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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岁对我狐族而言,是幼年转为成年的关卡;转化的阶段中,滞留在体内、属於他人的元真会与自己蓦地增生的力量相冲突,最坏的情况是粉身碎骨、神魂俱裂……幸好我及时取出了玉狐的元真,可以放心了。」
沉溺在茫然失神中的飞花,不知怎地,微微点了点头。
「你是九尾狐一族的玉狐与人间男子结合而生的子嗣,如今狐血苏醒而能力沸腾……不同於凡人的强大本能将逐渐取代你原有的精血气神,压制十七年的肉体也将蜕变成呼风唤雨的妖兽类……」
「我是白狐──你娘亲的亲哥哥,今日就以长辈的身分,为你取名为皇狐,标示你与人类皇室的关系,接受你加入我九尾狐一族。」
飞花虽然还没完全搞清楚发生在身上的一切变化,体内剧烈的转变却让他不得不接受某些事实,眼神也逐渐清明。
突然之间,威严有力带著怒气的声音从站在不远处的九五之尊口中吐出,对著几丈外英健硕壮如袭的前御前钦点统领问:
「杨临深,为什麽你会瞒人耳目,将朕的皇儿当成女流之辈抚养?当朝的王子岂容你一个下属如此糟蹋?」
第二十二章
十七年前,北边境出现了一批以狄人为首的敌寇作乱,烧杀掳掠、手段极为残忍,以至於当时国内人心惶惶、政治浮动。年轻的皇帝刚继位三年,为求安定人心,以威德服众,决定御驾亲征,讨伐那些流寇。
当时最得宠的媚娘娘已经怀孕、即将临盆,皇帝放不下心───他知道狐媚儿的身分极为特殊,又因独占宠爱,招致皇后及後宫嫔妃们的嫉妒,因此从一开始,他就将皇族专用的夏日行宫改成媚娘娘的居所,远离乌烟瘴气的环境,还派遣忠心且武功高强的御前统领带领一队训练精良的卫士前来进驻,保护这位让皇帝只看一眼,就心荡神驰到不能自己、眼里在容不下世间其馀女子的妖狐。
征战三个月後回朝,得到的消息是行宫被天雷引来凡火付之一炬,媚娘娘与刚出生的婴儿都未能幸免於难。据当时守在宫外的卫士们说,杨统领冲入内宫想救出媚娘娘及襁褓小儿,也再没有出来。
对杨临深的忠心护主深为感动,曾经大火烧成灰烬的废墟中辨认不出尸首,所以皇帝以衣冠为冢,封谥将军。
失去狐媚儿更让皇帝痛彻心肺,甚至无心问及葬生火场的婴儿究竟何性别───直到不久前寝宫内每日伴他安眠的画作被盗,心知事情不单纯,却不动声色,暗中派了高手及密探明查暗访,查出杨临深尚在人世,更发现了飞花的存在。
宛如狐媚儿再世的飞花,皇帝只消推敲手上的情报,就大概猜出前因後果了。派大内高手抓飞花回来,只是想更进一步证实心中的疑惑而已。
知道自己与心爱女子的亲骨肉尚在人世已够叫他欣喜若狂了,如今事情急转直下,公主变成王子,由不得他大声质疑:
「杨临深,为什麽你会瞒人耳目,将朕的皇儿当成女流之辈抚养?当朝的王子岂容你一个下属如此糟蹋?」
杨临深──二当家的本名──往前一扑,双膝跪地,无畏的抬起头,回望阔别十七年的圣上。
「皇上,你真的不知道原因吗?」二当家沉痛的说:「正因为是皇子,才为媚娘娘招来了杀身之祸啊!」
皇帝身体一晃,秉开围绕身旁的众御前高手,缓缓走到二当家跟前,声音里头一次含带沉哑的抖意。
「朕要听你说清楚……」
自从狐媚儿死後,这十七年来皇帝一直逃避似的不想这些事,如今他急切的想知道当年究竟发生过什麽。
「皇后得知媚娘娘生了皇子,惧怕未来皇上会因宠爱媚娘娘之故、立其子为东宫太子,所以联合数位失宠的嫔妃,到宫外请了一名伏妖道士,施法降下天雷劈了娘娘………」
想到当日娘娘护子托孤的情景,二当家又红了眼框。
「娘娘临终前托我领著皇子寻找亲人,为了躲避皇后的追杀、也为了掩人耳目,我改姓换名到了江南,故意让皇子扮成女儿,绝了追兵的线索。」
「为了找到媚娘娘的孪生哥哥,微臣派了轻功一流的义子潜入圣上您的寝宫,盗了娘娘手绘青丘山故居的地图,正打算在皇子十八岁生辰前送回亲舅舅的身边,没想到天意巧合,娘娘的兄长来到风云堂,见到飞花……」
隐藏近十八年的秘密一口气说出,二当家心上那一块石头在经过长久的岁月後,终於可以放下了,他觉得──如释重负!
