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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下了山,就有一个中年男子走上前朝著紫眸行了礼,紫眸问道,
“陈三呢,可有准备好?”
那中年男子答道,
“都准备好了,在岸口候著呢。我怕那小子又睡过头等月使你们等,一早就叫柳四把他拖起来。”
紫眸点点头,然後转头对潋君说道,
“阁主也不放心你一个回燕都,叫我派个人在身边保护著。这陈三虽然散漫了些,但武功极好,对药性和医理也懂得不少,要是药方有什麽问题你也好和他一起商量。”
潋君点点头。
当他们走到岸边时,就看见一个青衣男子懒洋洋地睡在大石头上,正舒服地晒著太阳,嘴里还叼了根草。他们刚一走近,那男子就警觉地清醒了过来,拿下咬在嘴里的那草,笑吟吟地说道,
“哟,月使你们总算来了,我可等了好半天,早知道是这个时辰,就不让柳四那小子把我叫醒。”
这陈三说话粗俗,态度也散漫,但相貌倒不差。身材修长,乌发玉冠,容貌也算得上俊美,若非他这一副市井痞子的神情,倒有几分书生模样。
紫眸挑眉说道,
“我看你睡得不是挺舒服的,还有太阳晒呢。”
那陈三刚要辩解就看到站在紫眸旁边的潋君,他忙是恭敬道,
“这位就是潋君公子吧,真是俊秀出尘的人物。你放心,我陈三别的本事没有,武功还是不差的,定保你一路平安。”
他还正滔滔不绝,话却被紫眸打断了,
“哪里只是路上平安,要是潋君有什麽闪失,陈三,你也就不必回来了。”
紫眸说这话时,语气像是调侃,但意思却明了,陈三立马保证道,
“是是是,我一定会像保护月使,保护阁主那样保护潋君公子。”
明明是一张好皮囊,偏偏摆出这麽献媚的表情,看得潋君也忍不住笑了。
紫眸忽然想起了什麽,她吹了声口哨,只见在天空中,一个青色的影子飞来停在了她的手臂上,那正是青歌。
“阁主说,陈三这小子总有插科打屁的时候,还是青歌陪在你身边放心些。”
陈三刚要囔囔,被紫眸笑吟吟地瞟了一眼,只得干笑著直说是。
潋君也有些诧异,记得很久之前就听紫眸说过,青歌是柳梦已亲手养大的,当初柳梦已教他怎麽指挥青歌也是不得已,却没料到他竟会把青歌就这麽送给潋君。
“潋君以後就是你的主人了,还不快过去。”
紫眸嫣然一笑,对著青歌说道,青歌仿佛是能听懂人话一样,翅膀一拍就飞到了潋君的肩膀上。
潋君轻柔地抚摩著他的毛发,原本因为没有见到柳梦已而低落的心此时也感到一阵阵暖意。
紫眸刚把潋君送上船後,就吩咐船夫启程,船刚离开岸边时,紫眸还对著潋君喊著让他早日平安回来。直到船渐渐远去,她脸上的笑容才消失无踪。
半年多来的相处,她确实是把潋君当作了朋友,对於他的离开也是真心的不舍,只是所有的难过都不能表现在脸上。她必须让潋君相信,三个月後他就能回到蓬莱岛,只是从一开始她就吩咐了陈三绝不能让潋君回来。
对紫眸而言,再怎样的不舍与柳梦已的安危相比,都只能放在其次。
船刚离开没多久,紫眸还站在岸边望著海面,却有弟子拿著封信涵急忙赶来交给了她。
“禀月使,这是灵州分堂刚传来的信。”
紫眸接过信函打开一看,顿时眉头紧锁,神色凝重,她把信牢牢地捏在手里,立刻转身往回走。还未上山就碰到了兰祀。
“怎麽了,皱著眉头的。”
兰祀停在了紫眸面前,笑吟吟地问道。
紫眸无奈一笑,把手里那封早已捏皱的信递给他。
兰祀很快扫视了一遍,带著几分自嘲地笑道,
“紫眸,看来我们得回去向阁主请罪了。青惟门,凤明府,灵州楚家,蜀州南宫家,我怎麽就不知道我们华月阁何时那麽有本事了,值得江湖中四大门派定了盟约一起来找麻烦。”
紫眸紧咬著下唇,半天才说道,
“信上说四大门派刚约定时间一同坐下商议,此事还未说好,你别乌鸦嘴。”
兰祀忙笑著赔礼道,
“是是,是我不好。可说来也是我们做事不够利落,盗取丹药时被发现了身份,这罪还是得向阁主请的。”
此话一说出口,兰祀就见紫眸脸上一僵。他目光一冷,问道,
“出什麽事了?”
