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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弟,”少林方丈一番思索,转头对达摩堂座师道:“我佛慈悲,你便领赵施主前往藏经阁。”
赵拓大喜过望,冲着三位僧人又是一躬身作揖。
跟着达摩堂座师出了方丈室,一路向南,不多时便到了藏经阁。一进门达摩堂座师便唤道:“觉远可在?”
赵拓心中一动,便听一声音毕恭毕敬道:“弟子觉远,见过达摩首座师兄,见过这位施主。”
赵拓抬头看去,只见长身玉立,恂恂全儒雅的一青年僧人双手合什,冲着他二人行礼。
想不到这位便是传说中张三丰的师傅,觉远大师。看他静然卓立,气凝棣棣,显然已勤习过《九阳真经》。只是这觉远自幼便入少林不问世事,以致有幸学得习武之人梦寐以求的上乘功夫也不自知。
“觉远,这藏经阁内的经书都是由你负责,可知达摩老祖手书的梵文《楞枷经》在何处?这位赵施主需借看。”
觉远职司是监管藏经阁,潜心向佛,阁中经书自是每部念看习学,是以对经书所在也最为熟悉,听达摩堂座师吩咐,躬身答道:“是,请首座师兄稍候片刻,待弟子找来。”
没一会儿,便见觉远手捧了四本薄薄的经书回来,双手递与达摩堂座师。
“赵施主,你所求可是这四本经书?”看赵拓肯定,又道:“只是此书非但乃是梵文记载,亦只讲述佛理,又如何能救你朋友性命?”
“大师……”
尚未等赵拓寻找合适说辞解释,觉远却难得插话,“这部《楞伽经》中的夹缝之中,另有达摩祖师亲手书写的一部汉字经书,称为《九阳真经》,记着许多强身健体、易筋洗髓的法门,呼翕九阳,抱一合元,倒可使人炼气归神,气势腾挪,百病不生,百毒具解。弟子想那佛经中所记,尽是先觉的至理名言,便照着作了作,果然提强身壮了不少。看了这位施主也是知道这经书了。”
赵拓苦笑,如此顶级的内功心法被竟他当作强身健体的锻炼法门,果然是傻人有傻福。达摩堂座师闻言却是愕然,急忙翻开经书,果然见那通篇的梵文经文每一行之间,都以蝇头小楷写满了汉字。再定睛细看,文中所记乃是练气运功的诀窍,他顺着文书仅诵读了三行便心头大震,此乃所写正是不下于《易筋经》的武林绝学!
第十四章 少林(四)'VIP'
就是达摩堂座师这样修为深厚的人物,此时也是震动不已。就看他捧着经书,略有颤抖,宁神片刻,躬身施礼道:“赵施主,兹事体大,还请赵施主稍候片刻,待老衲禀明方丈师兄再作定端。”
赵拓点头称是,随着他一同出了藏经阁。他到不担心少林和尚反悔,毕竟“出家人不打逛语”,除非他们不在乎少林寺百年的清誉,更不在乎赵拓的身份。这也是为何他之前故意“要证明身份”,且始终只说经书记载了“去除寒毒,强身健体”的法门而丝毫不透露内功心法一事。就怕这帮老和尚若一早知道会不答应。
赵拓于园内凉亭坐了一会儿,不多久方丈室的房门便打开,请他入内。除首座上方丈、罗汉堂座师及达摩堂座师三人外,觉远亦在其后站立。
“阿弥陀佛,”少林方丈双掌合什,道:“赵施主,可知这经书记载之物?”
“不知。晚辈只记书中提及能去除寒阴,解百毒,是以才报了一线希望到少林求经。晚辈也是听这位觉远师傅所说才知,其间竟另含一部《九阳真经》。想来救我那位朋友的关键就在这《九阳真经》之上了。”
“阿弥陀佛,此本《楞枷经》干系甚大,其间所记录的武学心法实不下少林至宝《易筋经》。但此书与赵施主有缘,且若非赵施主之故,恐怕我等便使达摩祖师遗留之物蒙尘了。师弟,”方丈大师看向罗汉堂座师,点了点头。
“是,师兄。”罗汉堂座师起身上前,手捧经书,“少林绝学无法让施主带出寺外借阅,还请施主在寺内抄录。”
赵拓长吁了口气,眼露敬意,躬身拱手道:“赵拓多谢几位大师!”
