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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萝莉的末世史 作者:空寂缘了(起点14.05.22vip完结)-第3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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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罗兰黑色瞳孔瞬间紧缩,他平静地看了看满面狰狞的黑人,口气森冷地说:“杀了他”

    话音刚落,粗暴的枪声骤然响起。上百颗有强大动能的铅制霰弹,照准猝不及防的黑人劈头盖脸猛轰过来,将整个头颅炸碎,坚硬或者柔软的内附物全部搅得稀烂,与肩膀连接的部分,只剩下右边附带着三分之一耳朵的侧颅。失去面孔的头部,深深凹陷出一片散发着硝烟的血腥模糊。他张开双臂,握在手里的火药枪“铛啷”坠地,身体不受控制地连连倒退了几步,终于双膝一屈,侧翻在地面上。

    罗兰身后,卫兵并未放下握在手中的M500,他掉转滚烫的枪口,指向站在黑人男人尸体旁边瑟瑟发抖的女人。

    “不别,别杀我”

    女人脸上的讥讽与冷笑已经彻底消失,她目瞪口呆地望着地面上四肢仍在抽搐的尸体,急促而机械地摇着头,剧烈碰撞的牙齿“得得”乱响,脸上的表情如同撞见了鬼,语无伦次地拼命嚎叫:“那都是赫塔的主意,不,不要杀我你,你想怎么样都可以,我,我会把你伺候好”

    “砰”

    沉闷的枪声再次响起,在幽暗深长的管道中传得很远,带起一阵震耳欲聋的回荡。

    没有人说话,站在通道两端围观的人群,已经能够清楚感受到从这两个身穿制服陌生人身上散发出来的强烈杀意。他们脑子里已经丝毫没有想要趁火打劫或者是看热闹的念头,人群相互推攮着,以雪崩般的速度飞快解体,像抖散成颗粒的沙团,分散成独立个体,脸上带着尚未完全消散的恐惧与震撼,战战兢兢倒退、回缩到原本属于自己的阴暗角落。

    “他们俩归你了”

    罗兰绕过横躺在地面上的两具尸体,走到旁边另外一张餐桌前坐下,从口袋里又摸出两颗七点九二毫米步枪子弹,轻轻敲了敲桌面,对呆呆站在尸体前的老人说:“把你最好的酒,给我们来上两瓶”

    说着,他转过身,冲着左手方向通道口尚未完全散尽的人群挥了挥手:“站在那边很久了,过来喝一杯吧”

    罗兰当然不会无聊到请一堆陌生人喝酒的地步。

    他邀请的对象只有一个挤在人群中间,那个身材高大,和自己一样拥有黑色头发黄色皮肤,被狩猎者詹姆斯叫做“李”的那个年轻人。

    尸体很快被拖走,地面上凝固的血迹也被*燥沙土迅速覆盖。老人依然佝偻着背,用托盘送上两瓶显然是刚刚擦去表面灰尘的白酒。从瓶体残留的商标来看,应该是旧时代生产的“泸州老窖”。

    摆好杯子,倒上酒,罗兰眯缝着眼睛,注视着坐在对面的年轻男子,随意地问:“作为接受邀请的一方,你似乎应该首先告诉我自己的名字才对。”

    “我叫李逸。”

    年轻男子显然不想在这方面有所隐瞒,他神情冷淡地端起杯子抿了一口,以同样冰冷口气说:“在苏卡卡巴拉契亚杀人算不上什么大罪。事实上,只要有足够的实力,即便是杀光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人,都不会被当作罪恶,还很可能成为某些人极力希望看到的英雄。”

 【501章 】另一个自己

    罗兰摇晃着手中的酒杯,平静地问:“你认识我?”

    李逸没有回答,他举起杯子猛灌了一大口,辛辣的酒液立刻将苍白面颊染成一片血红。

    “如果没有猜错,你应该来自于红色共和军。我说得对吗?”

