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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不管,你们三个把我放在堂里发霉,跑去外地消遥,我罚你们明天带我上西湖、看苏提春晓;听堂里的弟子说那里的桃花柳树开的正是时候!」
将桃枝插入水瓶中,真个是人面桃花相映红。
今天青风赶著出门,先往和济药铺转转,飞花则留在堂内监督著门下子弟调配几味收肌活血的外伤用药,这需要一、两个时辰的功夫,所以她要义兄先往常吃饭的天和酒楼等著。
已近正午,酒楼的客人也渐渐增多,一时楼下刀杓乱响,过卖传菜的声音不绝於耳。青风百无聊赖的看著窗外太平街上过往人潮,一直到某个似曾相识的身影飘然踱过。
淡淡的发色、俊美的五官、修长飘逸的身材、仙灵的气质却透著魔蛊的妖气,矛盾之中却有著融洽的协调……是昨天雨中的胡同里,撑伞悠然错身的梦幻身影。
──原来不是梦吗?──
青年的白衣像是一朵云般,从街头散漫走来,许是他的外在太过妖惑引人遐思,以至於街上熙熙攘攘的人中,没有一个不在他经过身边时不多看几眼的。
青风也是陷溺其中一个,暗自猜想著这白衣青年是否使用了何种媚乱人心的妖术?否则从小接受严格武艺训练的自己怎会在看到他之後,心儿狂跳、手脚冒汗、脑筋一片空白呢?昨天初见乍然惊艳还有话说,怎麽今天再会,奇怪的病症却一点也没有改善?
好像接受到他所发出疑问的讯号,踢拖踢拖过对街,白衣青年也於此时抬起头,与青风的视线对上了。青年开心地咧咧嘴,魑魅的感觉减了几分,随即一溜烟似的穿街朝酒楼而来。
他是对谁而笑?青风纳闷,答案却马上就揭晓了;随著几响答答答的登楼声,半晌过後,白衣青年已坐在青风一旁了。
青风皱眉,他俩应该不算认识吧?仅有一面之缘,这人怎麽就这麽厚脸皮的不请自坐呢?正待开口赶人,青年已笑嘻嘻地开口说话了。
「昨天你采花的身手真是漂亮,像阵风似的,我都看呆了,还以为是哪来的谪仙下凡呢!」
这人真是……说话这麽不清不楚还兼恶心!若是让有心人听到「采花」这种字眼,还会以为他青风干了什麽下三烂的事。用力瞪他一眼,看他会不会识趣的自动离开。
青年似乎不懂青风的暗示,反而看了好一会对方不耐的脸,既专心又认真:「你的眼睛……清冷又漂亮!从前我娘手上戴著个异域得来的绿宝石戒指,可都没有你这一双瞳子靓……」
青年的口气带著痴迷,也毫不掩饰在青风脸上游移来游移去的眼光。
青风被他盯的挺不舒服,因为在青年靠近欣赏自己的同时,他也同时被迫似的逐一浏览对方魔娆魅人的姿容──是定力的一大干扰啊!
修长秀气的手指轻托起青风的下颚,青年的声音带著扰人心志的力量,让他一时之间居然无法拨开这亲密无礼的动作,只听得对方问:「你叫什麽名字?」
一个昏沉,毫无抵抗地顺著青年的意志回答:「青色的风,我叫青风。」
话一出口,懵懂的脑立即清醒过来,青风对这魔般的青年警觉起来──听说江湖中有种慑心术,那是仅用眼神或言语就能控制对手作出施术者要求的任何动作或行为……
「青风?好名字,果真人如其名!」青年一笑,声音里藏著的奇异力量消失了:「我是白狐,白色的狐狸。名字很奇怪吧,不过我族里都是这麽取名字的。」
青风哼了一声。这名字的确奇怪,哪有人直接以兽为名的?那不是直指自己是禽兽吗?不过话说回来,青年白净的皮肤配上修长斜挑的桃花眼,再加上淡而长的发色──倒真像是只白色的狐狸。
「白狐兄,可否劳驾将尊手移开?」往下睨过犹自撑在下颚处的手,青风终於主动的开口对白狐说了句完整的话。
忽略过对方如刀般欲剐人的冷峻眼光,白狐摇头说:「不要!你的皮肤好好摸哦!」手一滑,直接向下抚触青风的脖子。
青风只觉满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反手一扣,按住白狐不规矩的脉门,沉声问:「不知道对人随意轻薄非礼也是贵族人引以自豪的规矩吗?」
脉门被扣,白狐的手即刻酸软无力,却还是涎著脸陪著笑说:「轻一点……告诉你,我从不轻薄别人,可对你就情不自禁……痛……」
「这麽说,我还得感激你的特别厚爱罗?」看著白狐嘻皮笑脸的态度越觉有气,青风的手刻意再加上几成力道:「登徒子!要发骚发浪也找错对象了吧!我乃堂堂七呎男儿,绝非娇弱女子,你一双手再不规矩的放在该放的地方,我就让它跟臂膀立刻分家!」
撂下狠话,青风将白狐的手用力一甩,送回自家主人的怀抱。
白狐委屈的揉揉疼痛的手,嘀咕嘀咕:「就因为不是女人,摸几下哪会少块肉啊……况且,我又不是因为把你当女人才摸的……」
剑眉倒竖,再瞪他一眼:「你还说!」
正考虑要不要直接起身走人,远离这个非常危险极端变态的祸害,却发现义妹飞花已拖著冷月上楼来了。
第三章
