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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都还没否认,你又何必急着替我解释?」
「什——呜!」
耳听情人足音已至门前,白冽予淡淡一句脱口,长剑一挺、趁着敌人错愕的瞬间直接贯穿了他胸口——
当狄一刀慌慌张张地领着世侄冲入楼阁的那一刻,望见的,就是「雨儿」这速度与技巧均备、完全展现其过人剑术的一击。
「怎……这……」
过于惊人的景象让他当场张大了嘴,虽勉强吐出了几个字,却怎么也难以成言……瞧着如此,青年微微一笑,掣出长剑拭净血迹还剑入鞘中。
「煜,外头的都打点好了?」
「嗯。没事吧?」
「自然。」
含笑同世侄交谈的明明是同样一张脸,却已见不着分毫让他一看就觉得浑身不对劲的楚楚可怜之色,而是一派淡然沉静,幽眸透露出明澈的光采……注意到他称呼世侄的方式也由之前的什么「爷」的变成了一个「煜」字,世侄也很理所当然的应了答,难道……
「狐、狐……你以前的样子……都是装出来的?」
狄一刀本要像以往那样喊他狐狸精,可看着青年白衣染血却依旧出尘的模样,那狐字脱了口,剩下两个字却怎么也挤不出来,只得含糊地问完了剩下的话。
尽管早有预料,可如此错愕的表情仍是让一旁的东方煜忍不住「噗哧」一声,柳三亦是咬着了唇死命憋笑。倒是当事人的白冽予神色依旧,提剑抱拳朝狄一秋一个施礼!
「此间详情复杂还望容后再提。下方的人群该已疏散完毕,狄前辈何不先下去一趟,也好让大师放心?」
「也、也是……」
狄一刀仍给青年的变化弄得一阵混乱,迷迷糊糊地应了便转身往回走去——后头的柳三和东方煜因而忍得更辛苦了,不过顾虑到长辈的面子,两人终究还是没有笑出来,跟在狄一刀身后一左一右地陪着青年走下了楼台。
此时段言和无秀大师正吩咐着弟子清理混乱过后的现场,听到几人的足音登时迎上了前。青年白衣染血的样子让无秀大师瞧得一惊,可见几人都无慌张之色,便也按捺了没有发作;倒是段言见着损友张大了嘴的痴呆模样,毫无顾忌地便笑出了声:
「两断……哈哈哈……想不到你嘴原来有这么大……」
「吵、吵死了!」给他这么一笑,原本还呆愣着的狄一刀立时惊醒,「我只是一时太惊讶,所以——」
「你们两个还是一样老爱斗嘴嘛。」
便在此际,一个突如其来的女声响起、中断了他未尽的话语。
在场几人除柳三外无一不是江湖上出名的高手,却全都直到此刻才有所惊觉、匆匆望向了声音的来源——
那是一名瞧来约三、四时许,容貌明丽、英姿飒爽的女子,一深紫衫极为惹眼。瞧众人都给她吓了一跳,女子挑眉一笑,将一个同样绑着红巾的人扔到众人身前。
「漏网之鱼。方才看见就顺便解决了……唔?你就是『雨儿』?可这脸怎么瞧来有点面善……」
说着,她也不管旁人的反应便自走到了白冽予身前捧起他的脸细细端详白冽予还因此愣了一下——道:
「啊!你是兰姊姊的儿子?」
极其准确的一句,让不知情的无秀大师和狄一刀再次错愕;费心猜了半天的段言一阵黯然;东方煜则是一阵苦笑,在情人确认的目光中提步上前,换了声:「娘……」
这名女子,正是前任碧风楼主,东方煜的母亲、与黄泉剑聂扬并称的一代高手紫衣神剑东方蘅。
第七章
给漠清阁残党一搅和,那龙舟大赛自然没可能继续下去。安排好余下事宜后,一行人当即回到碧风楼,关起门来将先前没能延续的话题接了下去。
——至于柳三,一来身分不够,二来另有任务在身,还没进大门就在主子的暗示下同那个仅有一面之缘的关阳接头去了。
