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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现在只能静观其变。
章季轩没想到秦叔竟然会把自己带到这里来,他望着陌生的屋舍,疑惑的看了看身边的秦钟,声音略显颤抖的问道:“秦叔,您不是说带我去见我爹吗?怎么把我带到这里来了。”
秦叔神秘的一笑,并不急着回答章季轩的问话。
章季轩望着有些年头的房子,又看着秦叔那一抹诡异的笑,心里不由得一惊,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对于不可知的事情,他所能做的就只有等待。
只见秦叔在门环上轻轻的敲了两下。随后门便吱呀一声打开了。
开门的人沉着一张脸,面无表情的样子看不出喜乐。
看样子秦钟倒像是跟那人极其熟络的样子,秦钟在开门人的身上轻轻拍了两下,那人便转过脸朝着他所在的方向笑道:“是少爷来了,老爷已经在此等候您多时了。”
那人说的话自然是把章季轩吓了一跳。
爹爹怎么会让秦叔带自己来这里,难道真的是要在这里密谋造反之事吗?
虽说他被关押在宗人府,但朝堂上的事情他多少还是知晓的,朝内已经有所传闻说章崧和上官青云极有可能会联合起来谋反,虽说这些消息被秘密的封锁起来,但还是有些唯恐天下不乱的人在背后乱嚼舌根。散步谣言。
所谓三人成虎,听了多了,章季轩自己对此事也是半信半疑。
要说上官青云有此预谋那还说的过去。可是一向老实巴交又极其不喜欢官场的章崧又怎么可能会成为乱臣贼子。
这中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可倘若说是有误会的话,自己一直被关在宗人府这么久,却为什么又始终没有见到韩铭哲下达的圣旨。
按理说私闯后宫,与妃嫔私通那可是五马分尸的死罪。可在宗人府这么久,除却一日三餐有人来送吃食之外,便再也没有看到其他人来过。
难道这一切都只是韩铭哲设的一个圈套,就等着他自投罗网,如若不然的话,为什么现在夏若澜还依旧好端端的呆在夙椛殿?
越想章季轩的心里越是害怕。没想到自己竟然落入了别人的棋盘之中,在不知晓的情况下竟然成了被人用来扳倒自己父亲的棋子。
想到这里章季轩恨不得现在立刻出现在章崧的面前,他一定要好好的跟他的父亲商量一下对策。绝对不能这样任人摆布。
章季轩紧随着秦钟的步子朝里面走去,在走的时候由于他走的匆忙差点撞到开门人的身上,可谁知开门人竟然躲都没有躲一下,章季轩不免有些奇怪。
秦钟转过脸见章季轩站在景天的面前,正在目不转睛的盯着景天看。便说道:“轩儿,这是景天。他双眼看不见。”
待秦钟说完,景天低着头朝着章季轩站着的方向说道:“少爷,对不起。”
章季轩见景天竟然给自己道歉,忙摆了摆手,忽然又意识到景天看不到自己的动作,便尴尬的收回了手,虚扶了一下景天,歉意的说道:“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刚才是我撞了你,你还好吧。”
景天道:“无碍。”
秦钟见他们两人在那因为一点小事互相担责任,便有些不耐烦的说道:“好了,别婆婆妈妈的了,还是办正……”
一句“正事要紧”没有说出口,秦钟很是警觉的住了口,他朝着树枝轻微晃动的地方大声的喊了句:“不知阁下是敌是友,不管是敌是友还请阁下现身,若是不然的话就休怪我秦钟翻脸无情。”
章季轩困惑的看了看轻微颤抖的树枝,以及一脸严肃的秦钟,满脸的问号,这大白天的难道还能见鬼了不成,这哪里有人啊,该不会是秦叔年纪大了,有些眼花了吧。
