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按照大律皇室的惯例,翼必须离开皇宫,去祭祀的神殿斋戒沐浴,然后诚心祈求上苍赐福给大律皇朝的所有子民。
陈江,原本应该伴随在律飞翼的身边,可是,律飞翼却没有带着他离开。
被留在皇宫里的陈江,独自一个人在禁宫里看着自己弟弟终于接受了王子殿下的道歉,两个人甜甜蜜蜜的模样,更是让他心酸。
正在他出神的时候,意外来临了……
慌乱的禁卫军,急急地跑来告诉他,翼被刺了……
那一瞬间,陈江只觉得所有的血液都被抽离了身体。翼……
紧张着翼的身体的同时,陈江却不知道更大的风暴就要来临。而且这场风暴,还是由他而起。
翼被送回了宫中,慌慌张张前去的陈江,看到了除了脸色有些苍白其他都还好的翼,心里正松了一口气,然后,却在听到翼吩咐御医的话语时,浑身冰寒,整颗心都如坠冰窟。翼吩咐御医配制一贴堕胎药,还命令御医不得张扬,然后,那一双邪美的眼眸在发现他的时候,所有的话语嘎然而止,漂亮的眼瞳里的心虚,让陈江明白了一些事情。那一次的交合,竟然使得翼珠胎暗结了……
堕胎药……
所有的沉默,在御医走之后,暴发。
痛心的感觉,几乎将陈江撕裂,他咬着牙,慢慢地用尽平生的力气,问了那倾尽毕生的爱意的漂亮人儿:“告诉我,那不是你自己要用的。”
那苍白的脸庞上,犹如着了火的眼眸,怔怔地看着陈江,然后,坚定了说了一个让陈江痛心的字:“是。”
是……
陈江沉默了。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翼的寝宫。他可以体谅翼不想接受自己是雌兽的想法,他去无法原谅,翼没有与他商量,就想毁掉他们的孩子……
翼,如果你不想要孩子,虽然陈江会心疼,可是还会答应,因为,在陈江心里,最重要的是叫律飞翼的大律新帝啊……
律飞翼沉默地看着书案上堆积如山的奏折,一双邪魅的眼眸,茫然地透过那一堆奏折,看着一脸胆怯的内侍小心地端着茶盏放在那堆着满满奏折的书案上。看着那袅袅的薄雾,从那上等的青瓷茶杯里升起,模糊了那满桌的奏折,律飞翼的眉,不自觉地扬了扬。
取过那盈着雾气的茶杯,就着那微烫的杯口,微微地啜了一口,热烫的茶让他的舌,猛地一痛。倒抽了一口气,邪美的眼眸看着那盈着几片翠绿的淡绿清波,一股闷气,不自觉地从律飞翼的心底升起,手掌重重地在落在了书案上,手掌上那一杯刚泡好的茶猛地就这样溅了出来,灼热的液体溅在那白皙的手掌上,一股灼热的剧痛,瞬间,从掌上刺进心底:“来人,将这奴才拖出去乱棍打死!”
内侍惶惑不安地看着那白皙的手掌变成了绯红,变故来得太过突然,所以,他只能呆呆地看着那俊美的帝王震怒地神情,然后,在震怒的声音中,被听令而来的禁卫军拖出了大殿,连一声哀求都来不及,惶恐地看着自己被按在地上,然后,害怕地闭上眼,等着那致命的疼痛,落在身上……
忽然一个温柔的声音传入耳中:“且慢。”
内侍下意识地抬起眼眸,看着那一个温柔声音的主人,那是一个身材瘦小的人,一身与普通太监不一样的服饰,看起来很平凡的一个人,却有着一双非常温柔的眼睛,让内侍的不安与害怕忽然间都消失不见。
“两位,为什么要罚他呢?”温柔地声音,带着一种隐隐的威仪,让那两个准备实行大律天子的命令的禁卫军,不由自主地顿了顿手,就在这一瞬间,禁卫军看清楚了说话的人。
禁卫军自然是认得这个人是谁,所以,他们很自然地停顿住了所有的动作,还很恭敬地低下了身,对着来人施了一礼,小心翼翼地模样,让失去制固,从地上坐起身的内侍显得更加惶然,他才入宫没有多久,宫里的情况都还了解的不太清楚,所以,他并不明白,眼前的人拥有着怎么样的身份,可是,他看得出来,这个人,很不一般。
“回陈公公,小人不知,只是,皇上下令……”禁卫军的话语,说了一半,那瘦弱的人,便了然地笑了笑。
蹲下身,陈江温柔地看着那内侍不安的眼神,轻语道:“发生什么事了么?皇上为什么要罚你?”
