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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飘逸的绝世容姿。这两人站在一起,一凶狠,一灵秀,整个儿一土匪头子和世家少爷的奇异组合,两个都是引人注目的人,只不过其中一个令人望而生畏,另一个却漂亮耀眼得让人移不开视线。
「武兄。」一见那彪形大汉,黑面汉子浓眉舒展,绽开了自上楼以来的第一个笑容快捷地迎了上去。
「方兄。」巨汉拱了拱手,拉过身边的人笑着道,「小鬼,这位便是俺经常跟你提起、在江湖上威名赫赫的『招魂手』方积雨方大侠。」转头又道,「方兄,他就是扬州引月派的唯一传人秦心逸。」
「秦少侠。」方积雨抱拳颔首。
「方大侠。」面对着武林排行榜中名列前十的「招魂手」,秦心逸亦不敢怠慢,当即风度翩翩地回了一礼,并附以粲然一笑。
「我来替二位介绍一下,」方积雨用力捅了捅自瞧见秦心逸后便一直呈痴呆状的凌听月,「这位就是追月山庄的庄主凌听月凌公子。」
「凌公子。」秦心逸微微蹙眉,勉强地冲着凌听月点了点头。
「美、真是美……」凌听月愣愣地瞅着秦心逸轮廓分明、几近于完美的绝丽脸庞,兀自回不过神地喃喃自语。
「哼。」秦心逸面色骤沉,打鼻子里重重地哼了一声。
方积雨神色尴尬地狠狠斜了凌听月一眼,心头着实有些懊恼。
「凌庄主。」巨汉踏上一步,挡在秦心逸身前,虎目凛凛生威,锐利的光芒笔直地射向一脸色迷迷的凌听月,只是碍于方积雨的面子才强自按捺住满怀怒火,没有当场把凌大公子揍成熊猫眼。
「不对,」水融站在椅上看了半天,终于得出一个结论,「他说错了。」
「是啊,」石莫飞摇头晃脑地道,「雷叔叔说过,男人是不能以美来形容的。」
「对。」水融一口气地接道,「应该要说英俊帅气高大魁梧豪迈不羁风流倜傥潇洒出众——莫哥哥,这个人真笨,连话也不会说。」
「融融,原来他不止是一个大坏蛋,」石莫飞总结,「还是个大笨蛋。」
「小朋友,」秦心逸听得通体舒泰,笑逐颜开地转眸而望,「你们……咦?!」两道熟悉的身影倏然映入眼帘,令他情不自禁地脱口惊呼。「雷大哥?!苏大哥?!!」
「大、大、大……」闻声一瞥,巨汉猛地举起一只手直直地指着雷玉,眼珠子瞪得差点没从眼眶里掉出来。
「大什么?」雷玉眉峰一挑,「大白大你见到我就跟见了鬼似的。武笑天,你是脑筋生了锈还是不高兴看到我?」
——此言一出,武笑天还不觉如何,旁观众人已纷纷走避。敢用如此轻慢的态度对待黑道第一大帮绝心谷的副谷主「长空三击」武笑天,只能说这个长得比女孩子还秀气的儒雅青年当真是活得不耐烦了。然而,事情接下来的发展却让避在一侧准备观赏武副谷主大发雷霆的几个人的下巴一齐掉到了地上。
「岂、岂敢……」只见武笑天缩了缩脖子,满面陪笑、摸着头小心翼翼地道,「俺怎么会不高兴?俺、俺是觉得……太高兴、太感动了……」——瞧他的神态语气,活脱脱一副见了家翁规规矩矩的小媳妇模样,直把刘积雨唬得黑脸泛白、呆若木鸡。
「雷大哥,」秦心逸兴奋地道,「你们怎么会在这儿?这几年你们去了哪里?」
「我和阿放去了关外。」雷玉笑盈盈地望着已从少年蜕变为俊美青年的人,「三年不见,小逸,你长高了。」三年前还与自己并肩齐高的少年,如今居然比自己高出了两寸有余——雷大谷主心里多多少少有些不太平衡,他抬高手用力摁了摁秦心逸的头,似乎想试试能不能把对方再摁矮一点。
