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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玉蓉、程映雪二女猛感体内有种麻木感觉阵阵袭涌,情知齐晓春之言不假,忙跃身阵外。
双燕堡主叶楚雄见二女带伤,面色惨白,极为忧急,疾掠上前道:“蓉儿、雪儿,伤势不重么?”
叶玉蓉道:“爹,女儿与雪妹伤势虽不重,但剑伤有毒!”
双燕堡主叶楚雄闻言大惊失色,疾向桃花娘子齐晓春掠去,身未落地,齐晓春业已倒下气绝毙命。
彭凌仙先齐晓春倒地,并未气绝尚有余气。
叶楚雄如同疯狂般抓起彭凌仙,喝道:“速交出解药,不然老夫将你碎尸万段!”
彭凌仙吐声如蚁道:“解药须向韩……索……取。”头一歪气息已绝。
叶楚雄不禁一呆,向韩仲屏索取无异虎口讨食,只闻身后传来桑逸波语声道:“老朽现有解药,叶堡主请拿去治愈令媛,还望叶堡主及丘庄主三位急流涌退,免遭不测之祸。”
双燕堡主猛地旋身,只见夺命阎罗桑逸波掌中托着两粒朱红清香扑鼻丹药,急忙接过,道:“叶某遵命!”
桑逸波转身望浣花村掠回。
叶楚雄忙将两颗丹药与二女服下,忽闻另一语声传入耳内道:“叶楚雄,异心背叛自寻死路,孽障韩仲屏片刻即要授首,你速与金万森、丘玄玑、邓元超同至三才院候命。”
听出是梁丘皇语声,不禁暗暗打了一寒颤,忙转身与丘玄玑三人低语。
邓元超道:“原来院主已赶来了,我等遵命撤回三才院就是。”
叶玉蓉、程映雪二女服下丹药后,毒性立解,双双跃落叶楚雄身前。
叶楚雄低喝道:“不要多言,快随为父等赶回三才院去!”
二女互望了一眼,急随叶楚雄等人撤走。
九宫内外两圈尚自正反疾绕不停,韩仲屏原式不动,屹立如山,十数凶邪亦沉椿巍立。
突然,不知何时最外面两圈十八人,亦循正反方向飞绕,只听翟羽一声大喝,九柄兵刃倏地出手。
寒光疾闪了闪,双方仅交手一击,五行院九名杀手仍退原处不动,只见三名凶邪目光变为黯淡呆滞,兵刃脱手堕地,躯体突变成两半,自颅至尾分向倒下,五脏六腑随着鲜血急涌溅喷溢流满地,腥气刺鼻欲呕,惨不忍睹。
其余凶邪均罹受轻伤,为犀利刀锋划破一条血口,见状不禁骇然变色。
韩仲屏自始至终不会出手,见状也不由暗感心惊,面色一变,厉喝道:“翟羽,血债血还,你难逃一死!”不待翟羽答言,目光向身侧党羽望了一望,长剑疾挥出手。
其余凶邪知韩仲屏之意,分向攻取一名杀手,迅如电霆掣击。
翟羽大喝道:“九宫连环!”
狂飈怒啸,寒涛叠涌。
但,仅一霎那工夫,风定电敛。
三十六天罡杀手尸横尘埃十一人,腰斩藕断,颅裂肩飞,韩仲屏党羽悉数毙命,死状厥惨,不忍卒睹。 翟羽面色惨厉,左臂连肩断落,身形摇摇如倾……
这时,藏身树上的匡散、梁丘皇两人瞧得一清二楚,为之暗感骇然。
梁丘皇目中杀机*泛,正要启齿之际,忽见一条身影疾逾猿揉腾身上树,现出一身形瘦小紫瞠脸老者,低声口称匡散为老爷子,道:“梁丘院主家小已探明囚在瞿塘峡口削壁上山腹洞内,韩仲屏有人严密看守。”
匡散目注梁丘皇道:“院主,你我赶往相救如何?”
梁丘皇欣喜不胜,略一沉吟道:“容在下杀了逆徒再说,只须片刻工夫。”话落人出,电泻落地。
韩仲屏目睹梁丘皇现身,不由为之心神猛震,身形后退了两步。
梁丘皇向翟羽道:“你们回去吧!”
