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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仔仔细细的上下打量了她一番,疑惑不解,就那么一次就有了,这也太凑巧了吧,遂又想起刚结婚第二日锦瑟便在老夫人面前告状说他们新婚之夜没有洞房,就莫名的一肚子火,但是碍于老夫人在场不好发作,便只好隐了下来。
此时的晨月看着老夫人欢喜的时不时摸摸锦瑟的肚子,和她说笑着,笑声传到她的耳朵里变得是那样的刺耳,让她实在是不愿在这里再呆下去,于是站起身来冷冷的说了句:“月儿身子不舒服,先回去了。“
也不等老夫人开口,她说完这句话便走了出去,因为心里的气不顺,所以也不曾好好的看路,一个不小心在跨出门槛的时候给绊了一下,还好眼疾手快的佩儿连忙扶住了她,才没让她跌倒在地。
这更让她是恼羞成怒,才走出不过一丈外,就狠狠的给了佩儿一个耳光,登时佩儿的脸上红肿起来,雪白的脸上留下了五指印,佩儿也不去捂,只是小心翼翼的搀扶着晨月向翠御轩的方向走去。
佩儿知道晨月并不是在生自己的气,也并不是因为没把她扶好,害她出丑,今番的种种都是因为那个二少奶奶的缘故才让她白白的挨了这么一巴掌,佩儿暗暗的发誓今后一定要讨回来。
晨月越想是越生气,使劲的甩开佩儿扶着她的手,拉着脸大步大步的往前走,看到前面有个突起的石子,狠狠的一脚踢了上去。
石子被她踢了一脚滚落到很远,“噗“的一声掉到了池塘里。
她停住脚步站在原地,看着清澈的池水,嘴角泛出一丝冷笑。
她不是很得意吗?那她上官晨月倒要看看她到底能够得意多久?
因着锦瑟怀有身孕,所以老夫人特意免了她的每日请安,可锦瑟却依然坚持每天去请安,她不想让人说她是仗着自己怀孕而骄纵,而且锦瑟的心里也有着她自己的小算盘。
老夫人呢看着她这样知书达理,也很是欢喜,隔三差五的便赏她些新奇的玩意,逗她喜乐。
只是她每次虽然表面上表现的是欢欢喜喜的模样,但是只要一回到初晓堂她便让人把那些东西束之高阁便不再动。
即便是老夫人送的那支贵重的凤凰展翅六面镶玉嵌七宝明金步摇,她也只是在每日清晨去请安的时候会带上,一旦回到初晓堂就会把那支步摇卸下。
因为只要想起那日清晨,下了一夜的雨水还依旧挂在树上尚未被阳光稀释,锦瑟慌慌张张的跑到荷露园看见躺在湿漉漉的青石板上浑身盖着白布的翠竹时,她的心里依旧会隐隐作痛。
可是当锦瑟日日面对着温暖慈祥的老夫人时,却让她怎么也不愿意承认翠竹的死跟她有关,甚至有好几次锦瑟都觉得一定是她们看错了,也或许是她们所给她的那些信息是她理解有误。
在锦瑟的心里,整个偌大的章府,或者说整个晋绥城就只有老夫人才是真正关心,爱护她的人。
只是更多的时间锦瑟都会拿起那对珍珠耳坠放在手里温柔的抚摸,想念那个渐渐模糊的身影。
二岁半那年的一天夜里,她发起了高烧,浑身烫的像是一个火球,她的母亲乔氏脱下自己的衣服给她裹上,抱着她跑出那个满是潮湿的后院跪在卢淑珍的面前苦苦的哀求,希望她能够救她一命。
可是卢淑珍任她的母亲无论是怎样的苦苦哀求,还是不肯为她找大夫,她的母亲在头被磕出一大块血迹后依旧换不回卢淑珍的垂怜。
迫不得已她的母亲又只好把她抱回那个阴暗的后院。
那年的冬天似乎格外的寒冷,她在迷迷糊糊的时候听见母亲沉重的呼吸由近变远的传来,一下、两下、三下、、、,那时候她们的心从未那么贴近过,那也是她第一次知道原来心跳动的会是那样的有力。