景天在听到秦钟说这话的时候,就已经做出了反应,他很是利索的一个飞檐走壁,便越过了围墙。
章季轩看到景天纵身一跃很是担忧,他看到景天就要越过围墙的时候,很是担忧,声怕景天会摔下来,实际上他的担心是多余的,虽然景天看不见,但他的耳朵却是灵敏的很,只要有一点的响动他就能分辨出来。
章季轩见景天安全的越过了围墙,转过脸对秦钟说道:“秦叔,景天他会不会有危险,您要不要……”
秦钟知道章季轩在担忧什么,他是怕景天与那人交手的话会吃亏,想让自己去帮忙。
如此宅心仁厚看来章崧这次真的没有选错人,章季轩的身上不愧有章崧的血脉,这一点倒是跟章崧颇是相似。
原本他还在担心章崧将此重任交给章季轩他不放心,现在看来倒是他多虑了。
对一个不过是才刚结识的人就能有如此多的关心,那这人的心想必是最善良的,只是有时候善良不仅仅是个长处。在紧要关头善良极有可能会成为一个致命的缺点,而将来章季轩在面对事情的时候千万不能心慈手软,不然的话只会酿成大错。
秦钟说道:“他不会有事的……”
章季轩听到秦钟这么说心里很不是滋味,这叫什么话,什么叫不会有事,他双目失明,现在又去追刺客,别说是眼睛不好的人就是眼睛好的人只怕也会吃亏,这刺客既然能够让武功极高的秦叔都防不胜防,更何况这个瘦弱的景天。
秦钟这分明就是见死不救。肯定是他深知那人的功力在他之上,所以才会让景天独自一人去冒险。
正当章季轩还想再说什么的时候,喘着粗气的景天说了句“回来了。”
秦钟看了看景天身旁的白衣男自己。颇是满意的捋了捋胡须。
章季轩见秦钟笑,原本悬着的一颗心才算平静下来,若是景天好端端的回来还好,若是不然的话他一定要找秦钟算账。
想到这里他连忙转过身去,待看到景天平安无恙。除了衣袖口处被利器挂了一下便再没别的伤口,才有些满意。
当他的目光从景天的身上移开落到景天身旁的那个白衣男子身上的时候,他才惊叹,原来这看似瘦弱的景天竟然是武功了得。
这白衣男子的衣服有好几个地方被撕成了好些个口子,看来这场比斗,白衣男子是技不如人。
秦钟看了那白衣男子一眼。并未有太大的反应,他像是早就料到这人会来一样,他只是吩咐景天道:“把他带上去见老爷。”
景天点了点头。
章季轩不由得猜测景天既然对秦钟如此的俯首称臣。看来这秦叔在爹爹的眼里一定是一个不同寻常的人。
他注意到景天押解着的白衣男子在看自己的时候,嘴角分明是噙着笑意的。
这白衣男子竟然敢嘲笑自己,这分明就是欺负他不会武功,可是会武功又有什么好居功自傲的,到最后还不是一样成了别人的手下败将。
此时的章季轩再也没有心思欣赏着院落里的景致。他紧紧的跟着秦钟的脚步朝前面走去。
当走到一间整洁明亮的房屋前的时候,秦钟率先进去后。便让章季轩先进去。
正来回在房屋内踱步的章崧转过脸见是章季轩,原本一直紧皱着的眉头微微舒展了一些,但当他看到跟在景天身后的白衣男子的时候,却露出了吃惊的表情。
章季轩屈膝跪在地上愧疚的说道:“爹,孩儿知错了,以后再不会意气用事,擅自离开家门害您担心。”
原本紧绷着脸的章崧,被章季轩的这番话说的心也软了下来,他说道:“起来吧。”
虽说只有这简单的三个字,但对于章季轩来说却比说了好多字都珍贵,这三个字是他再得知自己的身世后,听到章崧说的第一句话。
章崧的这三个字从很大程度上来讲是已经原谅了他,原谅他这些日子以来所闯下来的祸以及对他的肯定,他章崧还是在意他这个儿子的。
不等秦钟说话,那白衣男子便对章崧说道:“你们还是快别在这里上演夫子情深了,你们的时日已经不多了,难道此刻不应该在一起商讨一下怎么谋权夺位吗?”
