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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月微轻功好,走得快,唐思婉明显跟不上速度,水月微不断嚷嚷。
“凤将军,你得看着阿婉,她那么慢,别让老虎叼了去!”
“凤将军,你得拉她一把,这儿那么陡,摔下去不死也得去半条命。”
“凤将军,我在上面拉,你在下面托她一把……”
“凤将军……”
唐思婉虽然喜欢凤鸣岐,但按她以前受到的教育,就算是未婚夫妻,也要以礼相守,别说肌肤相触,就是说笑也是不端庄的。虽然跟着水月微后她的观念已经变了很多,可也不代表她就能鼓起勇气与喜欢的人坦然相对,拉他的手。
她明白水月微是想促进她和凤鸣岐的感情,可是这样好吗?她只要默默地在他身边就好,不需要这么明显,万一吓跑他怎么办?
便是凤鸣岐犹豫着要不要伸手相帮的时候,她也小声道:“不用啦,我没那么差,我能照顾好自己。”
水月微是恨铁不成钢,她故意走快点也是为了撮合他们,凤鸣岐总不能抛下唐思婉不理罢,偏唐思婉平日是多聪慧的一个女子,现在却如榆木疙瘩般,只顾闷声赶路,累得脸儿煞白也不叫一声累。
水月微嘀咕,那么要强干嘛,要表现得柔弱些,让人有机会照顾嘛!要是自己,就直接装晕了,以前她对景辰装过,假装体力不支晕倒,然后在他背上偷笑。
还是凤鸣岐看不过去,不时主动提出歇息。他也好无奈,得走在两个女人之间,首尾兼顾。他不能让水月微脱离视线,也不能让唐思婉掉队,唐思婉的能力还不足以对付虎豹之类的猛兽,万一遇上了绝对没命。
他不明白水月微为什么非要走这么远,以他们的身手,随便就能在住处附近猎到小动物。
对此水月微解释,越人迹罕至的地方好东西越多,风景也越好。
水月微还要往山顶上爬,凤鸣岐劝阻,她还振振有词:“爬得高才能看得远,上面风景肯定好。”
凤鸣岐无奈,指望唐思婉劝阻,可唐思婉觉得自己还行,反而表示:一定会努力跟在水月微后面。
两个女人坚持,凤鸣岐也无话可说,只得由水月微带着走。
唐思婉这日子在张家也长了不少见识,虽然走得慢,背篓里却是收获不少,有药材,有野果,有山菌。
水月微见她体力不行,建议她扔了背篓里的东西,横竖又不值什么钱,犯不着大老远背回去。唐思婉却不同意,她解释道:药材是治风湿的,张妈妈正需要。野果是巧儿喜欢吃,在山中住,去集市又远,买不到什么果子,只能采些山果给小孩子解解馋。山菌没什么重量,煮来吃味道鲜美,丢掉可惜。
既然如此,水月微无话可说,看自己干的什么事?生生把个锦衣玉食娇养长大的美人变成村姑。
唐思婉虽然变成村姑,还是爱美的,发现了一片野生兰花她高兴得欢呼起来,还小心翼翼挖了几株,道是要在屋前辟一块地,弄一个兰圃。
她还想在山中长住呐,水月微都无语。
三人看了飞瀑幽泉,听了深涧鸟鸣,水月微糟蹋了不少野花,凤鸣岐也猎到两只野鸡、一只野兔,因为不好拿,体积比较大的动物都放过了。
他们终于上到山顶,等水月微抒发了一通“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的感慨,凤鸣岐看看天色,便道须返程了,不然天黑前回不到去。