翟羽忙伸手在地下抢拾自己断臂,率众转身退走,转眼走得一干二净。
梁丘皇沉声道:“韩仲屏,你还认得老夫么?”
韩仲屏淡淡一笑道:“自然无不识之理,你便是五行院主梁丘皇。”
“大胆!”梁丘皇目眦欲裂,忿极大喝道:“你罪大恶极,背师叛逆,还不俯首认罪!”
韩仲屏哈哈狂笑道:“我有何罪?屡次遣人追杀,你既不仁在先,我为何不可不义,废话少说,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剑式倏改,一剑直指梁丘皇前胸。
梁丘皇面色微变,只觉韩仲屏剑势所指,周身重穴无不俱在笼罩之下,幻奇不测,暗道:“他方才展出的剑招委实凌厉万钧,诡异神奇,似未竟全力,不然,卅六天罡无一可活命,而且他那狐群狗党亦可幸存,难道他尚未悟彻神奥么?”继又转念道:“匡散言他习自五行院内,看来未必,莫非佛门三宝内那本‘散花摩诃真卷’,昔年在北天山为人无意获得一纸散页……这谜团无法可解,只有生擒韩仲屏,一切均可水落石出。”
此刻,韩仲屏也紧张已极,知一剑击出,立判生死,决无侥幸之理,忽闻于冰蚁语传声道:“老弟,这是你生死关头,两招半剑法应反覆连环,能发挥到多少威力就让它发挥,但不可超越极限,慎防反震之危,记住,老贼不动你也不动。”
但见韩仲屏额角微微沁出汗渍,不言而知他外表镇静内心却无比紧张。
树上隐身的搜魂阎罗匡散及紫瞠脸瘦小老者聚精滙神凝视着此一毕生罕睹的生死拼搏。
那高踞树梢的黑袍老叟亦未离去,虽亟於前往瞿塘峡口削壁,却极欲观一究竟,若梁丘皇死在韩仲屏剑下,则此行可免,更要瞧瞧韩仲屏剑招来历路数。
忽闻紫瞠脸老者问匡散道:“老爷子猜猜看谁胜谁负?”
“不是胜负而是生死!”匡散道:“老朽尚未知梁丘皇功侯深浅,但知韩仲屏剑法委实奇绝凌厉,超越了中原武林剑法范围。”
“听韩少侠说剑法实出自五行院,怎么梁丘皇这么多年来竟蒙若无觉。”
匡散微喟一声道:“昔年北天山老朽未曾亲眼目睹,事实全然不知,据说佛门三宝并非放置一处,当时时机稍纵即失,分由三人攫夺,梁丘皇就是其中一人,防闻风而来能手抢去……”
“主使人是谁?老爷子知道么?”
“不知,眼前恐只有梁丘皇一人知道,梁丘皇那时虽将那本武功秘笈到手,却不料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不但挨了一掌,而且秘笈亦为那人抢去,梁丘皇仅扯下一页。”
紫瞠脸老者听得入神,似欲知究竟,道:“那抢去秘笈那人是谁?”
“梁丘皇不知,老朽更不知,但梁丘皇却瞧出身影似是同党,当时却蒙面黑衣莫辨彼此真实来历,那人得手后立即腾空掠去,又为主凶一掌撞下万丈深渊之下,秘笈沾手之际,却被强劲山风刮离指外,亦向无底壑谷翻飞落去……”
“老爷子何从得知?”
“老朽也是隐约得自韩仲屏谈及,其实韩仲屏所知只是一麟半爪而已,梁丘皇扯下的一页秘笈却是一张空白。”
紫瞠脸老者神情困惑,诧道:“老爷子越说越使小的糊涂了!”
