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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副什么都好说的样子还是留给别人看好了。
“吴氏同意离开,我让她明日一早来向你拜别,到时候记得给她银子。”
“自然得给,好歹也侍候了你两年。”
额头抵着她的额头,祁佑轻声问,“不高兴?”
“如果我心里有你,就不会高兴。”
“那你现在高兴吗?”
摸着自己的心口想了想,华如初瞄着他下面那根苦恼的皱眉,“有点想切了它。”
背上一凉,祁佑不知是该高兴还是该担忧,以后他若是负了如初,如初绝不会和其他女人那般只知怨恨,直接动手都有可能。
不过他会负她吗?
不会,他只担心抓不牢她。
“以后不会了。”
捏住祁佑的鼻子,华如初半是玩笑半是认真的道:“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好吧,相信你了,那么你可不可以下去了?好重。”
祁佑顺手将她也给拉了起来,“起来走走,快要用晚饭了。”
“骨头都睡软了,祁佑,你也侍候我一回呗。”
祁佑眼神柔软,真就拿了她的衣物过来,从肚兜开始一件件给她穿上,除了偶尔系错一根带子,居然也大致无错的给华如初全穿上身了。
“我不得不怀疑祁佑你以前做过这样的事。”
“第一次。”
华如初笑眯了眼,揽住男人的脖子亲昵的蹭了蹭,又亲了亲他的嘴角,“表扬一个。”
祁佑头微微一偏,头一低就亲上她的唇,“表扬应该是亲在这里。”
斜睨他一眼,华如初起身坐到梳妆台前梳发,这个男人,变坏了。
“要不要去陪祖父祖母用晚饭?”
华如初想了想,摇头,“府里不是有二皇子的探子吗?做戏做足,我还等着看他们明天的反应呢!不过二老不会不高兴吧。”
“不会,祖父祖母只会更觉得你守规矩。”
“那就好,我已经那么柔弱了,再要是被厌烦,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
祁佑走到她身后,透过镜子看着她一脸狡黠的模样,嘴角不由自主的就勾了勾。
这次,华如初看到了。
猛的回头,华如初摸着他的嘴角乐得不行,“祁佑,你真的会笑了。”
祁佑在镜子里看着自己此时的模样也有些怔忡,他,笑了?
那嘴角微勾的模样,确实是笑吧。
原来,他还是会笑的。
“记住这个感觉,不要勉强自己,想笑的时候自然就笑出来了。”
这个感觉吗?只是看着眼前这人,他就觉得满足,就觉得心情愉快,所以,是不是只要多看看如初就能学会笑了?
“真希望看到你的其他表情,发怒的生气的难过的兴奋的,就算是痛哭的也好,能将所有的情绪发泄出来也是一种幸福。”苦恼的扯了扯自己的头发,华如初满心不解,“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不会哭,我娘说我自出生起就没有哭过,难道我天生就是个没眼泪的人?”
抬眼看到男人一脸心疼,华如初咧开嘴巴笑了笑,“没事,习惯了,所以我很能理解你的难受,人本就来有七情六欲,会哭会笑会流泪,这都是本能,要是这本能都不会,谁也不会好受,出嫁拜别父母的时候我特别想哭,眼睛都红得跟个兔子一样,又酸又胀,眼泪就是出不来,那种被生生憋着的感觉我现在都记得。”
抱住男人的腰,脸埋在他肚子上,不让他看到她又红了的眼睛,想父母很正常,可想到那种难受劲又想哭就有点丢人了。
祁佑说不出安慰的话,只得笨拙的一下一下摸着她的头。
昏暗的室内,梳妆台前,两人互相慰藉彼此,给对方温暖。
次日一早,华如初将祁佑赶去给两老请安,她在花厅静候吴氏的到来。
三个女人里,华如初最看不上的是绿柳,看似聪明,实则目光短浅,所用的手段最不入流。
要么是两败俱伤,要么是拼敌一千,自损八百,不论哪种,都不是聪明人所为。
想要勾起祁佑的怜惜,她用错了方法。
连身体都毁了啊!
