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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东狮?万城隍也惧内么……惧内好啊,惧内者,方为大丈夫!”
这是一位惧内城隍爷的肺腑之言,引来了诸城隍轰然大笑,不免调侃:“严城隍这是寻着知己了啊!”
万青年轻面皮薄,哪吃得起这般调侃,一张俊面顿时窘得通红,连连摇手道:“非也,非也,吾家妻贤,为我良助,非是河东狮……”
他这里话还未尽,半空中却有人大笑,道:“万贤弟此言属实,我可为证,弟妹非属河东狮之流,狮者何物,类猫也,岂能与弟妹之悍勇相提并论……”
这到底是夸呢还是贬呢,万青哭笑不得,只得拱手对空中道:“判官大人勿要玩笑!”这声音耳熟,一听就是紫衫来了。
“哈哈哈哈……”
笑声中,一片紫气自东而至,凝滞于长堤之上,须臾间,便化做了人形,果然,正是冥府判官紫衫。
“万贤弟,闵县大典,愚兄特来恭贺!”
“下官等参见判官大人!”
以府城隍爷为首,城隍们纷纷上前行礼,难掩面上的喜色,这回给闵县捧场,可真是来对了,竟然能见到冥府判官,旋即微微震惊,万城隍好深的背景,竟然与判官大人交好,怪不得判官大人力排众议,单设闵县。
紫衫目光一扫,冥府判官独有的威仪让城隍爷们不由自主地垂下头去,把一点小心思都深深地藏起,他这才收敛气质,如同无害的白面书生,走上前来,笑道:“诸位不必拘礼,本官今日来此,非是官身,仅为私交来贺万城隍,大家随意些便好。”
城隍们这才稍稍放松一些,以紫衫为首,主动陪在两旁,继续在万青的带领下,在这闵县中四处闲逛游赏。
“万贤弟,方才愚兄在半空,已俯视闵县一圈,各处坊市,井井有条,一派欣荣之象,你这城隍干得不错,不枉愚兄当初为你力争一场。”紫衫心情显然很好。
万青知道这是在给自己捧场,心情激昂,但面上却是十分谦和,口中连道不敢当,然后方笑道:“大人于百忙之中,莅临敝县,此为闵县百姓之福,闵县能有眼下欣荣,非是下官能干,而是百姓们自发自愿自强自立,这是冥君之恩典,亦是大人之泽露,及诸位同僚的无私相助,下官岂敢居功。”
花花轿子人抬人,万青虽然为官未久,但在齐老和郑老这两位官场老油条的调教下,这官面上的文章,他算是学得七七八八了,一番话说得十分妥帖周到,把该捧的全捧到了。虽然紫衫称他为弟,不过在人前,他却不好再像私下里那样一口一个紫兄了。
“好……很好……”紫衫大笑。
城隍们看向万青的眼神,也亲善亲切了几分,多好的年轻人啊,小小年纪,会做事,更会做人,怪不得判官大人对他青睐有加,这年轻人前途无量啊。
万青被看得不自在,忙便道:“下官略备薄酒……还请判官大人赏个脸……诸位大人,请!”
紫衫的本意是露个面就离开,不过万青的表现大大超出了他的预期,心里也是高兴,便有了兴致,笑道:“方才来时,我在高处见那边岗上有亭,坐亭观望,风光独好,这酒席不如便设在那里吧。”
判官大人愿意赏脸,与诸城隍同席共饮,城隍们哪能不知趣,只要把握住这个亲近冥府判官的机会,在哪里饮酒不都一样,别说是饮酒,就是喝西北风,他们也甘之如饴啊,自是纷纷道好,万青便顺水推舟,让万恩去给郑老传话,将准备好的酒席搬到了山岗上。
而此时,温照和城隍夫人们正站在船头,目送着他们远去。紫衫来得突然,夫人们并不认识得这位冥府判官,离得远,也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只是看城隍爷们毕恭毕敬的态度,便知道其身份不凡,便纷纷向温照打听起来。
“他就是冥府的判官大人啊。”温照倒也不隐瞒,反正就是她不说,这些夫人们不久也会知道。
“啊……判官大人!”
