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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我一直都是念历史的。”
二十分的那个滩在地上干脆就不起来了,口吐白沫中,“专业八级……翻译二级……谣传学校以前有个历史系的连续三年拿全国英语演讲比赛一等奖……”
元凯微笑,“不才,正是在下。”
十七分和二十分扒拉住石化的八分,仨人惊恐万分:以前怎么没看出这小子是天才?
唐语一整天没有上课,这时都快要下课了才豁地打开门,脸色寒的眼看要雪崩。
屋里的人都懵了,面面相觑。
唐语在工具箱里乱翻,提出把扳手。向海拦住他问:“你要去扁谁啊?”
唐语怒道:“还能扁谁?那个叫韩谦的!他把月升弄得这么惨!我非卸了他几个零件!”
万哲也过来拉他,劝道:“干嘛呢干嘛呢?谈恋爱本来就是你情我愿,你干嘛闹得这么严重。”
元凯打了个呵欠,淡淡地说:“你去吧,结果就是和我一样,被学校开除。”
唐语推开万哲和向海,压抑着愤怒,沉声说:“月升怀孕了,我今早跟踪她,看到她进了妇幼保健院……”
画室里的气氛僵硬了,许久,元凯冷着面孔说:“你拿着扳手太显眼,恐怕接近不了他,奉劝还是用你那把瑞士军刀,有勾的那个刀面,插进去转个弯……”
诚实掏出手机,“这种人活着也是浪费资源,我哥手下有的是打手,用不着你出面,保证能把那狗娘养的弄死。”说着开始拨电话。
万哲:我怎么没看出诚实这小子最狠?
向海:= =| | | | | 是不是应该报警?
唐语杵在原地,一时没了主意,手机突然响了,他接通应了一句,脸上露出凄然的笑容,声音也暖了,“什么事?”
月升在那头说:“你下课了吗?我不太舒服,你早点回来吧,给我带点牛奶。”
唐语点点头,应着:“知道了。”
月升又说:“顺便去超市买瓶洗发水,你知道我用是那种吧?”
“嗯,知道。”
“卫生巾给我带两包回来……”
“嗯,知道……”呃?唐语瞪大眼睛,“卫生巾?”
月升没好气地说:“怎么了?记不得我用的那个牌子了?就是XXX的丝薄嘛……”
唐语魂都飞了,傻愣愣地冒出一句:“你买卫生巾干什么?”
月升暴怒:“卫生巾还能干嘛?吃啊?有毛病!”啪叽,挂了。
唐语拿着手机,呈痴呆状。
万哲平静地:“解释一下吧,哥们。”
唐语干笑,诚实挥挥手机:“还要不要找人去灭口啊?”
唐语慌张地:“你别乱来!我我,我先回去问清楚那死丫头到底搞什么……”撒腿就跑。
向海一脸无知:都怎麽了大家?怎么了怎么了?
楼上那对腌臜失踪了好几天,梁霆川纳闷:“黄久久跑哪去了?手机也关机了。”
诚实抓抓脑袋,“和我哥去度蜜月了吧。”
“哦?”梁霆川挑眉毛,“那两个人那么变态,很有可能做出这种恶心的事。”
诚实兴致勃勃地拨通麦涛的电话,“我问问麦兜,他们去哪里度蜜月了~~喂,喂,麦兜,你在哪?”
麦涛没好气:“在酒吧,干嘛?”
诚实乐呵呵地:“骗人,说,你和黄医生去哪里度蜜月了?好玩吗?”
麦涛一听“黄医生”三字就无名火起,丢出一句:“好玩你的头!”挂了。
“啊——”诚实丢下电话,扑上来抱住梁霆川:“死麦兜超级小气!不肯告诉我他们去哪里玩了!我听到他那里很吵!他居然骗我在酒吧!”
“没错啊,他的酒吧是很吵。”
“不是!!一定是去什么香格里拉篝火晚会之类的!要不然就是香港迪士尼!”
