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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转过身去对着卫公公道:“你把当年那事给说一说吧。”
“是。”卫公公从皇上的身后向右前方跨上一步,身子越过了皇上所坐的地方,然后慢慢开口。
第369章 惠贵妃赴黄泉
“贵妃娘娘,大皇子当年从树上摔下来;此事是皇上下的令,由奴才亲自操办的。”
卫公公的声音一如以往,平淡中透着冷漠;听在惠贵妃的耳中,却觉得比以往更为寒冷许多。
什么?皇上?卫公公?
这两个人,不就是面前之人吗?
如果真是面前这两个人下的手,那此事就耐人寻味了。
卫公公是可以忽略不计的,因为他的所作所为完全都是皇上的意思;他历来就是不折不扣地执行皇上的旨意的。
皇上让他往东,他就绝对不会往东南方向去一下;当然,除了在关系到皇上的身体时,他才不会作出丝毫的让步。其他的人或事,在他的眼里就是浮云。
可是,那个皇上,他是昱淳的父皇啊;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要如此狠心呢?
“皇上,你为什么要这样对待你的皇儿啊?你可知道,那也是你的亲生骨肉哪!”惠贵妃想到这儿再也支撑不住,“哇”得一下子就哭了出来;哭声显得特别的响亮,似乎是想要把那么多年来的冤屈都通过泪水来宣泄出来。
卫公公一动不动地看着嚎啕大哭的惠贵妃,眼睛里却似乎透出了丝丝精光;他要时刻提防着惠贵妃会否有什么对皇上不利的举动,情绪激动的人有时候所做的动作也往往会失控的。
“你到了现在都还不明白,自己到底是做错了什么吗?”百里皇上看着眼前的女子,面容已经被泪水和鼻涕模糊了;他心中微微有些恶寒也有些翻腾,想象不出眼前的女子就是他一直以来的解语花。
“臣妾请皇上明示。”
是不明白啊,惠贵妃想了许久都没有想明白;自己明明是这件事情的受害人,皇上为什么反倒是说自己做错了呢。
“当初你为了权势勾结太后,又逼迫敬事房的太监改换记录,硬是抢在皇后之前生下了大皇子;你可知道,你一心想着打皇后脸的同时,也在打朕的脸啊。”
皇上的声音终于响起,声音低沉而清晰;惠贵妃终于是听明白了,自己从一开始便是错了。
“你做事的时候怎么都不动动脑筋,这列祖列宗定下的规矩,如果在朕手里给坏了的话;朕还有什么颜面去面对朝廷百官,面对天下百姓,就连死了都没脸面去看朕的列祖列宗哪!”
百里皇上越说越激动,说到后来声音显见是拔高了许多;如果仔细分辨,倒是能够听出这声音里面还掺杂着一丝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惠贵妃越听越心惊,到最后完全瘫软在了地上。
确实,自己当初是有着野心的;总想着仗着皇上宠爱太后撑腰先行诞下大皇子,到时多少有一个竞争皇位的机会。
可是自己当时完全没有想过皇上的想法,或者说是完全没有顾及过皇上的感受;确实就如同皇上所说的那样,自己当时的心里只有荣华富贵,其他的事情便不在自己的考虑范围之内。
等皇上说完,殿内便再也没有说话的声音,便是连惠贵妃都停止了哭泣;除了寂静,便还是寂静。
“你现在应该明白了吧?”又过了许久,皇上淡淡地开口,眉眼间看不出他有多少的情绪。
此时,惠贵妃已经完全平静下来了。
她毕竟是久居后宫的“老人”,知道今儿这事的分量;只是也算可悲,直到现在这个时候,才终于弄明白了这件事的厉害之处。
“皇上,您,您会怎样对待昱淳?臣妾错了,臣妾是真的错了啊!”