船舱里,传来女孩儿们的惊呼声。
“他和传说中一样的年轻英俊……”
“像个书生,脸白白的,嘻嘻……”
“对呀对呀,他说话的时候,会不会像咱家的西席一样,摇头晃脑的……”
少女的情怀啊……都是诗。温照不由得抿唇微笑起来。
“万夫人,判官大人今天为什么会来啊?”有个女孩儿很好奇,区区一个闵县大典,居然惊动了冥府判官,真是不可思议。
“这个……我家老爷与判官大人有私交……”
“啊,真的真的?万城隍好厉害啊……”
这个……有什么厉害的?温照有点想擦汗的冲动,因为这会儿她的身边已经被女孩儿包围了。
“万城隍与判官大人是怎么结识的?”
“判官大人喜欢吃什么?”
“他是不是很喜欢紫色的衣服啊……”
温照陷进了无数问题的海洋里,她都不知道这些女孩儿对紫衫哪来这么大的好奇心,莫非在阴间也有追星族不成。追星族,真可怕,她对回到船上的毅童使劲打眼色,快,让船夫把船划到顺娘那里去。总算,一群心智未开的孩子们,把温照从水深火热中救了出来。
“啊,这些孩子都是未出生便横死的吗?好可怜啊!”
这些在阴间出生的女孩儿们,自小便是父母疼爱,无忧无虑,哪曾想过原来阴间还有这么多遭遇可怜的孩子,看到孩子们懵懵懂懂的脸孔,同情怜悯,有几个心肠软的,更是掉起了金豆子。城隍夫人们亦是有颗慈母之心,见此情形,也是唏吁。
于是捐钱捐物,又搁下了一笔小财,喜得温照偷着乐,笑得见眉不见眼的。闵县的财政状况不佳,目前还属负债中,给不了这些孩子多少帮助,有了这些捐助,孩子们又可以添几件新衣、几个玩具了。(未完待续)
第一七七章 送别
忙乎了一整天,终于把客人们招待好,一一送走,温照累得不轻,不过心里还惦记着一件事,让小青狐把已经走了的紫衫又给逮了回来。
紫衫本来已经和万青告辞,这还没离开闵县五里呢,就让小青狐给堵了回来,心里还颇郁闷,不知道这位狐狸祖宗又出什么妖蛾子,待见了温照才知道,感觉是这位找啊。
“温娘子……哦不对,现在应该称呼万夫人了,夫人找紫某,不知何事啊?”紫衫心情不错,语气便有了几分调侃。
温照白了他一眼,没搭他的茬儿,只是让朝姐儿给他上茶,又请他入座。
不大一会儿,万青也回来了,才进门就一愣,道:“紫兄怎么又回来了?”
紫衫嘻嘻一笑,道:“莫问我,是弟妹把愚兄给堵回来的,我这里也纳闷呢。”
万青一下子明白过来,道:“是为了我回阳世的事情?”这事温照跟他提过,只是先前那么忙,他哪有这功夫,再说阳世也不是他想回就回的,当时只道是过后再商量,不想温照竟这么性急,大典一结束,她竟把已经走了的紫衫又给堵回来了。
温照瞪了他一眼,道:“亏得相公还记得,只怕妾身若是不着紧些,相公早忘到脑后去了。”居然就任紫衫那么走了,下次想逮到这位判官大人,还不知道猴年马月呢。
万青顿时讪笑,不吭声了。
“回阳世?”紫衫这会儿也听明白了,连连摇首。道,“这可不成。”
“凭什么不成?”温照一拍桌子。气势十足,“相公本就是生人,你们把他的魂魄强拘在阴间还有理了?”有理走遍天下,她连冥君都敢顶,何况是判官。
紫衫哭笑不得,道:“闵县还负着债呢,万贤弟甩手一走还阳去了,谁替他背这阴债?”