随即罗汉堂座师着人取来笔墨,赵拓摆开阵势,提笔开抄。好在他这些年在宫内也不是白混的,一手书法倒过的去。虽是奋笔疾书,但字迹却工整洒脱。仅一日下来便将四册《楞枷经》中夹杂的《九阳真经》抄录完毕。
“多谢大师救命之恩,晚辈不胜感激。”
“阿弥陀佛,此乃赵施主缘法所引,不必多礼。”
赵拓拱手作别,尚未抬脚,却突然思及少林方丈递还那腰牌时的话语,不由停了下来。再三犹豫了下,终带着几丝踌躇转身抱拳道:“方丈大师,少林允我抄录经文,晚辈感激不尽。但心中实有句话,不知当不当讲。”
少林方丈微感疑惑,双眼闭合手捻佛珠,平声道:“赵施主但说无妨。”
“请恕晚辈施礼了。方丈早前所说,少林乃佛门清休之地,不问世事。但奈何少林所处中原腹地,轘辕关更是秦汉八大关之一,自古以来便是兵家必争之处,恐日后不得平静。”
见几位大师虽不动声色,定力直坐,却细心聆听,赵拓顿了顿,悔声叹道:“说起来是我赵宋的软弱使得金人入主中原,非但是少林,更有千万百姓落入异族管辖,至今已有百十年不问朝廷之音。少林为保百年基业,庇护方圆百姓,如此亦是出于无奈。但如今天下之势再变,金国日落西山,蒙古伺机崛起,替代金国主政中原不过是时间的问题。如此一来,少林岂非离了金人,又要再退居蒙古治下?虽说朝代替更乃是逃不出的轮回,但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想来在金国治下多年,大师亦都有体会。”
“阿弥陀佛!”室内三位高僧齐声念响佛号,赵拓这番话极大不敬,甚至可按律流斩,而在几位高僧面前却是极显诚意。
倒不是他故意充样子扮圣父以讨好众僧,实在是他前世遗留的观念甚重,对朝代变迁这类当真不放在心上,即便是他自身所处的阶级也是一样。若不是因赵竑之故,他老早便脱离了与临安内府的关联。
赵拓一番话虽说得极近委婉隐晦,其意却是隐指少林立场不得稳定,以致少林方丈不得不叹声道:“赵施主,我少林众生一心向佛,所求乃是方外之世,俗世纷扰盖不参与。”
赵拓苦笑了笑,“是我唐突了。晚辈这番话,虽藏了私心,但亦是源自天下形势。少林自古便是中原武林之北斗,若连少林都避居异族之下,又让天下武林人情何以堪。”
赵拓受了少林恩惠,自然感激涕零,但出于他对赵竑的私心,对后世汉人的私心,却使他不得不说出心中所念。但也只是点到为止,不便多言。
再看几位高僧真是老僧入定,垂眉合眼不言,赵拓长叹躬拜道:“晚辈上山前曾见当年唐朝太宗皇帝赐少林寺寺僧立功平乱的御札,甚为钦佩,追古至今,一时情绪激昂,多有得罪之处,还请方丈见谅。”
听赵拓提及山下那块石碑,少林方丈眼眉略动了动,却道:“赵施主亦是为大宋着想,又有何需见谅之处。施主心怀天下,还望能为黎民百姓谋福。”
话已至此,赵拓拱手再拜,心忧向阳,不顾夜深路陡,下山而去。
向阳怕赵拓在少林吃亏,一直□着等他归来,此时见他安然无恙,且竟真将《九阳真经》带了回来,心中固然欢喜,双眼却只是一眨不眨的看着赵拓。
赵拓上前紧搂住他,“阳儿,这《九阳真经》乃是达摩老祖所创,至刚至阳,正是玄冥神掌的克星。只需你将九阳真经学全,非但寒毒可退,武功更是更上一层。”
“那帮秃驴没难为你?”
