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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被我们押进理发店,茸拉着脸,都快哭出来的样子。要不是因为我们人多,肯定耍赖跑了!」
「啊?原来是打赌输了?哥──我怎么记得你寒假时回来,说是吃火锅不小心烧掉了一撮头发,才不得已剃光的啊?」
除了动筷子,韩洲这一餐做得最多的动作,就是咬牙切齿的尴尬笑着。
吃完饭,韩柔忙着收拾碗筷,拜托李桓强推她哥去看电视。
坐在韩洲身边的沙发上,李桓强发现他拿着电视遥控器,按了几个频道都定不下来看哪个,心情急躁的样子。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急着想做?」
韩洲僵了僵,继而面上微微一红,轻咳了两声,说:「我想。。。。。。唱歌。」
唱歌?李桓强愣了愣,然后「啊。。。。。。」的明白了。
这典故还得追溯到他们大学时代,某次全班包车出游途中的一个小插曲。当时行车至半途,导游问,有没有人想下车唱歌?众人面面相觑,莫名其妙。后来才明白,所谓「唱歌」,是「小解」的委婉代称。
李桓强终于想起从他来访后,都没见韩洲小解过。他恍然大悟地笑了起来,换来一个恼羞成怒的瞪视。看到这可爱的神情,顿时心中一荡。好吧,他承认自己是情人眼里出西施。
「呃。。。。。。要我帮忙吗?」
韩洲脸上一红,别扭的回绝了:「不用,我自己来。」
他摇着轮子,进入自己房问。李桓强一愣,见他要关门,等反应过来时已经条件反射的闪进门。
见韩洲又开始瞪自己,他讪笑着强撑颜面,说:「都是男人,没关系的。」
韩洲没再说什么回过了头,到床边探手摸出一把夜壶。
啊。。。。。。原来如此。
韩洲把背对着他,开始解决问题。李恒强也不好故意绕去正面让眼睛吃冰淇淋,心中很是遗憾。
「叮叮冬冬」的水流击打着搪瓷器皿的声音,响了一会就停止了。整理好衣物,韩洲转身面对他,只不过面上透出了一些红晕。
「解手什么没有影响?」
「基本没影响,就是大解的时候,要麻烦小柔。」抿了抿唇,似是下定了什么决心,韩洲补充了一句李桓强根本没打算要问的话:「小解是没问题,不过。。。。。。另一个用处派不上了。」
慢慢的,李桓强理解了他话中的意思,露出了震惊的表情,继而是一脸的心痛。
他不是没想过这种可能,但本能的逃避去多想。在猜测被证实的刹那,依然受到了冲击。
「韩洲。。。。。。」
低下去的眉眼,又抬了起来,湿湿的黑瞳仿如世间最坚硬的宝石,直视着李桓强。
「不要同情我,我没有你想的那么惨。」
望着他,李桓强久久不能言语。
正所谓,良好的开始,是成功的一半。李桓强跨出的第一步,成功填补了三年的鸿沟。
他和韩洲的关系似乎回到了从前──曾被他无法再克制的疯狂而破坏的平静。虽然发生过的事不可能会遗忘,但他们一致默契的不再去碰触。
自那一天起,每天下午最热的时候,他就会带着一个西瓜满头大汗的出现在韩家。
李桓强一进门将新买的瓜放进冰箱,然后借浴室冲个凉水澡。洗完了澡,拿出昨天放进去已经冰了一天的瓜,一人一半。
挖起瓤心送进嘴的第一口,这是每天最幸福的时刻。
边吃边看李桓强带来的碟片,果然看片要两人一起看才有趣。再烂的片子,七嘴八舌之下也变得有趣了。
有几次片子长,李桓强就留下用晚饭。刚开始,韩柔把他当客人对待,饭菜上一点不肯马虎。感觉自己老是来叨扰,给人家添了不少麻烦,李桓强颇为尴尬。