绿柳不离祁府在她预料之中,一个连生孩子都是奢望的女人离了祁府还能有怎样的出路?
又有哪个男人愿意要一个连孩子都生不出的女人?
更何况,她本就不是那么甘心离了祁佑。
她不觉得这是爱。
绿柳在为她的执念买单。
而段氏不过是二皇子手上的棋子,她不会去同情她,却也不会高看她一眼。
吴氏则是三人中最有眼色的,很精明,若是阅历再深一些,祁佑这一房应该会更热闹。
“小姐,吴姨娘来了。”
吴氏从外进来,听到这话便笑了,“自今日起,我便不是祁府的姨娘了。”
“吴姑娘是个聪明人。”
吴氏看向上首的女人,比起往日的柔弱,今日的少夫人身上居然让人有种飒爽的感觉。
头发是内宅妇人常盘的发髻,衣服也是她往日穿的那些,可是,气场完全变了。
这才是真正的华如初吧。
只有这样的华如初才衬得起武林盟主的女儿这个身份。
“少夫人才是真正的深藏不露。”
“我是从来没想过要露。”华如初示意她坐,丫头沏了茶奉上,浓浓的茶香让吴氏好奇的端过来揭了盖子查看。
“若是喜欢,走时我送你一些。”
“只是闻着就有种这才是茶的感觉,少夫人客气,反正也要离开了,我就舔着脸接了。”
华如初笑了笑,让秋谨将准备好的一千两银票送上,另外再给了一个红封,里面也是轻飘飘的一张,“这二百两就当是个添头了,希望你以后能找个如意郎君,别再做人妾室了,女人做正妻都难,何况是没地位的妾,谁都能踩上一脚,一步步如履薄冰,太辛苦了。”
吴氏眼神复杂,没拒绝这多出来的二百两,离了祁府,她便不再是吃喝不愁还有月例银子,有这一千二百两,好好谋划,说不定她也能活得痛快些。
少夫人有句话说得没错,女人做正妻都难,何况是妾,要是可以,她又如何愿为人妾?
恭恭敬敬跪下磕了三个响头,吴氏脆声道:“谢少夫人的赏,这两年虽说也攒了些,可心里到底是没有底气,有大公子许下的一千两,再加上您送的二百两,日子应该能过得不错了,能离了这大宅门,说真的,我心下觉得松了口气,本就是小家小户出身,还是觉得那样的日子更适合我。”
看她笑容都变得明艳了些,华如初便知道她心里应该确实是这么想的。
“不必谢我,这银子我给得甘愿。”
“临走前我还是想说一句,大公子心里有您,可大宅门里总免不了有些魑魅魍魉做祟,希望您能防着些,祝您和大公子白头到老。”
华如初有种再给她加个二百两的冲动,哪怕不为了那个提醒,也为了最后那句祝福。
“多谢。”最终,华如初也只说了这两个字。
PS:昨天的肉汤被警告了,今日本来有半章,压缩成这么一点了,真的不能怪我,我写了好久才写出来的,还要被删点,我比你们还呕,以后再也不写了。
第一百七十五章三本册子
“小姐,您信她的话?”待吴氏离开,秋谨轻声问。
“为何不信,就是没她的提醒我也不会轻忽了去,这大宅门里头,好人都会被同化,更不用说本就心有计较的人。”将茶杯递过去,秋谨会意,赶紧去续了保
“一天一百遍佛经,她们睡觉的时间都要少了许多,还有时间使坏?”
“脑子里转一个念头能需要多少时间?好了,不说这个了,你们留心些就是,不要阴沟里翻了船,对有些人,是大意不得的。”
“是,小姐放心。”语气一顿,秋谨转身行礼,“姑爷。”
“吴氏走了?”扬了扬手,祁佑问。
“刚走,你没碰上?”
