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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婆家来这儿住。那这常家的孩子不是该叫你一声妈吗?难道还是你相公不成?”
许点阴沉沉的问:“是谁第一个说的?”
别看牛头长的傻,该聪明的时候也很聪明,他立刻摇摇脑袋表明自己向来后知后觉,冥界大事小事都是最后一个知道,对于八卦起源一概不清楚。
许点不再多问,准备私底下再调查此事,查出祸源再好好报复!反正自己就是那种锱铢必较的小人!他阴着一张脸,让常慕跪上考罪石。双手抱胸,摆出高高在上的架势,站在石头前。
判判立刻跟边上的小鬼差说:“快去请阎王到大殿看戏。”
“是!”小鬼差领命而去,一溜烟儿似的跑了。
“跪就跪呗!”这块石头看上去也没什么特别的,常慕轻轻松松的跪上去,两手放在膝盖上,乖乖的受审。
“你说,你师傅叫什么名字?住在哪儿?”
常慕低头看了看这块黑乎乎的岩石。难道说个谎它真的会戳穿我不成?先试试看咯!“我师傅是……无名道长,住在无名山无名观。”
“哧——!”岩石突然变成红色,犹如加热烧红的煤炭,烫的常慕“哇呀呀”大叫,吱溜一下窜上大殿顶梁柱!
妈呀,什么考罪石,分明就是烤罪石,这样子跪在上面不变成岩烧木耳才怪!
“下来!”许点抬着头喝道。
“不下来!”
“你给我下来!” 许点用念力把他拽下来,命令牛头马面压着他跪在考罪石上。
“现在你知道怕了吧?”许点有点虐人后的快感,得意地说,“快点招供,你师傅到底是谁?”
“怕,我好怕,我承认,我坦白。”常慕哭丧着脸举起双手作投降状,牛头马面也稍稍减了些力道,谁料他却趁此机会一蹿,躲到了判判的背后,探着个脑袋说:
“我知道师傅在哪儿,他老人家是谁,可是……我不能说。师傅养育我十年,教了我十年,我不可以让你们去抓他!你把对我爹的仇恨移驾到我头上就够了,何必要追究我师傅呢?我让你公报私仇,所有的罪我一个人承担就行。”
“我什么时候公报私仇了?!”
虽然许点在极力声辩,但是一旁的牛头马面沉浸在旁观者的世界里起劲的讨论……
“看来许大人生前,他婆家定是亏欠了他很多啊!”
“可不是嘛!我听说许大人是他相公娶的二房,你没听那孩子叫他小妈吗?”
“听说在阳间做二房,日子很难过的。要看公婆的脸色,要看相公的脸色,还要看大老婆的脸色。”
“哎……所以年纪轻轻就到冥界报道了,真是苦命的人啊……”
许点听到这些乱七八糟的评论,真的是气到内伤!若是把这一牛一马的舌头割下来做成糟卤门腔,一定长到切成片儿几大盆都装不完!
“常慕!你给我滚过来!”
“滚过来不被你打死才怪呢!”常慕还吐了吐舌头。
“算了算了……”判判在当中打马虎眼,替常慕做挡箭牌。三个人绕来绕去,牛头又在旁评论道:“看到没有?现在许大人坚持要虐待大老婆的儿子,其实算是为自己出口恶气……我们这帮做兄弟的也只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当没看到这种公报私仇的动作。”
众人立刻点头表示没有异议,纷纷开始闲言碎语,在许点头上洒点零星的火油。惹得许点不看人头,开口指责起判判来,“石大人!你让开!身为判官为何阻挠我办案?难道您不希望早点解决吗?”
常慕插在判判前头说:“人家石大人是心胸宽广、温柔善良、关心下属、体恤民情,哪像小妈你啊?心胸狭窄、小鸡肚肠、有仇必报、六亲不认!”
“你……你……” 许点气到口吃,干脆闭上嘴巴行动起来,先揪住判判,扔到一边,后提起常慕这小厮就往刑具上塞!
常慕不知道那是什么玩意儿,眼看好多锋利的刀刃就要戳到屁股,立刻用金光护体压下去!判判一声惨叫:“啊——! 我的粉碎机!”
许点改拧常慕的耳朵,把他推到另一个刑具上,常慕射出金光拆了它的架子,即刻又闻得判判惨叫:“啊——!我的烤肉机!”
牛头上前给泪水横流的判判送马屁:“没关系,下次石大人做肉丸子,牛头我给您手工剁肉泥。”
判判捧着压扁的碎片,对着朝第三个刑具迈去的许点喝道:“许点,快停下来!修补刑具的费用可要从你的薪俸里扣!”
这招有效,发飚的那人很快就停了下来。没有薪俸意味着没有好吃的,没有好穿的,没有冥币也就不能到判判那儿兑换阳间的银票,外出办事看到花花世界只能把口水往肚里咽……
许点松开常慕的耳朵,面无表情的盯着他。片刻之后转身走向判判,“石大人,这件案子我办不了,您找其他人吧。”
判判手一摊,变出一个如意小算盘,“嚓嚓嚓”的算起来,“千刀床一台,三万六千冥元,炮烙架一个,三万两千冥元,一共是六万八千冥元,去掉折旧凑个整数,算六万冥元;许点月俸一万两千冥元,接下去扣你五个月月俸。”
许点像石头一样僵住了。判判又补充道:“当然,如果这件案子破了,奖金是八万冥元。”
八万冥元……这样子就算赔掉六万,还有两万……
常慕鬼鬼的一笑,牵住许点把他带到考罪石前,然后很自觉地跪上去,在开口说道:“小妈,别生气了,我刚才逗你玩呢。”
考罪石没什么反应,看来是真的。许点抬起眼看了看他,难道他要招供了?怎么看都不像。
常慕接着说道:“小妈一定觉得我很捣蛋,跟我爹一样坏,说话油嘴滑舌、天花乱坠,你从来都不信我。不过现在有这块考罪石,我跪在它上头,可以把所有的心里话说出来,这样你就不必再去怀疑我说的是真心话,还是违心话。对不?”
