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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键是:道藏出现在阴间,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道门那些缺心眼儿的牛鼻子,将会大举进驻阴间,以期将道藏带回阳世……想到这里,紫衫白皙的面容,刹那间变得跟他的衣裳一个色儿,全是紫的。阴间与阳世并不完全隔离,还是有通道连接的,牛鼻子们或许没有狐祖的本事,能打破鬼门关,当然,他们也不可能从天道掌管的轮回之道中闯入阴间,但只要有几个不怕死的老牛鼻子自己抹了脖子,就可以从黄泉路进入阴间。
道士碰上阴魂,那还能落个好儿,一般的小牛鼻子还可以用孟婆汤消去他们的修为,可是老牛鼻子太厉害,想要给他们灌下孟婆汤,除非冥府几个有数的高手,比如说冥君,或者是他这个判官,亲自出手。可这个法子也只能用在落单的老牛鼻子的身上,如果老牛鼻子们组队来呢?
阴间还不闹翻了天去!
打死也不能让道藏在阴间的事情泄漏出去。一瞬间,紫衫就下定决心,再看向温照时,目光中几乎就带着几分谄媚的意味了。不在天道中的阴魂,这就是阴间的活宝贝啊,有她守着道藏,龙虎山天机就是算到天荒地老也休想算出道藏的下落。这一刻,他对冥君高瞻远瞩的敬佩之情,那是如滔滔黄泉水,连绵不绝啊,更是深刻理解了,当初他算计温照,有心想探查温照所修炼的法诀来历,故意看着她被陈大虎追杀而不出手相助,但在最后一刻,眼看就要见分晓时,冥君乍然出手,以阴阳如意伞将她从幻境中救出的举动是多么的正确。
这不是救她,而是救他啊,如果当时冥君不出手,温照那时已是油尽灯枯,一旦在幻境中被那个陈大虎所吞噬,必然就会爆发出她最后的力量,固然自己可以从中探知她所修炼法诀的来历,可是也必然深深地得罪死她,现在还怎么开口求她藏好道藏啊。
只要她肯把道藏藏好,就是天道亲自来了,也休想找出道藏的下落,那些老牛鼻子们自然就更不能了。
“温娘子,好久不见了啊,别来无恙……”
打招呼,套近乎,这一套对紫衫来说,算是驾轻就熟,他本就是随和的人嘛。
“呕……”
小青狐被他温柔亲近的语气给刺激得连连呕吐,恶心,太恶心人……啊不,是太恶心狐狸了。
温照也打了个寒颤,一身的鸡皮疙瘩,抖了抖,才回礼道:“上回不知是判官大人,妾身多有失礼,万请见谅。”
罢了,恶心归恶,怎么说也是万青的顶头上司的顶头上司的顶头上司……不管高了多少级,反正这个面子是一定要给的,人家高高在上的判官大人都这么平易近人了,她也不好表现得敬而远之不是。
“温娘子太见外了,本官便是阴间父母官,阴魂便为本官之子民,当亲近如父母子侄,又岂有失礼之言。本官与万贤弟一见如故,上次相谈甚欢,只可惜当时本官还有要事在身,便离去了,今日我那万贤弟可在家中?本官路经于此,正欲拜访,温娘子不会不欢迎吧……”
几句话就要登堂入室了,温照张口结舌,应也不是,拒也不是,目光在小青狐的身上转了一圈,掂量了一下,觉得这根大腿还是挺粗的,有它在,似乎也不用太担忧,何况她本来也有事要求紫衫。
这么一衡量,她便有了决定,笑道:“判官大人纡尊降贵,肯赏光,蓬蔽生辉,岂有不欢迎之礼。请往寒舍稍坐片刻,外子今日正好沐休,一早就出门访友去了,妾身这便去叫他回来。”转身又对小青狐道,“妾身特备了几只烤鸡,也请狐祖赏光。”
小青狐一抖身子,没好气道:“爷是狐妖,不讲究你们人类的礼节,你跟以前一样就成,用不着这么虚伪,听着毛都要掉了……喂喂喂,先说好,不许揪爷的脖子,爷好歹也是狐祖,不是狐孙子……”
温照噗哧一声,乐了,果然还是小青狐最可爱了,就算它是狐祖,也还是可爱的狐祖,比西山那群狐妖都要可爱,当然,除了胡绯。现在她倒有些明白,为什么胡绯会是狐祖最宠爱的女儿,理由很简单啊,这爷儿俩的性子最像啊。
两人一狐这便重新回到地面上,温照请他们入堂而坐,端茶递水,殷勤之极,倒是把活鱼给晾在了那里,气得活鱼的鱼须都竖得比直,重又化为一道金光回到她的眉心,死活都不出来了,反正阻止了温照拜师,只要辈份上不降,别的事,它才懒得管。
安置好两尊大神,温照便告了一声罪,一溜烟地往李家跑去,不过片刻,便已到了李家,一进门就看到海氏正带着孩子在院子里溜圈儿,李明之和万青两个大男人,踞在石桌边正推杯换盏,说说笑笑,两个男人面上,已都带上了几分醉态。
“照娘,你怎地来了?”
