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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盔镇上所有男人都喜欢格拉列娃,只要有钱,她可以跟任何人上床。对于贞洁,瓦伦特并不看中。他也非常清楚,想要在末世世界找到一个美貌性感的处女,其难度甚至比上帝显灵还要艰巨得多。可他就是无法忍受格拉列娃与别的男人上床。每当看到有人走进她的小木屋,窗帘与房门迅速关合的时候,瓦伦特总觉得自己的心像被无数蚂蚁啃啮,只能翻开厚厚的《圣经》,从晦涩难懂又拗口无比的字句当中,寻找一点点能够慰籍伤害,压制**和愤怒的理智。
昨天,他给了格拉列娃最后一次机会。
如果这个女人不收钱就与自己发生关系,就可以表明,她对自己应该存有好感,甚至爱意。那么我,会带她一起离开。
事情发展完全出乎意料,却也合乎一个ji女的逻辑。当脑海深处最后一丝梦幻像泡沫一样碎裂,恼羞成怒的瓦伦特也将格拉列娃定为渎神者他无法忍受自己喜爱的女人躺在别的男人怀中喘气呻吟,即便是死,她也必定要成为自己灵魂上值得回忆的寄托。
教堂顶端座钟上的时针,已经越过午夜十二点的位置。
穿好衣服,拎起装满食物和水的背包,仔细检查着捆在腰间皮袋里的黄金和钞票,拉紧插满弹匣和手雷的武装带有条不紊做完这一切,瓦伦特轻轻拉开房门,从缝隙中小心翼翼观察着周围环境,确定没有任何人注意之后,才如同幽灵般敏捷地闪身而出。
逃亡,同样需要筹划与计谋。
杀掉格拉列娃,并不是单纯为了满足自己的潜在**肉类比面包更加容易感到饱足,对于红盔镇上的居民来说,新鲜滚烫的肉汤同样也是难得的奢侈品。吃饱,神经会彻底放松,消化系统需要时间进行运转,身体也产生疲倦感。在这种时候,容易进入深度睡眠状态,外界动静产生的干扰,自然被降至最低。
瓦伦特已经不想再做什么神父了,驻扎在红盔镇上的新十字军,根本不是“太空野狼”军团的对手。他已经足足等了好几个月,也没能盼到从核心教区派来的援兵。显然,对于这种无关紧要的小型定居点,教庭高层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更不会给予任何帮助。
【616章】会面
留在这里,只有死路一条。
黑暗中的荒野,仿佛一头看不清楚实际面目,却可以感受到狰狞凶残的怪兽。
转过身,最后看了一眼教堂顶端依稀可辨的尖顶,瓦伦特不自觉地笑了笑,笑得非常苦涩。
他曾经认为这里是自己的希望所在,有自己的事业,也有值得用一生相守的女人。
残酷的现实,把一切砸得粉碎。
这个世界根本没有他妈狗屁的爱情。除了钱,就是面包。否则,你就是被别人分食的目标。
再见了,红盔镇。
再见了,列娃。
只有荒野才是真正的希望之地。
世界,每天都在改变。
几乎无人能够察觉到这种幅度极小的变化。没有震耳欲聋的吼叫,也没有天崩地裂般的震撼,仿佛一阵微风抚面而过,有如同蚂蚁藏在草丛深处缓缓爬行微乎其微,无法触摸。太阳照常从地平线上升起,暮色同样会在黄昏时刻降临,死亡和生命,同样也在刻板、机械的过程中周而复始。
西京,是一座在旧时代小镇基础上建立起来的城市。这里地处寒带,位于西伯利亚边缘,距离北部海滨只有七十四公里,城市周边密集从生着高大的茂密针叶林。所处位置,已经远远超出旧时代的共和国地图,居于俄罗斯境内。
