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祸害成患妖成灾 作者:恩顾
1
问:你对另一半有什么要求?
陈诚实,不假思索:“长相和霆川一样身材和霆川一样声音和霆川一样职业和霆川一……”
林月升:“行了行了。”不耐烦地挥手打断他,目光转到裴向海身上,“你呢?”
向海,憨笑,“这个,没有什么要求……呃,我喜欢她她喜欢我我妈妈喜欢她她妈妈喜欢我……”
月升:“行了行了,两个白痴!”瞪眼,一脸唾弃,“思想可真是简单!”
诚实不服,“哦?你不简单?你喜欢什么样的?”
月升:“呃,我是个很实际的人啦,所以要求不会很多。”以手扶额做沉思状,“身高不要太高,一米七八以上就可以了;五官也不要太精致,金城武那样就可以了;气质也不要太出众,vitas那样就可以了;笑起来也不要太可爱,像rain一样就可以了;脑子也不要太聪明,普京那样就可以了;也不要太多金,月薪有个两三万就可以了;也不用太爱我,只要把钱全部交给我管就可以了;出手也不必太大方,只要给我爸妈各买一辆车,给我外公外婆买一个小花园,给我爷爷奶奶买一套别墅,带游泳池的那种……”
诚实:“嗯,向海,我们中午吃什么?”
向海:“还是叫外卖好了。”
诚实:“我上回叫你抄的电话你抄哪里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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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诚实最怕的东西是女人,比如说研二的师兄唐语招来的林月升,从诚实念研的第一天起,这个丫头就三天两头在他们的画室里横行。都说女人温柔如水,可是这个丫头俨然是五行缺水,色女+八婆+母老虎+……呃……也就长着一张还算可以的小脸蛋。
一物降一物,这个林月升和唐语从小住在一个院落里,唐语号称美院第一把妹高手偏偏对这丫头无可奈何。今年死丫头大四快毕业了,突发奇想要做个三米高的浮雕做毕业创作,唐语本是责无旁贷准备好为她两肋插刀的,可导师崔老头这段时间上北京搞画展,顺手把得意门生研二的唐语和田万哲一并带走了,于是乎,帮死丫头做浮雕的艰巨任务压在陈诚实和裴向海的肩上。
诚实趴在沙发上摆弄他的PSP,门“咔哒”一声开了。
咦?霆霆,你回来了?^o^/
你妈咪的新老公怎么样?意大利人挺帅的吧?嘿嘿,不说他们了,你去参加一下婚礼怎么去了半个月?唔……人家很想你耶~~
呃?你好像很不高兴啊?
诚实顺着霆霆的目光看过去,发现家里一片狼藉:厨房里的碗全部在洗碗池里泡着,水面上怎么泛着层绿光?难不成是发霉了?桌上堆着无数外卖剩下的油腻腻的快餐盒,地上都是鞋印,一路丢着薯片渣鸡骨头瓜子壳巧克力包装纸……茶几上是美工刀和白花花的铅笔屑纸片,沙发上堆满脏衣服,呃?袜子上长的这是什么?
蘑菇?可以吃的吗?霆霆,你要不要尝尝?
啊?那片书柜上的玻璃?不是我打碎的,是向海打碎的……不信?我,我说错了,是月升打碎的……
冰箱门没关?咦?怎么会没关?里面的是什么?书啊……我掉到马桶里了,月升说放在冰箱里就干了……
哦耶……微波炉里的?你给我的信用卡啊……忘了拿出来了,唐语说放在微波炉里波两分钟零四点五秒就可以多三百块钱……
阳台上那个架子?烘烤架啊,他们来吃烤玉米……啥?太黑?我一会儿就把这些煤炭收拾干净…… X﹏X
啊,你别打我啊,我错了我不敢了……痛死啦——干嘛敲我门牙?