“我从书房过来的。”在华如初身边坐下,祁佑又道:“太子已经知道夏以见离开的事,刚派人来找我了,问我知不知道。”
“你怎么说?”
“我自然说知道,大多数时候,我不说假话,和夏以见一起离开的还有兄长,两人昨天还来府里拜会了,太子不可能不知道。”
华如初撑着头想了想,“太子是什么意思?”
“应该是没料到夏以见会离开得这么快,他很想让夏以见为他所用。”
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不,从一般上来说,她已经为他所用了,只是他不知道而已。
“是不是快要入宫了?”
“恩,快了。”
“我这样去,可以吗?”
祁佑上下打量了她一番,今日如初全套都是金饰,看着多了几分华贵,却少了灵动。
衣服也是选的深紫色,让她看起来比往日要沉稳了许多。
妆容清淡,没有喧宾夺主之嫌,让人心生好感。
“很好。”
“我也觉得这样比较合适。”扯了扯衣衫,虽然她自己不太喜欢这一身俗气的大紫和重了好多的脑袋。
示意其他人下去,祁佑将如初拉起来坐到自己腿上,叹息似的道:“明日,我便要当差了。”
“太子不是许了你多歇几日吗?”
“事情太多,我得去,今日太子派人来也说了这层意思。”
“可还有说别的?”
“恩,表达得很含糊,只说我说的那事他已经查到了。”
华如初将有可能的几件事一一排除,最后只剩一件,不由得坐直了身子,“宫中那位的事?”
“就知道你能猜到。”
“因为这事太子最看重,不过没想到这么快不查到线索了,太子这般着急叫你回去,应该是事情对他有利。”
看如初眼睛都在放着光,祁佑又说了一个刚得到的消息,“陶嘉准备新开一个铺面,卖卖胭脂水粉。”
胭脂水粉?“没有什么特殊之处?”
“目前还没有收到消息。”
奇怪,陶嘉做的买卖讲究的就是一个奇字,应该不会和原有的东西一样才对,不然怎么显出她的特殊来。
很多闺阁千金都是自己调制胭脂水粉,各有各的妙方,用鲜花露水这样的招数已经非常普遍了,陶嘉若只是以此为卖点,只怕会砸了她的招牌。
还是说,她又记起了哪个百年老店?
撑着脑袋想,华如初也没有想出个所以然来。
“别想了,待店铺一开我就让人将东西买回来给你瞧。”
“也只能如此了。”
竹帘外,秋谨的声音传来,“小姐,祁管家过来了。”
两人对望一眼,华如初坐回到一边的位置上,道:“快请。”
祁福一进来就知道这对小夫妻应该是在商量什么事,不然不会把所有下人都遣出去,不过此时他也顾不得这些了。
“奉老太爷之命,请大公子和大少夫人去前院。”
“劳烦您了,我们这就过去。”
“老奴的本份,老太爷在前院等着,请大公子和大少夫人稍快些,此时已是下朝时分。”
祁佑和华如初相携起身,“走吧。”
院门一开,有意无意凑过来的下人行礼之余皆偷偷抬眼看向将近三月未见的少夫人。
还未见容貌,一众人便被她头上的首饰晃花了眼。
这是自成亲后,她们头一次见到少夫人帮如此雍容的打扮。
华如初扫了眼四周,“都各自去忙吧。”
“是。”
祁佑眼神扫过各处拐角,虚扶了如初的手一下,道:“走吧,别误了时辰。”
“好。”
直到两人走出很远,拐角处的人才悄然退了下去。
前院,老太爷收拾得精神抖擞,就连那几缕长须都打理得妥妥贴贴。
挺直了背,一身绛紫色的衣袍衬得他整个人都笔挺了许多。
看到两人前来,大手一挥免了两人的礼,道:“出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