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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口中章府的二少奶奶显然说的就是秋锦瑟。只是时至今日当他在旁人的口中第一次听到有关秋锦瑟的事情的时候,心底最深处竟像是一只手在触碰那根已经落满尘埃的琴弦。
叮铃铃,叮铃铃,铮铮作响,却又像是一盘珍珠散凌乱的散在地上。
多日不见。如今的她却成了妃子,多么可笑,她当初可是最不喜欢入宫的,她曾说宫门就像是一个长着血盆大口的狮子,任谁都无法逃脱最后被吞噬的命运,可是如今她却忘记了。
他呵呵一笑,他对那两人说的话是不信的,他不信他所熟知的秋锦瑟会变成这样一个世俗的女子。
只是多日不见的秋锦瑟又怎么会入了宫成了陛下的妃子呢,他不信,那两个人一定是在胡说,一定是想借此达到他们不可告人的阴谋,可是他们素昧平生,根本就没有什么利益冲突,他们又怎么会编出这样一个谎话来呢?
尽管章季轩在心里劝解自己不要相信,可是种种迹象让他又不得不信。
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给瞬间灌满了一样,快要撑破了身体,憋得喘不过气来,像是要死去一般。
他一路狂奔,他也不知道自己这是要跑到哪里,他只是控制不住自己,只是想奔跑。
身上的汗水一点一点的浸湿后背,直到衣衫上被一层水渍所覆盖,脚步才慢下来。
绵延而去的雪白的城墙,每一处都有人在那里驻守,他深知前面等待自己的是什么,可还像是不死心般往前面走去。
他只是想问她为什么这么快就放弃自己的誓言,他只是想听她亲口说出她的缘由,只是仅此而已。
“站住,皇宫境内非宣不得入内。”
一个满脸横肉的侍卫拦住了他的去路。
章季轩怔怔的站在那,望着挡在他面前的那把明晃晃的刀,从刀背上的反衬上清晰的看见自己的容颜,此刻的他是那样的悲催,全没了往日里的神采,发髻散乱,身上的衣衫也变得皱巴巴的,他像是一只被斗败了的狮子一样孤零零的站在那任人嘲笑。
如今的他已经一无所有,疼爱他的母亲被人害死,喜欢的女子也离开了他,而且还入了宫。
他失魂落魄的抬起头望了望天,天空中只剩下一片片的白云在那里随着微风飘荡着,他记起当日他狠心写下休书的时候也是这般的天气,当时他还在想这样的天气就不该是她这样一个红杏出墙的女子应该拥有的,这般蓝靛的天际只有别人才配得上。
而如今他觉得自己才是最不配活在这蓝天之下的人,不管是他这样尴尬的出身还是他做人的失败。
只是他不明白上天为什么要如此待他,如此惩罚他,他已经知道错了,难道上天就不能给他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吗?上天为什么要这么残忍,已经剥夺了他这么多,为什么还要这样残忍,这样的惩罚难道还不够吗?
