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旦回忆,便像是要被撕碎一般地痛苦。
〃那便好了,死在你怀里,你还指着是我,岂不是存心咒我么?〃谢霜华笑了起来。
〃若不是你,那世界上怎有这么相似的人?若不是你,那为何迷月在你手里?若不是你,你又为何一再地刁难我?〃夏未树说道。 〃长但像不像,我是不知道了。或许你非要说我长的像他然后接近我。这种无礼之徒我见了多了。那迷月是我师傅传了与我的,至于本来是在谁那,我便不知道了。〃谢霜华转了个身道,〃一再刁难你,自然是恨你在众人面前那样地冲撞我了!〃
谢霜华又回了头对他说:〃你想接近我,可以暗里接近,或许我会接受你。但你这么明着弄的我下不了台,我当然要惩罚你了。〃 未树像是不认识地看着他,许久才道:〃……大人或许你说的对。我的泠然,纵使再刻薄,也不会说这样的话。是我错了。〃 〃你是说我刻薄吗?〃谢霜华冷冷地笑。 〃我没有这个胆子。〃夏未树也冷冷地说。 〃好,你还敢顶嘴。来人!〃谢霜华喝道,〃给我把他拖出去,重责100军棍!〃
那门外的小卒听了冲进来,拿了未树,想压出去。 只听那谢霜华又笑着说:〃对了。我听说这个人的右手是废的。既然废了,那再狠狠地打大概也没什么区别。好好待他的右手!〃 卒子听得,应了一声,拖着未树就出去了,未树也没有挣扎,只是笑着看着谢霜华。要打便打吧。或许,这是我夏未树应得的报应。
第三章 君儿等着夏未树,等了好几个时辰还不见回来,渐渐困了,便蜷在毯子里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睡着睡着,忽然被人声惊醒。害怕地睁开眼,发现进来的竟是满身伤痕的夏未树。只见那夏未树全身的衫子都残破不堪,鲜血淋漓,尤其那右手,本来已经是断了手筋,现下是连手骨也断开了。
君儿害怕极了,忙把他扶到毯子上坐下,哭着问:〃夏哥哥,你……你怎么了……?〃
未树抬头看了他一眼,半天才道:〃……没事,你睡觉吧。〃 君儿摇头:〃君儿不睡,君儿陪着大哥。〃 未树叹道:〃傻的啊你。陪着我也好不了。〃 君儿抱住了他,哭着说:〃我要陪着大哥,要是大哥也死了,那君儿只有一个人了……〃
未树看着这个瘦小的哭得很伤心的孩子,呆了半天,才道:〃你放心,我夏未树,无论如何死不了。命再贱,也会撑下去的。〃 那一夜,君儿彻夜未眠,守了未树,到了天亮,实在撑不下去,昏昏睡去了。
而未树痛的也是睡不着,身上痛,心里更痛,痛得快要死掉。 这场伤一养就是一月。这一月中未树重活完全干不了,可是活却每日里仍是山似的压下来,若不是君儿拼命地帮了做,未树早就倒下了。 待得次年一月,未树的手伤才是好些了,只是重的东西仍是提不了。身上的伤倒是愈合的差不多了。 这日里未树与那君儿一同推着车子运着粮食,正走到营门口,忽地一队人马从营口快速冲进,转眼间便把那车粮食撞翻在地。 〃你们……!〃那夏未树生气了,喝道,〃把东西就这么撞翻了都不道歉的吗?〃
那当先的听了这话,驾了马绕了回来,到未树身前停了下来,下了马,细细打量着未树:〃你是个什么东西,敢命令你大爷我?〃 夏未树也不退缩,只道:〃是你的不是。〃
那人又仔细看了未树半天,忽然大声笑道:〃啊,我当是谁,这不是寒冰门前掌门夏未树么?怎么,被李掌门挑断了右手手筋,躲到厢军营里来了啊?〃 〃你……〃未树也是将那人认了出来。那人是挑断自己手筋的李正言以前的手下,姓徐名凯。
〃你现下过的还好?怎生这么憔悴虚弱?〃那徐凯笑的猖狂。 〃……〃夏未树见了是他,也不多话,蹲了下去就收拾那些散落的粮食,君儿于是也在一旁帮忙。 〃大爷我和你说话,你他妈这是什么态度!〃徐凯说着,一脚踏在未树伸出的右手上!
