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心里仿佛有某个地方崩塌下来,可是胸口处压抑许久的石头却被这封信轻轻一扫,落了地。
再也没有什么是她可以牵绊的了,不管她在章府做了什么事情,跟秋蕴海再也没有任何的瓜葛。
她握着花笺,见纸的背面有泪水浸泡的痕迹,一圈一圈的,滴落成一个个好看的花纹。她抬手温柔的抚摸那些“花纹”,嘴角溢出一抹凄楚的笑容。她和秋蕴海之间这些年,到底是产生了感情。
人真是个奇怪的动物,明明没有任何的血缘关系,竟然会因为呆在一起的久,产生了匪夷所思的情感。
滚烫的眼泪,终于溢满了整个眼眶,潸然落下。
秋锦瑟闭上眼,脑海里涌现出来的那些在秋家时的画面,一幕幕的闪现出来,仿佛一切还只是昨日,却不曾想她再也回不去,也不愿再回去。
成亲前晚秋蕴海把她叫到书房,对她说:“嫁到那里不比在自家,你凡事要小心,爹爹知道你打小就是个懂事的孩子,瑟儿,你要保全自己也要保全秋家。”
那个时候秋锦瑟一直觉得无论在章府受了何种委屈,都不能为逞一时之快,害了秋家满门。
从今后她只是了无牵挂的秋锦瑟,无论做什么事情都再也不会和秋家扯上关系,她要堂堂正正的在章府里生活,而不是只为了生存,苟且偷生,任人欺凌。
秋锦瑟哭了一会子,抹掉腮边的眼泪,起身开门让息墨端了火盆进来,火舌吞噬着沾满泪痕的花笺,只留下一抹黑色的灰烬。
息墨见秋锦瑟眼睛虽然红红的,却透着一股子坚韧,这几日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下了。
咚咚的脚步声由远而近,进了里间,秋锦瑟一扭头,透过镂空的屏风见章季轩搂着满怀的画卷进屋,不由得别过脸去。
息墨一见是章季轩进来,忙退了下去。
章季轩朝着息墨裂开嘴笑了笑,还让到一边,让息墨先走。这一个小小的动作外加上这一笑,让息墨不免有些心惊肉跳。这少爷葫芦里到底是卖的什么药。虽想看看他的来意,但眼下她还有重要的事情去办,不能耽搁。
秋锦瑟一直别过脸,不愿意看到章季轩。这个曾经给过她无数伤害的男子,今日此番前来怕又是想着法的捉弄她。
而章季轩见秋锦瑟对他的到来很是不满,却不以为意,忙活着把画整齐的摆放在软榻旁的矮桌上。
待到一切都收拾妥当,他才拍了拍手很是满意的样子,抬手抹掉额头间的汗水,见矮桌上放着一把团扇,拿在手里扇了扇,说:“好热,好热”,提了提茶壶见里面空了,便大声说道:“提壶茶进来”。
站在门口的春花听到章季轩的喊声,忙提着茶壶掀开帘子走了进去。还没等春花仔细的打量章季轩,就被他摆着手给赶了出来。
春花虽然心里不乐意,但看到他心情很好的样子,便抿着嘴偷偷的笑了笑,这一切恰巧落在了秋锦瑟的眼里。
这府里还真是有些不安分的人,等着攀高枝儿呢。
☆、075 两情相悦
“这一路跑来,还真是又热又渴。”
秋锦瑟淡淡的瞥了一眼章季轩,见他一手提着茶壶,一手拖着茶碗,边倒边喝,样子很是滑稽,不由得用帕子掩着嘴角笑了笑。
直到一壶茶水全数倒进了肚子里,章季轩才重重的呼出一口气,“真是畅快。”他放下手里的茶具,一扭头见秋锦瑟正在笑他,不由得笑出了声,“嘿嘿”。
秋锦瑟听见章季轩笑,拿着帕子擦了擦嘴角,止住了笑,暗悔失态,眼神在章季轩身上一扫,看向一边,又恢复到了往日冷清的神情。
章季轩踌躇了半会,指着矮桌上堆着的画卷说道:“这些是前些日子里,在品茗斋遇见的,皆是邱罡的画,我知道你也喜欢,所以······”
说出口的这些话,让他心里一点底气也没有,说到最后声音不免越来越低,他忍不住都想咬自己一口。
手心里全是潮乎乎的汗水,在裤子上抹了抹,觉得嗓子里燥的慌,他提起茶壶要倒水,这才发现刚才喝的太急,一下子都喝光了,现在找不到可以掩盖他焦急心情的物品,他急的只好使劲的搓着手掌,越搓手心里的汗越多,他急的像是热锅上的蚂蚁,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
