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太太心里有些不信,叫了老爷身边的小厮来问,知道老爷昨日在外奔波了一天,拜访了好几户人家,才相信。
晚上她等着老爷回来帮他排解,没想到老爷喝得醉醺醺的回来,却根本连上房都没进,直接去了兰院钟姨娘那里。
老爷搂了钟姨娘,嘴里喷着酒气,说道:“谧儿,近日怎么不常见到你?”
钟姨娘心里高兴,还是假意撒娇道:“妾身白日里要绣给祁老夫人的贺礼,还要教导修儿。这些日子,修儿也改了许多,现下也不出去乱逛了,每日回来还要温习两遍书,写一些字。”
老爷点了点头:“多读点书好。上次我打得重了,都是恨铁不成钢,你也不要放在心上。”
钟姨娘一听,眼泪汪汪的,靠在老爷的胸膛上,轻声道:“妾身怎么会怪老爷呢。只是修儿也大了,心性还是不定。妾身想着,要不早日给他定门亲事,他的心也好定下来。”
老爷的眉几不可见地皱了皱,却还是问道:“你有什么想法?”
钟姨娘一听有戏,抬起头来笑吟吟地道:“妾身听闻秦三奶奶的容姐儿虽然才十岁,却是才貌双全了,一手好女工。妾身想着,又是太太的亲外甥女……”
老爷一下子站了起来。钟姨娘不防,被弹开去,一下子跌到了地上,摔得肩膀疼。她忙爬起来,老爷却气冲冲地说了一句:“她到底要打多少人的主意!把陆家整个儿搬给秦家,你们就高兴了!”
卷一 第二十四章 下饵
临清还不知道这回事,此时的她正在上房门口要进去请安。
王嬷嬷却拦住了她,笑眯眯地道:“大小姐,太太和老爷正在商量事情。奴婢先带您去旁边坐一下吧。”
临清点头,就随着王嬷嬷往一旁走去。刚走了两步,上房里突然传出了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像是什么瓷器落在地上碎掉的样子。临清心里暗暗猜测到底是哪一头发作了,面上却是一副惊慌的样子,连忙唤了一声:“王嬷嬷。”
王嬷嬷只得住了步子,叫过了绿沁带临清去旁边,自己走向了正房的门口。她刚走到紧闭的门处,那门嚯的一下打开了。她一抬头,连忙请安道:“奴婢给老爷请安……哎哟!”
这样的动静自然是吸引人注意的。临清回过了头,老爷一脚踹在了王嬷嬷的胸口上,胸膛一起一伏,满脸都是愤怒:“滚开!”
王嬷嬷差点被没踢了个后滚翻,却强挣扎着跪在一边儿,不敢抬头。
老爷立刻劈头盖脸地骂过去:“你污了多少银子,竟然还把主意打到了外家去。你……”他话未说完,就瞄到了临清的身影,眼里的怒气更盛,“临清!”
临清看到老爷这样,明白自己的布局至少有一部分是起了作用的。银子?她摸不清是哪边,不敢乱说话,只得走过去跪下道:“女儿给父亲请安!”
啪的一声,老爷一耳光扇到了她的脸上,手指把她耳旁的扁平簪给打掉了,还带下了几丝头发。他的肺都要气炸了:“你不顾廉耻在别人的家里和男人勾搭不说,现在还上赶着贴着要人家给你作媒。你平日里学的礼仪风范都哪里去了?简直丢尽了我们陆家的脸!”
又挨了一巴掌。上次就挨过一巴掌了,临清闭上眼,只觉得头晕耳鸣。她的眼泪直接就痛地飙了出来,一手捂着自己肿起的半边脸,低着头,一言不发。
院子里的丫鬟全部都不敢作声了,静悄悄的。
老爷一看众人那样子,更觉得他们心里有鬼,气找不到地方发,看到临清满面泪痕的样子,心里终是舍不得,只得又踢了王嬷嬷几脚,直把王嬷嬷痛地满地滚着讨饶。
太太苍白着一张脸跌撞着跑出来拦在王嬷嬷的面前,眼泪滚了下来:“老爷,王嬷嬷是妾身的乳娘,年纪大了,经不起啊!这些事绝对不是妾身去搬弄的是非啊!”
