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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样的事不成?
临清想着,心不禁跳地更快了。她看向了在大嫂的怀里的五小姐。五小姐的脸色在昏黄的灯光下看不太清。
“别不是生病了吧,不然谁会无缘无故地吐呢。”雪汐难得地开了次口,那语气却有些微微的讽刺。
夫人听了雪汐的话,心里突然闪过了一丝阴影,正要说什么,那五小姐已经直起了身子,挣脱开了大嫂的胳膊,几乎是冲到了菊红的面前,又哭又骂道:“我不敢要你这样蛮横的丫鬟了,竟是连规矩也不懂了。我只不管你,我只回母亲去。”
那菊红似乎是强忍着将那酸意给咽下去,一边哭一边去拉五小姐的衣裳下摆,说道:“小姐,奴婢……哇。您饶了……哇……”
五小姐嫌恶似的甩开了她的手,说道:“我可不敢要你了。你可别碰我。”她说着,又对着夫人柔弱地带着哭腔道:“母亲,请您将这个丫鬟打发出去吧。女儿不敢要她了。”
“诶,只不过是生病了,怕那些污秽之物污了夫人的眼,所以才没有回话。这也没有什么妨碍不是?”杜夫人见此情景,也没有细想是怎么回事,笑着打圆场。
临清见到五小姐再想说话,如果这件事真闹开去,倒就是自己成亲后遇到的那事了。她连忙笑吟吟地上前去拉住了五小姐的胳膊,对着夫人道:“母亲,看把安柔唬的。也难怪,这天渐渐的热了,吃坏了肚子也是常事。母亲,倒不如媳妇将菊红带到清荷院,让白嬷嬷瞧一瞧吧。”
夫人看着临清的笑脸,感到有台阶了,说道:“傅家也不是那样严苛下人的。若是身子不舒服而有失态之举,也不是非要责罚的。安柔,你也要学学你大嫂和三嫂,对下人温和些才是。既然临清你有这心,那你就带了菊红去吧。”
临清听了,连忙笑着谢恩道:“多谢母亲成全。”说着,她就笑着对五小姐说:“安柔,我可先将菊红带过去了。就先让香非服侍你吧。”
说完,她就对着菊红道:“能自己走不?”
菊红有些不明所以,眼睛下意识地就望向了五小姐,脸上带了些惊慌。
五小姐看着她,脸色微微地沉了些。她想反驳,但是这是夫人亲自下的令,又没有办法。想到这里,她不禁有些为难了。可是,今儿是自己千载难逢的机会了。
菊红见了五小姐犹豫的神情,知道自己不能走。她想了许久,突然捂着肚子开始叫起了哎哟,然后就是疼痛难忍的样子。她朝着离自己最近的杜二少爷轻声地唤了声:“杜少爷,奴婢……”话未说完,她人竟然就真的晕过去了。
临清在一旁简直是叹为观止,她的目光下意识地就望向了夫人。夫人的脸色已经不能用不好看来形容了,她的脸色在那昏暗的灯光里,显得异常的朦胧。
杜夫人听了那菊红的那半句话,心里也有些疑惑了,隐隐升起了一个念头,打定主意不再开口了。
夫人道:“把菊红抬到后罩房,让白嬷嬷过来。”说完,她又转向杜夫人有些歉意地笑道:“还是让杜夫人见笑了。今儿杜夫人也乏了,我已经让他们备好了车子。”
杜夫人的心里也是乱糟糟的,听了夫人的这话,她笑着回答道:“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那我就先告辞了。潼儿”
杜少爷却是惨白着一张脸在那里站着,不知道该当如何。杜夫人那一声,才唤回了他的思绪,他连忙对着夫人行礼道:“外甥方才失礼之处,还望姨妈不要怪罪。”
夫人笑道:“都是一家人,有什么怪不怪的。潼哥儿今天也累了,早些回去歇息吧。”
杜夫人就带着她的儿女们上了那园子里专门游园的车子,去了。
这边,临清和大嫂也告退了,夫人却道:“柔姐儿留下。”
五小姐站在那里,低着头,轻声回答了个:“是。”
已经入夏了,所以白天的那热气还没有散尽,还有些闷热。临清的心也有些微微的躁动不安。她若有所思地望着五小姐,心底已经明了了不少。
她走出上房的院子门口,大嫂却立在那里没有走,而是望着那门外的一个蔷薇花架子出神。
似乎是听到了身后的脚步声,大嫂回过头来,见了临清,微微一笑,说道:“三弟妹要回清荷院了吗?”