他一早就该想到会有今天这样的局面,都是他当初被猪油懵了心,才说出那样放肆的话。
章季轩见秋锦瑟始终不开口,只得硬着头皮说道:“前几日,我说的那都是气话,还望你不要放在心上。”
秋锦瑟没想到章季轩会说出这样的话,不由得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她这一看不要紧,不知道是不是由于太热的缘故,章季轩的脸上此刻是一片赤色,额间密密的一层汗珠。
秋锦瑟看到他一脸的窘态,也不说话,拿起矮桌上放着的团扇,轻轻的扇着。
章季轩觉得干脆豁出去算了,免得他坐在这里如坐针毡,闷声的说:“今日之所以闹成这样,我也有责任,我们再重新开始,你觉得可好?”
秋锦瑟摇晃着团扇的手慢了些,心里暗想:就凭你说一句话,就想把这事一笔勾销,你未免也太小瞧了我。香巧尸骨未寒,你说的倒轻巧,现下我若是和你和好,如何对得起死去的香巧。重新开始?若是你心里还念着当初,就不该如此对待我。可倘若真的拒接了章季轩此次的示好,那么她想上爬的计划实施起来,肯定会有不小的阻力,与其这样倒不如······
秋锦瑟停下摇扇,用扇面指着桌子上的画卷说道:“没想到你还记得,朝霞桥上的事情。”
章季轩一听她这么说,知道她是有意要原谅自己,不由得心花怒放,重重的点点头,说:“记得,一直都记得,不但记得,我还知道你就是邱罡。”
秋锦瑟微微的笑了起来,一副娇羞的模样,说道:“你怎会知道?”
章季轩一见秋锦瑟不但原谅了他,还笑了,心里也舒坦了不少,原本是想告诉她是因前些日子她喝醉了,他套出来的。遂又一想若是这样说的话,保不齐她又想起香巧的事情来,还是不说的好,免得他们刚刚和好又面临着争吵。
秋锦瑟见章季轩不回答她的问话,知道他在顾忌什么,也不拆穿他,既然她决定和他演戏,那何不把戏做足了,扮演好她应有的角色。
她指着画卷说道:“这些,都是前些日子随便画的,是些应景的画,扔了就是,何苦还买回来,白白浪费了银子。”
章季轩一听秋锦瑟要把这些画拿出去扔掉,连忙把这些画往他的身边一搂,说道:“扔了该多可惜。”
“你若是喜欢,改日我再画些就是,何况这些画又代表不了邱罡真实的心意,留着也没用。”
“真的吗?你真的决定再画,那好,择日不如撞日,就现在可好?”
不等秋锦瑟答应,章季轩立即把站在外面的江涛喊了进来。虽然秋锦瑟让他把画扔掉,但他依旧舍不得,他千叮万嘱的,让江涛把这些画拿去放在他的书房。另外喊了春花摆好笔墨纸砚。
春花以为章季轩要习字,忙不迭的站在一旁磨墨,却没想到章季轩对她说,‘你下去吧,这里不用你伺候,在外面守着别让人进来就成’。
春花一看章季轩和秋锦瑟的关系变好,也不像起初听到老夫人说把她安排到初晓堂时一脸的愁苦样。只要能够有机会和他见面,她不怕章季轩到时候会不喜欢她,因此听到他的话,春花乖乖的退了下去。
秋锦瑟一看春花这样,不由得赞叹,连一个小小的丫鬟都知道忍,她如何不能。
想到这里她喜滋滋的接过章季轩手里的毛笔,上好的羊毛笔被浓郁的黑色墨汁浸满,她拿捏着毛笔望着雪白的宣纸,斟酌了起来。
章季轩则站在那继续为她磨墨,他抬眼望着站在身边的她,这些日子以来,第一次觉得此刻的心是那样的沉静,没有任何的波澜。
整幅画如行云流水,一气呵成,正当章季轩正纳闷的看着画里那一大片留白时,不由得脱口而出,“可是打算画一叶孤舟”。
秋锦瑟含笑点头,行驶在峡谷山涧里的孤舟横越纸上。
两人默契一笑,彼此心照不宣,真情流露。
章季轩拿着画看了看说道:“不错,不愧是‘齐国第一画师’。”
秋锦瑟放下手里的毛笔,嗔道:“就会取笑我”,接着她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在架子上翻找一会,没找到要找的东西,不免有些失落。
章季轩见她一阵翻找,问道:“找什么呢?”