“不回去,我们在山顶过夜。”水月微见一路来他们没什么进展,干脆把时间延长。
凤鸣岐劝阻,在这深山中有不少毒蛇猛兽,白日犹自可,夜里却是难以防范。
“我们烧一堆火,怕什么野兽毒虫?在山顶烧烤多浪漫啊,早上我们还可以看日出。”水月微觉得这个主意很好。
凤鸣岐苦笑:“微臣知道贵妃娘娘武功高强,可娘娘也得顾着婉妃娘娘的安危。”
“谁是婉妃呢?婉妃已经死了,是皇上亲口说的,凤将军莫要叫错了人,我们阿婉可还是个姑娘家,将来还要嫁人的。”水月微眨眨眼,似笑非笑道。
凤鸣岐一愣,随即道:“唐姑娘莫怪,是我冒失了。”
唐思婉默默低头,还未言语,便听水月微道:“我也不用你保护,阿婉武功差点,你护着她便是。”
“这个时节常有雷雨,娘娘还是回去罢,山里过夜诸多不便。”凤鸣岐还在苦劝,若是水月微有什么闪失,皇帝那头不知会如何呢。
这回连唐思婉也加入凤鸣岐的阵营,劝道:“我们出门时也没准备好,下雨也没有可遮挡的物事,还是回去罢,下回再来。”
二比一,既然连唐思婉也这样认为,水月微也只得答应回去。
下山时她又打起了主意,见到一只野兔子窜过,便让凤鸣岐去追,等凤鸣岐打了兔子回来,却见唐思婉捂着脚满脸痛苦,水月微一脸担忧。
看唐思婉的模样似是受伤了,凤鸣岐自然要过问,水月微便道是唐思婉刚才见到一只狐狸,心急想去追,没想到被石头绊倒崴伤了脚。
“可不得了,也不知道骨头折了没?”水月微愁眉苦脸道。
凤鸣岐在军中也学过一些正骨推拿之法,当下也不顾得避嫌,让唐思婉脱了鞋袜,见肿得馒头似的,唐思婉疼得脸色都发青了,可硬是咬牙一声不吭,也不禁佩服。
“放心,骨头没事。”他细细捏了一回,松了口气,只是扭伤筯和肌肉,养几日就能好。
水月微也没什么不放心的,她出手知道轻重,当然知道没事。
唐思婉却是羞涩慌乱有之,她虽日日洗脚,但走了这么大半日路,鞋袜也是汗湿了,她的足也不知道有没有异味,被凤鸣岐捧在手中又摸又捏的,她因为担心和羞涩,倒分散了一些疼痛。
水月微突然出手扭伤她的脚,她在剧痛中还没反应过来,便听水月微小声说:“别出声,我是为你好。”
她怎么也不相信水月微会害她,虽然疑惑,也一直不作声。
“阿婉走不了路,只能劳烦凤将军了。”水月微叹口气道。
凤鸣岐一窒,虽然他私下认为水月微可以背得起唐思婉,可人家身份尊贵,又这样说了,难不成他说:贵妃娘娘你自个儿背吧!
“这些猎物如何?”他皱眉道,他总不能背着人拿这几只。
“我拿!”水月微倒是爽快,还连唐思婉的背篓一齐背了。
“唐姑娘,冒犯了!”事已至此,凤鸣岐也只能如此。
唐思婉红着脸趴上凤鸣岐的背,到此时她还不明白水月微的用意就是傻子了。
水月微很自觉走在前面,边走边偷着乐,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这么背着亲密接触,多少会增进一点感情吧!
可她乐了没多久,便觉得身边的风突然大起来,然后便听到轰隆隆的雷声,天色也暗下去,抬眼望去,天上是大片的乌云聚合翻滚,看来是要下大雨了!
