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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少航是帝国银行董事的儿子,而那位董事与杨君玉又是多年的老朋友,既然碰巧见面了,让两个年轻人彼此认识、熟悉一下,当然是大人们喜闻乐见的事。
听说程咏薇是燕华今年的新生,慕董事眼睛一亮,就将她夸了一番,又连连称巧。
原来,他那儿子慕少航也是燕华的新生。不必杨君玉开口,慕董事当即嘱咐了慕少航,要他以后在学校里对程家小姐多加照应。
程咏薇虽然没有老妈的社交手段,但通过这段时间的实践,好歹也得了一点真传,因此对于这些事都很淡定,表现得落落大方。反观那位董事少爷,却有点儿怯场,与他那财大气粗、浑身气势的老爹一比较,半点儿也不像是一家人的样子。
程咏薇很少看到像慕少航这样软塌塌的华京绅士,对他那毫无脾气的性格也不讨厌,只是有些好奇这人到底是怎样长成这样的。
回去的路上,杨君玉快嘴地给女儿解了谜:
慕董事年轻时有些荒唐作风,虽然生了两个女儿,却连一个儿子也没有。后来收敛了几年心性,才在快四十岁时得了这个儿子,自然疼得如珠如宝,恨不得放在口袋里随时带在身上。
慕少航从小被家里保护地太好,但那时他人还小,看不出利害关系。等他长到了社交的年纪,这被宠溺过度的弊病自然也就显露了出来:慕家将这唯一的少爷养成了一只温顺的绵羊。
程咏薇听后惊出一身冷汗。
相似的家庭背景,相似的家庭宠溺……要是她是个男孩子,又没有一个成年的灵魂在身体里,是不是也会如同慕少航一样,在这个复杂的城市里,失去自我保护的能力?
她后怕的同时,也有些感同身受地对慕少航产生了几许同情之心。在杨君玉的默许之下,她开始频频约慕少航出来,而慕少航从来都不懂得拒绝别人,在一起玩了几次后,两人也便熟稔起来了。
这个假期,程咏薇不是约慕少航去燕华大学,便是约他去方棠开的咖啡馆聊天、吃点心。
这期间,她偶尔会在燕华校园里捕捉到一个温文尔雅的身影,那人却从来没回过头,从来没发现过她的存在。
霍令辰也好久没有约她去看电影,连击剑这个固定活动也突然取消了。听霍灵音说,霍四是去了军部的研究所学习,同时参与一个新式武器的研究。
也许是习惯的力量太强大了罢,虽然有了新朋友,但程咏薇有时也会想起霍四的种种好处来。
她暗暗反省过,自己是否对霍四太过苛刻了一点,是否在态度上对他有些轻慢了呢?她是清楚的,霍四一定是真心在与她交朋友,而她却并未全心全意地回报他的这一份真心。
时光就这样随着她的诸种思绪飘荡在身后,在霍令辰从研究所收获满满后兴奋归来,在程咏薇还未想好如何改变对霍令辰的态度,在帝国64年的盛夏行将结束的时候,新的人生起航了。
在燕华的第一个月,程咏薇几乎是煎熬着度过的。
初初成为新鲜人的稀奇心理早已消散,她甚至还来不及享受一下成为班花的虚荣心,就受到了人生中最严厉的一次考验。——这一届的军官预备班虽然招收女生,全班四十位同学,却只有两位是女生。除了程咏薇,另一位名叫袁琅的,短发加冷面,活似个修罗小子。
预备班确实具有超脱于燕华军事系的地位,但这并不代表预备班的学生就不必接受军事系惯常的体能训练,不过是训练目标降低了一些而已。在军事系的学生负重长跑时,预备班的人则在跑操、打扫厕所、整理内务……
这几项训练都让程咏薇有些吃不消。
清晨的跑操,生物钟一旦形成也就开始习惯,早起是不成问题,但要她跑完全程,每每几近要了她的命。