    罗兰玩味地看着他,目光一直注视着对方的左臂上。

    他已经脱掉因为血污沾然的厚重上衣,裸露出肌肉解释的肩膀。就在左臂位置,清晰地纹刻着一块形状模糊的红色图案。

    在何海等被卡索迪亚俘虏的奴隶身上,同样位置,有着相同的红色图案。

    那是一面左上角镶嵌着五颗黄色星芒的红旗。虽然不清楚是不是红色共和军所属成员都必须纹有同样图案的刺青,但罗兰多少能够以此判断出,坐在桌子对面这个叫做李逸的男人,应该隶属于红色共和军。

    也许,曾经是。

    “你指的是这个吗?”

    李逸低下头,轻轻抚摸着左臂上被无数划痕与烫伤覆盖,早已面目全非,只能勉强辨别的红色纹身,有些讥讽地问:“这对你来说,重要吗?”

    罗兰认真地点了点头。

    “从新疆不远千里来到苏卡卡巴拉契亚,内务部的人的确正如你们所宣传的那样,拥有钢铁一般的意志与最顽强的军人精神。连我这种人都值得派遣一个英雄级别合成生命反复追杀,哈哈哈哈。。叛党、叛国、叛军,你们强加给我的罪名还少吗?为什么连一点点生存的机会都不愿意给予?难道,真的只有当我的头颅挂在新京城门顶端,用死亡和恐惧震慑其他人的时候,才能真正表明所谓的领袖意志?”

    李逸笑得很张狂,很肆无忌惮。口中喷吐着浓烈的酒意,眼睛里却含着泪,口气悲怆。

    罗兰默默摇晃着杯子,过了好几分钟,才慢慢长吐出一口憋闷已久的怨气,淡淡地说:“英雄级别合成生命这是什么意思?”

    “你有大脑,能够产生独立意识。却永远无法摆脱固定的模式化思维。”

    李逸忽然轻轻一笑,慢慢淡去眼角的泪水,冷漠地说:“够了,没必要再说这些无聊的事情。你的任务不就是带我回去吗?我只是一个没有进化能力的普通人。你也不用再想从我嘴里问出其他人的下落。从看见你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已经不可能逃掉。现在我任凭你的处置。”

    五十二度的“泸州老窖”,散发着浓郁熏人的酿香。长时间埋藏于地下,使瓶内密封的液体不再透明,带有一丝类似被某种外物侵入的淡淡幽黄。罗兰丝毫感觉不到麻木与酒精从舌尖散开,朝身体每一个角落延伸开来的醉意,只觉得心脏和大脑深处充斥着说不出的淡淡忧伤。以及正沿着中枢神经缓缓上移,压抑,却随时可能爆发出来的烈怒。

    多年前,在北京郊外军事基地,如果不是自己在最后关头一枪毙了那个满脑肥肠的高级官员,使得卡住的基地大门终于能够顺利关闭恐怕。所有的人,都将被强烈的辐射高温活活烧成灰烬。

    这种以一己之力,换来更多人生存机会的壮举。完全比得上建国与抗美援朝战争时期的董存瑞与黄继光。这就是所谓的英雄。

    至于合成生命在血石城遇到何海和那些共和军战俘的时候,罗兰就隐隐意识到远在新疆的那些人,可能已经放弃了想象中应有的秩序与状态。虽然至今为止没有与之接触,也不清楚其中究竟产生了什么样的变化,但有一点。罗兰可以从那些眼睛里充满仇恨与绝望的战俘身上看出,自己当年留下的血。很可能已经变成另外一种拥有与自己相同外表,只知道单纯服从命令的生物机器。

    “复,制,人”

    几乎是从口中低吼出这三个字,罗兰柔玉光滑的面颊,慢慢晕染上一层异样的潮红,握住阔口玻璃杯的手,握紧。

    “明白自己的真实身份,是不是觉得特别失落?”