说的没错,许点不禁多看了常慕两眼。
“我下山离开师傅,是因为想替爷爷奶奶承受所谓的天谴,我一点都不怕死,我想到了冥界可以追求自己心中所爱,死亡也将是我爱情的开始。我以为这样的安排会很好,可是没想到凶手失信于我,他杀了我全家。但是,这是常家欠他的,冤怨相报无终了,我不再想去追究,也请你和冥界的各位高抬贵手,放过他吧……另外,我没有想到追求自己的所爱会这么困难,你恨我爹,连并我一起恨了,你不能原谅我爹,连我也不能赦免……我留在冥界,跪在这里,是心甘情愿。如果我不想,第一天我就不会乖乖的到这儿来……但是我来了,我为了你来的。而且恳求判官大人留我在这里当差,恳求他让我和你住在一起,因为我想在今后的日子里和你形影不离。可是我如果直说,你又会不相信我,就在刚才你拧我耳朵的时候,我想到了这块石头的好处……”常慕很温柔的笑着,放慢语气缓缓地说,“因为……我跪在这里说话,就算你不相信我,你也可以相信这块石头……小妈,我真的爱你十年了……”
考罪石依旧没有反应,各位都目瞪口呆的看着常慕。这家伙可谓聪明绝了顶,从来没有人想到利用考罪石来进行爱的告白。以后这块石头可以更名为“爱情表白石”了。
许点依旧纹丝不动,努力忍住不让任何感动的表情跑到脸上来。
常慕微微叹了口气,依旧情深的望着他,“我知道小妈被我爹深深的伤害过,一颗心被践踏得体无完肤,可是你不应该从此之后就把自己保护的死死的,不许任何人接近你。你就是那种作茧的皮囊虫,而我偏偏喜欢把虫子的外壳撤破掉靠近你。可是我知道,我的长相是一个错误,这个错误让我更难靠近你,所以我才口口声声叫你‘小妈’,不是想和你攀亲,只是想时时刻刻提醒你,我不是常立,我是常慕……请给我一个机会,我会守护你到永远。”
“好……好感人,我好久没看到这么动人的一幕了……”判判掏出手绢,开始擦眼泪。自己擦完了,给许点擦,许点伸手甩开他的手,明明泪水蒙的视线一片模糊,却依旧倔强的说:“我没哭!你手拿开!”
马兄心情激动,很想制造点浪漫气氛,自作聪明掏出一沓白色的纸钱币,抛向上空纷纷扬扬的撒落,自认为此景宛若梨花飘扬;幸好判判身手敏捷,把它们变成了漫天飞舞的粉色花瓣。不过马面被牛头一干人等群殴一顿。
大家都盯着许点犹豫的双唇,期待着许点的答复,就在这么千钧一发、情牵一线之际,阎王大步流星的迈进阎王殿。看见刑具一堆,闲人一群,特别是看见判判热泪盈眶,纳闷儿极了。不是说看戏么?便问道:“你们在干什么?”
气氛就这样子被无情的打破了……
判判以闪电般速度的张罗大家快把刑具收起来,满脸堆笑向老大解释,“没、没什么……常慕已经决定为冥界效力,我们正在为他讲解冥界的刑法,所以拿出道具讲解,没想到这孩子聪明至极,真是百年难遇的人才,我们这不都被感动的人泪盈眶嘛……只是在讲课过程中不小心弄坏了点东西……”
“那戏呢?”
“结束了。”
阎王无可奈何的“哦”了一声,转过头打量了常慕几眼,感觉这青年是块上等的材料,便对许点说:“你……儿子真得不错。”
“谁说他是我儿子?”
“鬼籍上记的,你在死后嫁入了常家,所以我才让你去接手这个案子的。”
“大人对其他人就是这么说的?”
“对啊,”阎王很理所当然,“我说你去接你的婆家了。”
“……”原来这就是八卦的源头!可惜,找到了又能怎样?许点只能打落了牙往肚里吞……
石卿抽身偷偷地问了一下传话给阎王的鬼卒,“阎王刚才在做什么?这么慢才过来。”
“回禀石大人,阎王大人听说是您请他去看戏,便换了套衣服,还梳了个头发,所以才这么慢。”
“哦……”阎王都这么要面子,怪不得连死人都要化妆了。
鬼差们三三两两把大殿里的东西撤走,许点趁着大家出出进进,也溜回了自己的房间。眼中只有小妈一人的常慕当然像跟屁虫一样的跟了回去。
收罗完毕,各自回房,许点背对着常慕的床榻一动不动的躺着,无心再去考虑常慕师傅的问题;常慕盯着天花板一动不动的想着,也不急着问许点是否接受自己;石卿点着房里的蜡烛,尝尽各种方法想把断笔接好;阎王在石卿的门口偷望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