章崧没想到这白银男子竟然如此狂妄,当着章季轩的面竟然指出自己要谋权夺位的意思。
“你给我住口。”
章崧吼出这句话后,很是利索的举起右手朝着白衣男子的脸上就是一巴掌。
眼见着那结实的一巴掌就要落在他的脸上,却没想到只见他身子一转,这脆生生的一巴掌竟然落在了目瞪口呆的章季轩的脸上。
章崧见章季轩结结实实的挨了自己的一巴掌,暗自懊悔,很是后悔自己当初没有减轻这一掌的分量。
自己这次出手这么重,而章季轩身子又一向单薄,哪里经得住他这么一掌。
他很是心疼的望着章季轩,章季轩却朝着章崧笑了笑,然后说道:“不碍事的爹。”
他没想到章崧竟然会主动的关心自己。章季轩的心里登时一暖,若不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只怕他早已是热泪盈眶了。
秦钟见白衣男子很是敏捷的躲开了章崧的这一巴掌,不由得对着白衣男子佩服有加,此招移花接木是武当派的绝学,这白衣男子是如何学得,难道他是武当派的弟子。
景天虽说眼睛看不见,凭借章崧和章季轩的对话,他已经猜测到一定又是这白衣男子耍的鬼。
适才他和白衣男子过招的时候,他就曾吃过他的亏。打斗到最后这白衣男子大有让他的意思,他才能擒得住他,不然的话就是十个景天只怕也斗不过他一个人。
白衣男子爽朗的笑道:“哈哈哈哈。如此不孝顺的儿子是该被打,不过你这一掌若是放在习武之人身上只怕无碍,不过这细皮嫩肉的少爷只怕会有点吃不消。啧啧,没想到章老爷下手竟然这么狠,连自己的亲生儿子都能下得了如此狠手。若是放在别人身上只怕会更加的厉害吧,哈哈哈哈。”
章季轩听到这白衣男子如此桀骜不驯的话,在心里把他骂了千遍万遍。
章崧被白衣男子的这番话臊的脸色实在是不太好看,他只得清咳了一声来掩饰自己内心掀起的旷然大波。
秦钟见章崧被耻笑的不说话,虽说他也有些忌惮白衣男子,但终归还是要灭一灭白银男子的锐气。
秦钟朝着白衣男子说道:“你个黄毛小儿。不过是仗着自己功夫在身罢了,竟然敢如此狂妄,你可曾知道这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再者你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竟然学别人做梁上君子,依我看你也好不了哪去。”
白衣男子对秦钟的这番话,丝毫没有放在心上,他依旧笑呵呵的说道:“哈哈哈哈,秦老爷子。您还真不愧是一把年纪了,这人果然是老糊涂了。我几时说过我是正人君子,再有这天之外到底还没有天,以及这人之外还有没有人,我又怎么会知道,哈哈哈哈,我有功夫在身,难道你就没有吗?你既然说有功夫在身就是狂妄,那我且问你我若是算狂妄,那您这又算是什么呢?”
秦钟没想到这白衣男子说起话来竟然是如此的咄咄逼人,气的他是浑身发抖,嘴唇颤抖着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章崧倒是颇为淡定,他恭谦的说道:“不知阁下光临寒舍,所谓何事?”
白衣男子倒也不跟章崧客气,他往屋内的椅子上一坐说道:“我说过的话,我不想再重复,你们今日聚集到这里为的是什么,我便是为的什么,既然现在人都已经到齐了,不如就开始吧。”
章崧的目光在秦钟的身上掠过,他见秦钟低着头,便暗自叹了口气,原本他是想着若是他、秦钟和景天三人联手的话看能不能制服这目无一切的白衣男子,谁知连这三人中武功最高的秦钟都毫无办法,他又何必以卵击石呢,只是这商讨的事情又岂是他一个外人可以知道的。
白衣男子见章崧站在那不说话,便自顾自的说道:“好了,我也就不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