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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儿,这个送你。”
男人轻轻握了女孩的手腕,将那纸折的小物放在了她的手心。
赵之婉茫然地接受了这个小礼物,不由抬眼看他,喃喃问道:“令琦,这是什么?”
她隐隐感到,这男人的情绪有些反常,却又辨别不出到底是哪里反常。
霍令琦面容平静而温柔,回答她道:“不是什么好东西,只是一只纸兔子。”
赵之婉突然停止了哭泣,低了头看手里的兔子,问道:“令琦,你为什么要折只兔子送给我?”
男人为这问题微微停滞了一下语气,发现自己很难说出令人信服的理由。难道要他对这女孩说,他只是情不自禁,触景生情么?
于是,他不得不又以温柔情话作答:“这大概是因为,我虽然爱你,却很少真正为你做过什么事罢。”
赵之婉小心翼翼地抬起掌心,用一种无邪的眼神,端详了一会儿手中的小物,那张刚被泪水洗刷过的小脸上,突然就露出了开心的笑容:“这兔子,很可爱。”
霍令琦见她仿佛很是喜欢的模样,便伸手又拿了几张餐巾纸,飞快而仔细地为她又折出了几只小兔子。
不知为何,看到男人为自己认真折纸的模样,赵之婉那颗坚定的心一下动摇起来,心脏奇怪地震颤起来,有一种酸酸暖暖的感觉。
她不由自主地吸了吸鼻子,眼睛又有些泛红了,那模样恰如她手心里的小兔子一般无辜。
她为了掩饰自己在情绪上的失控,便继续向男人抛出问题:“那为什么非要折兔子,而不是旁的什么?千纸鹤不好么?”
霍令琦正专注地折纸,却还能一心两用地朝她解释:“这自然是因为,婉儿就像这小白兔一样,可爱得让我喜欢。”
霍大少的身体里仿佛有一套应对系统,能够随时说出各式各样的情话。
而他的甜言蜜语,仿佛是最有效的攻城武器,总是能轻易地打破赵之婉的防线。
爱情使人大胆,使人迷失,使人失去理智地去孤注一掷。
这奇异的感情使人的心充满妄想,去追求一些看起来遥不可及的人。
只因为,一旦对这人产生了亲近的欲念,便不甘心只在一边旁观。
“你又乱哄我,我才不是什么小白兔呢!”赵之婉皱了下鼻子,佯装生气道。
赵之婉的娇憨只在霍令琦面前展现,不是旁人,偏偏是最高傲的霍令琦,这一点也很让人感到奇异。
霍令琦其实对折纸丝毫不在行,唯一会折的,也就是这只纸兔子了。
而这还是小时候,他为了讨自己的妹妹欢心,才费了一点时间,在服侍他多年的老仆人林婶那里,学做了这女孩子气的小玩意儿。
岂料霍灵音却和寻常的小女孩迥然不同,性情十分活泼,毫不文静,一点也不爱这类小玩意儿。在妹妹那遭遇过几次冷遇后,霍令琦便再也没折过这类小东西。
但今天,不知为何,他一看到赵之婉那抽抽噎噎的模样,心里便像生了新的魔障,突然涌起一股珍惜怜爱:这个赵之婉,哪里是女人,分明不过是个孩子。
而这念头一起,他便脱离了自己的意志,不受控制般的,随着一点模糊的陈年记忆,随手拿了餐桌上的餐巾纸,几下动作便折出了一只纸兔子。
他不清楚自己是否是由于年少时的某种缺憾,才对赵之婉格外温柔有加。——赵之婉这样的,正是他从前所想象过的,最理想的一种女孩子。
他能确定的是,当他用这个纸兔子哄得赵之婉破涕为笑后,心里的安定和释然:仿佛这么多年来,终于有一个人能让他愿意付出柔情,且也愿意接受他的真心。
霍令琦已经走过去,将女孩抱在了怀里。
他定定地看着怀中的女孩。
赵之婉苍白纤弱的身子正紧紧靠在他怀里,这女孩像温室里的一朵花,不,是还未完全绽放的花骨朵儿,她是这么的脆弱无辜。
男人轻轻去吻她的额头,温存片刻后,便笃定地重复了方才的那句话:“婉儿,嫁给我罢。”
他看得出赵之婉心里的挣扎。
“令琦,你会待我好的,对不对?”