    李逸冷冷地盯着他身上的每一个细节,讥讽地说:“其实,你完全用不着这样。内务部的人对于思维意识的管理,比你想象中要严酷得多。他们让你拥有灌输意识,却从不会任由合成生命体产生独立思维。你只是他们的傀儡和玩具,尽管身上挂着“英雄”的眩目光环,但你永远也不可能摆脱控制。只要发现稍有异常,你立刻就会被逮捕回收,被粉碎机碾压成蛋白质原料,成为另外一个与你拥有完全相同外表复制生命体的胶原基础。”

    罗兰沉默着,宁静的眼神之下,覆盖着被强行压制住的怒烈火焰。外表,完全看不出他心中的喜怒哀乐。

    “你错了”

    她淡淡地说:“我不是什么复制人,也不是你想象中的合成生命体。我就是我。”

    李逸脸上闪过一丝异色,微眯起眼睛,认真审视着这个坐在酒桌对面的人。

    她有一双清澈的眼睛,仿佛两汪深不见底的潭,清冽、纯净、如同极地深处万年不化的冰。

    很奇怪居然会在这样一个恶名远播,几乎被所有红色共和军成员看作死亡代名词的合成人眼睛里,看到如此洁净的目光。

    这一瞬间,李逸忽然觉得脑子里忽然冒出一个前所未有的古怪念头他,真是自己熟知的那个人吗?真是那个满面狰狞,端着多管机枪,朝成千上万名无辜者狂笑着倾泻子弹的凶残恶魔吗?

    头脑中的画面,被不断闪掠而过的无数影像覆盖,充满柔润、祥和气氛的光,顷刻之间已经被黑压压的辐射云彻底遮挡。成千上万身穿红色共和军制服的人类,在堆满腐烂尸体的肉山血海中蹒跚而行。他们面色憔悴,手、脚箍束着满是锈渍的沉重镣铐,头发被剃成各种不同类型的古怪样式,地面满是荆棘,每走一步,都会扎破皮肤流下暗红色的血。脚下,已经变成一条粗大的血痕。即便是在泥土中,也能够看到一张张被痛苦扭曲,充满仇恨与绝望的人类面孔。

    他们就这样走着,连成串,排成队,蜿蜒曲折,看不到尽头。仿佛一队只有肉体而早已丧失灵魂的躯壳。

    有成年人,有孩子,有老人,也有妇女

    有普通平民,有军人,有技术人员,也有功勋卓著的英雄

    社会赋予他们的光环已经不复存在,头顶上再也没有任何能够产生保护作用的东西。破烂不堪的军装,与平民常服没有什么本质上的区别。所有人都精赤条条,即便男人和女人之间,如果除去外凸或者内凹的生殖器差异,内外表里,仍然只是一堆蛋白质与各种营养成份的堆积组合物。

    李逸的身体开始不由自主地颤抖。这不是因为坐在对面罗兰产生出强大压力导致的结果,而是本能的,发自内心的恐慌和畏惧。

    每一个人都低着头,胸前悬挂着一块质地粗陋的白色木牌。上面用粗大的黑色字体写着“反**”、“叛徒”、“卖国贼”之类带有无法反诉恶名的词汇。下方,一个个字迹潦草的姓名表面,都画有一个醒目、巨大、颜色比血更加鲜红,更加触目的叉。

    队伍正前方,是一个直径超过数百米,深不见底的巨坑。散发着腥湿腐臭气味儿的泥土,顺着着坑沿高高堆积成一座座尖锥形状的小山。

    每一作山尖,都架着威力惊人的重机枪。一个个手持步枪,左臂上佩戴有红色袖标的年青人围站在四周,神情冷漠地看着从远处延绵走来的队伍。那一张张尚未完全脱去稚气,却过早散发出本不应该属于他们阴狠、凶残、刻骨冰冷的脸,像机械人一样刻板,看不见丝毫人类应有的温和与柔软不,他们就是一堆没有灵魂的骨肉组合体,是最坚硬的金属,是久埋地下,无论用任何方法都无法唤醒,更不可能融化的冰。

    一个身穿灰绿色军制呢料大衣的军官,站在通往巨坑的木制台板上。神色阴鸷的他,从队伍里狠狠抓过一个双手被反绑,脸上伤痕累累,身上白衬衫已经被割裂成一条条破絮,被密密麻麻条状血痕渗透的白发老者。他用力揪住老人衣领,右手在半空中挥舞出一道道力量十足的圆弧,热辣辣的耳光一记接一记抽打在满是皱纹的脸上。片刻,遭受重击的皮肉迅速账起,在老者干瘪萎缩的腮帮两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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