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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潋君没有马上回答,柳梦已又道,
“我不会伤害你的。”
潋君心想,这我当然晓得,你武功那麽高又那麽会用毒,真要害我,我不早死了几百次了。
潋君此时一双眼睛直直地看著门口那团火焰,眼见著它逐渐快要熄灭,他觉得身体上仿佛有东西爬一样,惊吓地跳了起来。
柳梦已脸上露出少有的茫然,他看著忽然站起来的潋君,也不知该问什麽。
潋君深深的呼出了口气,终於还是开了口,
“我怕黑,可以把火烧旺一点吗?”
柳梦已点了点头,也不知是把什麽扔向了那团火焰,火焰忽然之间旺了起来,一下子把四周都照亮起,潋君看遍了自己的身体上下,才安心地坐回去。
“为什麽怕黑?黑的地方很安静。”
忽然听到柳梦已说的话,潋君的身体不自觉的一僵。
“以前不听话被关在黑屋子了好几天,里头的蚂蚁小虫老鼠都爬在身上,没地方躲也看不见,出来了之後就再也没办法待在黑的地方了。”
潋君说的大半都是实话,只是那时候刚进清河馆,怎也不肯听话,一心想要逃走,要不是老板看他长得好,是个好苗子,早把他打个半死。
若是别人肯定会追根问底,但潋君晓得柳梦已是不会再问下去的,所以,说个实话也无妨。
紫眸回来的时候看到火烧得那麽旺也被吓一跳,从前她和柳梦已在外时,柳梦已只会点那麽一点儿的火光,今日倒反常。
紫眸此时的心思并不在此,她兴冲冲地跑进来,拉著潋君就往外走,一直到走出大门外,她才说道,
“前面不远处有户人家,我问他们买了两个鸡。”
说著,她一指门边,果然绑了两只鸡。
“你说我们怎麽吃?”
紫眸兴致颇高地问道,潋君也很久没自己做过这种农家鸡来吃了,他说道,
“当然得做叫化鸡。”
紫眸兴奋地说道,
“我听说了很久,可还真没吃过呢,阁主总说有土味。”
紫眸转念一想,又道,
“你会做对不对,我们做好了不告诉阁主不就行了。”
庙後头还有口井,好在里头还有水,紫眸拿出贴身藏著的匕首来杀鸡,潋君忙著洗,还真弄得挺干净的。两个人又兴冲冲地跑到外头包土生火,不一会儿就闻到香味来。
把泥土拨掉,又冲了一遍,还真是极好的山野美食。
潋君想起上一次自己亲手做吃的都已经是就个月前的事了,可惜齐岚最後还是没有吃到,看著紫眸满脸兴奋的模样,潋君忽然想到自己似乎是第一次这样和别人一起做饭一起吃,清河馆中即使是瑶持,更多时候也是对手,要说真真正正的朋友也只有齐岚能勉强沾到边。
“一定得让阁主也尝尝味道。”
紫眸撕了一块儿吃,果然味道鲜美。
潋君笑道,
“你不是说阁主不吃的吗?”
紫眸说道,
“不让他知道不就行了,待会儿你去给他,要是我去送准得露陷。”
潋君皱著眉头,佯作为难道,
“好你个丫头,可不要害我,万一他一掌打来怎麽办?”