赵之婉低低问他。她其实也并不是在问这男人,而更是在问她自己。
男人这次没有露出那标志性的、毋庸置疑的笃定神情,沉默了一会,才低声说道:“恩。”
他这不甚干脆的含糊回答,原本该判不合格,但却意外地让赵之婉的心安定下来。
她知晓,他刚才的回答,是真心思考过的,而不同于随意敷衍她的那些话。
于是,这女孩作出了她人生里也许是最大胆的一个举动。她朝这男人伸出了自己的右手,用动作代替语言来回答她的决定。
那枚微微发亮的钻戒,最终物尽其用,被男人再度从盒中拿出,缓缓地套在了女孩那纤细的手指上。
霍令琦得偿心愿,拥着赵之婉亲吻时,这女孩原本环着男人的后背,却不经意地抬手,瞥了一眼手上那有些炫目的戒指。
她的心不易察觉地颤了一颤。
她对这会发光的石头谈不上喜欢,非但不喜欢,还有些惧怕。
有时候,人会选择一条向往憧憬的道路,但那路的尽头,却不一定就如你所想。
这女孩如今还不能明白,情话如风,誓言易毁,钻石再坚硬,人心依然时时变幻。
爱情这东西总有些贱性。
你日日耕耘可能毫无收获,但若你弃之如敝帚,却可能大有斩获。
赵之婉选择的这条情路,也许就是如此。
纵容
霍令昕曾以为,他再也不会为谁改变自己。
当他带着一颗妥协的心,来燕华找小叔帮忙时,他觉得自己有些疯狂了。
但他一点儿也不紧张,非但不觉这疯狂有什么不对,还很享受这不需要掩饰的恋爱感觉。
他虽然才二十出头,却因着某些原因,对爱情很少抱有期待。
在这个时代,能遇到一个对的人,并让自己深深爱着这个人,实在是他的幸运。
霍青羡推门而入时,霍令昕正站在宽大的落地窗前,专注地看着对面的教学楼。
“回神,回神了!”霍青羡伸手在霍令昕眼前胡乱挥了几下,稀奇道:“你一个人在这里发什么呆?还是对面有什么美女?”
他半睁着朦胧的睡眼,也朝窗外瞧去,看了好一会,才迟钝地反应过来:“啊,对了,凝玉楼根本不在对面……”
霍令昕对自家小叔这呆滞的模样,很有些习以为常。他既被打断思绪,便很快视线收回,转身走到沙发旁坐下:“小叔,国安局的新人资料,你这里有么?”
“今年的?”霍青羡想了一下,“这事不归我管,是主任直接负责的。你要查这个做什么?这是……那人的意思?”
那人,指的是霍总理。自从被赶出家门后,霍青羡一直对大哥的无情耿耿于怀,平常只以“那人”代指。
“不是,是我个人的私事。”
霍青羡暗暗松了口气。
他之所以不选择其他职业作身份掩饰,而非要躲在这平静安稳的校园里,就是因为不想见到那个人,也不想听到有关那个人的任何消息。
而他唯一愿意接触的,也就只有霍令昕这个侄子。
霍青羡对霍令昕一向是有求必应,但今天却无端多了几分好奇。
“好好的,你怎么会要查我们局的新人?难道是你想通了,要趁早招募部下么?”