在他的暗示下,韩洲意识到了。继而韩柔的态度也随意起来,甚至有时她加班晚归,还会拜托李桓强照顾韩洲晚饭。
韩洲家中的情况,李桓强以前就知道一些。
过了半个月,他们不再相处得小心翼翼时,他这才问起韩洲父母。
「我妈那段时间太累了,我住院、出院的都是她一个人在照顾我。我爸不会照顾人,小柔又在外地,只有小乔能帮点忙,可她也要上班。我妈本来就有腰椎间盘突出的老病根,结果我刚出院,她旧病复发,痛得走路都勉强,不能干力气活。小柔这边工作又放不下,最后商量下来把我接过来照顾,毕竟大城市的医院水准好,方便做复健。」
「哪段时间你们也不容易啊。。。。。。」李桓强其实有点好奇他和小乔分手的经过,可既然韩洲有意跳过这段,他自然不方便再问。于是他换了个话题:「你还在做复健吗?!这些日子我都没见你去过医院。」
韩洲苦笑着摇摇头:「算了吧,没什么用处的。我也就这样了。」
他们家境普通,韩柔工作忙碌又要照顾他,根本抽不出时间再去求医问药。而依赖妹妹照顾的韩洲,想必内心本就有些许歉意,更是不可能提出要求。
可是他放弃的表情,看得李桓强心口狠狠地揪紧,努力才克制住将他拥入怀中安慰鼓励的冲动。
「是小柔工作太忙抽不出时间吧?」微微一笑,说:「这样吧,我去打听一下,看要是有能在自家练习的复健,我学会了回来教你。」
「不用麻烦了,你别。。。。。。」
韩洲放在轮椅扶手上的手背一热,一只大掌坚定地覆在上面。他微微惊愕的抬起头来,被那双深沉的眼眸锁住了视线──「不麻烦。你最痛苦的时候,我什么都不知道。现在,给我机会帮你做点事,我不想再内疚下去了。」突然想起来了什么,李桓强猛的抬起了双手,心急的解释道:「啊。。。。。。我发誓,我不是同情你。」
「喔。。。。。。嗯,那就先谢谢你了。」韩洲不再推却。可他眼珠四处乱瞟的动作,泄漏出内心的慌乱。
那天李桓强回到新租的公寓,心情好得飞上了天。
虽然两人的关系只是小小的改善,但对于在绝望中麻木地活了七年的他来说,就好比沙漠中的甘霖。
话还要说回来,要不是有这天激动的心情做铺垫,那么三日后当头砸下的好运,简直会让他活活笑死。
为了照顾哥哥,韩柔这两年来差不多推掉了所有的加班和出差,也因此错过了升迁机会。
她不可能说心生后悔或者怨恨,可遗憾之情还是有的。当然,这些事她不会让韩洲知道。
李桓强的出现,就像上天注定的一个契机。看到心境变明亮许多的哥哥,韩柔对于李桓强,除了信任就是感激。
总觉得韩洲和他在一起,比和自己在一起要快乐许多。所以,有时候她拜托李桓强临时照顾哥哥时,私心里更多的是希望韩洲在友情的滋润下能重竖信心。
当得知李桓强说服韩洲接受复健后,韩柔感激得差点给李恩公磕头。
事情可说是巧合,第二天她一到公司就接到紧急调令──支援外地分公司一个月,两天后出发。
若是放在原来,无论情况急迫到什么程度,韩柔哪怕辞职也不会应允。结果,她不知为何想起了韩李二人相处的画面,鬼使神差的点头接下了任务。
主管得到答复后,给了她两天有薪假,回去打点行装准备出发。
韩柔冷静下来后一想,这才觉得自己太冒失。她甚至没有和韩洲商量过,就匆忙做了决定。万一李桓强抽不出一个月这么久的时间,她再向主管反悔的话,无异于自寻死路。
想了想,她决定先问一下李桓强,他如果说没问题,那就搞定了,最多事后被哥哥骂一顿。
翻出了电话号码,她紧张的深吸一口气。
电话刚响了一下,李桓强就接了起来。听到韩柔的请求,他整整花了一分钟才理解。
上帝我爱你!一个月啊一个月!