紫眸边把他往里头推边说道,
“不会的,放心,阁主没那麽聪明。”
一进庙里头,就看到柳梦已坐在一边闭目养神,紫眸忽然推了潋君一把,潋君冷不防地连走几步,到了柳梦已面前。
潋君看到柳梦已睁开了眼,便自然而然地走上前,正当两人的距离只有一步远时,柳梦已又後退一步。
潋君心想暗笑,原来他的极限是两步。
“阁主,我们留给你吃的。”
柳梦已接过来,撕了一小块放进嘴里,潋君刚要往紫眸那儿走,却听到他说道,
“等等。”
潋君下意识地回过头,只见柳梦已皱了皱眉头,他说道,
“有土味。”
紫眸坐在那儿听得有愣,好在潋君反应快,边往她那儿走边说道,
“我就说你刚才掉地上的之後没洗干净吧。”
紫眸会心一笑,接口道,
“黑漆漆的我哪看得清呀。”
柳梦已的目光看向紫眸,他把东西扔来,紫眸会意地接住了,然後,柳梦已对潋君道,
“你吃吧。”
潋君心想,我好好地帮你送过去你还不要。他心了不爽快,脱口而出道,
“哟,男人倒比大姑娘娇贵。”
话说出口,潋君才惊觉不对,他转头看向柳梦已,那人倒是神色如常,丝毫不见气恼。
紫眸把他拉到一边,那把叫化鸡递给他,她说道,
“让你吃你就吃把。”
潋君也不知道为什麽生气,就是觉得自己难道真跟做菜犯冲,每回到最後都只有自己吃。潋君偏不信邪,他说道,
“阁主既然受不了土味,我这就去用水冲一遍。”
柳梦已皱著眉头看了他一会儿,最终还是说道,
“拿来吧。”
潋君朝著紫眸得意一笑,把东西递给了柳梦已。潋君刚一坐到紫眸旁边,紫眸就笑著说道,
“你竟然敢那样跟阁主说话,真不要命了?”
潋君说道,
“嘿,我还就真算准了呢,你信不信。”
紫眸斜眼看著他,一副不相信的样子,潋君又说道,
“丫头,我看过的人可多著了。”
刚说到一半,就看到紫眸做了个嘘的手势,原来是柳梦已看向了他们。
到底是十七八岁的少年了,潋君和紫眸不过几天就处得融洽,柳梦已虽一声不吭,但那两人打闹说笑的样子他都看在眼里。
江湖中人只要是晓得紫眸身份的,谁敢叫她一声“丫头”,可潋君真开玩笑的叫过一次後,紫眸也不会生气,然後他便叫顺了。
人人都说华月阁是邪魔歪道,可谁又知道堂堂的阁主月使是这样不拘小结的人。
紫眸自小就待在自己身边,柳梦已看著潋君能和紫眸玩得高兴,他也觉得这样很好。
第二天一早,外头竟下去了大雪来,马车在山路上不好走,柳梦已看了一眼外头银白的世界,他说道,
“明日再出发。”
紫眸囔囔著要出去玩雪,拉著潋君就往外走,刚走到门口,就听到柳梦已说道,
“紫眸,药。”
只是这麽几个字,紫眸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她从瓶子里拿了药给潋君吃,潋君此时毕竟身上有齐岚一半的毒性,外头天寒,还是得小心。
他们刚走出门口,就看到一个蓝衣人影飞来,直直地向紫眸袭击去,紫眸并不惊讶,微微一笑,,飞身与他过招。
两个人纵著轻攻在半空中一直你来我往,对招了好半天,才各自分开,站定在了地上。
那蓝衣公子正是兰祀,他一看到潋君,便笑吟吟地上下打量他一番,然後说道,
“我说紫眸他,这是你自个儿找的夫君,还是为阁主找的男宠啊?”
紫眸一掌向他击去,她说道,
“别胡说,阁主在里头呢。”
潋君不怒反笑,他对兰祀道,
“我们这等人可不值钱了,倒是公子你眉清目秀,俊美风流的,虽说年纪是大了些,可总有人好这口。”
兰祀闻言大笑道,
“好利的嘴,紫眸,你哪儿找来的。”
紫眸笑吟吟地走上前,把事情跟他说了一遍,末了才问道,
“怎麽,你不是去苗疆了吗,跑这儿做什麽?”