后来母亲对她说那天她把她又抱回去的时候,她的小脸已经发青了,嘴角还在往外溢出细碎的泡沫,那个时候的她把她吓坏了,她只能用石块砸下冻住池塘的冰块,用冰块敷在她的额头上降温。
一直过了三天三夜,她身上的温度才渐渐的消退下来。
后来锦瑟的母亲乔氏说起的时候,还笑着说,那个时候的她刚一睁开眼,看着坐在床头的她深陷的眼窝当时就吓哭了,一个劲的嚷着说“我要娘亲,我要娘亲”。
每当娘亲提起此事,她都会钻进她的怀里,张开小胳膊把她抱得紧紧的,一刻也不舍得分开,而如今她已经离开她整整快十一年了。
☆、026 簇苹心事
十一个春夏和秋冬,锦瑟就那样一个人熬过那些细碎的辰光,尽管她搬家了两次,但是在那个宽大的宅院里依旧会有那么一个阴暗潮湿小小的后院安静的等待着她的到来。
锦瑟无聊的时候会把院落里种植的碧色竹子一个一个的数过去,奇怪的是每个院落的竹子都是一样的多,整整35棵,它们被种在一个角落里占据了小半个院子,院子的中央有一个荷花池,里面并没有荷花,只有灰褐色的水和那些疯长的水草。
一到秋日,池塘里就会发出一阵阵植物腐烂的酸臭味道。
院落里只有两间破旧的泥?房,一间住人一间用来烧饭。
然而院落里还有一棵粗大的棕树,一到夏日茂密的树叶便把整个院落都笼罩在一个阴暗的世界里,虽然可以不受阳光的炙烤,但是院落里却格外的闷热。
那个时候锦瑟还小,每当傍晚来临的时候她都会甩动着两条细细的小腿攀上那段矮墙,坐在上面看夕阳一点一点的跳动,直至消失在地平线,这时天空中就会有大片大片的晚霞,甚是美丽,直到暮色四合。
那个时候锦瑟还特别的留意,天不是一下子变成黑色的,是由浅蓝,变成深蓝,然后直至蓝的变成黑色,天才会暗下来。
发现这个秘密后,锦瑟还特别骄傲的告诉娘亲,喜得乔雅玢是搂着锦瑟亲个没完。
更多的时候锦瑟的娘亲总是会眯着眼担忧的看着坐在墙头上的她,喊她仔细着点,小心掉下来,她则朝娘亲调皮的笑着,两条小腿摇摆的更欢实了……
在这个大宅院里,那些错综复杂的青石板和鹅卵石交替的路,以及连绵不绝的盆栽,各处大大小小几乎一样的房间总是会把锦瑟绕的是晕头转向。
许是锦瑟呆在一小片空间里的时间太久,所以有时候她总是觉得府里那些丫鬟和小厮们会让她看的眼晕,她根本就无法记住那些丫鬟和小厮叫什么名字,是负责什么的。
只不过锦瑟也甚少出府去,自从翠竹离开,她每日除了去百晖堂请安外,大部分的时间总是会在房间里看书或者习字,偶尔也会拿出那些针线随便的在衣服上绣些含苞待放的花朵,虽然府里有很多手艺精湛的绣娘,但是她的衣物还是她自己动手的比较多。
而每当此时老夫人身边的簇?总是会来看望锦瑟,这个时候的簇?也总是会收起往日冰冷的目光,勾起嘴角笑吟吟的对她说,“莫要整日绣那些花朵,仔细伤了眼睛。“
锦瑟总是会抬起头,朝簇?甜甜一笑回道,“不碍事的,绣这些,左不过也是为了好打发时间。”
这个时候的簇?听到她这么说,看着她那故意装作没事的表情总是要心疼的。
这日簇?又来看她,刚进圆形的垂花拱门就远远的看见锦瑟房间内的窗子敞开着,今日锦瑟只是随意的绾了一个斜云髻,头发上只插了一支水晶蔷薇花细簪,锦瑟此时把头靠在窗棂上一双柔荑托住左腮,一双美目望着天边那一抹白云,目光涣散,独自发呆。
锦瑟的脸上依旧是终日不散的一股淡淡的哀伤,虽然有很多的时候这张脸总是笑吟吟的穿梭在那些盆栽中间。