霍令昕不置可否,淡淡道:“你替我拿到这些资料,我就不泄露你的行踪。”
“小昕,你……”
“我从未答应过替你保密。”
霍青羡突然发觉,自家侄子经过战场的洗礼后,和以往相比,更霸道,也更……无耻了。
霍青羡不过是白日懒散,他略一思忖,就醒悟过来:“国安局的新人?你是为了程咏薇罢。”
“你那小女友,可是主任亲自看上的人,你眼光不错嘛。”
霍令昕一愣,便知霍青羡误解了自己的想法,郑重解释道:“进国安局是咏薇她自己的意思,以我的立场来说,我并不想让她为帝国效力。”
他的语调里不自觉地带上了温柔:“我希望咏薇这一生能够平安宁静,最好不与国事沾上一点关系。可惜,最后我还是纵着她,让她去做了想做的事。”
霍令昕在霍青羡面前,通常都是露出冷淡本相,很少有这么温柔腻人的模样。
他见霍青羡一脸见鬼的表情,不由微微一笑,面上很带了一点甜蜜:“小叔,你大概还不知道罢,我是要与咏薇结婚的。”
结婚?
霍青羡那满是懒散的眼眸,瞬间便亮了起来,一时竟百感交集,老泪纵横:“小昕,你总算开窍了,亏我还以为你会孤独终老,一直为你担心呢!”
“霍十四,你还是先替自己担心下罢,都过而立的人了,还没个定数。”
霍令昕难得调侃别人一次,就字字戳中霍青羡的心窝。
霍青羡果然气炸了,跳起来嚷道:“你这混小子,先管好自己的事罢,对长辈这么没大没小……”
霍令昕才不顾小叔的心情好坏,优雅地躲开霍大教授的魔爪,就心情颇好地走人了。
几天后,当程咏薇现身在戏剧社的聚会上时,很受了一些熟人的关注。
不少人过来与她打招呼,尤其是樊亦非,更是夸张地给了她一个拥抱:“程咏薇,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我们都隔了几百个秋天了!”
热爱戏剧的人,说起话来总是戏感十足,夸张而有感染力。
程咏薇毫不扭捏地受了这个朋友式的拥抱,笑道:“亦非,你可千万别说你爱上我了。”
她作势就要在会场里寻人,嘴里还故意说道:“咦,我好像看到了那位袁同学……”
“什么?袁琅?”樊亦非听她这么一说,急忙也朝人群里看去,“我记得她今天有事,没说要来啊?”
程咏薇眉眼弯弯,忍不住笑出声来,樊亦非这才知道她在戏弄他,无可奈何地也笑了起来:“程大小姐,我与琅琅的恋爱已经够波折了,你这大忙人,也要来参一脚么?”
樊亦非目前正在追求程咏薇的同班同学,那位表情冷冰冰的短发女子袁琅。而奇妙的是,袁琅并没有阻止过樊亦非的种种追求手段,竟是听之任之。
这一对儿的组合,曾让燕华的学生们都大跌眼镜,但时间一久,大家便也习惯了。
而袁琅与樊亦非的恋情,无疑安慰了程咏薇。
她一看到樊亦非,便觉很是开心。这开朗的青年给了她一些希望,使她想到了她的阿越。在不久的未来,单身人士卓二少,大约也能遇到这样一个好人,从此不再孤单一人罢。
樊亦非人缘极佳,与程咏薇聊了一会,便与她分别,去招呼旁的人了。
吃完一块栗子蛋糕后,程咏薇端着一杯红茶,心满意足地感受着杯中的热意,只觉心中一片静好,连日来的烦闷都消散去了。
与年轻人聚会,就是有这样的好处:无论带着怎样的坏情绪到来,最后都会带着好情绪归去。
“咏薇姐,你怎么一个人坐在这儿?”
清甜的女声在她耳畔响起,是她的后辈李碧微。
“最近有些累,便在这里寻个清静。”程咏薇朝她一笑,“碧微,你近来怎么样?”
这清秀少女笑容勉强而无力:“咏薇姐,我最近很不好。”
她眼眶泛红,吸了吸鼻子,闷闷地继续说道:“我发现我喜欢上了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