万青看到妻子到来,十分惊讶。
“该不是万书判迟迟不归,妹妹在家等得心急,所以这便上门来接人了。”海氏在一旁取笑道,又埋怨李明之,“早说让你们少喝些酒,偏不听,看吧,这会儿怎么跟妹妹解释。”
李明之哈哈大笑,冲万青挤眉弄眼,附和着海氏的话,也问道:“贤弟,如何解释啊?”(未完待续)
第一一五章 生猛
万青眨眨眼睛,真以为温照是在家中等得心急,醉意下,显出分憨态可掬来,起身作揖道:“累娘子心焦,是为夫的不是,这里给娘子赔礼了……”
温照看他站都站不稳当的模样,顿时哭笑不得,白了他一眼,道:“谁心焦了……”想想他这个样子,怎么回去见客,必得给他醒醒酒才成,醒酒汤见效太慢了,还是冷水好使,当下便又对海氏道,“借姐姐家中的盆子使一使。”
没等海氏应声,她就径自取了舀水的盆,装了些清水进去,然后一扬,将万青淋了个从头湿到脚。
“啊……”海氏惊呼,忙伸手夺盆,“妹妹这是干什么呀,不过是多吃了些酒……”
李明之也是惊跳起来:“万贤弟你莫动气,想来温娘子不是有心……”
万青当然没有动气,他正兀自懵懂呢,伸手擦了擦脸上流下的水,好一会儿脑子才清醒了些,看看温照,又看看李明之,半晌方苦笑一声,道:“明之兄,借你衣裳换一换。”
李明之连忙便领了他进屋,同时向海氏一使眼色,让她去安慰温照,大抵还是以为温照是因万青吃多了酒而动气呢,心里不免暗自嘀咕:以前吃多了酒时,也没见这样啊,女人心,海底针也,真是变化难测啊。
海氏上前,拉着温照的手还没有开口,温照便已笑道:“吓着姐姐了,没事儿,我就是让他醒醒酒,家中来客了。他这模样怎么见客。”
听了这理由,海氏呆愣半晌,方才失笑道:“醒酒而已,至于这般模样么,真是让你吓煞也。你就不怕万书判恼你不给他面子,回家跟你呕气么。”
“若在外头,我也不这样。这不是在姐姐家么,姐姐姐夫又不是外人……”温照笑道,她也不故意想吓人。只是温和的手段。哪能这样立竿见影,万青这不就是清醒了么,脑子还清楚得很,知道她不是无事生非、无理取闹的人,不但不生气,还借李明之的衣裳去换了,明摆着是知道她有事才来找他的。
“你呀……”海氏拿她没办法,摇了摇头。便转过话题,“来的什么客人,可要我去帮忙置办宴席?”因着知道必是重要的客人。温照才特地跑这一趟,还用这等手段来让万青醒酒。所以她才有此一问。
温照想了想,觉得冥府判官和狐祖的身份太过惊人,李明之虽然认识紫衫,但明显是不知道紫衫身份的,还是不惊动李家为好,于是便笑道:“只两位客人,我还应付得来,只不过相公那边的远亲,特地登门的,不好随意打发,因此才特来请相公回去。”
海氏一听,便也不问了。两人的席面,温照一人足以应付,确实用不着人帮忙。
说话间,万青已经换了衣裳出来,李明之与他的身量相差不多,衣裳穿着倒也合身,而且李明之的衣裳都是出自海氏的手,海氏的活计自不用说,一等一的好,针线不比成衣差,而绣工还更要出色些,万青这一换衣裳,倒比先前还显得俊秀挺拔,人如美玉。