紫眸心中挣扎,良久,才说道,
“灵仙草和梦情丹,阁主用来配制离魂和修罗的解药了。”
果然,连兰祀闻言也是满脸震惊。半响,他才冷哼一声,目光阴冷,嘲讽地笑道,
“看来我们不光为了他人做嫁衣,还得担上一次血战。”
船渐行渐远,潋君却还是站在船尾,遥遥凝视著那如梦如幻的蓬莱岛。他想要再看一眼柳梦已所在的灵山之巅,却只看得到一片云雾弥漫而已。船尾本就风大,一阵阵寒意袭来,吹得潋君也不免有几分瑟瑟发抖。
“公子啊,你还是快进来吧,等会儿真出海了,风还得更大。”
陈三手里捏了个小玩意儿把玩著,从船舱走了出来。
潋君不答话,甚至是连头也没转过去,目光始终看著那个地方,心中是满满的留恋和不舍。一直到船行驶到了海面,再也看不见了,他才转过身。
潋君一抬头就看到陈三靠在船舱门口,笑吟吟地看著他,
“公子是不舍得离开吧。不过月使不是说了吗,也就两三个月而已,一眨眼就过去了。”
潋君并没有接他的话,只是说道,
“你也不用叫我什麽公子不公子的,直接喊我的名字就行了。”
陈三直爽地笑著,说道,
“就是啊,什麽公子不公子的,矫情得很。原本看你的样子倒没想到是这麽爽快的人。”
潋君轻挑秀眉,问道,
“怎麽?原先你们是怎麽说我的?”
陈三一听这话,忙摆摆手道,
“哪能啊,阁主可吩咐过不要多话,那就没人会在背後议论什麽的。”
潋君一愣,又问道,
“柳梦已说过这话?”
陈三也不隐瞒,他道,
“可不是麽,蓬莱岛总共也就那麽些人,忽然来了个新面孔,又不是阁里的弟子,按说怎麽也会惹人议论的。”
陈三瞟了一眼潋君脸上的表情,讪笑道,
“不过你大可放心,我们华月阁虽然被江湖中人称为邪教,但要说忠心不二还真没几个门派可以比得上的。既然是阁主吩咐下来的,别说是嘴上议论,就连心里头嘀咕都绝不敢有。”
潋君一看到他那夸张的样子,也不由地笑了,他说道,
“那刚才是谁说原本没猜到我是爽快人?”
陈三被他这麽一说,也没有觉得不好意思,反倒是辩解道,
“这不是原本嘛,那时候阁主还没吩咐。我陈三可敢发誓绝没有在背後乱说,顶多也就心里猜猜罢了。”
船舱本来就宽敞,其他弟子都在另外一间。潋君和陈三两人围著个小桌子坐在地上,陈三整个人成大字型的靠在後面的垫子上,那样子要说有多悠闲就有多悠闲。
陈三这人极好相处,一旦是让他看对了眼,整个话匣子就打开了,想到什麽说什麽,听得潋君也兴致勃勃。话一说到兴头上,他直囔囔著要讨酒喝,恰巧这时候船夫走了进来,一看到陈三毫不知仪态的样子,就忍不住笑道,
“陈三啊,你好歹是影使,在阁里也是叫得上名号的人物。就不能注意一下言行,等会儿让外头几个弟子看到了,还不又得回去笑话你。”
陈三倒是毫不介意,他无所谓道,
“什麽使不使的,不就是个虚名。对了,张老爹,听说你船上藏了壶陈年老窖,拿来给我喝两口,尝尝鲜?”