惠贵妃紧着跪行了几步,一把抱住了百里皇上的双腿;到现在这个时候,她终于是知道怕了。
皇上能把此事告诉她,便是不再打算留她这个活口了;对此,她虽不愿意,也只能是认了,谁让自己那么愚笨,竟然看不透这中间的那些弯弯道道呢。
也是难怪,自己虽然查出不是玉妃下的手,可却一直没有掌握皇后下手的证据;只是想当然的推断,认为既然玉妃不是凶手那凶手便必然是皇后了,这才害得自己如今落得这样的下场。
可是,今天过后,皇上会怎样对待大皇子,自己的心里倒真是没有什么把握了;如若是将今天的事情迁怒到他身上的话,那自己岂不是害了自己的孩子?
看着惠贵妃的脸庞,此时布满了泪珠;百里皇上到底还是在心底叹了口气,真是早知今日又何必当初啊。
“你若去了,昱淳便仍是如此前那般地生活。”
这便是承诺了。
只要百里昱淳不知道当初的事情真相,便不会对皇上心怀怨恨,便仍是一副父慈子孝的样子。
其实,现在再想想,做个富贵王爷也没有什么不好的;生生地享受着人世间的荣华富贵,却不用费心操劳,还真的是神仙才会有的日子。
只是很可惜,有的事情往往要到生死的最后关头才会想明白。
“谢皇上。”惠贵妃跪直了身子,恭恭敬敬地朝着皇上磕了三个头,也算是全了今生的情分了。
游氏父子在密室里已经呆了很长时间了;是的,昨晚从皇宫回来便直奔了密室,然后就一直呆到了现在。
坤叔、清风守在了密室外,虽然担心主子却也不敢踏入一步。
虫草是除了他们父子俩之外唯一被允许进入密室的人;此时正在室内打扫着卫生。
是的,他在打扫卫生。
认真地将天蚕绢丝在泉水中浸湿,拧干后用来擦拭地面;从一处墙角开始,虫草正一寸寸地在仔细擦拭。
密室内有些脏,地上是昨晚那伙人留下的一些脚印;虽然脚印不算多,可是游氏父子都觉得很脏,虫草便开始打扫起来。
好在,密室内并不乱。
屋顶的夜明珠还在那儿发出耀眼的光芒,室内的各色花卉也都仍是生机勃勃的样子;游夫人还是那样仰面躺在床上,显得庄严而静谧。
室内似乎什么都没有少,即便是百里皇上赐给游庭钧的凤凰木也还在原来的地方;只是,放在游夫人身侧的那支金钗不见了,就是游庭钧从齐国带回来的那支王后的金钗不见了。
第370章 开口喊声父亲
游庭钧此时非常懊恼,懊恼到他恨不得剁了自己的手。
昨天的这场祸事是因着自己一时兴起才引来的,当时也只是想要给齐国王后一个警告,同时又看着首饰精美才放在了母亲的身侧;可是却没料到,竟然会惊扰到母亲。
金钗是王后之物,这他知道;当初就是他亲手从王后的寝室里拿的,而且还是从比较隐秘的地方翻到的。
当时,自己和清风两个人到了齐国王宫,遍寻不着绛珠草的下落;自己愤懑之下,就随手拿了王后的首饰,这才离开的齐国。
当时,因着是在较为隐秘的地方翻到的,他还以为王后是因为喜爱这件首饰才会把它藏得好好的;可现如今看来,明显不是这样的情况。
这件首饰里面一定是藏着一个天大的秘密,否则不可能引起那么多人的关注;更不可能是宁愿折损了那么多的手下,也要将这首饰给拿走。
游庭钧因着懊恼,便不想说话;可是他虽然懊恼,面对昨晚的事情却不能不思考。
这是一直在江湖行走养成的习惯,即便心里再是不愿意,也必须即刻面对当前的种种,将当前所遇到的麻烦和疑惑都解决;否则的话,定会引来更多更大的麻烦。
听山庄的护卫说,昨天晚上有一前一后两批人;前面一批人显然是不清楚密室前面有阵法的,而后面那批人却对这件事情非常得清楚。
而且前面的那批黑衣人显然是对山庄并无多少的敌意,遇到护卫阻拦,只是点了穴位不让他们动弹;而后面的那批黑衣人对山庄的态度却并不知道,他们只是由于时间紧迫才无暇顾及地上的护卫的。
而从前后两批黑衣人相遇后的情况来看,这两批人显然是互不认识的。
现在的问题就在于,这两批黑衣人到底都是谁的手下;还有,这支金钗里到底藏着什么秘密呢?