匡散道:“你不明白难道老朽就明白么?那册武功秘笈全是无字天书,没有返魂珠无法显露字迹,韩仲屏幸遇得珠人之助……”
语声突然顿住,目光凝向梁丘皇、韩仲屏两人。
原来石破天惊生死拼搏已然展开,只见一团剑飈隐没梁丘皇、韩仲屏两人身影,但闻急如骤雨一片金铁交击之声随风四溢。
蓦地,眩目剑飈突敛,梁丘皇身形踉跄退了数步,长衫被割破十数处口子,面色苍白无神。
只见韩仲屏浑身血污,两目圆睁,面色惨厉,狞笑道:“我恨未能觅获一柄宝剑利刃,不然你何能逃去一死?”言毕口中喷出泉涌鲜血,仰身轰然倒地不起。
搜魂阎罗匡散疾如鹰隼飞落,道:“恭贺梁丘院主亲手诛戮得以清除门户。”
梁丘皇苦笑了笑道:“不瞒匡老,孽障说得不错,他如有一柄宝刀利剑,在下早丧命他那剑下了。”
匡散知梁丘皇为制死韩仲屏不惜施展邪恶武功,虽幸得逞但也受了极重的内伤,而内伤系因邪恶武功反击之力所致,遂微笑道:“梁丘院主,你我急速赶往瞿塘峡口,了却老朽诺言。”
此刻,梁丘皇要紧的是择一隐处调息归元,无奈不愿被匡散瞧破,更不便启齿,颔首应允。
途中匡散发现梁丘皇步履缓慢,似在沉思,知梁丘皇为掩饰身受内伤,故意装着,暗暗冷笑一声道:“梁丘院主在想什么?”
梁丘皇叹息一声道:“在下后悔杀死了叛徒,有许多事必须在他身上找出答案!”
“那么院主何以不将他生擒活捉?”
“在下施展的乃旷绝奇学乾坤逆转神功,一经施展威力无匹,犹若五丁开山当者必死无疑。”说着微微一笑道:“逆徒已死,拙荆犬子必可接出,前途尚有属下相候,容在下略作安排,何况今日也未必能赶至瞿塘峡口。”
匡散道:“但凭梁丘院主。”
只见前路现出七条迅快身影,如飞奔来。
来人正是翟羽率领六名杀手,翟羽已将断臂接好,外敷内服灵药,以黄柏皮夹妥,裹扎吊悬肘腕在胸前,只是失血过多,脸色苍白无神。
搜魂阎罗匡散知梁丘皇有事吩咐属下,自动闪身开去。
梁丘皇低声道:“翟堂主伤势无碍么?”
翟羽躬身道:“幸及时接好,谅可复原!”
梁丘皇走前一步,附耳相嘱速赶回三才院,监视叶楚雄等人不得离去及各项安排。
翟羽等领命离去。
梁丘皇转面向匡散含笑道:“匡老,咱们可以走了,有劳匡老久候,在下心甚不安。”
匡散哈哈大笑道:“梁丘院主太见外了,你我相交虽浅,这点小事老朽定能置怀,只待瞿塘事了,老朽便可还我自由之身,不过梁丘院主前路维艰,尚须谨慎小心。”
梁丘皇面色微变,道:“匡老隐有所指,不知可否明言?”
匡散略一沉吟道:“北天山往事,梁丘院主心中谅甚明白,毋庸老朽赘言。”
梁丘皇长叹一声道:“匡老,当年在下亦是受害人,你我边走边谈如何?”
匡散自然要听,也知梁丘皇决不吐实,但却可在谎言中找出一点真情,更知梁丘皇受了极重的逆震内伤,今晚住客栈歇息时须调息归元,料出必遣翟羽在前途安排歇息之处后绕道返回三才院,当即允诺。
两人并肩飘然行去。
第三十八章 怪魅肆虐
浣花村外地上孤零零横陈着韩仲屏躯体,一息奄奄,距死不远。
一条庞大身影疾如飞鸟般掠落在韩仲屏身前,现出夺命阎罗桑逸波,目注韩仲屏叹息出声,五指一把抓起,快步如风带回一幢破败民宅。
宅内已有丐帮天地二老辛铁涵、薛海涛、铁笔震九洲田非吾、川东二矮笑面如来邱浩东、六眼灵猕霍元揆、少林耆宿奇行大师及叶一苇等数人。
田非吾道:“韩仲屏是否有救?”
桑逸波道:“这要问叶贤侄了!”
叶一苇忙诊扶韩仲屏脉象,叹息道:“命尚可保全,但此生此世永无学习武功之能了。”说着取出一颗丹药卸脱下颚喂服而下,接道:“俟药力化开,血行转顺才可施救。”逐伸指点了睡穴,移往另室。
霍元揆冷笑道:“此人恶根天生,百死莫蔽其辜,留得命在已算是他的大造化了。”
奇行大师合掌高喧了一声佛号,宏声道:“我佛慈悲,如非叶少施主代他力赎前愆,岂可活命,这也是孽,韩少施主余生之年倘不多积功德,恐无法超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