诚实嚎了一声,像诈尸似的跳起来,立刻睁开了眼睛,随之看到月升哭的梨花带雨,细眉毛都拧在一块,裴向海那少根筋也是一脸惶恐。
“诚实哇~~”月升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嚎啕,“我以为你就这么一睡不醒了……”
睡?你给我去睡睡看!老子是休克!诚实翻了翻白眼。
少根筋也把那毛绒绒的爪子伸过来在他头上一阵乱揉,“摔头了?摔头哪了?”
诚实捂着嘴巴低吼:“你谁啊!滚!”
少根筋一愣,“你失忆了?”
月升突然两眼放光,“不!他是穿越了!”说着扑过来紧紧抓住诚实的手,“说!你是那个朝代来的?不要害怕!我们会帮你!”
诚实翻白眼的频率加快,就差没抽过去了,缓了缓,咆哮:“刚才是哪个猪头敲我门牙?”
“敲门牙?”少根筋一脸无辜,“月升叫我按你人中……”
╰_╯诚实随手操起旁边的凿子,“我来帮你按按太阳|穴!”
工作室里一片惨叫,不知道谁的手机突然响了,正在施暴的人愣了愣,乐颠颠地四处找声音传来的地方,嘴里念叨着:“手机机,你在哪里,不要躲了……”
劫后余生的少根筋对月升说:“唔……还好梁先生及时来电话……”
诚实在一片狼藉的工作室某腌臜角落找他的诺基亚耐摔型直板机,喘了口气,没有眼泪的嚎哭:“喂……亲爱的,刚才我从三米高的地方摔下来,差点就不能再见到你了……啥?就是补浮雕右上角那块泥,我站桌子上……是啊是啊桌子是没有三米,桌子上还搭了张椅子,椅子上还搭了块石膏,石膏上还倒放着个塑料桶……什么?我站哪?我当然是站在塑料桶上了……我没有骗你啊……什么?马戏团?”
电话另一头的梁霆川用手扶额,一头黑线。
梁母问:“你怎么了?”
“没什么,”梁霆川苦笑,避开老妈走了几步,对着电话说:“你下次能不能找点有创意的借口啊?不是从画室的露台上摔下来就是买早餐被自行车撞到……好好,是电动自行车……总之你有点新意行不行?别吼了……我明早就回去了……”
那头的人沉默,沉默,沉默,然后是一串傻笑声。╮(╯3╰)╭
梁霆川的眼角弯了。
梁母瞥过去一眼,皱眉,“又给小朋友挂电话?”
梁霆川“啪”地合上手机,正儿八经地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月升见诚实挂完了电话还蹲在地上陶醉,对少根筋说:“我快恶心死了……”
少根筋趴在墙上找电话号码,自顾自地嘟囔:“鸡块买一送一的是哪个号码?”
月升叹气,“向海,你整天除了吃就是吃,觉不觉得很空虚?”
“很空虚,我记得上次明明抄上去了,怎么找不到了?我要点八块鸡块……”
远处缩成一团的人跳起来,目露凶光,咬牙道:“今晚,整个浮雕的石膏模全部翻好!”
少根筋抖了抖,“君欲食饭否?”
“不欲。”
“君欲上茅厕乎?”
“不欲。”
少根筋抖的更厉害了。
2
梁母,得意地:“你该好好劝劝你爸,年纪一大把了,难不成打算在亚马逊丛林里和昆虫度过下半生?”
梁霆川:“嗯,他现在在沙哈拉研究蜥蜴。”
梁母,看看手里的大钻戒,不屑地:“管他在哪里,这么说你有和他联系咯?他听说我结婚有没有发表什么意见?”
梁霆川:“他说:不错嘛,找了个洋鬼子,挺有搞头。”
梁母脸色一沉,“那你有没有向他汇报你的近况啊?”