“相公,妾身方才失礼了。”温照上前道歉。
万青定定地看了她一会儿,先还板着脸,但不消片刻,终是笑道:“娘子手段,越发地狠了,以前拿水泼得不平兄不敢登门,如今又吓着明之兄,只怕以后明之兄都不敢请我吃酒了。”
一句玩笑,却缓和了气氛,至少李明之是放松下来,笑着揖手相送。
等出了李家门,万青才问道:“照娘,出了何事?”
温照紧紧崩着脸,道:“家中来了两位客人,一位是冥府判官,一位是西山狐祖。”
“什么?”万青脚下一拌,差点摔倒,定了定神,寻思着不是自己听错了,便是她说错了,禁不住道,“照娘,莫寻我的开心。”
温照难得见他如此模样,哧地一笑,道:“我寻你开心做什么,你当冥府判官是哪个?就是紫衫……至于西山狐祖,这个你不曾见过,原是我出入鬼门关时认得的,当然不知它是狐祖,送了它几只烤鸡吃,如今竟是寻上门来了……”
万青惊愕,久久难以回神,不觉竟是已走到家门前,怔愣了片刻,方才一整心情,兵来将挡,水来土淹,紫衫是冥府判官也好,不是冥府判官也罢,他又不做亏心事,哪怕鬼敲门,问心无愧,何惧之有。对于那位西山狐祖,他反而没什么感觉,有冥府判官在,总不至让一只狐狸在阴间耍威风吧。
于是拂了拂衣裳,冲温照一笑,道:“进去吧。”一副万事我担当的模样。
“贵客临门,万青有失礼远迎,恕罪……恕罪……”
进门先赔罪,万青摆出主人家的姿态,先向紫衫行大礼,道:“上回不知是判官大人,小吏失礼了。”然后又向小青狐施礼,“狐祖大驾光临,蓬蔽生辉……”
一抬头,却瞅见了小青狐一副稚嫩的模样,不免惊讶,略怔了一怔神,便已听得一个软糯糯的童音响起。
“瞧个毛啊,爷就长这模样,有什么好瞧的……”
温照连忙附在他耳边,解释了狐祖为什么长得跟狐孙子似的原委,万青这才了然,再施一礼,道:“小吏有眼不识狐祖真身,万请恕罪。”
小青狐撇嘴,看向温照,道:“瞧你也是个不守规矩的女娃儿,怎么嫁的男人,却是个呆书生?不配不配,不如换个人家吧,你瞧爷那几个孩儿如何?”
温照一头冷汗,这位狐祖宗真是太生猛了,哪有一见面就拆人家姻缘的。再说了,万青哪里不好,懂得尊重她,体贴她,爱惜她,比那群没人性的狐妖强一百倍,就算天下男人都死绝了,她也不至于沦落到要跨越种族界限去找只狐狸吧。
紫衫也是哭笑不得,轻咳一声,道:“狐祖,说正事。”然后又向万青笑道,“狐祖不通人情,你莫怪。你我早就相识,不必论尊卑,仍以兄弟相称便是。万贤弟,你为主人,请上坐。”
万青谦让了一番,不肯落座,忍得小青狐看不顺眼,教训了句“让你坐就坐,还要爷来请你不成,最讨厌你们人类这样那样的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