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使人仿佛置身于空山幽谷的宁静之中,油然的思念起远方的亲人。天气渐凉,爹娘的手里总算有了些现银,该会添置些御寒的衣服吧?小弟家兴不会因着贪玩,而不努力读书吧?今年秋茶的产量,也不知受没受到天气的影响,但愿不要和去年一样,总要叫茶农的日子好过些吧。曲子的缠绵悱恻,凄清孤寂的氛围,令莫莉深深的陷在思念亲人的旋律里。
曲调幽转,缓缓地在几声颤颤的尾音中滑落。莫莉幽然的将眼光落在琴桌上一片黄绿杂间的梧桐叶上,叶落归根,她什么时候也可以回到栖凤山,回到爹娘的身边呢……
啪啪啪……一阵洪亮的掌声从背后传来,莫莉倏然的扭转身,“三爷?”
“莫莉,想不到你的琴技进步的如此之快,上次见你,弹拨的还断断续续,这刚几天功夫,竟堪比大家了。”三爷依旧是惯常的浅灰阔袖长衫,外面罩了件紫藤色直领对襟长背子,眼底蕴含着赏析的笑意。
“三爷来啦~~有日子没见您,今天是哪阵香风把您给吹来的?O(∩_∩)O~”莫莉还没来得及答话,六夫人银铃似的娇笑声已经响起。
“致远给六嫂请安,”三爷转过身,冲着袅娜而来的六夫人行礼道,“六嫂又拿致远打趣,这满园子只剩了菊香,只有六嫂这里时时充斥着清雅的茉莉花香,要论香风,也该是六嫂这里的最是好闻。”
“你呀,嘴巴抹了蜜了,总说些我爱听的话。”秦梦菲手执绢丝绣帕款摆腰肢从上房盈盈走来。
“说吧,又打算让莫莉为你的哪般朋友煮茶。”秦梦菲半敛眼眸斜睨着三爷,一副千娇百媚的模样。
“六嫂真真是顶尖聪慧之人,致远的心事一下就被您猜中。”三爷笑着回道,“莫莉如今被您调教的真是出色,不仅茶煮得愈来愈香,单这琴技也愈发精湛了。”
三爷受和成杰之托,起初常来探望莫莉,六夫人知他是王爷一奶同胞的亲兄弟,于是想着方的笼络他。况且偌大的王府,也不过只有三爷才肯踏进她们夜荷园,也只有三爷,尊称秦梦菲一声六嫂。
三爷见六夫人待莫莉不薄,又肯将一身技艺传授给莫莉,只是有些时候过于严厉苛刻。不过事后想想,严师出高徒,六夫人的严苛也未必是坏事,因而也就并未经常的到夜荷园走动。因为毕竟六夫人的名声不大好,王爷又不在府里,他可不想平白的惹些事端。
只是吃过莫莉煮的茶后,同样的茶,无论他用深井之水,还是特意着人去山上取的清泉之水,都少了那份淡淡的幽香。每日里三爷品饮着寡淡的清茶,不由得就是一声悠长的叹息。O()︿︶)o夜荷园又是是非之地,不可常去,可是他又极想喝莫莉煮的茶,这该怎么办呢?