梁霆川:“他说:不错嘛,找了个小男生,挺有搞头。”
梁母: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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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霆川打开自家房门的时候,看到一个形色枯槁的人,顶着一头乱发,头发上沾满白石膏,身上脸上多处染满红药水。
“霆霆~~~”那个不明物体丢下手里的牙杯,口吐白沫(牙膏沫),如嫦娥奔月一般飘了过来,同时张开两个黑蹄子。
梁霆川冷静地:“妖孽,死开点。”
诚实立时打住,哀怨地瞪着大眼睛滴溜溜地望住梁霆川。Q_Q
无奈,梁霆川说:“去把牙膏吐掉再说。”
诚实旋风冲进厕所,旋风冲了回来,露出一口白牙笑嘻嘻地贴了上来。
梁霆川笑了,他将行李包放一边,然后吻了吻那个小嘴唇,柔声问:“才半个月不见,你怎么搞得这么狼狈?”
诚实像考拉一样悬在梁霆川身上流着哈喇子,又啃了啃他的脖子悲嚎:“我这半个月都在做浮雕,累死了!”
“就是那个小丫头的毕业创作?”
“是啊~”妖孽撒娇,蹭了蹭对方的耳朵。
“怎么样了?”
“昨晚全部解决!成型都是死丫头自己的活了。”
“你头发多久没洗了?”
“……”
“去,给我全身上下洗干净!”梁霆川把诚实从身上撕下来,狠狠地丢进了厕所里的浴缸。
“人家今早一回来就迅速刷牙准备好和你亲亲……”诚实正嘀咕着,就被梁霆川用莲蓬头浇了个透。
“洗好换上干净的衣服,出去吃午饭,顺便把头发剃了,才半个月就长的像个娘们!你绵羊啊?毛长这么快!”梁霆川正往诚实头上挤洗发水,就听见他发出“嘶嘶”的声音。
梁霆川皱皱眉,搓了搓他脸上的红药水,诚实大吼:“痛死啦!”
“真的受伤啦?”
“那还假的啊?”
“我还以为又是水彩颜料……”
“#&%@*?!!……”
梁霆川倒在狗窝的一样的沙发里,点起烟优雅地吐出烟圈,扬扬眉毛,“吃完饭回来把房间收拾干净,不然回你自己的房间去睡。”
趴在厕所门边想装出水芙蓉的妖孽赔笑着连连点头。
梁霆川有一个大学死党,叫麦涛(诚实都叫他麦兜),说起这个人梁霆川就无名火起,因为就是这个麦涛把一个看过去老实憨厚的小鬼往他这里一丢,说:“哥们,这是我干妈的儿子,在某某大学念艺术,最近要考研,宿舍太吵没法念书,在你这住半年。”
梁霆川冷笑:“干嘛不住你自己那里?”
麦涛一脸猥亵的笑容,“我家离他们学校太远!而且我那进出的人太杂你又不是不知道,这孩子这么纯真,被我带坏了叫我怎么向我干妈交代?你也不忍心看着我戕害祖国的花朵吧?”
那个祖国的花骨朵抬起一双泪眼婆娑的大眼睛,腼腆地扯了扯麦涛的衣摆,颤颤地说:“哥,我看还是算了吧……”
麦涛含情脉脉地望住梁霆川,“霆川哥……”
梁霆川一阵恶寒,只差没有当场呕出来,他瞥了眼那个小鬼,问:“你叫什么名字?”
“陈诚实。”
这个土名字可真是让人放心,一听就知道是个乖孩子。
“你什么时候考试?”
“明年1月吧……”乖孩子低着头,用手绞着书包带。
嗯,不就是半年嘛?朝西的那个卧室反正也没人住,就姑且让他住个半年好了。看这孩子穿的干干净净清清楚楚,说不定还能做做家务。
于是梁霆川就答应了,于是他有条不紊的生活彻底打乱了,于是他一尘不染的公寓从此一去不复返了。
话说名字叫美丽的人都是怪物,那么叫诚实的人都是妖孽!
妖孽住进来一周,梁霆川当起了保姆,他想:我忍!我忍!就当卖给麦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