他已经为了自己当初的错误,到处去找她了,可老天为什么不给他一丝的机会,她现在入了宫成了妃子,即便是他找得到她,那要再见她一面恐怕也是难上加难啊。
为什么上天要如此捉弄他,果真是他这一生做了太多错事的缘故吗?所以上天才不肯给他一次改过的机会。
看守城门的侍卫见章季轩站在那没有丝毫的反应,其中一个瘦瘦的侍卫满脸嫌弃的说道:“你这个叫花子,你也不看看这是哪里,你胆敢来这里,我看你是不要命了,还不快滚的远远的,这皇宫禁地也是你这叫花子能来的。”
之前说话的那个人见章季轩不为所动,便又好心的提醒他道:“我看你还是回去吧,若是真的有什么难言之隐非要来这里,也趁早打消了这个念头吧,这里不是你能来的地方。”
那个瘦瘦的侍卫不满的对胖点的侍卫道:“你跟这么一个人啰嗦什么……”
章季轩又看了高高的城门一眼,转身踉跄的离开了。
他们说的对,这里的确不是他该来的地方,他已经再也没有机会进入这里了,他和秋锦瑟之间再也没有可能了。
皇宫禁地又岂是他想来就能来的地方。
上次因为他的事情,陛下已经对他是有所提防再不许他踏进宫门,而如今这里同他再无瓜葛了。
瘦瘦的侍卫对胖点的侍卫道:“这人一看就是个没钱没势的叫花子,这样的一个人,你犯得着跟他说话吗?你我在这里做守卫也有些年头了,这年头咱们什么样的人没见过,都当这皇宫是想进就能进,想来就能来的地方啊,他也不看看这可是皇宫,这可是天子住的地方,就他这样只怕一辈子都进不了宫,你看他那个怂样,别说他没关系就是有关系,也不是想进来就能进来的,想进宫我看他这辈子都是痴心妄想。”
胖点的侍卫有些不赞同的说道:“你也别这么说,这看人那,不能只看表面,虽说他穿的不怎么样,可这人长得却是气质非凡,绝非是你我所能比的了的,十年河东十年河西,说不定人家还真有翻身的机会呢,他现在这样,说不定是遇上了什么难处,你呀,以后说话还是积点口德吧,毕竟这人啊来世上一趟不容易,若不是当年咱俩有贵人相助,你以为就凭我们俩能像现在这样混到这个差事吗?所以说凡事还是多给自己留一条后路,这自己往后的路才能好走你说是不?”
瘦点的侍卫被胖点的侍卫这么一说,一时间也说不出话来,只得点点头,心里琢磨着胖侍卫的这番话。
直到后来这个瘦侍卫才明白胖侍卫这是在帮自己呢,若不是当初他听了胖侍卫的这番话,现在的他只怕早已做了黄泉路上的孤魂野鬼。
☆、245 无人理解
秋香原本一直是在淑贵妃的祥和宫做事,就在前几日她不过是因为跟其他宫里的一个宫女因为一些琐事拌嘴,恰巧被巡视的公公看见,谁曾想到原本就只是一件小事,这公公竟将此事上报给了冷牧,她这才被指派来到这里,起初刚听说是被分到这宫里的时候,她心里是没少偷着乐。
虽说在祥和宫仗着淑贵妃的地位她在这宫里的日子着实好过了不少,但人站的高了难免脾气就大些,她在这祥和宫里也是没少受别人的欺负,因此心想着若离了这里去攀上另外一个高枝也是好的,最起码不用经常忍受其他宫女的欺负。
可谁曾想到冷牧竟然把她分到这么个地方,她心里是一百个不情愿,但又无可奈何,心里难免有些不痛快。
眼前这个身穿粉色缎布旗装的女子,所说不知道是什么来头,但私下里听别人说是皇上从外面带来的乡野女子,秋香虽然忌惮她的地位,但难免对她的出身有些嗤之以鼻。
可不管怎么说人家终归是个主子,这宫中之道秋香还是熟捻于心的,俗话说不看僧面看佛面,就算是她心里有一万个不满意也不敢轻易的发泄出来,若不然到时候再被一些人抓了把柄,她的宫中生涯只怕会变得更加难捱。
因此秋香望着眼前这个身穿淡粉色缎布旗装的女子,不得不小心翼翼的说道:“主子,丁香姑娘去了这么久还不见回来,想必她是在路上碰到了别的人多寒暄了会,您先别急,这外面风大,您还是去屋里等吧。”
秋锦瑟转过身子淡淡的“哦”了一声算是作回应。