〃啊!〃未树痛得一声大喊,那徐凯的脚也不移开,只是踏着狂笑:〃哈哈哈,大家看,这寒冰门的掌门还不是被我踏在脚下了!〃与了他一起的同伴也是笑了起来。 君儿见状疯了一样地扑将上来拽他的脚,徐凯火了,一脚将君儿踢开,骂道:〃你他妈的臭小子!活的不耐烦了吧!〃 〃君……君儿,快走,不要与他们一般见识。〃夏未树倒在地上,右手奇痛无比,却是对那君儿说道。
〃哥哥……〃君儿哭了,望着未树。
〃快走!〃未树又喊。
君儿看了他一眼,转身很快地跑了。
徐凯又道:〃你倒是好心啊夏掌门!〃
〃……我不是掌门,不必这么喊我。〃夏未树道。
徐凯笑:〃夏掌门何必客气。夏掌门武功向来高超,今日徐某便与了你切磋切磋!〃
夏未树还未来得及答话,那徐凯一脚已经踢到。虽然手筋被废,但是未树武功底子还在,只见他闪身一侧,便是躲开了。那徐凯见他闪开,一挥手便命那一队人下了马,喝道:〃你还敢躲?很好,我今日便好好修理你!〃
那数十人一拥而上,抓了未树拳打脚踢,未树反抗,可是那群人都似擒拿好手,抓得了身体就是捏拿了|穴位,竟是动弹不得。
眼见那群人手脚越来越重,未树就要被打成重伤,忽然就听到一声大喝:〃住手!在军营中斗殴,成什么样子!〃 人群散开,只见从营中走出一俊俏的书生样的男子,他便是那杭州驻厢军的都虞侯谢霜华。只见他走到闹事的人边,轻声但是严厉地说:〃还不放手!〃
那徐凯只得命人放手,只问那谢霜华:〃你小子是哪个?〃
〃我是哪个?〃谢霜华好笑,〃你来了我营里闹事,还问我是哪个?都虞候的脸,你也竟是认不出么?〃' 听得此话,徐凯一惊,竟是半天没有说出话来,许久,才赔笑道:〃是谢大人啊……小的徐凯,今日帮了童大人送帖子过来给谢大人……〃
〃送帖子的事是另外的事。你在我营里打人自然不对。理应军法处置。〃谢霜华冷冷地说。
〃我是童大人派来……〃那徐凯一听不妙,忙抬出了主子。
〃童大人有没有教你,不能随便闹事呢?〃谢霜华又道,〃若是没有,那今天我谢霜华教给你。来人,给我抓下去,每人责打100军棍!〃
那一队人被拉着下去了,只剩了未树坐在地上。
那君儿从谢霜华身后跑出来,跪到未树身边,关切地问:〃夏哥哥你没事么?〃
〃……〃未树只是不说话,一双眼睛盯着谢霜华看。
那谢霜华也是不看他,只笑道:〃这小孩很聪明,居然想到来找我。为了见我,还被护卫打了几下,真是难为他了。〃
〃谢谢。〃夏未树轻声道。
〃你谢我做什么?我仅是遵循了军法。〃谢霜华这才低头看了他,又道:〃何况你谢早了。你弄坏了重要的粮食,理应重罚50军棍。〃
〃……我夏未树既然做了,就不怕罚。〃未树也不争辩,只低声说。
〃好。有胆识。我看事出有因,免你20棍,就罚你30军棍吧。〃谢霜华笑道,〃来人!〃
那君儿见又要打,急得抱了谢霜华的腿直求道:〃不要打夏哥哥……他会死的!〃
夏未树却道:〃君儿,不要求他。我死不了。〃
谢霜华听了又是笑开:〃好,真硬气。来人,给我拖下去狠狠地打。看他死得了死不了。〃
第四章
那日里夏未树又被罚了30军棍,本来稍有起色的身子,又是一蹶不振。
那晚未树趴在毯上,不住咳嗽。君儿看了他的背,上面血肉模糊,简直惨不忍睹,当下眼泪就下来了,一劲地说:〃哥哥,你千万别死啊……〃
未树被说的烦了,没好气道:〃死什么死,我这不是好好的么?〃