“父亲。”想了许久都想不出答案,沉默了许久的游庭钧开口说话了。
游庄主听到这声呼唤,猛地一惊;由于是太过震惊,整个身躯都僵硬得无法动弹了。
自从夫人陷入昏迷后,儿子便从来都没有喊过自己一声“父亲”;不要说没喊过,便是连见都一直是只当看不见的。
可是就在方才,他叫了一声“父亲”;虽然不知道他为何会叫自己“父亲”,可毕竟是叫了。
这一声,便如同是炸雷一样,惊得游庄主一动都不敢动;可是同时却也似春雨一样,密密地洒在了干涸的心田上,终于让自己那颗焦虑的心有了一丝的滋润。
其实,在游庄主感到难以适应的时候,游庭钧也是相当紧张。
要说对自己的父亲不怨愤,那是假的;相反,他只要一想到还在床上躺着的母亲,心中便会不由自主地升起那种深深的怨尤之情。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同时在心底无数次地幻想过自己开口喊“父亲”的场景;想了很多的可能很多的场景,唯一没想过会在这样的情况下喊出多年过后的第一声“父亲”。
昨晚惊扰到母亲,他是相当的自责;可是既然事情已经发生,那最好的办法就是妥善解决了,然后给母亲一个交代。
既然前后来了两批黑衣人,那两批黑衣人便都是自己的敌人;其中的一批还不能确定身份,另一批却应该是和齐国王后有关。
游庭钧想得很通透,此时唯有父子联手才能尽快地查出这些人的身份,然后才能着手替母亲报仇;因此,他便鬼使神差地喊了。
只是这声称呼一出口,游庭钧自己也是一愣;不要说游庄主不敢看他,就是他自己都不敢看游庄主。
沉默,还是沉默。
正跪在地上擦拭地面的虫草在这样的一对父子面前感到了巨大的压力。
此时的境况如此尴尬,自己却是走也不好留也不好;虫草都恨不能此时的自己是隐身的,总比和这俩人呆在同一间屋子里要好的多。
一直没有听到庄主的回音,他便在心里有些怪游庄主了:这庄主也真是的,公子都开口喊你“父亲”了,这答应一声就那么难吗?也真是的。
虫草一边在心里嘀咕,一边竖起了耳朵仔细地听着动静;他可不敢抬头去看,不过手里的动作倒是已经停了下来。
“钧儿。”长时间的沉默后,游庄主终于开口说话了;虫草提着的那颗心终于是落了下来。
不知怎的,游庭钧方才的一颗心也是提着的;此时,也终于是放下了。
紧接着,便又听到游庄主在说。
“我知道你在恨我,我也没有理由去辩解;只是无论你恨还是不恨,都等到把你母亲救醒了再说,可好?”
“噔”的一下,虫草刚刚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
这庄主是怎么了,难道是属于哪壶不开提哪壶;他不会不清楚这个是公子的死穴吧?否则怎么可能这么多年下来,公子都不同庄主开口说话的。
只是虫草没有料到,他竟然听到了公子的声音;虽然回答得很缓慢,字又很少,但是很清晰,而且没有一丝的怨恨在内。
“是。”顿了一顿,游庭钧又加了一句,“父亲。”
等这话说出了口,游庭钧才发现叫便是叫了,其实也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完全没有自己想象得那么困难,而且此时的自己觉得很是轻松。
许久以来一直困扰自己的事情一旦放下,这份轻松愉悦便不是寻常时候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