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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钟看了看天色沉声道:“但愿还能赶得上,不然可就大事不妙啊。”
太阳落山后,天黑的很快,当沈斌驾着的马车刚到晋绥城的时候,他只听身后“咣当”一声,通往晋绥城的城门已经关闭。
秦钟拍了拍胸口,这才舒了一口气,道:“好险,景天快回老宅。”
此时的沈斌早已顾不得别的,他两眼只盯着景天驾驶的那辆马车,由于天寒地冻,路上的行人很少,所以他们才得以在这路上一路奔去。
很快景天和秦钟他们将马车赶进了欢好巷。
沈斌一见他们的车子进了欢好巷,顿时有了犹豫,他不知是否该继续跟上去,扭过头,他问道:“老爷,可是要回府?”
沈斌连喊了三人却丝毫没有听见马车内有声响,暗道一声难道老爷出了什么事不成。将马车停稳后,沈斌很是利索的从车上下来,转到车后。
掀开马车的帘子,眼前的情景让沈斌大吃一惊,只见章崧此刻正躺在马车的地上,双目紧闭,眉头紧皱,若不是脸上泛青,倒真的像是睡着了一样。
沈斌这一下子犯了难,此时马车就停在欢好巷的街口,这是进还是不进让沈斌一下子犯了难。
欢好巷中那粉嫩妖娆的声音此起彼伏的传到耳边,巷中那悬挂在门口的大红灯笼闪现出的红光,让人看了都忍不住有种昏昏欲睡的感觉,更何况这巷子里还有着浓郁的脂粉香味,这些香味不请自来的钻进鼻子里,让沈斌忍不住连续打了好几个喷嚏。
眼下老爷具体怎么样了,他还不清楚,若是直接把老爷带回章府的话,只怕只会让老夫人忧心,更何况老夫人还病着,若是得知老爷出事了,只怕她会心有不安。
权衡再三,沈斌只得将马车驶进了欢好巷。
欢好巷并不像是寻常的青楼那样打扮好之后便站在门口拉客,她们则是在各自的屋内待着等待着那些吃花酒的人上门。
当沈斌驾着马车在欢好巷经过的时候,他哪里还能找到秦钟他们,展现在沈斌眼前的只有一条无人的街道。
正当沈斌站在欢好巷的那头,正在犹豫着该往哪里去的时候,沈斌听见秦钟高声的说道:“这里。”
沈斌会意,忙驾着马车赶了过去。
当沈斌驾着的马车停在一个破败了的大门前面的时候,他却莫名的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天很黑,更何况这门前也没有挂灯笼,因此沈斌也看不真切,他只看见一个女子将门打开,好像跟秦钟很是熟络的样子,在秦钟的耳边低语了一阵。
秦叔和沈斌一起把马车后面已经昏睡过去的章崧抬了出来。
凝绿在后面把马车引到一个暗门处,将马车赶了进去。
秦叔很是轻车熟路的在这漆黑的宅院里行走,这下可是苦了沈斌,由于刚经过欢好巷里通明的光亮,这会子还没有完全适应黑暗,他只得深一脚浅一脚的跟着秦叔的步子朝前移动。
沈斌暗道:“这么大的一处宅院,怎么就不舍得多点些蜡烛呢,这乌起码黑的若不是经常走的人哪里知道路在哪啊。
很快眼前出现了一丝的光亮,沈斌大喜,脚下的步子不免也快了起来。
☆、142 九冰重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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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依旧三更哦。
待沈斌进屋,放下章崧后,他的身上早已是热汗淋漓,此时的他很渴望屋内能够冷一些,至少可以把他身上的热气给散一散,可是谁知屋内仿佛是六月的天气,热的有些异常,他身上的汗越来越多,他举起袖子擦了擦额头,随后又将身上的棉衣脱了下去,可还是觉得热。
这屋内怎么会这般炎热,沈斌环顾了整个屋内,并未见有任何的炭火燃起,难道这屋里不是烧了炭的缘故,那会是什么呢?沈斌的心里是一阵嘀咕。