“不过是前几日有一副没完成的画,今日想起来,想着把它补齐,没想到却找不见了,许是前几日拿去卖的时候,不小心顺势带去了。”
“那你看看这里可有哪副画?”
两人一阵翻找,终没找到。
秋锦瑟说道:“既然没有就算了,若那画被别人买去也好,那画是我认为最好的一副,画是好的,只可惜没画完,倒是可惜了。”
看到秋锦瑟一副惋惜的样子,章季轩决定无论如何也要把这幅画找出来。
“我先去把这画,找人装裱起来,晚些时候再来看你。”
秋锦瑟含笑着点点头。
巧笑倩兮,美目盼兮。此情此景若不是章季轩急着去寻画,真舍不得离开。
☆、076 可愿同去
秋锦瑟尾随着章季轩从房间里出来,倚靠在走廊上的大红柱子上,望着他逐渐消失的背影,心里是一阵的酸楚。
相见争如不见,有情何似无情。
倘若不是因为以前的事情,她真想原谅他,可是她实在是不知道,今日的他是不是只是心血来潮,若是再过几日又回到从前,那她岂敢再对他付出真心。
息墨办完事情回来,见坐在回廊上出神的秋锦瑟,微微一怔,看来她是真的对章季轩动了真心。
见息墨走过来,秋锦瑟这才起身,脊背上的凉意还在,看来她在廊下坐的时间不短了。
息墨走近她,轻声说了句:“事情都办好了,只是······”
秋锦瑟知道息墨此刻在担心什么,压低了声音说:“我知道分寸,你不用担心,照我的吩咐去做就是。老夫人请的法师在别林苑住着,你先去打点下。”
******
天刚蒙蒙亮,苏敏瑶就已经穿戴整齐的守在百晖堂的内堂,仔细的辨别着院落里的脚步声。
直到一连串熟悉的声音响起,她才舒展眉头,连忙迎了上去,见刚下完早朝的章崧,一身的水汽,手法娴熟的连忙帮他脱下,亲自为他换上一套干爽的便服。
章崧一直伸展着手臂,任由苏敏瑶在他的前前后后不停的忙活着,直到一切都收拾停当,他才收回手臂,来到了偏间的房内。
房间的圆桌上,依旧摆着几道他素爱吃的菜,他看了一眼,这日日熟悉的菜肴,早已经饥肠辘辘的肚子此刻也停止了鸣叫。他一副极不情愿的坐在圆凳上净手后就吃了起来。
苏敏瑶在他的对面坐了下来。
一顿饭苏敏瑶吃得是小心翼翼,始终垂着头,不敢说话,只看着碗里的米粒发呆,时不时的夹起一点菜放在碗里。
章崧胡乱的扒着饭,直到一碗米饭迅速的见底,拿着帕子擦了擦嘴角,看了一眼始终不敢抬头的苏敏瑶,不由得有些生气。
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她变得是如此的陌生呢,当年那个细心体贴的女子哪里去了呢。
章崧终于打破这份沉静,率先开了口说道:“早朝时,圣上说明日邀请众大臣带着各自的家眷去围场狩猎,一会子吃完饭,你去把这事跟轩儿说说。我吃好了,先回房了。”
撂下这句话,章崧转身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