“把莫莉叫到咱们院子来为三爷煮茶不就得了。”三爷的贴身侍从小铃铛得知三爷的心事后,顺嘴说道。
三爷目光直直的盯着小铃铛,他就不明白了,为什么如此简单的问题,他竟然懊恼的琢磨了多日都没想出办法,而小铃铛一下子就点中了要害。
小铃铛见三爷不错眼珠的盯着自己,眼底燃烧着恼怒的火苗,以为自己说错了话,吓得急忙找了个理由,哧溜一下脚底抹油,立马从三爷眼前消失了踪迹。
三爷兴奋的奔到夜荷园,到了院门口,又踟躇了,莫莉是六嫂的丫头,自己总不能拽了莫莉就走,总要有个说得过去的理由。于是,他的××处的朋友来了,听说莫莉煮的茶极为不同,想请莫莉到他的园子为朋友煮茶,成了他每次拉莫莉出来的唯一理由。
六夫人原不想让莫莉在外面过于招摇,她要留着莫莉专司收拢王爷的心,可是她又不便得罪如今王府里唯一同夜荷园走动的三爷,权衡利弊,于是她以莫莉忙于练习琴技为由,只偶尔的允许莫莉去那么一两次,这样,既不得罪三爷,又可以让莫莉少些侍候那些没甚干系的男人。
如今三爷又来叫莫莉,六夫人本不想应承,想想距上次允诺莫莉去三爷的园子已有了些时日,总是拒绝也不大好,况且三爷这几次对自己是愈发的客气,心下高兴,便点了头。
莫莉得了允诺,心里自是欢喜,她强忍着没有显露出来,亦步亦趋的随三爷走出夜荷园。才出了院门,莫莉的脸上立时难以抑制的露出微笑……
15。卷二 香魄入南国 断情锁清愁…第015章 亭子里的琴音
玉花园,狮子山半山腰处的一座六角凉亭。
旋律幽雅,曲调优美的《梅花三弄》,在三爷博野致远娴熟的指尖轻盈流转,铮铮淙淙的琴音若山野间的涧水,轻灵的在岩石间跳跃。
莫莉倚在亭间的廊柱上,眼眉半敛,静静的聆听着若云水般缭绕的琴音,随着节奏自由跌宕的婉转曲调,魂魄似乎已经化身为清丽的点点梅花,馨香阵阵,飘然旋舞。
莫莉正听得入神,忽而琴音戛然而止,她不禁倏忽的张开明丽的双眸,疑惑的望向三爷。
一丝浅笑挂在三爷的唇边,“怎样?用你刚才煮的三盏茶,换我半支琴曲,可值?”
“三爷又拿莫莉取笑,奴婢煮的茶怎可与三爷弹奏的奇清琴音相比。”
“小丫头,越来越会说话了,悦耳,呵呵~~”三爷笑说着起身走向莫莉身前的石桌。
“知道我为什么只弹奏半首曲子?”三爷坐在莫莉对面,伸手接过莫莉递过来的茶盏。
莫莉疑惑的摇摇头,其实他正想问这个问题,没成想三爷到自己先提出来了。
“弹奏的太多,怕你一下记不过来,这都反应不过来?o()︿︶)o唉~~”
“三爷您是说也要教奴婢抚琴吗?”莫莉欣喜的问道。
“怎么?你难道不想拜我为师?”三爷故意板起脸孔。
“不是不是,怎么会?三爷的琴弹拨的如此精妙,比六夫人还要胜上几分,奴婢怎会不愿意同三爷学呢?”莫莉急切的解释,生怕三爷误会。而后站起身来至三爷身前,轻撩衣角,跪地当当当就磕了三个响头,“师傅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三爷来不及反应,一时怔住,一句玩笑话,莫莉竟当了真。
“师傅~~您怎么啦?”莫莉不解。
“呃……呃……那个、那个、你怎么真磕起头来?快起来~~”看看依旧跪在身前的莫莉,三爷颇有些尴尬。
“拜师不都是要磕头的吗?难道徒儿做得不对?”莫莉一脸困惑。
“呵呵~~对、对,你……当真要拜我为师?”三爷一脸严肃的看向莫莉。
“您是想再让我磕三个响头?试试我的心诚不诚?”莫莉说着就势又要磕下去。
“得啦~~快起来吧,这么硬的地,若撞痴了,看爷我还收你做徒儿不?”三爷说着将莫莉一把拽起。
“谢谢师傅~~”莫莉甜甜的笑了,“师傅,您刚才弹奏的那首《梅花三弄》真的很好听,您现在是不是就可以给徒儿讲讲啦?”