屋里的丁香已经出去好大一阵子了,算着时辰是该回来了,可是这么许久都不见人,也许真的像是秋香所说的她在路上跟别人说话给耽误了,毕竟她只是个略有些地位的小主。从她屋里出来的宫女地位就自然低别人一等,更何况她还是一个如此不得宠的小主。
秋香这么说不过是没有明着说她的位分低罢了,其实在这宫里待这几日她也看明白了,在这宫里不管你的身份地位如何,若是不得宠即便是你位分显赫也会被有些比你稍稍得宠的人瞧不起。
因着她进宫是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因此得不得宠对她来说并不是特别的重要,要说苦倒是苦了跟在她身边的这些宫女。
原本宫女们是指望着她能给她们带来一个好的前程,谁知道她们跟的这个小主竟是如此的不争气,自打皇上把她带进宫里之后便很少来这里探望,俨然就是忘记了她这个人。
不管这些宫女们如何的努力。这个小主竟是如此的雷打不动整日里要么待在屋里不出来。要么就是去藏书阁转转。背地里有不少的宫女说她秋锦瑟是个傻子。
不管别人怎么说,秋锦瑟却始终清楚的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因此对于那些难听的话她只当做是没听见。
这也造就了这屋里的人对她交代下来的事情不怎么上心。
秋锦瑟原本倒也不急,只是有些事情急于想知道罢了。现在看来丁香一时半会也是回不来了,这才听允了秋香的建议进屋歇会。
正当她刚准备进屋的时候,丁香便回来了,只见她也不行礼,不满的说道:“云贵人那边回话说她这会子忙,等晚些时候再来这里。”
丁香说完便抬起手擦了擦额间的汗,然后对秋香说道:“我渴死了,你快去给我倒杯水去。”
秋香听了丁香的话狠狠的用眼睛剐了丁香一眼,站着没动。
秋锦瑟对于丁香的放肆并没有放在心上。她转过脸对秋香说道:“你给她倒杯水去。”
丁香喜滋滋的朝着秋香露出了一个得意的笑容。
尚未等丁香和秋香走远,宫里的掌印太监冷牧便手拿拂尘朝着秋锦瑟她们这边走过来。
丁香和秋香一看是冷牧冷公公来了,两人便站在那没动。
要知道这冷牧可是皇上身边最得意的公公了,这会子冷牧又亲自来她们这里想必是受了皇上的旨意,这看起来她们的小主这下子是要翻山了。
秋锦瑟见冷牧身后另外还跟着几个人。便心知这人一定是位居权重,因此并不敢怠慢,但又不知对方是何等来头便站在那没有说话,只是目光灼灼的看着对方。
只见冷牧朝着秋锦瑟微微弯身道:“小主,这些日子在这宫里住着可还习惯吗?”
秋锦瑟也微微回礼道:“有劳公公挂念,不知公公前来有何要事?”
冷牧并没有急于回答秋锦瑟的问话,而是环顾了一下四周,待他看到秋香和丁香两个人后,不紧不慢的说道:“小主这宫里跟着伺候的就只有她们这两个人吗?”
丁香和秋香被冷牧这伶俐的眼神一扫,心底自然是七上八下的,一个个低着头连大气都不敢喘。
原本秋锦瑟还在寻思着怎么说,没想到冷牧接着又说道:“圣上说的果真不错,小主果然是个喜静的人,只是身边只有这两个侍奉着也实在是太寒酸了些,圣上让杂家来想问小主,小主现在可有空闲,若是无事的话想让您去碧波轩一趟。”
秋锦瑟思索了下,正好她也有事情想问韩铭哲,便点头说道:“那就有劳公公了。”
秋锦瑟从碧波轩出来的时候已经是暮色四合,华灯初放了,原本韩铭哲是想留她一起用完膳再送她回来的,但她心中有事便婉言谢绝了。
晚上的皇宫里星星点点的,也没人在她身边跟着,秋锦瑟觉得原本一直堵着的心里有了片刻的舒缓。
秋锦瑟觉得这样的皇宫处处都隐藏着陷阱,哪怕是你不经意的一个动作,一句话也会让你遁入万劫不复的深渊之中。
皇宫的人都是一样的表情,都是一样的色彩,一样的声音,争奇斗艳,勾心斗角,那些原本应该是军事之间的争斗却在这些女人之间演绎到了极致。
她觉得她开始恐惧这样的世界,她觉得当初她的一意孤行便是个极大的错误。
韩铭哲的那番话还一直响彻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