此刻,齐聚在议事厅里的阵容,可说是近年来最为「豪华」的一次——原因无他,刻下在厅中的不仅有长年在外云游难得回来一趟的太上楼主东方蘅,还有一个身分大白的擎云山庄二装主白冽予。
人虽然是同一个,可不在掩藏的气势与他身后的背景,却让青年身处议事厅中的地位有了相当微妙的变化。毕竟,自二十多年前东方蘅负气绝交以来,擎云山庄的人如此「深入」碧风楼还是头一遭,更别提来人的身分还是四位庄主之一了。江湖上虽盛传白冽予这二庄主之名只是虚的,可亲眼见着白冽予再无掩藏的丰姿气度后,谁也不会这么认为。
「先前多有隐瞒,还望诸位前辈见谅。」
于东方煜的帮衬下将事情的经过大概说了遍后,白冽予起身步至厅中,朝几名长辈正式见礼:「擎云山庄白冽予,拜见东方前辈和诸位长老。」
「善哉善哉,老衲和令尊薄有交情,贤侄又是煜儿爱侣,怎么都算是自己人,雨施主……不、白贤侄就不必如此客气了。」
瞧青年这一行礼便要一拜而下,一旁的无秀大师赶紧扶起了他。只是这一扶,那清晰入眼的容颜却让无秀不禁又是一声叹息:
「唉,老衲怎么就是没瞧出来呢?这样子活脱拖就是令尊和令堂的结合嘛!」
「别说你了。在座的长老有大半都是识得白兄的,还不是没有一个人认得出?就连我,也是在含烟那件事后才猜到的。」
这次发话的是段言,语气不无感慨,一双眼却一直死命盯着端坐主位的东方蘅——可还没见她有什么动作,狄一刀便已跳了出来、走近青年身前哈哈笑道:
「贤侄这个样子不是挺好的吗?何必弄出那副狐……楚楚可怜的样子?不过咱们家煜儿的眼光果然不一般,真是可喜可贺、可喜可贺啊……」
「……若不是为了对付你,多半也没那出戏了。」
瞧狄一刀喜得连自个儿曾经大力反对都忘了,段言忍不住冒了这么句,心里却也再次体认到这个「侄媳」的能耐。一旁的长老也纷纷点头道是,而理所当然地挑起了狄一刀的火头。
也就在段言注意稍移、几名长老围着狄一刀斗起嘴来的时候,原先仍然端坐着的东方蘅突然起身走向白冽予、再次捧起了那张脸——虽已不是第一遭,可面对着情人的母亲、又是个有些难以捉摸的人,即便是白冽予也不禁有些局促起来:「东方前辈——」
「嗯……这张脸真是越瞧越讨喜,声音好听,性子也挺不错的,比起我家煜儿好太多了……」
东方蘅边说着还边满意地点了点头,如此模样让一旁知悉娘亲性子的东方煜听得神色一变,上前喊道:「娘——」
「你是叫冽予吧?冽儿,你就舍弃那个呆煜儿跟着我吧,如何?」
这石破天惊的一句,让东方煜当即面如土色,也顾不得刻下的场合拦腰便把情人抱进怀里:「娘,孩儿与冽两情相悦,您这么做不是棒打鸳鸯吗?」
「可冽儿若选了我,便也称不上两情相悦了,又怎叫棒打鸳鸯?」
顿了顿,她一把拨开了儿子放在青年腰间的掌,朝青年盈盈一笑——
「像你这么好的孩子,配给煜儿真是可惜了。怎么样,有没有兴趣跟着我?有很多好处的呢!」
「娘——」
瞧自个儿娘亲又把情人抢了过去,东方煜虽知她是在胡闹,却也没法真那样和她抢来抢去,只能既是告饶又是无力的一唤,同时朝情人投以了求救的一瞥。
算算时间也差不多了,此时已多少摸清东方蘅作风的白冽予唇畔笑意浅勾,道:「若能在识得煜之前认识前辈,就是前辈不愿,冽予也定当誓死相随的。」
「唔,这张嘴真甜,果真和我家煜儿不同……」
「只是,前辈真正在意的……恐怕不是冽予吧?」
「怎么会呢?我自然——」
戏弄的话语,在察觉到逐渐靠近议事堂的足音时戛然休止,前一刻还优游自在的东方蘅瞬间脸色大变:「糟糕!他怎么会……」
喃喃低与间,她松开青年便要夺门而出,怎料还没走上两步,身子便已突如其来地一阵乏力、竟连半点真气也提不上!