兰祀笑道,
“傻瓜,这才想起来问呢?我前些天刚一下山就听说楚家得到消息,知道你和阁主正从燕都往回赶,派了人来追。”
紫眸说道,
“好你个兰祀,做事不干净,露了马脚了吧,你自个儿进去向阁主报告。”
忽然,兰祀目光一冷,他道,
“看来不用报告了,人已经追来了。”
果然,外头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一听就晓得来了不少人。
紫眸赶忙对潋君道,
“回庙里去。”
潋君知道这里危险,他赶忙到里头去。
外头那群人还没看到人影,就听到他们囔囔道,
“柳梦已,你这个大魔头,赶快给我出来,把梦情丹交来。”
庙中,柳梦已沈著地站起身走到了门口,却听到兰祀道,
“阁主,属下办事不理,自当将功恕罪。”
柳梦已点了点头,没有走出寺庙。
沈家的人破门而处,冲进了院子里,紫眸和兰祀相视一笑,兰祀拿出腰间长笛,忽然吹起曲子来,曲调悠扬,听起来不过是寻常的旋律,并没有什麽特别。可忽然间,竟有蛇从雪地里徐徐探出,仿佛是刚过了冬眠期,直直地朝著来人的腿上缠去,紫眸两手指间沾上金色的粉末,四周逐渐有各种毒虫飞来,又小又多,密密麻麻的,紫眸手一挥,它们竟顺从地朝著她指的方向而去。
来人总共十几二十人,最先冲进来的那几个已被毒虫和冰蛇缠住,毒液渗入体内,疼地满地打滚。紫眸和兰祀互看一眼,使了个眼色,然後双双收起毒物,以真功夫朝著剩余的人袭击去。
两个人仿佛在比较一样,你杀一个,我砍一双,既有默契又相互竞争。
柳梦已始终只是平静地看著外头的撕杀打斗,忽然,他看向潋君,淡淡地说道,
“现在要学武功也来不及了,跟著紫眸学些操纵毒物的本事吧,华月阁不是太平的地方。”
潋君心想,可不是吗,哪一次不是腥风血雨。
忽然,只见紫眸手中一道掌风飞出,直直地向那群人击去,一时间震伤了四五人。
紫眸大喜,转头朝著柳梦已兴奋地叫道,
“阁主,我练成第六层了。”
兰祀见状,却是眉头一皱,非但并不高兴,反倒还有几分痛楚。
潋君只是下意识地看向柳梦已,竟发现他嘴角轻扬,似乎是真心为紫眸高兴。
虽然不过是那麽小小的一道弧度,却是真真切切的笑,潋君怎也没想到这人除了面无表情和略皱眉头外,竟然还真会笑。
潋君既是惊讶又觉得有趣,他突然想到,不知何人何事能让柳梦已真正的露出十分欢喜的笑容。
在惊叫和辱骂之中,一众十几二十人都成了尸体,原本一片银白的雪地上也早已是鲜红。
紫眸和兰祀走到柳梦已面前,兰祀一改原先的玩世不恭,他半跪在地上,恭敬道,
“属下办事不力,请阁主降罪。”
柳梦已望了一眼外头满地的尸体,他平淡道,
“来的及时也算有功,把这些人埋了,然後就出发去苗疆吧。”
紫眸闻言,笑吟吟地对兰祀道,
“真便宜你了,我可硬生生地受了一掌。”
兰祀道了声“是”,还真去身想办法去埋葬那些尸体来。
柳梦已见外头雪停了,便说尽早启程离开。兰祀不得不留在庙里,把那十多具尸首处理完,他一路送他们上了马车,然後站在原地一直看到马车渐渐远去,再也看不到了,他才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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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荒庙那日後,潋君他们便加快了行程。赶了一天的路都未到城镇,眼见此时已经是傍晚,紫眸骑著马先行到前头探路,寻找可以落脚的地方。
她一回到马车里,就兴奋地说道,
“前头有个村庄,我们去那里借宿一晚吧。”
柳梦已点了点头。
紫眸提议道,
“那我们就扮做兄弟姐妹三人怎样?”
说著,她看向潋君,上下打量一番,笑得别有意味,她说道,
“瞧你这身子骨,说是我哥哥也不像,倒不如扮做姐姐如何?”
潋君年纪和紫眸差不多,但比同样年纪的少年来却纤细不少,蛮腰细腿,倒和紫眸有得一拼。
潋君别了她一眼,没好气地说道,
“就我这张脸,还不一下子就被看出来了。”
潋君的毒虽比先前好了不少,但脸和身体上仍是留有明显的痕迹,尤其是脸上那粗糙发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