「狐媚儿的兄长?」皇帝听完二当家扼要的说明後,心情大为激动,又听到狐媚儿的兄长来到尘世,想到刚才白衣男子对飞花说的那番话,眼光不由得放在白狐身上。
应该不会错,同样不属於人间的清冷,顾盼间流转过蚀人心骨的妩媚,在同样阴柔绝美的脸庞上,白狐多了一份率性的优雅,与狐媚儿略显纯真的娇酣多有不同。
传说中的九尾狐啊!能在人界见到已属难得,自己更是何其有幸,能亲身拥有过其中一位的婉转娇媚……
白狐看见人间的帝王张著一双回缅过往的眼睛向自己望来,慵懒懒的一笑,开口了。
「没错,你口中的狐媚儿,就是我的孪生妹妹玉狐。」他随性的动作与气度,显示出这位享有尊容权贵的帝王,在他眼里也如同蝼蚁一只。
「我叫做白狐。」他补充说明。
皇帝看看白狐,看看跪在地下的杨临深,再看看被两个年轻人架著的飞花,不知感触著什麽,长叹一声。
「没想到匆匆一过,朕的皇儿都要十八岁了………」
白狐撇撇嘴,突然又开口:「你们都别伤心了,还有什麽事不明了的,问问玉狐的魂魄吧!」
紧握住玉狐元真的手掌伸开,这次狐狸并没有念一些奇怪拗口的咒语,只轻声说了句:「出来吧,玉狐!」
缥缈如雾的型体逐渐在众人眼前凝聚,世所难见的一双柳眉弯弯,衬著芙蓉脸蛋似秋水含波,杏桃大眼翦著千万种风情,红樱桃的小嘴微噘,这样的风韵,足以让所有男人都骨软筋酥、目瞪口呆………
果然与飞花一模一样的相貌,但是玉狐却更胜儿子几分妖惑娇媚。
「狐媚儿!」「媚娘娘!」皇帝与二当家同时叫出声来,满脸的惊讶。没想到事隔多年之後,同样嬝娜的倩影又会在此时现身眼前。
玉狐微微浅笑,先向著白狐的方向行了一礼,轻启朱唇,吐出软的足以让人痴迷的媚音。
「哥哥,别来无恙?廿年不见,你的道行似乎精进更多。」
白狐不答,只是轻轻颔首。
玉狐知道自己的时间不多,得在有限的时间里把该交代的事情交代好。她转头向皇帝,柔柔道:「皇上……」
「狐媚儿……」皇帝一时激动,喉头梗塞住了。
「皇上,除了哥哥之外,您是最疼爱我的人,所以虽然身为仙界妖兽,仍旧甘愿为您生下儿子,服侍您三年……只可惜我俩情深缘浅、相聚时短,请皇上顾念昔日情分,好好照顾我儿皇狐……」魂魄依附在飞花体内的玉狐,一直冷眼静看事态的变化,也知道哥哥为飞花取了皇狐之名。
「……我会的……」皇帝激动的只吐得出这句话。
玉狐转身向二当家的,对著仍跪坐在地上的他默然半晌,也朝著他跪下来。
「娘娘,您这是做什麽?」二当家慌乱的想扶她起来,却忘了眼前的丽人只是一缕幽魂,手挥过没有实体的影像,怔了怔,垂下手。
「杨统领,你是我儿皇狐的救命恩人,还不辞辛劳的将他养大,平安撑过了漫长岁月───如此大恩大德,玉狐永感五内、没齿难忘。」
「这是属下应该做的!」低下头,伸手抹了抹眼泪。
「皇狐……」玉狐抬头叫著神识已经清醒的飞花。
一听叫唤,飞花挣脱冷月怒雪,立刻奔向前,与二当家同跪一侧,开口喊了声:「娘亲……」
「我儿,你已是我九尾狐一族之人,族里的成规必须遵守───杨统领是我母子俩的大恩人,根据族里的规矩,我九尾狐一旦受人恩惠,必当涌泉以报,直到恩人辞世为止……」
飞花一听也明白了,他突地抓紧身边父亲的手,充满自信、信誓旦旦的道:「娘,您放心,为报恩人的提携之恩,此生此世我皇狐将永远随侍在爹爹的身边,不离不弃、长相左右。」
咦,这番话听起来好像有哪里怪怪的?
「不……真的不用……」二当家有些意外,他一直认为飞花长大了,不是回到舅舅身边,就是被皇上接回皇宫去。可是,照目前的情势判断,飞花是真的想留在自己身边?太好了……
偷眼觑瞧失魂落魄的皇帝,他有可能会大方的放任自己的儿子陪伴他一个草莽江湖人吗?
握著自己手掌的白嫩手指用力仅扣,飞花以异样的语气坚持道:「爹爹,就这麽说定了,到你死之前,我哪都不去!」
玉狐笑了起来,她存身在儿子身体里那麽久了,怎会不了解他隐藏的情愫呢?站起身来,再次来到白狐前面,看著他若有所思的脸庞。
「哥哥,你还有什麽想问我的,尽管问吧,我的时间不多了。」
「廿年前,你为什麽不肯听从我的阻劝,执意要下山?若是你一直留在青丘山,也不会弄到即将魂飞魄散的下场啊!」白狐痛心疾首的问。
「哥哥,原谅我……」玉狐眼里溢出了白狐曾经见过一次的哀愁,那是那晚玉狐下山前,脸上唯一遮掩不住的变化,
「……我是这麽自私,自私到不能容忍倾慕的对象眼里只存在著别人……」
白狐凛心。玉狐说这话是什麽意思?不愧是自己的双生妹妹,选择同样的“自私”两字来表达对感情的一意孤行与执著───难道,当时的玉狐爱上了某个人?
那也用不著离开自己,离开青丘山啊!即使玉狐的话里已经明白指出她喜欢上了一个不喜欢她的人………
「不,哥哥,这跟你一点都没有关系……」玉狐见白狐苦苦思索,忍不住又开口说:「是我太傻、是我太痴、是我太笨……」
「玉狐……」
她伸手指了指白狐手中的白珠,道:「哥哥,我以仅剩的妖力保存魂魄不散,如今到尽头了,只求你将这颗元真带给师父,练成金丸,若我儿皇狐决心弃离人世修道,就赐给他服用吧,这是我对他的一点小小心意……」
「我答应你。」白狐喟叹一声,将元真之珠收入自己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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