可是簇?知道那些都只是锦瑟遗留的一丝假象,每当这个时候簇?都会更加深刻的认识到为什么翠竹会这么死心塌地对她好。
自从翠竹离开后,簇?不知道是为什么她特别的想和锦瑟多亲近些,或许只是为了填补翠竹不在她身边的空白,所以才日日让人做了各式各样的点心送给她品尝。
老夫人知道后,还特意赏给了她一个金丝八宝攒珠钗,之前老夫人也赏过她很多发钗、簪子和步摇之类的东西,而这个金丝八宝攒珠钗在她的众多首饰里并不是什么拔尖的,但是对于这个珠钗她却是偏爱有加,日日戴在头上。
其实簇?知道,之所以老夫人知道这事后不但没有责罚她还赏了她,那是因为前几日老夫人终于参透了那张纸所指的含义,只是一直苦于找不到让锦瑟打消对她疑虑的办法,碰巧看到簇?主动的对锦瑟示好,也就没有发对。
终归是不让锦瑟有疑心才好,更何况又有簇?这样得力的人在锦瑟的身边替她时刻留意,更方便老夫人就能够更准确的监视着锦瑟的一切,所以老夫人对簇?的做法点头赞许,没有任何的异议。
昨日知道锦瑟怀孕了,簇?今日特意做了牛乳蜜饯菠萝给她送来。
簇?提着放点心的小盒子,呆呆的站在那里,就那样定定的望着锦瑟,目光散去,想着心事。
细细算来,她这样每日来送甜品已经有四五日了。
她不知道自己这样做是不是因为翠竹的缘故,所以才会这般待锦瑟,想到这里她朝着翠竹以前住的房间望去。
而今房间里属于翠竹的东西都被尽数的搜出来烧毁了,秦管家也找人里里外外的仔细打扫了下,现在是息墨住在那屋里。
房间的门紧闭着,看不清里面的装饰,之前门前的那块凸起的青石板也已经被打磨的很是平整,再也看不出旧时的模样。
簇?想起她和翠竹小时候,她们一起去放风筝,她永远都是那个拿着风筝站在那里,傻傻的看着拿着线轴在前面奔跑的翠竹,而翠竹总是在跑出去很远大声的喊她:“阿秀,可以松手了。“
簇?在听完翠竹说那句话的时候依旧是死死的攥着风筝舍不得放手,然后风筝都是无一例外的断成两截,这个时候的翠竹就会跑来指责她,而她也总是哭泣着跑到娘亲那里告状。
娘亲知道后,翠竹总是免不了一阵打,谁让翠竹比她大三岁呢。
只是后来她们渐渐的长大了,已经很好的把风筝放的很高很高了,可是却很少有机会在一起放风筝了。
那个时候的娘亲总是会让翠竹做很多的事情,而那时的翠竹总是会皱着一张脸指责簇?说,“凭什么都是娘亲生的,她就要做那么多,难道只因为她是姐姐吗?“
簇?听到翠竹的指责,总是很无奈的陪着翠竹把娘亲交代的活计默默的干完。
后来有一日家里来了一个衣着光鲜的妇人,也就是现在的老夫人拉着翠竹走了,从此她们再也没有见过面,那日少爷娶妾她看着站在花轿外的翠竹,心里的泪水是哗哗的流淌着,她不敢走上前去抱着她痛哭,也不敢私下里去找她。
她们只能在四目相对的时候,生生的错开目光,不敢在彼此身上多做停留,她知道那个时候的翠竹和她一样,也是难过的,因为她能够看见她眼角溢出的泪花悄然的落在脚下的泥土里,消失不见。
然而在府里,她只能远远的看着她,因为她不能让老夫人知道她们私下里见面,那样的话她和她的家人便只会受到牵连。
很多年前,老夫人来到她们家的那一日,由于簇?和翠竹玩躲猫猫,簇?为了不让翠竹找到她,便跑到母亲的床上蒙上被子躺好躲了起来,安心的等待着翠竹把她逮个正着,却不想碰巧听到了老夫人和她双亲的对话。
老夫人说:“上次我给你们说的那件事,你们考虑的怎么样了?”
簇?的父母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