〃可是……〃君儿道,〃伤成这样,又没有药……〃
〃过几天就会好,没什么。这种棍子我吃的多了。〃夏未树俨然是一派过来人的口气。
〃我原以为谢大人是个好人,可没想到他……〃君儿哭道。
〃……这是我欠他的,应该还。他打得再重,我也认了。〃未树叹气。
〃你欠他这么多钱么?〃君儿呆掉了。他家也欠过地主的租子。知道一要债就是打,可是也没见打得这么重的。 〃傻瓜。〃未树笑起来,〃我没欠钱。〃
〃那……〃君儿傻了,不明白不欠钱还能欠什么。8
〃我……以前很对不起一个人。我害了他的一世快乐。……谢大人……和这个人很像很像……有时候我想,或许他就是他……可是这是不可能的事。〃未树叹息,〃我就把谢大人当成他,纵使大人再怎么责罚我,我也只当了那人在讨他应该讨的。我欠得太多,自然应该还给他。〃
〃哥哥……〃君儿只是不明白,〃那你欠的那人叫什么?〃
〃他叫……谢……〃未树简直不想提及这个名字。纵使过了十年,这个名字每提一次都心碎欲裂。
〃他叫谢泠然。〃一个冷冷的声音在帐子里传开。
君儿回了头,只见帐门拉开,月光照了进来。在一片月光下,站着一个一身白衣的男人。那男人好看的脸上没有表情,却是那谢霜华谢大人。
〃你……〃未树心猛地跳了一下。 〃我好心来看看你,怎么你却又咒起我来了?〃谢霜华撅嘴。
〃我哪有咒你?〃未树看不得他那个娇媚的样子,慌忙低头。
〃还说没有,还说没有,你又把我和那个死人比了。〃谢霜华坐到他身边,用手轻触他背上的伤。
〃痛……〃未树轻道。 〃知道痛了?知道痛了以后就不要胡闹。〃谢霜华道,〃再闹,我都救不了你。〃
〃……〃夏未树觉得这人好生不讲道理,明明就是他一而再再而三地折腾自己。
〃怎么不说话了?这么痛?〃谢霜华问。 〃不痛。〃夏未树道,〃小伤,过几天就好了。〃
〃你真行啊。这也是小伤。我看看,哎呀,肉都翻出来了。再让我看看你的手,啊,才接好的骨头又断了。〃谢霜华检查着他的伤口。
夏未树只是不说话,呆呆地看着眼前这个美丽的男人拿腔拿调。谢霜华见了他不说话,便抬头望他。只见那人用他的好看的眼睛望着自己,也是呆了半天,忽然扭了头,像是害羞地沉默了半天。
许久帐子里都是安静的,君儿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呆呆地望着那两人。
谢霜华忽然对君儿道:〃你去打盆水来,给他洗洗伤口。〃
君儿应了一声便出去了,帐里只剩了他们两人。
一阵沉默,未树忽然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谢霜华奇道。 〃我记得很多年以前,总是我救他。〃未树说。
〃救谁?那个泠然?〃谢霜华道,〃你这么窝囊,也能救人?〃
〃……〃未树看了他一眼,便是没再说话。或许真的不是那个人。或许。但是这世上竟有这么相似的人,竟是连一笑一颦也像极像极了。
〃你又看我。我就与他长那么像?你到底欠他多少?〃谢霜华好奇。
〃……太多太多。我对不起他。〃未树叹气。
〃难道我就不行么?我配不了你?〃谢霜华靠近未树道。
未树看着他与那人一样美丽的眼,摇头道:〃大人,如果你不是他,那便是不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