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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月微回到紫阳宫之后心情不是很好。
景辰见她神情郁郁,皱眉道:“可是韩宓儿胡言乱语些什么?这等蛇蝎女人,就该凌迟处死,你还帮他求情。”
水月微叹口气,幽幽道:“可恨之人亦有可怜之处。”
“阿微心软了?我可记得你的温水煮青蛙比凌迟好不了多少。”景辰调侃她。
“我不过是吓吓她,要真这样做了,那些言官定会说我是妲己一类的祸国妖妃,你想做纣王?”水月微睨他一眼。
“妲己是狐妖,善于媚惑之术,阿微也是小妖精,迷得我神魂颠倒的,差不离了。”景辰笑吟吟道。
“那么昏君陛下,明日陪我睡懒觉,不许上朝。”水月微拿出妖妃的派头。
“那有这么硬梆梆的,说话要柔顺娇媚。”景辰捏捏她的脸,“别像个母老虎似的。”
“好哇!嫌弃我是母老虎——”水月微扑了上去。
“娘子饶命,为夫错了,为夫就喜欢母老虎。”景辰顺势躺在榻上,配合地让水月微压住。
水月微骑在景辰身上,见他俊脸漾着笑意,双眸如星,带着无限的情意看着她,往日这种时候就会顺理成章地发展下去。
她突然从他身上下来,景辰有些奇怪,一把拉住准备下榻的她,一个翻身把她压在身下,双眸凝视着她。
“干嘛?”水月微扭头不与他对视。
“阿微有心事?”他用拇指腹摩挲她脸颊的肌肤。
“辰。”她扭过头来,似下定决心,“我想问你一些事,你不许生气。”
“阿微想问什么就问罢。”他温柔地亲亲她的眼睛,她今天有些不对。
“今日我穿的斗蓬是不是很好看?”
“当然好看,阿微穿什么都好看,不穿也好看。”景辰笑道。
“听说太后娘娘也有这样的一件,后来送了人,我想知道送了给谁?”水月微双眼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景辰觉得头“嗡”的一下,他知道水月微不会无缘无故问这个,难道她知道了些什么?他自然知道此事,可是——
“不许骗我——”景辰刹那的不自然没有逃过水月微的眼睛,她认真严肃地看着他。
如果他说了她会不会还接着往下问,如果骗她,她以后知道就更不会原谅他。
他纠结了一会,终是说:“我们不说这个好不好?”
他的眼睛不自觉的移开,因为他不敢看水月微的眼睛和表情,他害怕——因为这个回答蕴含很多意思,她那么聪明的人——
刚才还旖旎的气氛沉默得令人心慌。
“放开我。”水月微打破了沉默,冷静清晰地说。
果然如此,他有些心烦意乱,她想怎样?饶是他平常是如何的冷静淡定机智,此刻也想不出办法来。
“我说,放——开——我!”水月微已经不耐烦地在推他。
“阿微——!”他突然暴怒起来,捉住她双手放上顶上钳制住,双腿紧紧的压住她不让她乱动,“我对你不够好么—?你还觉得不够么——?你怀疑什么?你还想要什么?”
他的眼睛正视她了,眸子里有种叫做沉痛的东西,还有让人莫名觉得酸楚的东西。
水月微闭上眼睛,不与他对视,嘴里却是冷冰冰道:“你不告诉我也行,我会自己去查,在没有答案之前我不想见到你,所以请你放开我,别逼我。”
“阿微,是你逼我,我把心掏出来给你,你不稀罕,为一点事就想离开我,你有心吗?”景辰双手攥得她很紧,仿佛怕一放手她就会离开。
水月微忍住手腕的疼痛,也不甘示弱,睁开眼睛怒视他,“是一点事么,如果只是一点事,你为什么不敢告诉我?”