“没说过。没说过!那你告诉我,上次你为什么罚临清和临晓身边的人!”老爷的眼睛都气红了,额上青筋暴起。这两日朝上他被人参了一本,说他徇私枉法,帮着亲戚瞒人命官司,还说他家风不正。他四处走动,都没有一个确切的答复。结果一回家,就从萍衣和钟姨娘处听到这些事,叫了人来问,果然这家里都被弄地乌烟瘴气了,更觉没面子。这所有的事都积聚到了一起,彻底地爆发了!
太太一句话也没分辩,眼泪珠子似的滚了下来。她看着老爷,眼圈儿红红的,却用余光瞄到了临清跪着的身形。
来晨省的临晓一走进院子就看到这样的画面,大吃一惊,连忙快步上前跪下道:“父亲请息怒。母亲身子不好,还在病中,这地上冷,有什么事进屋再说吧。”
“没有人叫她跪。”老爷听到临晓求情,心里更是烦,对着太太说了一句:“你不要脸面,我还要!”说完他一甩袖子,就往院子门口走去。
太太听了这话,顿时身形一晃,适时地晕倒了。王嬷嬷立刻扶住了太太,沙哑着声音哭喊道:“太太,您醒醒啊!”
本来已经走开了几步的老爷听见了王嬷嬷的声音,转过了身,看到太太软绵绵地倒下来,心底的气就少了几分,连忙骂旁边的丫鬟道:“你们还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快扶太太进去。”
丫鬟这时才动了起来,手忙脚乱地将太太往屋里扶。临清站了起来,也跟着进去照顾,亲自帮着给太太更衣,又做别的事情。
老爷心里气归气,也知道自己这是迁怒。因着那参自己的人就是秦家的人,他心里一直憋着一口气。这两日听说了秦家三奶奶打的主意,越发觉得没有面子,今日早上太太向自己说起了容姐儿的事,想让容姐儿帮着看贺礼,自己就一时爆发了。心里有愧,他连忙派了管家去请大夫。
当大夫来看过,向他回禀太太没事了以后,老爷才松了一口气。想想还是觉得心里有愧,自从宋氏嫁进来,他还从未这样对她发过火,这次,还是自己的火气太大了,削了正妻的面子。
临清正端着药,一勺一勺地给太太喂。王嬷嬷扶着太太,给她擦着嘴角的药汁。而临晓就在旁边指挥着丫鬟们熬药归置东西。老爷走进去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场景。
临晓第一个看到他,连忙唤道:“父亲。”
临清一直把药喂完了,又服侍着太太躺下了,才把碗搁在一旁,跪下道:“父亲。”
老爷看到临清的头发散了一些,脸上还红红的,身上的衣裳有些皱巴巴的,心里的气早已经散完了,不由地有些愧疚,说道:“清儿起来吧。你们两也折腾了一早晨,回去休息吧。”
临清站了起来,乖巧地答了声是,又望了望太太,这才和临晓出了门去。
老爷看到了她瘦削的背影,萍衣说的话又响在了耳边。甄家二公子,他的脑海里闪过了一个念头,第一次认真思考起这可能性来。
临清回到晴风院的时候,双翠看到临清红红的半边脸,不由地紧张了起来,去拿了药膏,一边给临清抹一边说:“小姐,您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临清握住了她的手,然后道:“我自己来。你和嬷嬷坐下来吧。”
双翠还是给她抹完了才坐在了小杌子上,眼睛里全是担心:“小姐,老爷怎么会又打您了呢?”
穆嬷嬷脸上的表情却有些不明。临清看到了她欲言又止的样子,微笑道:“嬷嬷但讲不妨。”
“今日小姐是故意挨着一耳光的罢。”穆嬷嬷的声音十分沉稳,当时临清去上房,她并未跟着去。
双翠的眼睛睁大了,随即就反应了过来,仍旧有些微微地责怪道:“小姐,您想什么法子不好,偏得让自己被罚吗?”