战争,毁灭了一切,也破坏了曾经被人们看作是永远无法退让的国境线。民族与国家概念早已淡化,无法抗拒的死亡威胁之下。只有生存,才是最为重要的头等大事。
罗兰很清楚永远不要用旧时代的观点看待末世,也永远不能用以往的固定逻辑衡量现在。可是在听到“西京”这个名字的时候,她总会不由自主与脑海当中位于陕西的旧都联系在一起。
这里没有巍峨的古城墙。只有一座座用石头和水泥堆砌而成,冰冷高大的警戒塔。
这里也没有热闹喧嚷的集市,只有设置在城市各个居民区的几处大、中型贸易市场。
城市整体规划趋于要塞化发展,林立在街道两边的低矮民居附近,随处可见有军人守卫的永备工事。街头不时有装甲车和全副武装的士兵经过,平民身上穿用的衣服,其色系,基本上都是与军装类同的墨绿。
西京的规模比铁锋城大得多,甚至能够与新京相比。虽然没有共和军首都那般繁华,但是来来往往的民众脸上。却带有一种显而易见的轻松与释放。
后勤基地的哄抢事件。已经分别上报告政治监察委员会和第三集团军司令部。由于地域所在位置。以及步兵三十四师对于新京方面信息往来的故意拖延,首先能够对此作出反应的,当然还是后者。作为重要涉案人员的罗兰。也在第一时间被带至西京,接受集团军司令总部的调查。
罗兰有种非常真实的感觉自己距离齐越已经非常接近。事件发展正在按照预先谋划的那样进行着。
没有任何依据,也没有实际可供参考的情报。罗兰完全依靠周围人群的情绪变化,以及眼睛捕捉,耳朵听到的只言片语作出判断。当然,更重要的,还是那种来自于大脑核心部位的思维意识,或者应该说是对于还未出现事物的感知能力。尽管非常模糊,也没有抓捏得到的证据,那种完全来源于潜意识当中的方向感。却比任何时候都要清晰。
冯克上尉曾经说过克劳德中校的异能,叫作“预知”。
罗兰不知道自己是否真正继承了克劳德的异能。模糊的判断,是否真正就是未来可能出现的实际?圣人与先知之间的区别,在于全能与预测。可是不知道究竟为什么,她总觉得在迷茫无助的时候,冥冥之中似乎有一种无法说清楚的力量,引导自己朝无法预料的方向缓缓前行。
也许,这就是人类在亿万年进化过程中,必须面对,也必须接受的现实。
集团军司令部接待处,是一幢四面围拢的“口”字形建筑。三层楼房外侧均被厚实、高大的墙壁环绕着,楼顶架设有威力巨大的双联装机炮,出入人员都必须接受仔细繁琐的身份审核。在这里,丝毫感受不到旧时代那种被“接待”者的特殊待遇,更像是一座经过粉饰、伪装的监狱。
罗兰居住的房间,位于建筑群东面的二零四室。从来到这里算起,已经过去了整整六天。
可能是因为政监委员的身份吧他没有受到管制人员言语上的喝斥,谈话口气也颇为平缓。食物种类虽然单调,却也能够吃饱,甚至可以享受到洗澡这种无比奢侈的待遇。唯一令人觉得不太适应的,大概就是没有什么娱乐活动,只能呆在十余平米面积的房间里,除了睡觉,就是静坐。
天色已经放亮,窗外的世界,正从黑暗渐渐变得光明。双手交叉合抱在胸前,望着仍然被辐射云笼罩在昏暗中的天空,罗兰平静地摇了摇头,似乎是在思索,又好像是在忧郁和深沉中默默酝酿着什么。
一直没有人对自己进行讯问,这应该是个好消息。
尽管枪杀了一名团长,西部军区却不可能因此直接枪毙自己。任何报复行动,都必须首先考虑是否会引起新京方面的强烈反应。当然,出于平衡,相互之间交换几个罪魁祸首公开处决,这种事情即便是在旧时代也司空见惯。但是在处决以前,至少应该从将死者口中得到某些可供利用的情报。