“就算是吧。”梁霆川根本不好奇,“你再挂个电话给他,说黄久久上回叫我帮他投资的那笔钱连本带息拿回来了,帐号给我,转到他卡里。”
诚实再挂电话:“喂,麦兜,霆川说上回黄医生……”
麦涛:“黄你妈的头!”又挂了。
这回诚实也傻了,愣了片刻,缠着梁霆川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哭诉:“霆川!麦兜他们一定在很好玩的地方玩!都没空理我!呜呜,我也要去度蜜月嘛!你以前说过会陪我去玩的!”
梁霆川不耐烦地夺过诚实的手机,拨通麦涛的电话,通了后开口就说:“麦涛,黄久久在你旁边吧?叫他接电话,我有话和他……”
麦涛怒吼:“梁霆川!再和我提黄久久老子就和你翻脸!”
嘟——嘟——嘟——
诚实一脸欣喜地:“怎么样?他们在哪里玩?”
梁霆川脸色很差。
反应迟钝的某妖还在火上浇油:“霆霆,他们在哪玩啊?”
梁霆川深吸一口气,接着是某妖的嚎叫:“啊——霆霆——你干嘛啊?哎呀呀——啊——你慢点——干嘛每次都没一点预兆啊……到床上去不行吗?哎呀,呜呜……”
63
向海:“啊,迟到了!”
元凯:“迟就迟呗,反正你也是天天迟到。”
向海:“不行啊,老师说今天约赞助商谈个展的事情,特地交代我不能迟到的……”
画室里,崔和正在巧舌如簧:“这位学生是我见过最有天赋的,而且又勤奋,你看他的这些创作,大气且灵动!只要见到他本人,你就会知道他绝对是个稳重聪明的好孩子!极有发展潜力!”
赞助商:“严师出高徒嘛,崔画的学生当然都是天才,这次的个展……”
还没说完,一辆摩托车破门而入,撞倒画架石膏像一片,震碎玻璃几块,飞扬的尘土中,狗熊从后座上跌跌撞撞的爬下来,T恤穿反了,嘴角还粘着牙膏,说话漏风,口齿不清:“呜呜……好可怕,KAY,你开得太快了……”
元凯,连给他两巴掌:“死熊!自己说不能迟到的!不然老子还舒舒服服地睡大头觉!”
向海:“可是,可是你开得太快了,还是买一个安全套吧……”
元凯,又添上两巴掌:“套你的头!安全帽!”
向海,捂着脸:“呜呜……”
赞助商:……
崔和:〒_〒 我真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
**********
麦涛闲来没事在自己的几家酒吧里逛来逛去,知道的人当他是老板,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找茬的。经理们诚惶诚恐地,都察言观色地了解了老板近日心情恶劣,不能招惹。
一经理战战兢兢地报告:那个乐队里面打门面的KAY辞职了。
麦涛瞪眼:“辞就辞了呗,一个小屁孩辞职还需要和我说?滚滚!”嗯?不是上次和黄久久勾搭成奸的那个KAY?操!挺识趣!不辞老子也要炒了你!对了,还有个小白脸吧台生!
大老板放眼望去,认出上次和黄久久搭讪的吧台生,恶狠狠地对经理说:“那个吧台生,炒了!”
“啊?”经理疑道:“为什么?那小子特受欢迎,你炒他总也要个理由吧?”
麦涛吼:“你是老板还我是老板?我说炒就炒!理由?老子看他不顺眼算不算?娘的!”
经理拿人钱财替人做事,只好应了,可怜的吧台生莫名其妙地就没了工作。
麦涛一个人窝在VIP包间里,洋酒一瓶接一瓶地喝,喝得不省人事,倒在沙发里,眼一闭就觉得黄久久在自己身边,伸手去摸,却是空荡荡的。他拿洋酒浇在自己脸上,怎么觉得这个场景不是他把黄久久甩了,而是黄久久把他给甩了?!!