「大师兄,你干什么?!」武笑天大叫一声,慌忙一把将秦心逸捞入自己怀中,一面轻柔地替他揉着脑袋,一面心疼地问,「小鬼,痛不痛?」——这一句「大师兄」让周围数人豁然顿悟,明了于心。忆及方才自己对雷玉的诸多调笑之言,凌听月当即面如土色,更有一种大祸临头的预感。
「师父,」水融跳下椅子,跑到雷玉身侧。「这位脸上有疤的大叔是谁?他为什么叫你大师兄?他是你的师弟吗?」
「师、师父?」听见面前玉雪可爱、雪白粉嫩的小孩用着软软的嗓音称呼自己视如鬼怪的大师兄为「师父」,武笑天吃惊加艳羡地道,「大师兄,你、你什么时候收了徒弟?」
「几天前。」雷玉悠然道,「在路上捡的。」
「捡的?」秦心逸睁大了眼。
「对啊。」水融灵活的眼珠子溜溜这个,再瞅瞅那个,最后停驻在漂亮得让人目不转睛的大哥哥的身上。「我们在林子里找不着去扬州的路,然后就碰到了师父他们……」
「原来是这样。」秦心逸恍然,「你们要去扬州吗?」
「我们要去扬州阻止我爹和融融的爹打架。」石莫飞走到水融身边,以一付势在必得的口吻应答。
「谁?」武、秦二人对视一眼,都没听明白。「谁和谁打架?」
「莫哥哥是我最好的朋友。」水融一脸骄傲地指了指石莫飞,「可是我爹跟莫哥哥的爹准备在扬州打架,」对此他嘟着嘴深表不满,「我们一定要赶去阻止他们。」
哦——四周几个同样不明所以的人不约而同地点了点头以示了解。但是……
刘积雨若有所思地瞄了瞄两个孩子,又在脑子里过滤了一遍,神情凝重地问了一个问题:「你爹是谁?」
「水落心。」水融很干脆地回答。
——果然。联想起方才听到的破云刀法就应该知道,当今武林,还有比追日山庄庄主石天青与荻花阁阁主水落心的扬州一战更引人注目的决斗吗?
咚。
重物坠地。
众人讶然而视,只见凌大公子四肢发颤、口吐白沫,竟生生地吓晕过去——欲置荻花阁少主于死地的罪名并非区区一个追月山庄便能担待得起,陷于自己被人追杀、亡命天涯、继而横尸街头的幻象之中,凌大公子居然就此两眼一翻,倒地不起。如此意外的事件令大伙儿面面相觑,一个人胆小至此,确也实属罕见。
「哇!!」水融发出大大的感叹,「他昏倒了!」
「师父,」石莫飞揪着苏放的衣角,连声问,「他为什么会昏倒?是生病了吗?」
「唔……」苏放漫不经心地瞥了一眼,只说了三个字。「羊角风。」
「什么是羊角风?」石莫飞不解。
「羊角风又名癫痫,是一种病。」雷玉笑着解释,「发病的时候不但会失去意识,而且会全身痉挛。他是受惊过度才突然发作的。」
「哦……」石莫飞和水融听得模模糊糊、一知半解,两人咬着耳朵嘀咕了几句,水融转身跑到桌边小心地捧起一盘菜,又「登登登」地跑了回来,献宝似地道,「师父,可以给他吃这个吗?」
「什么?」雷玉诧异地望着端到眼前的一大碟香菇炒菜心。
「雷叔叔,」石莫飞踏前一步,认真地道,「他不是患了羊角风吗?羊喜欢吃草,这儿虽然没有青草,但是有青菜……」
「也许他吃了这个就会醒过来了。」水融沾沾自喜地补充。
「噗、哈……」武笑天正准备纵声狂笑,冷不防衣袖被秦心逸扯了一下,转头接收到大师兄杀人般的目光,赶紧举起双手牢牢摀住自己的嘴巴,大气也不敢吭。
「融融,」雷玉和颜悦色地拿过那盘香菇菜心搁到一边,安抚地拍了拍水融的肩,「羊角风不是这么治的。」
「那……」水融和石莫飞异口同声地张开了口,却见方积雨默默上前俯身使力在凌听月的鼻下掐了两把,未几,凌大公子便悠悠转醒。
「他醒了!」水融惊讶地伸长了脖子仔细观察。