“奴,奴才也,也不知道……”内侍嚅嗫着唇,回想着那一瞬间发生的事情,他着实也是想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想着那被烫红的白皙手掌,内侍心惊肉跳地抬眼眸着那一双温柔的眼,“奴才,好像是烫,烫着皇上了……”
“烫着了……”那蹲着的瘦小身子,猛地窜了起来,那一张清瘦的平淡小脸上,显出了一份忧虑的神情,脚步一抬,几乎就要往那大殿深处走去,可是,才走了一步,那一双脚却又转了回来,重又蹲到了那内侍的面前,轻轻的温柔声音,带着一点的歉意,“先回去歇着吧,收收惊,明儿个我会让管事的帮你换份差事……这皇上啊……”
内侍愣愣地看着那瘦小的人,轻叹着气,慢慢地走进了那个有着暴怒的帝王的大殿里,心,禁不住提了起来,不会有事吧……
律飞翼冷冷地坐着,被烫着的手掌,突突地跳动着,带起一阵阵隐隐地刺痛,让他猛然更加烦躁起来,手掌一挥,将一桌的奏折挥落在地上,轰然的巨响,让他的心更加烦躁起来。手掌一动,就要往那书案上拍去,却被一只手,轻柔地握住了。
律飞翼抬起眼,看着那一双温柔的眼,静默着,久久,才冷冷地道了一声:“陈江,你作什么!”
陈江并没有回答,只是半跪在了白玉阶上,然后从怀里取出了一只青瓷瓶,用嘴咬开瓶塞,然后将瓶中的粉末倒在那被烫红了的手掌上,然后,撩开下摆,从里衣上撕下一条,小心地包裹着那一只烫红了的手掌,一切完成之后,他默默地收好了瓶子,准备离开。
看着那沉默着的瘦小男子,律飞翼的怒气,终于完全暴发了,他猛地站起身,伸出了一只脚,一脚踹翻了身前的书案,震天的响声,让那转身准备离开的陈江,猛地停顿住了脚步。
不过,陈江只是停顿住脚步而已,在些微地停顿之后,他又迈开了脚步,缓缓地走向宫外。
律飞翼恨恨地瞪着那没有回身的瘦弱身影,手掌轻轻地按在了腹部上,冷厉的声音,带着一抹怒气:“陈江,你再走一步,我就杀了你儿子!”
陈江停顿住脚步,慢慢地转过了身,一双清澈的眼眸,带着一种被撕裂的痛楚,让一直以来只会从这对眼睛里看到满满温柔的律飞翼,心猛地一惊。
陈江慢慢地走回书案边,痛楚地看着那一双漂亮的手按在那结实的腹部。他的翼啊,永远不明白,自己是为什么留在他的身边。他的爱,这么鲜明,这么地深厚,他的翼为什么就不明白呢?