想不到自己竟这么没出息!骗不了自己,这几天在拼命想那个白痴医生,想那柔软的嘴唇,想那诱人的身体,想那白痴一副让人见了就想欺负的可怜相,麦涛笑了,笑了一半,又蓦地收敛笑容。
不要玩火不要玩火不要玩火!
想不起别的,脑子里全是那个白痴!
他现在在做什么?今天有没有加班?吃过饭没有?还是在别的酒吧里买醉?
麦涛心里酸得窒息,妈X的,我一不缠着他,他八成就去找他喜欢的那种小白脸上床!贱人!越想越烦躁,以前没有那白痴医生的时候不是过得挺潇洒?找个人来消遣一下好了。麦大灰狼到大厅里四下搜寻猎物,那个穿紧身衣的?眼睛有点像白痴,不过脸型没他好看……那个红头发的?身材和白痴差远了!咦?那个穿白衬衫的好像还不错,转过来了,瞧瞧……娘的!长成这副德性还学白痴穿白衬衫!找死!
妈的个XXXXXXX!以前怎么没觉得这酒吧里尽是些碍眼的货色?麦涛真是一腔怒火附加欲火无处发泄,就像以前吃鱼翅吃得习惯了,现在看着拉面怎样都提不起胃口。
有生以来第一次想一个人想的气急败坏!
大灰狼抬起脚哐地把张桌子踹翻,大吼一声:“都给老子滚!”
酒吧里登时闹成一片,客人个个以为地痞来闹事,一哄而散了。经理心惊胆战地问:“老板,你这是干什么?”
麦涛瞪着血红的眼,“都滚!”
都没有人了,整个世界都安静了,好好整理整理自己的思绪,你最想做什么?
麦涛苦笑,还用说吗?想见那个白痴,想抱住他,想吻吻他的唇……
可是!是老子甩了他的!老子从来不吃回头草!
可是!去看一眼会死啊?
可是!这样很没面子啊!
可是!面子值个毛的钱啊?!!
嗯,我就是去冷眼旁观而已,又没有要和他怎样,再说,我还有些东西在他那里呢……嗯,有什么东西?总不能说拿牙刷?看看那头聒噪的八哥总行了吧?
这个借口超级正当!大灰狼做事向来是雷厉风行,跳上切诺基,与其说是匆匆忙忙,还不如说是迫不及待,迅速往黄久久家开去。
打开那扇熟悉的门,屋里漆黑一片,麦涛站在玄关踌躇不前,寻思着那白痴不是这么早就睡了吧?这样一声不吭地进来会不会吓到他?妈的,他敢有什么怨言?敢啰嗦就奸了他!正想着,脚下不知被什么东西绊了一跤,差点摔了个狗吃屎,“操!这王八蛋还设了机关?”麦涛站稳后骂骂咧咧地摸索开关,灯亮后更气得说不出话,屋子里乱七八糟的,窗帘一半挂着一半悬着,沙发套也卸了下来,七彩斑斓的落地灯倒在地上,几个琉璃花盆丢在门口,那波西米亚风格的地毯塞在垃圾桶里……
“黄久久!你造反啦!”麦涛吼着,踹开卧室的门,里面却什么人都没有,床单抱枕被子也都是一片狼藉。
无语,那死白痴又到哪里去勾搭男人了?麦涛掏出手机拨通黄久久的电话,关机?操!挂通医院值班部,值班医生打着呵欠说:“黄医生好几天前就请了休假,可能是去国外度假了吧……”
八哥也不在。麦涛捏着手机,一时呆住了,不是吧?给老子玩失踪?他打开冰箱门,他们分手那天中午买的菜原封不动。
“我没有那么贪心,我不要那么多,只要一点,只要你爱我一点,就一点点,求你了……”
麦涛忍不住笑了,眼眶却袭来一阵酸涩,他颓然坐倒在沙发里,心里尽是难忍的绞痛。
我爱你,曾经对那白痴说过无数次,却没有一次是真心的。
其实自己有多爱那个白痴,这几天都一清二楚了,重新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