「原来只要按人中||||穴就可以了。」石莫飞捧着脸道,「师父,下次他再昏过去,我也会治。」
「是吗?」苏放诡秘地冲他挤了挤眼,刻意压低了嗓门,「徒弟,想不想现在就试试?」
「想。」石莫飞有样学样地放低了声音,悄声细语地问,「师父,怎么试?」
「这个容易。徒弟,你等着。」苏放整了整衣襟,咳嗽一声,慢步迈至刚刚苏醒、还没缓过劲来的凌大公子跟前,面对面地抱拳而立,言辞之间甚是客套恳切。「凌庄主,在下苏放。今日与庄主偶然相遇,也算有缘,是以在下冒昧诚邀庄主同往朝暮楼一游,不知庄主意下如何?」他眉飞色舞地道,「咱们朝暮楼有众多可观之地,尤其是刑堂,凌庄主更是不可不去,那里……」
咚。
还没等他说完,凌听月又是一头栽倒,昏死过去。
「哎呀!凌庄主,你怎么这就晕了?!」嘴里大惊小怪地嚷着,苏放一面稳如泰山、神色不动地摸了摸下巴,一面露出憨憨的、极其无辜的表情,喃喃道,「我还没跟你介绍咱们刑堂的摆设呢……」
「谢谢师父。」两眼闪耀崇拜的光芒仰视着英明神武、高大挺拔的师父,石莫飞猛地跳起来对着苏放的耳朵迅捷而又轻悄地道出自己发自内心的由衷谢意。而后,他飞快地蹦下地,高高兴兴地拉着水融拿凌大公子做试验去了。
「……抱歉。」瞅着二度晕厥,正在被两个小孩「急救」的凌听月,方积雨的脸色一路难看到了极点,半晌才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
「这事跟方大侠有何干系?」秦心逸心直口快地道,「是他自己胆子小,怪不得别人。」
「唉……各位见笑了。」方积雨苦笑着对众人团团一揖,冲武笑天说了一句,「告辞。」便即扯着第二次醒转过来,尚且东倒西歪、分不清方向的人匆匆落荒而去。
「这人倒是条汉子。」苏放评价,「可惜误交匪类。」
「自从一年前凌重凌老庄主过世之后,凌府就已家道中落。」武笑天感慨地道,「方家与凌家本乃世交,所以方兄才会多方照顾凌家这个不成材的大少爷。今天他特地约俺来此,也是因为想与俺们绝心谷谈一笔生意。」
「不管怎么说,这回凌听月总算是一蹶不振、声名扫地了。」雷玉毫不同情地道,「竟敢对本谷主可爱的徒弟下杀手,光是砸了追月山庄的招牌已经是便宜了他。」
「师父,」水融眉开眼笑地问,「我可爱吗?」
「当然。」石莫飞速答,「融融的脸就像粉粉的苹果,我最喜欢了。」
「谢谢莫哥哥。」水融心花怒放地道,「我也最喜欢莫哥哥。」
「最喜欢莫哥哥?」雷玉有些吃味地道,「那我这个做师父的呢?」
「小玉儿,」苏放嘻嘻笑着揽住了恋人的腰,「你不是有我吗?」他贴着雷玉的耳根轻轻吹气,「我绝对是最喜欢……不,最爱你的。」
「唔,」心情霎时放晴,蓦然飞扬,雷玉大大方方回以灿烂真挚的笑颜。「我也是。」
「……好冷啊……」就在武笑天抖落了一地的鸡皮疙瘩、秦心逸不由自主打了一个寒噤的同时,楼下忽然蹿上来两名大汉,「扑通、扑通」跪倒在地。
「属下淮安分舵(坛)舵(坛)主胡开泉(黎尚)叩见少主。」
——石莫飞和水融骤吃一惊,瞪大双眸望着面前两个夸张的匍匐于地的大汉,半天说不出话。
苏、雷二人目光交错、心照不宣,雷玉踏前一步,温文尔雅地道:「二位请起来说话。」
「是。」二人应声起立,大家这才看清了他们的面貌。胡开泉大约四十上下,体态威猛;黎尚二十六七,长得也是高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