孩子……
陈江确实很期望有一个承继自己血脉的孩子出现,更何况,那个孩子的母亲,是他这一生最想珍爱的人。只是,从一开始,孩子的母亲就不想要这个孩子,好吧,不想要,就不想要。因为,他最重要的人,是翼。有了翼,就有了一切,即使是一辈子都没有孩子,他也无怨无悔。
陈江知道,以翼的脾性,他说不要孩子,就绝对不会要。所以,在心疼那个不曾出世的孩子的同时,他一直撑着心神,勉强安慰着自己,像是符咒一样地不住安慰自己,孩子不重要,重要的是翼。
可是,今天,他却听到翼用腹中的孩子在威胁他。他一向知道,翼对他从来不说假话。可是,这一次,他却不确定了。
无声地凝视着那高高在上,带着盛怒的火焰的漂亮人儿,陈江,涩然地动了动嘴,满心的苦涩,在这一瞬间,从心底弥漫到整个口腔,苦的他几乎要落泪。翼啊,你究竟在想些什么?你不是不要孩子吗?可是,如今,却为什么留着?还把这个孩子用来威胁他,威胁他不要走……
原来,他陈江在律飞翼这个大律的皇帝心目里还是有着一定的地位的。只是,这样想着,陈江却是怎么也笑不出来。他默默地走近那有着盛怒表情,美的像是一团火的人,静静地打量着那个他爱了很久,很久的人。
律飞翼怔怔地看着那瘦弱的男人沉默地靠近自己,然后那平淡小脸上唯一的亮色,那一对明丽的眼眸里透着一种让他感到害怕的困惑,那种困惑,带着一种小心翼翼的审视,还有着一丝令人心惊肉跳的绝望。向来不知道害怕是什么东西的律飞翼,第一次感到了害怕。
被那带着审视意味的困惑紧紧包围,几乎不能呼吸的害怕。他从来不知道,温柔的陈江也会有这么可怖的眼神。就在律飞翼几乎就要腿软的时候,那一双明丽的眼眸换上了温柔的神情,如往常一般,可以溢出水来的温柔。
律飞翼松了一口气,然后又被陈江接下来的举动吓了一跳,他呆呆地看着那瘦小的男人慢慢地靠近自己,半跪在自己的身前,然后,一颗黑色的头颅,轻柔地贴在自己的腹部上,小心翼翼的,带着一种虔诚的神情,慢慢地将耳朵贴近自己的腹部,紧紧地,贴着他的腹部……
隔着衣裳,他感受到陈江温暖的体温,一种奇妙的心情,慢慢地从心底荡漾开来。那个瘦小的男人,是他肚子里的孩子的父亲……
岩兽,究竟是一种怎么样的存在?
明明是兽,却可以变身为人。
变身为人也就罢了,为什么,不管雌雄却都是男人?
都是男人也就罢了,可是却为什么,男人却要肩负起繁衍后代的职责?
一切都想不透,想不明白。所以,他疏离了陈江。虽然心里有着不舍,可是,他还是不想看到陈江,因为一看到,就会想到自己臣服在那高大雄兽身下,颤抖呻吟的情景。然后,在还不及理清自己的思绪,他就遇刺了。
祭祀大典上,发疯一般的太后,拿着刀子往他冲来。
登基继位,将太后的权力全部架空,朝中的党羽一点一点地不见血的除去,然后,明里暗里,兵不见血地把太后这一个惯弄了权势的女子,逼进了一个不能回转的死胡同里。太后强压着怒气,指望着族中的女子能入主后宫,可是,自己的虚以委应,唯唯诺诺,日子一天天地流逝,太后终于也明了不再可以翻身。
所以,就有了祭祀大典上的疯狂。
律飞翼其实早就知道太后会有所动,只是他没有想到太后会在大典上动手。然后,措不及防地被刺到了手臂。惊乍乍地臣下,慌乱乱地将自己送回宫中让御医诊治,可是,御医带着困惑的话语却让他心惊肉跳。
御医吞吞吐吐地说他的身上有喜脉时,他的反应冷静地几乎让人看不出他内心的慌乱,那无尽的恐慌中,他将说他有喜脉的御医打入天牢,再叫了另一个御医,吩咐其配制打胎药物,男子受孕,是违反人伦的……
只是,一切还没有实施,他就看到了陈江的眼睛。倔强地回答着陈江的问题,然后,眼睁睁地看着陈江带着苦涩的笑容离开,却什么也不能做。然后,强烈地想要弄掉肚子里的孩子的想法,不知道怎么地,就散得一干二净。
只是,每一天强烈的不适,和陈江的那温柔如故却不再亲近的笑颜,让他的怒气,一点一点地在胸前积聚。
他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办……
雌兽……
为什么会闹得这么僵呢?
他真的不知道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