温照横眉竖目,道:“敢情这是赖我家相公了。”
“咳!”万青听着不对。连忙轻咳一声,这阴债是他自愿背上的。怪不得别人。
好吧,自家相公的意愿要尊重,温照哼哼几声,不在这上面计较,转而道:“我也没说他一去不回呀,只是相公的肉体总躺在那里,总归对气血有损,这隔个十天八天的。让他还阳活动一下身体。这个要求总不过分吧。”
“这个……确也不过分……”紫衫一想,这话儿也在理,“只是……还阳一事。我说了也不算啊。”
“那谁说了算?”温照话一出口,就知道自己问了个傻问题,还能是谁说了算,冥君呗。“行了,妾身也不为难你,此事便请冥君给个话吧。”
紫衫苦笑,一摊手道:“冥君还在阴荒之地未曾回归。”
“怎么还没回来?”温照和万青都是一愣,这都多久了,闵县都建成了,堂堂冥君竟然还在阴荒之地,这办事效率是不是也太低了点儿,可千万别说冥君是迷失在阴荒之地了啊。
“紫兄,冥君……可是有什么不妥?”万青开始担心了。
紫衫看了看温照,无奈地叹了一口气,道:“说来此事与弟妹有些干系……”
“关我什么事?”温照瞪圆了眼睛,喂喂喂,别乱扣屎盆子啊。
“阴荒之地,本戾气丛生之所,冥君有法宝护身,自可不为所侵,但因弟妹故……”他又看了温照一眼,准确地说,是看了温照发髻间的那支伞形簪子一眼,表情越发显得无奈。
温照这才想起还有这一茬儿,顿时气势就散了,心虚道:“他被戾气侵入身体了?”
“那倒没有。”紫衫连忙澄清,“只是那万鬼之祖是个一根筋,与他谈事,必要力压他一头,才好谈下去,原本冥君修为略胜他一筹,只是如今要分心抵御戾气,自便有些力不从心……”
说到这里,紫衫自己都有些感到可笑,这会儿,冥君和那位万鬼之祖还在阴荒之地打得不可开交呢,谁也奈何不了谁,这正事儿自然就谈不下去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脱身回来。
“那冥君一日不回来,相公他就一日不能还阳?”温照又是心虚又是心急,感情还是她耽误了事儿。
紫衫一正脸色,道:“这是自然,万贤弟虽是生魂,但身处阴间为时已不短,加之他修炼了阴间的法诀,体内自有一股阴气凝结,与阳世中的肉身格格不入,若此时让他还阳,这阴气必会对肉身造成损害,唯有冥君出手,替万贤弟化解掉这股阴气,还他洁净魂魄,方可还阳。”
温照顿时大为懊悔,道:“早知如此,当初不如让相公与我一道修炼养气诀。”养气诀可保魂身纯净,如果万青修炼的是养气诀,现在还阳,绝对不会让身体受到阴气侵害。
“各人自有各人的缘法,确也强求不得。”万青握了握她的手,安慰她道。
温照摸了摸插在发髻间的伞形发簪,一咬牙,道:“不,此事并非没有办法,妾身回阳世去,这件宝贝还给冥君,想来不用多久,冥君便可回来了。”
她有点舍不得,不是舍不得宝贝,而是舍不得就此与万青分开,在阴间时,虽然这段时日夫妻俩各忙各的,但只要一得空闲,两人总会携手,在黄泉边漫步,有时候累到连开口说话的心思也没有,就那么静静地牵着手,心中也是满足安详。
回到阳世,就意味着,她和万青两地分隔,即使万青也可以还阳了,可他阴间事未了,也只有十天八天的才能见一面。
“照娘……”万青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