他兴奋得想狂叫。
紧接着,李桓强光速般从狂喜状态切换成思索状态,他花了五秒钟想出了一个念头,再花了五秒钟过滤完各种可能,最终确信自己的方案无懈可击。
清了清嗓子,他用比平时更具权威感的语调说:「小柔,其实我还有个更好的办法。」
「怎么说?」韩柔好奇的问。
「每天过去照顾你哥,对我来说一点不麻烦,本来我就闲着没事。可我担心的是──晚上就你哥一个人在家。万一出了什么状况。。。。。。别说是你,就连我也不放心。」
「啊!的确。。。。。。我怎么会没想到呢!」韩柔的声调急切了起来。
眼看差不多了,李桓强顺理成章的抛出诱饵:「我刚租下的公寓挺宽敞的,现在空着的客房原先是房东孩子的卧室,装修得很不错。你看,暂时让你哥搬去我那里住一个月怎样?」
韩柔一听,心中很是中意这样的安排。不过这样麻烦人家,她觉得自己实在太厚脸皮了,「这好是好,但太麻烦你了,我哥不会答应的。我还是请个保姆来照顾他吧。」
「一点不麻烦,我一个人住挺无聊的,你哥来了还能热闹点。」李桓强脑筋一转,又冒出一念:「对了,我找医生谘询过了,像你哥这样的病情,自己在家做复健就能有很好的效果。那,复健的笔记我已经做好了。这一个月把你哥交给我。相信我,我有办法让他自觉自愿开始复健。」
这番话说得流畅真诚、在情在理,尤其复健的提议,立刻驱散了韩柔心中小小的犹豫。
「这真是让我说什么好。。。。。。都是我不好,我哥复健的事一直耽误到现在。还是你,费这么大功夫。。。。。。谢谢、太谢谢了!我哥就麻烦你了!」
此时韩洲还不知道,他已经被妹妹满怀感激的卖断了终生。
至于李桓强,他是做梦都不敢肖想这般顺利的发展,不禁默念着「千万不要告诉我这是梦啊」。
「。。。。。。好──知道了。。。。。。嗯。。。。。。明白。。。。。。你自己路上小心。」
放下电话,韩洲无奈的叹了口气。有遭一日被自家小妹当成宝宝来千叮万嘱,真让人有感叹「人生啊人生」的冲动。
回头只见高大男子噙着笑意,懒洋洋的倚着门框。身上挂着松松垮垮的超大白恤杉,衬着深麦色的运动肤色,简直可以直接拉去代言夏日海滨的度假宣传。
见他已经看到自己,李桓强走过去把饮料塞到他手心。
喝完掺了蜂蜜的鲜榨苹果汁,刚递回杯子,一根胡萝卜又被塞进手中。
「等一下,你在喂兔子啊?」
李桓强鄙视的看他一眼,冷淡的反击:「是在给便秘到痔疮出血的家伙补充纤维素。」
。。。。。。太、太过分了!居然把人家如此羞耻的隐私问题,当面说了出来。韩洲恨恨的举起胡萝卜,咯嚓、咯嚓、咯嚓。。。。。。
真是不知好歹的家伙啊,李桓强默默的在心中感叹。
如果便秘到需要灌肠的话,丢脸得想一头撞死的是他,幸福得狂喷鼻血的人是自己。唉唉,谁叫我太善良,做不出这等阴狠之事呢。李桓强向自己的正直致敬。
刚咽下最后一口胡萝卜,韩洲低头一看惊叫了起来:「哇!你干嘛?」
一个没留神,睡裤就被撩到了没有感觉的大腿根,而且两只大掌还左捏右掐地不知摸了多久。
李桓强边摸边皱起了眉头,他没想到韩洲的双下肢,瘫痪造成肌肉的废用性萎缩已经这么严重,大腿细得像手臂。他心疼得说不出话,只能靠绷紧的嘴角来掩饰。
韩洲也安静了下来,看着他低头蹲在身前不吱声。突然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