“是啊。大嫂可还有事?”临清看着大嫂的表情,似乎不像平时一样意气风发。
大嫂嘴角的笑浅浅的,那声音也有些飘渺:“三弟妹能不能陪我说说话。”
临清感到非常的意外,大嫂居然会找自己说话。不过转念一想,谁都有些烦心的事情。每个人都有些心事,积累多了就想找人说说,哪怕那人不是最好的倾诉对象,可是就是想说说。临清的表情严肃了些,说道:“好。”
大嫂回过头去,望着那花架子,然后说道:“这蔷薇花,在开的时候那叫一个鲜艳。却有那刺,连爱花之人也不得亲近。到最后,不过是这花独自一个凋零罢了,却连一个果子也没留下。”
重点该是最后一句了吧。孩子,始终是大嫂心里那解不开的结。临清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道:“大嫂,谁说蔷薇花没有果子。每一种花不都有果子的吗?”
“可是。”大嫂转过头来,望着临清,“人都说女子似花,却还有我这样结不了果的。”说着,她眼角已隐隐有泪痕闪动了。
果真说到自己的身上了。临清轻声地道:“大嫂,这孩子是上天的眷顾。兴许,只是你的比较晚一些。大嫂您不过才刚二十,何必急在这一时呢?”
大嫂看着临清,被泪水洗过的眼睛显得更加的明亮了,可是里面却有一种决绝:“可是你大哥,他是昌顺侯,怎能无后?”
临清低声道:“大嫂,大哥正当壮年,你们的日子还长着呢。这事也是急不来的,何必急在这一时呢?”话虽如此说,临清也是知道这话是没有什么说服力的。这古代女子无所出,都是可以休妻的。像傅家这样的大家,尤其又是傅家的长媳,承了爵的,自然大嫂的头上的压力那简直是难以形容。临清在想,若是自己是处在大嫂的位置上,恐怕不是被压垮,也是想要逃的。
“偏偏上日与爷说,要与他纳一房……”大嫂说到这里,眼角的余光瞥见了白嬷嬷被夫人身边的丫鬟领过来,大嫂就停下了口不说了。
白嬷嬷只是给二位行了礼。大嫂也就用手绢子沾了沾唇角,回了自己的院子了。
临清又望了望那花架子,心里知道大嫂下一句想要说什么:偏偏大哥还不愿意纳妾。这其实是一个很好的男人啊,只是,无子,在哪个时代,都是一样的沉重吧。
傅三回到清荷院的时候,临清已经窝在了床上。傅三洗了洗,然后就坐在床边脱鞋。他弯下腰去,背后却被一阵冲力一推,接着一个软软的香香的身子依偎了上来,临清的声音带着些沙哑:“仲暄。”似乎还有些撒娇的意味。
傅三直起了身子来,想回过身去,临清却从背后紧紧的抱着他,怎么也不撒手,像是一只赖住了母亲的小动物般。傅三将她的手完全地覆在了自己的手里,一句话不说,却觉得心里很温暖。
卷一 第一百九十五章 回首
“夫人,白嬷嬷已经去了后罩房看了那个菊红了。”安静的房间里,孙嬷嬷打起了帘子走进来,对着夫人回话道。
夫人坐在了背对灯光的榻上,脸色有些看不清。她只是淡淡地应了声,说道:“你先退下。是只有你与白嬷嬷两人在屋里吧。”
孙嬷嬷轻声回答道:“是,只有奴婢和白嬷嬷。不出夫人的所料。”
最后这句话,让夫人顿时就抬起了眼帘。她的眼里突然生出了一阵厌恶,直接招了招手,说道:“你去罢。我想想。”
孙嬷嬷自然是知道夫人在烦什么的,心里也是微微地叹了一口气,就往门口走去。
她刚走到了门口,只听得身后一阵噼啪的声音,在这个空荡的屋里,显得非常的刺耳。她连忙回头,只见那地上已经是散了一地的佛珠。孙嬷嬷见了,心里一阵惋惜,上前去,弯下腰,一粒一粒地去拣,轻声地道:“夫人这又是何苦呢?为了这样的事,终是不值得啊。”
夫人本来有些愤怒的脸色,在听了孙嬷嬷的话后,突然平静了许多。她轻声地道:“只是没想到,她会给我出这个幺蛾子。”想到这里,那种气血又往脑袋上涌去。她实在是觉得有些丢脸。
孙嬷嬷轻声地道:“夫人,五小姐还在外面的厅里坐着呢。”
“我知道。”夫人的语气终究是有些不耐烦了。
孙嬷嬷知道夫人心里的别扭,轻声地道:“夫人是恼五小姐呢,还是之前的瑞姨娘呢?”