景辰怔怔地看着她喷着怒火的双眼,她从来没对他这样发火过,他觉得恐慌,真相就如隔着一层薄纱,还没扯下她已经窥见,他最担心的事情就要发生。
他想解释,却不知如何说好,他有些怕她,双手不自觉放松了,水月微趁机挣脱,一把推开他,起身下榻。
景辰没有再阻拦她,水月微虽然听到他低声唤道:“阿微。”声音带着恳求之意,但她没有回头,决然走了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
☆、她会是谁?
风景秀丽的小山上两座坟茔并排而立,一座老坟,一座新坟。
凤鸣岐默默插上三柱香,烧了几张纸钱。
“你这个表哥对她倒还有点情意,她若有知,或会悔当年进宫去。”水月微全身裹在黑色斗蓬里,语气带着淡淡的讥诮。
“再重新选择一次她也会进宫的。”凤鸣岐淡淡道。
“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真心才是最难得,重来一次还作同样选择的是傻子。”水月微道。
“作别的选择未必就不会后悔,以她的性子,自然是要往高处走,走过了才不会后悔。”凤鸣岐淡淡一笑,“臣与她不过是兄妹之情,娘娘想差了。”
“此处又没有旁人,凤统领不必作违心之语。”水月微讽刺道。
凤鸣岐也不辩解,抬头看看天色,朝水月微道:“似乎要下雨了,臣送娘娘回宫。”
水月微冷冷道:“我若不回去,你又如何?”
她要跑他也追不上,凤鸣岐苦笑,“臣最后一日在皇上跟前当差,求娘娘体谅。”
水月微诧异,“最后一日?”
“臣明日一早便去西疆,求娘娘成全,让臣能顺利出发。”凤鸣岐深施一礼,态度谦卑,若是水月微跑了,少不得皇上要他去找,可不就耽误了出发的时辰。
“你为何去西疆?因为韩宓儿?”水月微猜测,不然一个亲卫统领为何跑去西疆。
凤鸣岐倒没否认,“于私来想,阿宓犯下大错,令大瑞岌岌可危,臣与她也算是有血脉之亲,想尽一已之绵力,盼能弥补一二。于公来说,国有危难,臣身为大瑞男儿,又为臣子,自当赶赴沙场杀敌,方不枉生这一腔热血,故向皇上请命去西疆,皇上允了,还令明日便出发。”
这样啊,水月微点点道:“凤统领此情可嘉,我就祝愿凤统领旗开得胜,早日凯旋归来。”既然凤鸣岐如此说,她也不令他为难,便下令起驾回宫。
她昨日从紫阳宫跑出去后,并没有一时冲动离开皇宫,事情没有水落石出之前,她无法真正狠得下心离开,况且离开皇宫她去哪里找真相?
景辰昨晚没来找她,她隐隐有些失望。因为韩宓儿的事,昨日她写了张笺纸令人送给他,他也只是对来人说了声:“可。”
两人又进入冷战状态。第一回吵架是两人都有火气,第二日就在他的委婉示好下和好了;第二回是他发火,时间拖得有七八日,还是在他的主动下和好;如今是第三回,是她生气,这一回却不知结局如何。
她该去主动和好吗?她知道,如果她主动去找他,只要她什么也不提,他一定会很高兴,两人马上就可以恢复以前的甜蜜日子。
可她真的无法假装自己什么都不在乎,她想全心全意爱他,不想有一丁点的猜疑或是隔阂,她甚至想通了愿意为他生孩子。可是残酷的现实来了,虽然他没说明,但是她已经隐隐猜到有一个“她”存在,就差不知道那人是谁?
她不是说假话,她真的有点不想回去,回去又如何,不过是等待一个真相,自己去查或是等他对她说,又或者真相自己走出来。
又想知道又害怕知道,如果真相就在眼前,她也未必有勇气去看。
回到关睢宫她倒在榻上就睡,还吩咐豆绿谁来也不见。
“可怎么办啊?”豆绿对着赶来探望的雪青叹气,雪青也是水月微弟子,所以豆绿才敢放她进来,向她倒苦水,“大人不吃东西不理人都有两日了,连太妃和婉妃也不见,还不许向外说,我也不敢自作主张请太医来看,可怎么办?”