半个钟头以前,一名少尉在两名荷枪实弹武装士兵的护卫下,给自己送来了早餐,还有一条没有任何感**彩的冰冷口信。
“请准备一下,两小时后,司令部会派车来接你。”
没有在步兵二团时常听到的敬语,也没有通知当中必须的更多内容,只有自己应该去的目的地。所有一切都如同思维意识判断的那样模糊、不可捉摸。但是不管怎么样,除了接受,自己别无选择。
车,是一辆旧时代军方通用的“勇士五型”越野吉普。车厢加装了厚厚的防弹钢板,四周车窗焊接着手臂粗细的全钢隔栏,整个厢体如同一个巨大的坚固牢笼。除此而外,还有一前一后两辆各载十二名战斗人员的装甲车随行。
显然,少尉在撒谎这根本不是正常意义的接送,而是对待重刑囚犯的“押解”。
淡淡地笑了笑,带着一如既往的沉默,罗兰弯腰走进车厢,平静地看着几名士兵用力扣紧车门上的铁栓,如临大敌般守候在钢笼外围。那些冰冷乌黑的枪口,时刻对准自己身上的要害部位,丝毫未敢偏移。
罗兰很想告诉他们,这样的做派对自己毫无作用只需要两根手指,这些钢闩就会被狂暴无比的力量捏断,坚固的牢笼在自己面前就象纸糊的一样,瞬间就会迸裂塌陷。至于那些瞄准自己的枪如果一定要进行一场生存或者死亡之间的比赛,九星进化士的闪避速度,足足超过子弹飞行数倍。
车队在街道上行进的速度并不快,司机开得非常沉稳,轮胎碾过凹凸不平的地面,只能带起轻微的震荡。罗兰靠在车厢挡板上,目光随着身体不断摇晃。渐渐的,如同监狱般的接待处已经从视线当中慢慢消失,当越野车重重刹停,钢笼铁栓重新被拉开的同时,一幢灰黑色的低矮建筑,也随之出现在眼前。
走上台阶,被一双又一双陌生的眼睛注视着,穿过层层叠叠的防御岗哨,反复验证了四次身份终于,进入一个空旷而巨大的房间。
这里的占地面积至少超过上百平米,八米以上的层高,使整个房间看上去显得无比巨大。也正因为如此,屋子摆放的家具数量虽然不少,却仍然给人以过分简单的感觉。面朝房门的北面,横放着一张钢、木结构混合的办公桌,一个身材高大的中年男子正坐在椅子上批阅文件。身后的墙壁,则悬挂着一面象征红色共和军的黄色独五星红旗。
负责押送的士兵,举起手,满面虔敬地行了礼。办公桌背后的男子没有抬头,却似乎感受到他们的动作,略微点了点头,用深沉、厚重,富有男性魅力的独特嗓音说:“让他坐下,等我先把手上的事情处理完。”
离开,关上房门,直到走廊上沉闷的脚步声渐渐远去,罗兰仍然有种不太确定的恍惚。
椅子上的男人,身穿一套军制战斗服。他的肩膀很宽,紧紧裹住身体的高弹布料下面,高凸起一块块坚硬扎实的肌肉。头发修剪得很短,如同钢针一般直立,只是颜色有些发白,简单粗犷的面部轮廓线条,使整个人看上去充满力量。也许是为了想要做为对这种猜想的印证,一股强达九星进化士的生物磁场气息,从他体内不可遏制地散发出来,以肉眼无法看穿,却实际存在的形式,如潜龙一样默默盘绕在其周围。
也只是到了现在,罗兰才终于明白,那些卫兵为什么会将自己单独留下的真正原因一个没有任何气息外露的普通人,尽管身份资料上表明拥有一定程度的进化力量,终究不可能对强大的九星进化士构成威胁。
中年男子的肩膀两边,佩戴着醒目无比的上将徽章。这也是罗兰在新京之外,所见过军衔最高的红色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