夫人听了孙嬷嬷的话,浑身一震。自己的心思难道已经那么容易被看穿了吗?
孙嬷嬷见了夫人没有回答自己,知道自己的话超出了自己的身份。但是她知道,夫人的心里,一直是在意那个瑞姨娘的。因为那是唯一一个留下子女的姨娘,也算是时刻提醒着夫人了吧。
夫人却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似乎也不在乎孙嬷嬷的不顾身份了。她轻声地道:“过了这么些年,我也看淡了。当初若不是我想要争这口气,想要将这个家的管家大权握在自己的手上,也不至于,让她钻了空子。如今孩子们都是好好的,只是每每见到了真儿房里的那个岷心,倒是让我心里平添了一根刺。也难怪菡南也生气了。当时我不也沉不住气吗?”
“夫人,那不一样。”孙嬷嬷轻声道,“若不是当初老爷和您置了气,又醉了酒,您拉不下脸去瞧她,怎么会出这样的事呢?当初,也是您的坚持啊。”
夫人沉默了。是啊,当初的确是自己的坚持。
自己是想要将那管家的权夺过来,有时候听了老夫人的话,有些不以为意。老夫人自然是不太高兴的,而老爷也听闻了一些,找了夫人说过几次。夫人一气之下,竟然自己搬去了耳房住。老爷也拉不下脸,就去了书房。
那日醉酒,夫人也强硬着不去。最后,听闻是当时的瑞英照顾的老爷。第二天,夫人过去,就见了那瑞英衣衫不整地躺在老爷的身侧。夫人气地当场就走。
后来瑞英就被提了姨娘。后来夫人才知道,瑞英其实还是清白之身。只是,那时候,瑞英已经有了身孕。夫人只得自己一个人生闷气。由于夫人不愿意这么妥协,就在那瑞英有身孕之时,接连给老爷安排了许多的人伺候。老爷与自己越走越远,直到,那件事。
这是夫人不愿意回忆的过去。她也尽量习惯了安柔在自己的视线里面而不去想起。可是,今天这一招,与当初何其相似,甚至,这次还是真正的生米煮成了熟饭。明知道自己与杜夫人的关系,这样一来,不是狠狠地扇了自己一耳光吗?
孙嬷嬷试探地问道:“夫人,这事没有多少的人知道。您是不是打算,与那英疏一样。”
“让我想想。英疏那头你也盯着点。都已经过了日子了,还是没有动静。你让白嬷嬷也瞧瞧。”夫人的脸色更加的苍白。
孙嬷嬷知道夫人的心里不舒服,就轻轻地退了下去。
屋子里再一次陷入了沉寂。夫人坐在那里,只觉得自己的脊背都挺地酸了。她轻咬了自己的嘴唇,一滴泪终究是滑落了下来。
怎么可能不在乎。看着曜儿那死扛着不纳妾,她当真是后悔了,后悔当初为什么自己会那么的倔强。可是,后悔有什么用,难道,她们现在不在府里,就可以当做没存在过吗?
有时候她真的很累,如果自己不是长媳,如果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