说到飞花,看她娇娇弱弱、纤腰不满一握,芙蓉般的美姿玉颜似是官宦人家的千金小姐,其实她可是风云堂四执法之一的花执法,专精药毒,据说其练药制毒的本事绝不下於岭南百毒门。只可惜这麽个娇俏的人儿,竟有著与古代美女西施一般的心疾病症,无法练武,幸好一手使毒的功夫让一些对风云堂怀恨的武林人士及自命风流意欲轻薄的公子哥儿望之却步。
至於後头跟著的冷月,身材虽比飞花高健,但是腼腆的娃娃脸、加上不时浮现的两个小酒窝,看起来就像邻家的大男孩;不管是谁在一眼看到这金童也似的人物,都会将惯走江湖的警戒之心除去──却不知道这个冷月,不但是风云堂大当家韩秀飞的儿子,更身兼月执法,富心机工巧诈,智计一流,年纪还是四执法中年纪最长的一个。
俩人一上楼,看见平常店家习惯留给四人的临窗雅座上,除了青风外,另坐了一位风雅儒秀的白衣文士。素知青风一向漠然,不太与外人亲近,看见他居然与人对坐“笑闹”,刚到的这两人都傻了眼。
「青风哥……」嘴里喊的是青风的名,秋波流转的凤眼却滴滴的转在白衣人的身上。
青风正想著救星来了,刚好找个理由把这浮华无聊的人丢下,自己则趁机领著飞花冷月离开,以後──哼,只要这白衣人的一衣半角出现在视野所及处,脚底抹油溜了便是。
白衣人也回头,原本因脉门被扣而疼痛的脸在乍然见到飞花时,蓦然失去血色,双眼圆睁,戏谑不正经的表情布满了专注激动的神采,轻声的、却有些不确定的脱口惊呼。
「玉狐……是你吗?」
飞花也同样惛惘看著眼前这应是陌生、却又有著极为熟稔气息的青年;不,她从没见过这男子,可是一向为疾病所苦的心,为何却在此刻带著自己的意志紊乱的跳动起来?如此的不受控制、如此的辛酸凄苦?
「我不是玉狐……我叫飞花……」俩人相对望,好一会,终於由少女的口中颤颤吐出否定身分的字句。
飞花?陌生的名字把个白狐自恍惚的思绪中拉回,愕愕的打量这与自己二十年前下山游心的妹妹同相貌的女子──
没错,她的确不是玉狐,少了仙家修练的灵秀之气,只是一位普通的凡间女子……可是为何从她身上散溢出了些许属於本族的气味?她跟二十年前失踪的玉狐是否有些关联?
「你是飞花?…你不认识玉狐这个人吗?是个长的跟你一模一样的女子……」
飞花按捺下胸中翻腾不息的奇妙思绪,发觉自己竟对这初次见面的青年文士有著异样的好感,她毫不避讳男女之嫌的挨近白狐身边坐下,好奇的问:「不认识。她跟我真这麽像?」
「端雅秀丽、无分轩轾,只是你……」不知顾忌著什麽没再说下去了,白狐洒了个既邪且魅的笑,回复成某人心目中狂放无羁的色老头形象:「我叫白狐,蜀地人士,为了寻访失踪已久的妹妹玉狐辗转来到江南之地……」
青风耳尖,一听白狐口称来自蜀地,立时想到义父房中那幅青丘山的地图……这白狐看来虽轻薄不可靠,却见多识广的样儿,若是让他帮忙端详那幅图,或许能在寻找媚娘娘故居的事里助上一臂之力吧!
只听白狐续道:「……我跟青风已结为知心好友了……」
谁……谁跟这非礼人的登徒子是知心好友啊?青风怒目瞪视著他,正欲拍桌发作,却见白狐新月般的眉儿斜斜一挑,妖媚里含清敛的淡眸流眄过,看的青风心一动,硬生生将否决一切关系的话吞回了肚里。
一边的冷月虽带著猜测的心机旁观,见青风没否认白狐的话,便也上前一抱拳,笑嘻嘻无害地道:「我是冷月,风云堂中人。白狐兄远自蜀地而来,江南之中是否有可投靠的亲友?若能多盘桓几天,请让青风及小弟作东宴请一回,略尽地主之谊。」
一番话说的漂亮,却是用来套问眼前这来历不明的男子所说的话是真是假。想风云堂势力遍布黄河以南,分支设立大小城市,只要白狐说出一个亲友的名字,一时片刻之间,冷月就能将对方的底细调查个清清楚楚。
白狐懒洋洋的一笑:「中原地大物博,却无我白狐的一亲半友,唯一的血亲妹妹虽知已来中原,却也久无音讯,不知是生是死……」
飞花颇带兴趣的追问:「你跟青风是怎麽认识的?他倒瞒的紧,从没透露出有个像你这种仙人般的朋友。」
青风半转过身望著窗外,没好气的道:「别问了。我是昨天下午采摘刘知府院内的桃花时,被他逮个正著,今日再见他就攀亲带故起来了。」
听青风一副急待撇净关系的澄清,白狐却不愠不怒,只是咪咪笑著说:「所以罗,这就是所谓的一见倾心、再见锺情……」
风执法回头指著他怒骂:「你──」但是看到挂著灿烂笑意、足以勾人心魂、慑人意魄的妖冶容颜,青风的手指却只是停在半空中,怎麽样也骂不下去。
飞花及冷月看著一黑一白的俩人,先是惊愕的互相对望,随即转头捂嘴,将狂笑的欲望给压下来。真的太好笑了,一向冷静不苟言笑、做人做事一等认真的青风,竟然被人在三言两语之间就挑起火气,更诡异的是,他居然还对惹自己发火的人打不下手骂不出口──
这下事情可好玩了!
唯恐天下不乱的飞花轻咳一声,亲密的腻著白狐问:「白狐哥哥,待会你有事吗?」
青风怒哼,这小妮子!自小一起长大的自己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