“你还真是急茬儿,”三爷端起茶盏抿了口,眉头轻皱。
“师傅您等等,徒儿这就给您重新煮茶。”莫莉手脚麻利的忙乎起来。
三爷浅笑着看着莫莉,这丫头,到蛮有眼力见儿的。
莫莉煮茶,三爷便趁着这当,向莫莉讲解起《梅花三弄》的渊源。
“《梅花三弄》原本是一首笛曲,之后被改成箫曲,后来又被人改变成古琴曲。它之所以叫《梅花三弄》,是因为曲中因有同弦异徽的三段泛音,故称《三弄》。”
莫莉一边手里忙活,一边认真的倾听。
“梅为花之最清,琴为声之最清,以最清之声写最清之物,宜其有凌霜音韵也。古琴的《梅花三弄》比箫的《梅花三弄》,要大气许多,但也丝毫不减少箫的空灵和清韵。”
“哦,师傅您刚才弹拨的时候,我真的有一种身置梅园的感觉,极为的空灵。”莫莉不禁感叹到。
“小丫头,头脑还真是灵慧。”三爷笑着夸赞道。
三爷惬意的品味着莫莉新煮的香茗,一股馨香在胸臆间缭绕,难以言喻的身心舒畅。
“莫莉,嗯……”三爷踟躇了一会儿,“想不想到师傅这边的园子来,这样师傅可以天天教你抚琴,而你、也可每日为师傅煮茶?”三爷眼神充满渴望的看着莫莉。
“徒儿当然愿意,不过六夫人那里怎么办?如今她待徒儿也是极好,王爷不在府里,其他园子里的人总是欺负我们,我总不能撇下夫人不理睬。况且就算我肯走,六夫人也未必能答应呢。”莫莉说着又为三爷斟满了一碗新茶。
“呵呵~~你到是人小鬼精,话说的还蛮在理,好吧,师傅只好暂且委屈自己,每日喝白水了。”说着,三爷以茶代酒猛然的干了一杯。
“小铃铛不为师傅您煮茶吗?”莫莉有点儿困惑。
三爷白了莫莉一眼,颇有些忿忿的样子,“喝惯了你煮的茶,小铃铛煮的茶,我还能下咽吗?!“
扑哧一声,莫莉笑了出来,原来是因为这个,“师傅您就别怄气了,徒儿只要腾出功夫,就过来伺候您还不成。”
“也只能如此了。”三爷无奈至极。
三爷喝过茶,稍微歇息了一刻,便来至琴前,指点莫莉抚琴。
“右手要用右偏锋弹奏于岳山和五、六微之间,慢慢的形成你自己的特点。”
“嗯~~是这样吗?”莫莉侧过头看向三爷。
“对,不过也不可过于重视各种指间的技法,抚琴是要用心的,只有技法和情感的超绝结合,才能表现出梅花的风骨……”
莫莉用心记着,六夫人虽然也教过她几个曲子,但都是遵循惯常的例法修习,却没像三爷这样,不仅强调指法技巧,而且更多的是为她讲解曲子的意境,然后让她自己去揣摩,去发挥,从而形成她自己的特点。
莫莉认真的练习着,虽然学琴的日子不长,但她已然深深的爱上了这铮铮淙淙的琴音。
微凉的秋风拂过山间高耸的林木,裹挟着亭边小瀑布潮润的水雾,若曼舞的薄纱,舒缓的落了下来。直将莫莉乌黑的发丝,敷了一层细密的水粒,在落日灿黄的余晖中,漫射着璀璨晶莹的光芒。
“三哥,可找到你了。”随着一声洪亮的喊叫,一身玄色短装,面色黝黑的少年腾然跃进亭内。
“鸿瑞?”正聚精会神教莫莉弹琴的三爷,被突然而至的少年吓了一跳。
“三哥,你倒是颇有雅兴,怎会想到来这山上弹琴?害的我和鸿瑞快把府里翻遍了,才循着琴音找到你。”紧跟着黑脸少年进到亭子里的,是个年龄和少年相仿,眉眼灵秀的少女,亦是一身短服,似是时下颇为流行的胡装,声音清脆悦耳,透着几分豪爽。
“悦馨?你们两个怎么回事?这才什么时辰就跑出来,是不是又逃课了?”三爷先是吃惊,而后绷起面孔质问道。
“太阳都快落山了,下午的骑射课都结束了一阵子,我和鸿瑞是饿着肚子找你的,你不是说今天带我俩去城东新开张的落雨轩吃饭吗?”叫悦馨的女孩回道。
“是啊三哥,这都什么时辰了,难道你忘记了?”黑脸少年在一旁也附和道。
“呵呵~~”三爷看看天色,又低头看看莫莉,颇有些尴尬的笑了笑,只顾着教莫莉弹琴,竟然忘记了答应俩个弟妹的事情。
“师傅,哦不、三爷,您去忙吧,奴婢将此处收拾停当,自会将琴送到三爷园子。”莫莉见少年和少女称三爷三哥,猜想可能是三爷的弟妹或是堂兄妹之类的,顺嘴叫了声师傅,忽而想起和总管临行前对她的嘱托,府里的规矩要谨记,自己终归是个奴婢,因而心下不禁有点儿忐忑。
“这丫头是谁呀?我怎么没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