陈三明明有一张俊美的脸孔,偏偏弄出一副讨好的样子,就差上前强拉著张老爹问他讨了。潋君看著他这麽滑稽的样子,不禁笑了起来。
陈三也不在意,一门心思地追讨那壶酒,张老爹被他缠得没办法,一边帮他找一边嘀咕道,
“你个小子大白天的就知道喝喝喝,可得给我省著点。”
陈三连连说好。
等张老爹离开之後,陈三立马就撕开纸头喝了一大口,
“果然是好东西,来,你也尝尝。”
说著,他便递给潋君。潋君也不别扭地假客气,接过来就喝上一口,然後笑道,
“倒是还行,不过和我从前在燕都喝过的,还是差了些。”
陈三一听也来了兴致,忙追问说,
“都有些什麽好东西,你快说来给我听听。”
未等潋君回答,他又抱怨道,
“我也晓得燕都好酒多,可每次跟著阁主,刚想去问问哪有卖好酒,就被一句话给拉了回来。”
潋君听到他说起柳梦已,脱口而出地问道,
“他说了什麽?”
陈三冷下脸,摆出柳梦已平日的表情,用他的口吻说道,
“陈三,酒会误事。”
陈三模仿的极像,潋君看得大笑了起来,他说道,
“我还没听过柳梦已说过这句。”
潋君想起上次出行时,两个人一路上也不乏小酌几杯,还真没听过柳梦已说喝酒误事的话。
陈三皱著眉头,忿忿不平地说道,
“可不就对我说这句。也不光阁主,阁里其他人都不让我多喝,都说一醉了准得惹事。”
潋君疑惑道,
“怎麽惹事了?”
陈三一笑,理所当然地答道,
“都醉了我怎麽还记得。”
潋君忽然想起刚才张老爹的话,便问道,
“刚才张老爹说你是什麽来著的。”
陈三想了想,才记起来,他答道,
“你是说影使?”
他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又说道,
“不算是什麽头衔,也就是带了个使字听上去神奇些罢了,能跟日月二使的名号沾上点边。说起来也就是阁主的护卫而已。”
潋君听到是和柳梦已有关,不免好奇地问道,
“那怎麽在岛上没怎麽见到过你?”
说到这个陈三才不好意思地笑道,
“阁主也知道我懒,所以也就出远门了才让我跟著。”
潋君和陈三两人不知不觉地早就把酒喝掉了大半壶,下船的时候张老爹拿起来一掂分量,就追著陈三穷囔囔。陈三自知理亏,也一个劲地赔笑赔不是。
上了岸之後,他们就改坐马车赶路。沿途经过的城镇都已有人打点好住宿,准备了马车。路途顺利,没过几天就到了灵州。
先前一路平静,只是偏偏在灵州郊外出了岔子。还未到山路,马车就被七八个壮汉包围,一看就知道是想来打劫的山贼。陈三透过帘子的缝隙往外头看去,从那几人的身形步伐来看,到真是有些武功的。
“车上的人,还不快下来。”
领头的粗汉吼道。
陈三对潋君做了个手势示意他不要作声,然後,他一个人下了马车。
“这几位大哥,我们只是过路的,也不是灵州人,有什麽坏了规矩的地方您尽管说。”
陈三点头哈腰,一个劲地求饶道。
粗汉说道,
“过这山是有规矩的,要想平平安安就看你懂不懂这规矩。”
陈三忙赔笑道,
“懂懂懂。”
说罢,陈三便掏出了个小锦包,把里头的银子全给了他。那粗汉原本看他们的马车就知道身家不俗,不料却只得了这麽点钱财,哪会甘心。
“就这点银子,还不够我们弟兄吃上一顿好的。”
话虽这麽说,粗汉还是把银子收了起来。
陈三忙求饶道,
“这位大哥啊,我们一路上盘缠都用得差不多了,真只剩这些,不信你搜。”
陈三张开手,一副任他搜身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