟来了多少,到了哪些?
六合门主说话后,仍自凝注经书,心无旁骛。
蓦地,殿庑上传来一片步履声,首先进入的叶一苇领着丐帮天地二老辛铁涵、薜海涛。接着是九指雷神桓齐,少林耆宿奇行大师。
随后跟着三山五岳各大门派掌门及武林名宿。
当然还有不知名的隐士多年的奇人异士,老少男女不一,其中有昔年在北天山死难的后人,铁笔震九洲田非吾,川东二矮笑面如来邱浩东、六眼神猕霍元揆亦在其中,不下百数人,聚集一堂,风云毕集。
六合门主道:“恕贫道功力未复,未能起立,请各位施主恕罪。”
九指雷神桓齐含笑道:“李门主说哪里话来,我等多人搅扰宁静,心甚歉疚难安,顷闻令徒来宣,说是乾坤双恶及雪山人魔殿钺戈等凶邪均一网成擒,昔年北天山死难群英亦可瞑目,但不知何人乃主凶?”
六合门主目光一望梁丘皇道:“还不速将双恶等人押上问话,你也可脱却诬蔑之冤。”
梁丘皇欠身施礼道:“门下这去将他们押来。”
“他们现在何处?”
“均在老君观内。”
六合门主冷哼一声道:“速去!”
梁丘皇作应了一声是,转身快步走出大殿,穿空如电掠去……
老君观内聚集着雪山人魔殿钺戈,玄溟七君戚思平昆仲等一干江湖凶邪窃窃计议,观外则由双燕堡主叶楚雄及五行院邀来人手守护。
雪山人魔殿钺戈望着倒在壁角的被制住穴道,昏迷不醒,四肢削断,面如金纸的乾坤双恶陶环陶珣两人,冷笑一声道:“老夫真想它不透,按说双恶功力与我等不相伯仲之间,如何被斩断
四肢伤口一滴血液未曾外溢,其中必有蹊跷,莫非梁丘皇之言有点不真不实之处!”
玄溟大君戚思平道:“殿老儿,不管梁丘皇院主之言实在与否,眼前的乾坤双恶被断除四肢是么?”
“不错!”
“那有何话。”玄溟大君戚思平哈哈大笑道:“我等目的志在佛门三宝,各取所需,又非当面对执昔年北天山凶行主谋之事,你愁烦什么?”
殿钺戈冷冷一笑道:“梁丘皇未必让我等称心如意!”
戚思平面色一沉,道:“我等又何能让梁丘皇称心如意!”
殿铁戈道:“那么七位早就胸有成竹了?”
戚思平道:“你难道没有打算么?依戚某之观,咱们合则两利,分则俱败,照原定之计行事,反正只需返魂珠救治犬子一用,事了自当璧还。”
殿钺戈不语,忖道:“璧还何人?哼,老夫怎不知你话得冠冕堂皇,其实打算占有……”
忖念之间,一条黑影疾闪而入。
群邪一瞧,来人正是梁丘皇。
梁丘皇忙道:“诸住请随在下赶往六合道院,事不宜迟,诸位装作受制模样。”随即在身旁取出一囊,内装有封腊药丸,每人递送一颗,接道:“诸位若闻在下连咳两声,口含腊丸立时咬破吞下,如此如此,大事可成。”
殿钺戈冷笑道:“谁能相信!”
梁丘皇长叹一声道:“事到如今,诸位还是不能相信在下,在下只有独任其难了……不过……”,突高声道:“翟羽,进来!”
翟羽闻声而入,躬身道:“院主有何吩咐!”
“速将死囚送入。”
翟羽忙将身疾掠而出,须臾胁下挟着一人掠入放下。
殿铍戈认出那人是淮北巨盗红狼马宗锦,不禁一呆。
只见马宗锦破口大骂道:“梁丘皇要杀要剐,悉听尊便,若想侮辱马某,别怨马某骂你!”
梁丘皇傲笑道:“马宗锦,你口口声声求死,求一个痛快,兄弟如今就成全你。”继又抬面望了群邪一眼,接道:“有哪位不信在下方才所送药丸是否有诈,且请站在马宗锦身旁。”
群邪互望了一眼,殿钺戈冷笑道:“孙奎,你出去,倘然有诈,老夫定与你复仇。”
一个瘦小老者走前,在马宗锦身旁站着。
忽闻马宗锦喉头发出一声微嗥,面色大变,似痛苦不堪,双目睁如铜铃,面肤扭曲,无法出声,渐渐身形缩小,化作一滩黄水。
孙奎猛感头晕目眩,立足不稳。
梁丘皇喝道:“速将药吞下。”
孙奎忙将药服下腹中,立时神清气爽。
梁丘皇冷冷一笑道:“弓已在弦,不得不发,兄弟只有独任其难,诸位去留任便,翟羽,我们走!” 群邪不见梁丘皇如何举动,马宗锦便即身化黄水而亡,用毒之能,恐举世无出其右,不由骇然变色。
梁丘皇示意翟羽将乾坤双恶挟在胁下,就将徒步出外之际,戚思平咳了一声道:“梁丘院主,戚某兄弟愿意同往!”
雪山人魔殿钺戈忽哈哈大笑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来,我们一同前去。”
梁丘皇头也不回,紧随着翟羽走出老君观外……
□ □ □
老君观内一片空寂,观外却有双燕堡主叶楚雄率领数十人在,引颈伫望六合道院方向。
忽见一个黑衣劲装带刀汉子飞掠而至,禀道:“堡主,梁丘院主一行已进入六合道院内。”
叶楚雄忙道:“走!”
“且慢!”
一声苍老女声叱喝传来声中,合抱参天古树上突如飞鸟般落下纷纷身形。
叶楚雄不禁大惊,凝跟望去,只见是其妻及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