还未到夜里呢,这便下雨了。水月微也顾不得怪凤鸣岐的乌鸦嘴,还是找地方躲雨要紧,淋湿了可不好受。
雷雨不要躲在树下,水月微懂得这个常识,可急切之间也找不到能避雨的地方。
大雨来得很快,等她们找到一处避雨的山洞,已是淋得湿透。
凤鸣岐放唐思婉下来,看了她一眼,忙扭过头去。唐思婉从被他背着时便有些神思不属,此刻见他如此,怔了怔,方低头看自己的模样,一看之下“啊”了一声,也羞红了脸。
因为她在凤鸣岐面前不想穿男装,今日穿了套月白的女裳,被雨一淋,都湿成半透明贴在身上,不但峰峦分明,连里面粉色肚兜上绣着的一枝水芙蓉都清晰可见,因为天气热,她只穿了一条裤子,半透明……
凤鸣岐不得已背唐思婉,之前虽然看不见,但是学武的人感觉特别敏锐,她给他的触感是无法忽略的,刚才惊鸿一瞥之下,已是马上背对着她们,不敢转过身来。
还好水月微爱男装打扮,此时穿了一身黑,淋湿了还不算影响观瞻。
唐思婉不知是羞还是欢喜,神色迷蒙。水月微“噗哧”一笑,道:“阿婉莫慌,看也看了,碰也碰了,凤将军冒犯了你,他会负责的。”
凤鸣岐听得此话身体一僵,神色凝重地想了一会,突然走出洞外跪下,双手合掌,对着天空,以清晰有力的声音道:“诸天神佛在上,凤某今日为情势所迫,不得以对唐姑娘有所冒犯,但凤某对唐姑娘并无半点不敬之念,也没有旁的心思,如有不实,天打雷劈!”
他的话洞里的水月微和唐思婉也听得清清楚楚,她们没想到凤鸣岐会这样说,是撇清么?水月微眉头一皱,正想走出去,唐思婉忙拉住她,幽幽道:“让我自己来。”
她扶着洞壁,慢慢挪到洞口,见凤鸣岐已经起身,却背对着洞口,在大风大雨中站得笔直。
唐思婉想了想,道:“凤将军不必如此,阿婉一直知道将军是正人君子,心底坦荡,磊落光明。阿婉数次得将军搭救相助,着实感激!阿婉已是自由身,所行之事自知便可,无须人负责!阿婉与将军之间是清白磊落的,师祖不过是在说笑,将军不必多想。”
水月微:……多好的机会啊!怎么就不趁机赖上呢?真是实诚孩子。
既然这样,三人也一时无话,雨停了,唐思婉坚持不要凤鸣岐背,宁可自己走。水月微无法,只得自己强行背起她,此时方悟到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是什么意思。
回来第二日,唐思婉发烧了。
作者有话要说:
☆、病得凶猛
众人都寻思唐思婉是淋了雨着凉,张妈妈熬了驱风寒的草药喂她服下,发了些汗,水月微才放下心来。
白日不过略有些咳嗽,可到了晚间,唐思婉又烧了起来,人也昏昏沉沉,咳嗽也频起来,水月微摸着唐思婉的额头,觉得火烫火烫的,不由得忧心。
不行!得找个大夫来,水月微去问张妈妈,得知要几十里地外的镇子才有比较好的大夫。
几十里地也得去请,水月微决定连夜动身,托张家媳妇看着唐思婉,她去约凤鸣岐一齐去,没想到凤鸣岐面有难色道:“现在不能去。”
“为何不能去?”水月微诧异道。
凤鸣岐也不隐瞒,告诉她镇子被水淹了,便是去了也找不到人。
水淹?水月微不解。
凤鸣岐知道这时候说出来也无妨,便告诉她景辰的作战计划,原来把敌军引到平原是别有用意的,等他们一进入,便放开水库水淹敌军。
“那附近的百姓如何,有没有通知他们迁移?”水月微有些担忧。
凤鸣岐默然一会,方淡淡道:“此事机密,未到执行时不能为人知,能逃的便逃罢,不能逃的便是命了。”
水月微顿时有些心塞,凤鸣岐似看出她面色不虞,解释道:“敌国联军二十余万,若要硬拼歼之,便是场场大捷,也得伤亡十万以上,西部地广人稀,因为打仗,迁移了不少,大约算了算,水淹受灾百姓满打满算不过数万,皇上也是无奈之举。”
耗数万百姓性命而全歼二十万敌军,而且能保住大瑞军实力,这笔帐景辰自是会算,也会毫不犹豫作决定。
按凤鸣岐言下之意,大瑞军胜利已成定局,水月微却高兴不起来,虽然她知道,景辰这样做是明智的,若是提前让百姓迁移,少不得敌军会收到风声,计划就不会成功,便是换了她,可能也会这般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