整理内务,被家里娇惯太久的程咏薇早已不记得如何叠好豆腐块,更不知道如何才能摆放对东西的位置。这样比较下来,打扫厕所反而是最轻松的,不过是恶心得吃不下早饭而已。
好在预备班的体能训练只有一个学期。
鉴于班里的学生多数已有军事方面的经验,比如霍令辰这样的老手,便没有必要在这些基础培训上多费时间。这个安排间接地救了程咏薇,只要能熬过第一个学期,她相信以后不会再有更可怕的挑战了。
而其他的课程,譬如军事理论课、帝国政治军事史等等,这些文科类的考试,从来难不倒文科生出身的程咏薇。而在训练时一直嘲笑程咏薇的霍令辰,大学伊始就得了个开门红,在军事理论课上高高挂起了一盏大红灯笼。
幸灾乐祸之后,程咏薇还是很厚道地表现出朋友的义气,当起了霍四的补习老师。
大学的第一个假期,程咏薇与霍令辰坐在咖啡馆里看枯燥的理论教材,时不时斗两句嘴,气氛总体还算和谐。
这一回,程咏薇学乖了,早早地向贺卫楠要来了下学期的课表,以防意外。
预备班的课程果然包罗万象,范围广泛,非常人所能消化。光是文科课程,就涵盖了心理学、管理学、策略学等,理科课程有霍令辰的长项,也即是军事武器相关的内容,同时配备有射击课,旨在加强学生的实践能力。
最后是预备班特有的必修课,学生必须在指定的武术类课程里任选其一进行学习,以保证每个学生至少具有自保的能力。这些学生以后毕竟有可能要到军部去任职,没有一点功夫傍身,到了军营只会一碰就碎。
程咏薇紧张地翻了翻必修课可供选择的几门课,直到看到击剑课这三个字,才松了口气,放下心来。这时,她终于感激起霍令辰了,若不是遇到了霍四,她也不会去学击剑,也就没有可能在这门课上顺利过关了。
但那另一门可怕的射击课,可就没这么容易蒙混过去了。
在讲解了射击原理和注意事项后,射击课就正式开始了实弹演练。
预备班的射击演练是在室内进行的,没有狙击用的长步枪,只有手枪射击的练习。
预备班毕竟是为了培养管理型人才而设立的。而军事系的步兵班、骑兵班、辎重兵班……那些班里的学生才是真正的军人,他们从入学起就开始算军龄,有些人刚进校就已经有了中士以上的军衔。
即使如此,对于程咏薇来说,射击课的练习也实在太有挑战性了。虽说她也曾迷恋过在警匪片里戴着耳罩扳动手枪的帅气警察,一旦亲身上阵,这感觉却大大地不同了。
而原本该是与她同病相怜的那一位女同学袁琅,在初次练习时就震惊全场,随意拿起自动手枪,直接扣动扳机就开始射击,不过一瞬间的工夫,竟是靶靶十环,完全是百发百中的神枪手架势。
这样比较下来,程咏薇的处境就更加不妙了。
在一群人都很和谐地练习着射击的时候,只有她神经紧张,操作屡屡失误,脱靶已经不算什么了,连拿起手枪都成问题——尽管练习所用的手枪已经较为轻便,但她实在不知道一把真正的手枪竟是那样的重!
她咬着牙握紧手里的枪,坚持了又坚持,却依然是摇摇欲坠地拿不稳当。还好她练了大半年的击剑,两只手勉强能支撑得住手枪的重量。如若不然,以她那从前微弱到不堪一击的臂力,情况可能会更糟糕。
“程咏薇!”刘教官见此情景,顾不得什么怜香惜玉,气得斥责她道,“你给我认真点。”
这时的手枪还是老式枪械,有两种击发模式。
一种是向后拨动击锤,这样可以防止射击时击锤卡死不能射击,射击时的后坐力也更小些。另一种就是像射击课上的这样,直接扣动扳机射击了,这种击发模式的危险性更高。
得知这一点后,程咏薇心里更加不能冷静,几乎到了战战兢兢的程度。
这又怎么能怪她!她在进燕华之前,可是一个娇滴滴的帝国淑女哪!