穆嬷嬷微微点了点头:“双翠说的是。秦三奶奶并没有真正漏口风,若是所有的事都一齐发作了,太太未必不会疑到您的身上。”
临清正色道:“嬷嬷,双翠,我都知道。可是若只有我一人未遭殃,更惹人注目。现在的局面越乱,对我们越有利。”
穆嬷嬷却皱了皱眉,道:“自古以来,家里不是西风压倒东风,就是东风压倒西风。小姐莫要忘了老爷!况且,你只是一时分了太太的心,就不怕她给你直接定下一门亲吗?”
双翠顿时有些担心地道:“小姐。钟姨娘虽然上当了,但是她会不会一想就回过神来了,然后去向太太告状啊?”
临清还未答话,门外已经传来了一个小丫鬟的声音:“大小姐,太太请您过去。”
这么快?屋里的三个人互相看了看,都变了颜色。
话说远远的加更还是不变:收藏满百;推荐满千;希望大家给远远这个机会…
卷一 第二十五章 浑水
临清听了这一句话,心里惴惴不安。难不成这么快,就查到了自己头上。
穆嬷嬷却轻声道了一句:“小姐,就算查到了您的头上。你可曾说过什么,被谁看见过?”
临清的心一下子就落了下来。对啊,没有证据。再说,自己说的哪句话,又是胡编乱造的?她朝着穆嬷嬷点了点头:“我省得。”
双翠连忙给她换了衣裳,然后又用粉把她的脸颊上的指印给盖了,收拾了好一阵,临清才出得门去。
虽然说是没有证据,可是临清的心里还是像打鼓一样,心底隐隐有一个不好的预感。
等她进了上房,看到椅子上坐着的人时,整个人愣在了那里。
对面的椅子上坐着的人站了起来,笑道:“陆大妹妹不识得我了吗?”
临清这才回过神来,以平辈之礼行礼道:“如姐姐。”
如姐儿拉住了临清的手,看向了她的脚:“可好些了?刚才看你进来,好像是没什么问题了。”
“还有些微肿,不过已经不妨碍走路了。”临清忙拉了如姐儿坐下。
门帘子再次打了起来,两人抬头一看,却是桂姨娘。临清连忙给桂姨娘见了礼,又向两人介绍了。
太太已经穿戴好,坐在炕上,靠着软枕,看起来精神不怎么样。她勉强笑着对如姐儿道:“难为荣老夫人还记挂着清姐儿的伤,有劳荣二小姐跑这一趟了。”
如姐儿连忙道:“不妨事。年下忙,我也帮不上什么忙,母亲嫌我烦,祖母就打发我来看陆大妹妹了,我倒乐得清闲。”
太太微微一笑,说道:“可巧我又犯了老毛病,没得招人厌。你们年轻人去玩你们的罢,只是不要在雪地里跑,小心受凉。”说罢,她的目光就在临清的脸上一扫。
“是,母亲。”临清站起来告退。如姐儿也站了起来,向太太和桂姨娘行了礼,跟着临清去了。
临清一直把如姐儿带到了晴风院。一进了屋里,如姐儿笑眯眯地道:“其实我今日,倒不仅仅是替我祖母和母亲来看你。”
“那是为了什么?”临清一边张罗她坐下,一边随口问道。
如姐儿的眼睛笑地弯弯的:“有人一直担心你的脚出了事。又因为这谣言,没办法得到你的消息。我只能跑这一趟了。”
临清一听,顿时明白过来了是谁。傅公子,他还真是阴魂不散啊。每次她以为自己的生活平静了一点的时候,他就会跑出来搅局。如果不是他,自己何曾到这样的田地。而且他还专门让人来看自己,若是被有心人知道了,自己又是百口莫辩了。想是这样想,她的脸上显出尴尬地道:“多谢他挂心,我已经没事了。”
如姐儿只微微一哂,也不打趣她,停住了这个话题。她打量着临清的房间,最后莞尔一笑:“这屋子倒是比我的有生气多了。”
临清见如姐儿的表情有些不似往常,有些疑惑地问:“如姐姐怎么会说这样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