没想到向阳的第一句竟是这个,赵拓笑开,“少林高僧慈悲为怀,使人敬佩,又怎么会难为我。咱们这回也算是欠了少林的恩情,往后要对少林弟子多加礼让。你这儿秃驴秃驴的叫,小心到时候气恼了方丈大师,把你逮上山当和尚去。”这些日子以来他一直因向阳的事忧心忡忡,今日总算有了打趣的心情。
向阳听他这么说,放下心点点头。
童潇随手翻阅赵拓抄来的《九阳真经》,道:“这《九阳真经》倒的确是上乘的武学心法,可惜,这种佛家的功夫与我逍遥派武功正正相抵。”他口中说“可惜”,却是意指此武功与逍遥派属性不合,就是不学也罢。言下之意竟是对除逍遥派外的武学,都全不在乎。
赵拓知道他对本门武功一向自傲,笑了笑接过经书。
第十五章 天山(一)'VIP'
“……起动举动未能由己,要悉心体认,随人所动,随曲就伸,不丢不顶。勿自伸缩。彼有力,我亦有力,我力在先。彼无力,我亦无力,我意仍在先。要刻刻留心……切记一静无有不静,静须静如山岳。所谓他强由他强,清风拂山冈。一动无有不动,动当动若江河,所谓他横任他横,明月照大江……”
向阳盘腿坐于床上,长吐一口气,归元守一,良久,睁开双眼,“六猴儿……初时我只认为你不过是为了安慰我才编了个什么《九阳真经》,想不到这真经上的工夫果然厉害。我不过仅参悟了经书上第一卷所载的功夫,如今非但寒毒只偶有所感,全身真气之充裕更胜先前。”
“《九阳真经》功用一日,技精一日,渐至从心所欲,豫顺以动,罔不如意矣。不过……”赵拓瞥了眼一旁端着茶杯,晓有兴致的看着二人的童潇,摸摸鼻子,尴尬道:“那个……阳儿,你能否不再叫我六猴儿?这称呼也忒……”
向阳一瞪眼,“怎么?”
赵拓打了个哆嗦,很没骨气的缩了回来,讪笑着说道:“嗯……没,你喜欢怎么叫就怎么叫,我喜欢你叫我六猴儿,真的,就爱听你叫我六猴儿。”
童潇看着二人,嘴角向上轻挑,将茶杯放于桌上,“拓弟,向兄,如今要彻底解开寒毒不过是时间长短的问题,向兄已无大碍,依我之见,可返回终南山古墓了。”
赵拓顿时喜上眉梢。虽然有尹志平的照料,但他对将欧阳克留于古墓还是放心不下,一怕他耐不住寂寞,冒然出古墓被全真教的人发现,二来则忧心他双眼复明的情况。但之前他又因担心向阳体内寒毒驱散而不敢冒然上路返回,如今有童潇保证,立即放一百二十个心。
向阳却重重一哼。与他看郭靖、欧阳克一样,不知为何他对这个叫童潇的越看越不顺眼。若不是之前靠他救了自己的小命,哪儿还会容他对着他们坐在这里。如今听他这么一说,又看赵拓的欣喜神色,脸色立即冰冷了不止五十个百分点。
赵拓冲着童潇无言的苦笑了笑,请他见谅。童潇却面有豫色,似反复思量什么,斟酌再三,语焉不详的道:“拓弟,你若……”
正这时,房顶接连一阵咣铛,喀嚓的嘈杂声响,瓦片咯吱咯吱震动。三人扭眉,互看一眼,同时夺门而出。
赵拓因没有武功,待在院子内,向阳守于一旁,而童潇跟着跃上了屋顶。黑暗中,从身形轮廓看出房上的一男一女正合力围击一男子。那男的的轻功极其了得,脚下虚晃,如水上漂浮,趁左手女子不备,绕过她向童潇方向闪来。
“逍啥派的小子!”一个熟悉的声音大叫,“快捉住这老家伙,别让他跑了!”
竟是老顽童的声音。童潇一挑眉,脚下轻点,手上一招“阳歌天钧”将那男子拦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