她勉强让自己镇定下来,使出浑身力气去握那手枪,尽量做到动作毫不颤抖,然后便视死如归般地扣动了扳机。
子弹飞出枪口,穿透空气的霎间,程咏薇根本看不清眼前的情景,一阵剧痛朝她袭来,她浑身乏力,几乎要瘫倒在地。
她的手如焚火般疼痛起来,指缝间有血慢慢滴了下来,她一时僵在那里,大脑一片空白,手枪却还握在手中。
所有的学生皆全神贯注,准备下一轮发射。没有人发觉她已经受伤。
眼前渐渐变得模糊,程咏薇发起抖来。在看到自己手上的血之后,她就已经开始神经崩溃了。
还以为换了个身体,就不会晕血了呢,她遗憾地想。
她勉强维持住所剩不多的意识,直到耳边响起了一阵阵枪声,第二轮射击终于结束了。而此时的她已然衣衫尽湿,冷汗涔涔。
这回,我可真的是到了极限了,就算被人鄙视我也认了……她用最后一点余力放下手枪,便再无意志支持自己,重重地摔倒在了地上。
那咚的一声在静谧的射击场显得极为刺耳,但众人皆戴着耳罩,险些又没人发觉。
“程咏薇,你怎么了?!”
离她不远的霍令辰首先发现不对劲,见她迟迟不站起身,竟像是昏了过去,一时惊骇,丢下手枪就上前探看。当他看到那流血不止的手掌,和那毫无血色的面容时,心下一震,就愣在了原地。
“教官,这里有人受伤了!”周围已经一片骚动,自然也惊动了其他同学。
“教官,我带她去医护室。”霍令辰回过神来,沉声说道。
教官犹豫了一下,不同意道:“霍同学,你今天的练习还未完成,按规定是不能擅自离开的。还是我带程同学去医护室吧,其余的人继续留下练习。”
霍令辰闻言眉头一皱,程小妞都伤成这副衰样了,他怎么还能若无其事地留下练习?!
他迅速地回到自己的位置上,飞快地一抬手,啪啪几下将枪膛里的子弹打空,然后又是一轮行云流水般的上弹射击,很快完成了今天的练习目标。
霍令辰那迅雷不及掩耳的一场射击着实震住了众人,而不待教官录下分数,他已经摘下耳罩,在众目睽睽之下,冷着一张俊脸抱起昏迷的程咏薇,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射击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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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抱着人狂奔的霍四少神情发冷,几乎是硬闯进了医护室。
由于理科部科系的特殊组成,时常有训练时受了伤的学生来这里“报到”,因此,北部的医护室乃是由军部专设在燕华的,里头的几位校医也都是军医出身,医术十分精湛。
也算霍令辰他们运气好,即使霍四态度不善地带人前来求诊,也并没有收到一句责怪:今天在医护室值班的人,是向来好脾气的白琳琅。
白琳琅原本正悠闲地靠着窗台,透过玻璃窗欣赏操场上少年们的训练。青春洋溢的少年体魄,看起来总是格外水嫩诱人啊。
她咂咂嘴,兀自回味着那几个少年人的漂亮身体曲线,这思绪却被突然打断了。只听砰地一声,医护室的门被人毫不客气地撞了开来。
这是哪家的小子,这样莽撞无礼?难道不懂进来要先敲门的么?
白琳琅心情不错,只是挑了挑眉头,打量起这位不速之客来。
霍令辰先将怀里的人轻轻放在了病床上,这才抬起头道:“她的手在练习射击时受了伤,可能是失血过多导致昏迷,你先替她包扎伤口。”
如果程咏薇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