不过这样也好,免得冻得人舒展不开手脚。
秦钟将章崧平躺在床榻上,而后又在章崧的身上点了几处穴道之后,他扭过头见沈斌已经把棉衣脱去,这会子还要脱衣服,忙说道:“还是穿上吧,一会就冷了。”
沈斌暗道:冷,这么热的天怎么会说冷呢,难道是秦钟因为刚才没有喝到水的缘故,所以现在脑子有些不好用了。不然如何这么热的天他如何还穿着厚重的棉衣,心里对秦钟是一阵嘲讽。
但是他又不好忤逆了秦钟的建议,毕竟秦钟在老爷面前可是红人,而他不过是初晓堂的小管家而已,依言只好把刚脱掉的棉衣重新拿在手里,可是他身上的衣服早已被汗水所浸透,衣服紧紧的贴在后背上很是难受,他正犹豫着要不要穿上棉衣,只觉得一阵寒冷,当沈斌正舒舒服服的享受这场及时的清凉时,却察觉这屋里越来越冷,尚未等身上凉透,沈斌便很是利索的将棉衣穿戴好,可这寒冷却丝毫的没有停下来的样子,沈斌冻得瑟瑟发抖。
他暗暗的骂道。这里到底是怎么了,怎么会一会热一会冷呢。虽然心里骂了千遍万遍,但他还是把衣服穿在了身上,然后紧紧的缩着身子,不让一丝的凉风侵入身体。
秦钟见状说道:“你赶紧坐下来护住心脉,这是九冰重天。”说完这话秦钟已经闭目打起坐来。
沈斌席地而坐,慢慢运气,打通主要的经脉后,他轻轻的闭上了眼睛。
适才秦钟口中所说的九冰重天,那可是武学的内功中最高的一层。这房间内怎会有这种强大的内功,他偷偷的看了看秦钟然后摇了摇头。
不可能是秦钟,因为刚才秦钟在这房内忙着将老爷放在榻上。根本就无暇发功,那这个高手究竟是谁呢?难道这人是景天不成,沈斌之所以这样猜测,是因为这屋内唯一不在的只有景天一人。
可是这不可能啊,据沈斌所知这九冰重天练起来异常艰难。即便是有人练成的话,只怕这人的年龄也要到花甲之年,而景天不过是而立之人,又如何会有这么深厚的内功。
沈斌的心中多有疑问,可是这些疑问他却不敢轻易的问出口,他只是隐隐觉得今日之事和他有关。如果说景天和他交手的时候他还不能确定的话,那么当秦钟似有似无的说出那些话的时候,他就已经能够猜到。
为什么秦钟会知道自己认识景天?为什么秦钟知道自己曾经用软剑失手伤了景天?而章崧当初看自己的眼神为什么藏了那么多的戒心?
沈斌由于分心。他觉得自己此刻身上已经被一层厚厚的雪所覆盖,寒冷将身子冻透,若是他在不运功的话只怕过不了多久他就要被活活的冻死。
双掌发力,丹田处渐渐涌出一股热流,通向四通八脉。身上渐渐的暖和了一些,沈斌再也不敢分神大意。
寒冷转换成炙热。炙热又渐渐的凉下来恢复到最初。
沈斌缓慢的舒出一口气后,将丹田处的气息沉淀了下来,他扭过头见秦钟依然在打坐,也不好意思起身只得继续坐在那里。
当一股浓香的味道渐渐的飘散过来,而又越来越浓郁的时候,沈斌听见一阵“咕咕咕”的声音,沈斌忍着没笑,这是肚子饥饿所发出的声音,已经一整天了他们几个都不曾进食,此刻早已是前胸贴后背了。
秦钟起身后满足的朝着香气飘散的地方走去,待把凝绿托着盘子里的一个鸡腿拿到嘴边咬了一口后,秦钟这才含糊不清的对沈斌说道:“过来吧,开饭了。”
此时的沈斌也早已是饥肠辘辘,不等秦钟说话,沈斌已经收住了气息,当他听到秦钟说道开放后,这才装模作样收了气息起身。
沈斌见端菜进来的正是起初那个开门的女子,当凝绿抬起头笑秦钟吃的太快的时候,沈斌则痴痴地看着凝绿一言不发。
凝绿也注意到了异常,她见沈斌一直盯着自己看,连忙低下头扭身出去。
她临出门口的时候对秦钟说她去打酒,这下乐的秦钟是连蹦带跳。
秦钟已经有好些日子都不曾喝酒了,自打章崧第一次来他喝了一次酒之后再也不曾沾过一滴酒,现在听凝绿说要去为他打酒,他自然是喜不自禁。
待凝绿出屋后,沈斌却丝毫没有动那些菜肴,对于填饱肚子来说,知道那些事情的缘由比填饱肚子更让他心安。
沈斌问道:“秦兄,怎么没看见景天老弟?”