“此事不如禀告阁主,或者阁主有办法。”雪青提议,“我们不报,万一大人出了事,阁主说不定会降罪。”
“也是哦!”豆绿一拍自己的头,“我怎么没想到,让阁主找个大夫来瞧瞧。”
雪青比豆绿年长,也想得更多些,心道红月大人看着像是心病,只怕大夫也瞧不好,解铃还须系铃人,只不知谁人能来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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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一楼,天机老道又在茶室烹茶,满室茶香,对面坐着个白衣男子,赫然就是景辰,他眉头紧皱,似满怀忧愁。
“笃笃笃”外面传来暗号。
天机老道看了景辰一眼,见他没有反对的意思,便伸手在一个机关上按了一下,未几,一清进来,双手持一封信递上,恭敬地道:“月曜堂豆绿姑娘的信。”
天机老道接过信,一清便退下了。老道士看完,把信递给景辰。景辰看完,更是烦恼,冷冷道:“她这是在逼我。”
“那皇上打算如何?”天机老道一边沏茶一边慢悠悠道,“可要我召她回来?她不在宫中,皇上就眼不见心不烦了。”
“阿舅——”景辰顿了顿,“她不能走,我不会放她走。”
“皇上,我是看着你大的。”天机老道叹口气道,“你的心思我也明白,可是瞒着也不是办法。红月瞧着没心没肺似的,其实她心思细腻,心事都藏着呢,以她的性子,说明白了更好,别让她胡思乱想的。她能接受最好,如果不能,便搁开手吧,我会看着她的,她便是一时想不开,过些日子便好了。”
“她不会想不开,她只会离开我,想不开的只是我。”景辰幽幽道,“我本想让她怀上孩子,等生下孩子才让她知道,至少她会舍不下孩子,连孩子都有了,再闹也不会要走。此事我也与春娘说好了,春娘也愿意等。可是,如今她便要知道,不告诉她便不再见我,我该如何是好?”
“这种事老头子有什么办法,红月既然如此,想必是下了决心,事已至此,你便告诉她罢。君主杀伐决断,当断则断,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我便是告诉了她,我也不会断的,她是我的女人,一辈子都是,我绝不会让她离开,便是她恨我,我也要留下她。”景辰斩钉截铁地道,因为一激动,手上握的杯子竟被他捏得碎裂开来,茶水流了满桌。
天机老道一脸心痛地看着那只杯子,那可是大师制作的绝版,费尽心力才搜罗来,要不是皇帝来,他还不拿出来,可就这么无辜地碎了,他的心也碎了。
他没有心思理他们的事了,叹气道:“皇上请回吧。”
景辰也没有心思久留,豆绿信里说水月微两日没有进食,他是又气又心痛,她这样折磨自己,也是在折磨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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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辰坐到榻前,凝视着那张略显苍白的小脸,轻声唤道:“阿微!我来了。”
水月微睁开眼睛,看见他后又闭上,并不作声。
“你不是想知道么,好,起来,我告诉你。”他沉声道。
水月微被他拖起来,睁开眼睛怔怔坐着。
景辰双手一击掌,门外缓缓步入一名女子,她带着一张狐狸面具,身上披着孔雀金羽火浣布的斗蓬。
水月微的视线放在了女子身上,随着女子越走越近,她竟然有些害怕起来,她想逃走,她不想知道了。
可这只是心里想想,她人还是一动不动,脸上甚至带着探究的表情。
女子在她前面一丈处停下,慢慢摘下面具,露出她的脸,五官尚算俏丽,可是右额至眼角竟有一条疤痕,破坏了些美感。
“红月,好久不见。”她的声音令水月微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