「失礼了,前辈。」
继之传来的低幽嗓音说明了事情的始作俑者。想起青年提过他师从医仙聂昙之事,东方蘅暗道失算,却也只能怒瞪着双眼任由儿子和「媳妇」将她搀扶着安放到了椅子上。察觉此间变化,一旁本自斗着嘴的长老们齐齐一惊正待喝问,可紧接着入耳的、那由远而近的足音,却让他们当下由震惊化作了了然,甚至是有些幸灾乐祸的。
「原来如此,看来贤侄早就安排好了。」
由青年和世侄相对而笑的反应明白了什么,段言哈哈大笑,朝东方蘅道:
「蘅妹,你这下终于栽了吧!」
一旁同样领会过来的几名长老也猛点头,欢喜之情溢于言表。
「煜儿,你这媳妇儿讨得可真好。」
「太好了,蘅妹终于有人制制了……」
「你们——」
长老们额手称庆的模样让急上眉梢的东方蘅一阵恼火,偏偏身子又乏力得连坐直都有些勉强,再气也只能动嘴骂骂而已……耳听那足音已至厅前,她不禁胀红着脸低下了头,羞于面见来人的情绪一望可知。厅中众人也都极为自发地屏息收声,就等着见证这历史性的一刻、决定性的瞬间。
可开门声却始终没有响起。
明明该是极不想见着那人的,但听着外头久无动静,东方蘅还是忍不住抬起了头,秀眉微蹙、轻斥道:「没胆鬼……」
也在此时,外头的人似乎终于下定了决心猛然推门而入——衬着漫天霞色,一道众人都颇为熟识的身影随之映入眼帘。
那是东方煜的父亲、几年前告老引退的前宰相卓常峰。
「蘅儿……」很轻很轻的一唤,可其间酝酿了数十年的情思,却让听着的东方蘅微微一震、有些无措地再次别过了容颜……二人因而又是一阵僵持。但女子面上难得一见的羞怯,却证明了身为人子的东方煜猜测无误。
两老早已两情相悦,只是东方蘅总是躲着避着不愿面对,所以才一拖就拖到了今日。
知道外人此刻再留着也是尴尬,一众长老当即连同两小一道离开了议事厅,临走还不忘为两人关上门,让暌违多年的他们得以好好一诉情衷。
只是「外人」是不是真的走了,厅中的两人自也无暇注意了。
「蘅儿,你……还好吗?」
「坐也坐不直地、这个样子算好吗?」
「怎么回事?你身子不舒服吗?不如让冽儿为你诊断一下,他是医仙高徒,想必——」
「哼!若不是栽在着个医仙高徒手上,本姑娘还会在这儿同你啰唆?你倒是厉害,媳妇儿都还没过门就给你收买了,还串通了儿子一起对付娘……」
「蘅儿,冽儿也是一片好心,就别怪他了。」
「我有怪他吗?那般可爱的孩子,必是给你教唆了才会这么做。」
「呜,这倒是错怪爹了……」
议事厅墙根下、运足了功屏气凝神展开偷听大业的人群里,蓦然响起了这么句。
虽然知道里头的人估计是听不到,可几名长老仍是回过头很很瞪了出声的人一眼、做了个禁声的手势后,才又继续专注在里头的动静上。
给长老们的一瞪弄得有些委屈,东方煜一把抱住了身旁的情人充作安慰。幸好青年五感本就极为敏锐,到也不受他骚扰,含笑传音道:
「你说,我到底算是过门了没?」
这话自然是因东方蘅的那一句而起。至于那「媳妇儿」几字,既然人人都这么想,白冽予便也无意否定了。
没想到他这么问,东方煜愣了一下:「这个……咱们也没拜堂什么的……应该算没有?」
「可我都住到你家来了——虽只是暂时。」
「这倒是……而且人家洞房花烛夜才做的事,你我也都做尽了。」
「不过说起过门……令尊令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