秦钟已经三下五除二的把那个鸡腿给解决掉了,又拿起一个鸡腿啃了起来,声音嗡嗡的听着不是很真切,“他有事忙去了,不用管他,若是他回来的话只怕我这到嘴的酒就又要飞了。”
沈斌知道若是想让秦钟回答他的那些疑问,只怕不让他吃饱他是问不出什么的,因此只得等待着。
沈斌坐在桌子旁的椅子上夹起一块鸡肉塞到嘴里,漫不经心的问道:“刚才出去的那个姑娘是谁?”
秦钟又拿起盘子里的一个鸡腿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含糊不清的说道:“凝绿凝姑娘。”
沈斌大骇,这女子果然是凝绿,只是她不是早已离开章府很多年了吗,怎么会在这里。
当凝绿端着酒壶进来,秦钟忙把手中未吃完的鸡腿放在桌上,满意的盯着凝绿手中的那壶酒。
凝绿笑着说道:“急什么,他一时半会估计还回不来,你慢慢喝,没人跟你抢。”
说完凝绿小心翼翼的给秦钟斟满了一杯酒,却被忽然进来的景天伸手夺去。
酒杯哐当一声摔在了地上,秦钟心疼的望着撒了一地的酒,气的是直跺脚,若不是他深知打不过景天,只怕早就动手了。
凝绿只得撇了撇嘴,很是无奈的看了秦钟一眼。
秦钟见到嘴的酒就这样飞了,很是恼火,但是对上景天那杀人不见刀的眼神后,秦钟只得可怜兮兮的说道:“好景天,你就让我喝一点吧,只要一点点就好,我不想喝酒,我只是想尝尝这酒的味道,看看你酿的酒到底好不好喝?你即便是不肯让我尝一口,那让我闻闻这酒的味道可好?”
秦钟边说边去抢景天手中的酒壶。
景天把酒壶一转递到了一个手上,他笑着看了看秦钟指了指地上刚才洒的酒。
沈斌站在一旁忍着没笑,凝绿到底是跟秦钟熟悉,早就忍不住笑了起来。
秦钟被凝绿的这阵笑声窘的是无地自容,不过他很快又哭丧着脸对景天哀求道:“就让我喝一点,就一点点就成,我已经好久都不曾喝了,你就看在我这个半截身子已经入土的份上,你就可怜可怜我吧。”
景天狠狠的蹬了凝绿一眼,凝绿吓得缩着身子往后退了两步,低着头再也不敢笑。
而景天却丝毫不理会秦钟的苦苦哀求,收起酒壶转身便走出了房间。
沈斌心里又是一阵嘀咕,这景天竟然不肯然秦钟喝酒,而又这般不理会秦钟,难道是说这景天的身份比秦钟还要高出一截吗?
凝绿说道:“秦叔您也看到了,他就是这样的犟脾气。”说完这话她两手一摊,表示自己也没有办法。
秦钟只得叹口气,拿起桌子上刚吃剩下的鸡腿,放在嘴边没吃,又把它放在桌子上。
没有酒,这肉已经是索然无味。
凝绿在一旁劝解道:“景天他这样做也是对你好,我劝你以后还是别喝了。”
秦钟说道:“你一个姑娘家懂什么,这没有酒,人生就少了很多的乐趣,想当年……”
凝绿一听秦钟说“想当年……”连忙扭身走出了房间,每次秦钟吃不到酒的时候,都会说起他以前的事情,这些凝绿已经听的是耳朵都成了茧子,若是在这样待下去,只怕秦钟没因为当年喝酒太多而疯颠颠的做出一些匪夷所思的事情,她反而疯了。
秦钟见凝绿出屋,知道她是不想听自己说这话,神情不免有些失落,这么好的故事怎么就不愿意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