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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酉时。”汪安禀道。
景辰才发觉殿内已点上灯,随口道:“今晚天黑得倒早,早早就点上灯了。”
“老早儿天就乌沉沉的,这会儿正下着大雪,皇上勤勉着,怕是没觉察。”汪安笑道。
“下雪啊。”景辰皱眉道,“那宫里的路岂不是不好走?”
皇上担心路不好走,是不是有什么特别的意思,汪安想了想,小心翼翼问:“皇上可是想召哪位娘娘伴驾?”
见景辰不作声,便又大着胆子猜测:“可是要召慧嫔娘娘,奴婢这就让人传旨。”
景辰凝神想了想,摇头道:“不必。”
“那奴婢让人传膳?”
“暂且不用,朕不想吃。”
汪安见皇上神情倦怠,也不敢劝,鸟悄无声地又立回原地。
景辰丢开折子在出神,也不知想些怎么,良久不动。
“汪安。”
汪安忙道:“奴婢在。”
“朕想问你,若是一女子甚是善妒,容不下夫君的其他妻妾,可如何是好?”
汪安心想这是什么问题,没头没脑的,不过皇帝问,他也不能不答,说自己是阉人不懂这个又显得太没水平,他想了一会,才斟酌着答道:“女人善妒是七出之条,若是妻,可休。若是妾,可卖。
“若是不能卖又不想休呢?”
汪安心道那就是自讨苦吃了,不过不能这样答,他想了想道:“若是如此,又想家宅安宁,那这男子此生就只能得此一个女人了。”
“若是不能又如何?”
皇上您仲么了?这种问题翻来覆去地问。
“若是不能,便无法了。”
景辰冷哼一声:“这算什么答案。”
皇上您这又算是什么问题,汪安有些汗。
“摆驾关睢宫吧。”景辰抛出一句。
外面还下着大雪,景辰却视若未见,径直踏出去。汪安也不敢劝阻,只得匆匆拿了黑貂皮裘和风帽,追上前帮皇帝披上,又令人打伞跟着。
景辰也不管众人,信步在雪中走着,纵是积雪厚重,对他也仿佛无碍,倒是苦了一众跟着的内侍,在雪地中深一脚浅一脚的,不小心跌倒了又爬起来,还得小跑着赶上皇上的步伐。
一行人顶着风雪到了关睢宫,守门的小内侍不防这大雪天的还有人来,关着门正在耳房里烤火,没曾想门口被人推开,忙跑出去喝问何人如此大胆,被汪安一个窝心腿踹翻在地。
小内侍见是汪公公,就知是皇上来了,唬得忙从雪地里爬起来磕头,又结结巴巴道要入内通传。
景辰倒是和颜悦色的,摆手道,“不用传了,你们都留在这,朕一人进去,这大冷的天,也免得惊动人接驾。”
众人自是应了,也乐得歇一歇,在耳房烤烤湿了的袍子靴子也好。
关睢宫正是晚膳时候,天气冷,菜出锅一会便凉了,水月微不乐意吃,让人整了个黄铜锅子,里面搁了羊肉、萝卜和各种配料,下面燃着银丝炭。羊肉在锅咕噜噜翻滚着,整座西殿都溢满诱人的香气,香气还飘到了外头去,惹得侍候的人都在吸鼻子流口水。
景辰循着香味进来时,水月微与景清已吃了半锅,天气冷懒怠动,本也不敢吃太饱,见皇帝来了,便令人撤下去。
景辰却被勾起了食欲,止住宫人道:“不用撤了,朕还未用膳,就在此用罢。”
水月微忙道:“皇上稍候,臣妾让人重新弄一锅来。”
景辰一摆手:“不用了,朕看着还有不少,足够了朕吃了。”
既然皇帝不介意吃她剩下的,水月微也不管了,自有侍候的宫人摆上碗箸来。
水月微只是挂着虚名的妃子,也懒得侍候皇帝用膳,自与景清在一旁玩耍。
景辰虽然在用膳,可眼角的余光还是不是瞅向那一大一小的人儿。
自从皇帝变成了熟人,水月微掌了宫权,宫内各处都安插了无忧阁的人,水月微在自己宫里便不大讲规矩了。
她嫌宫装麻烦,便作男子打扮,黑发拢在顶上,用一枚玉扣束成一束散在肩后,穿着银蓝镶滚貂皮的袍子,刚才吃火锅有些热了,便解了扣子半敞着,露出里面粉白的中衣,足下趿拉着獭毛暧鞋,背后倚靠着软枕,双腿随意搁在床边,活脱脱便是个慵懒美少年。
景容也是一身小蓝袍子,颜色和款式都差不多,只是外面多了件黑狐皮小比甲。一大一小都是粉雕玉刻般的人儿,又穿着一色的衣裳,看上去倒似兄弟。
水月微喜欢蓝色,一时兴起,与景清两人都做了一堆深蓝浅蓝颜色的一式的衣裳,反正用皇帝的钱也不心疼,她与景容皮肤都白,穿蓝色也好看。
水月微在教景辰玩牌,谁输了便在赢的人脸上亲一下,两人吧唧来吧唧去亲个不停,殿中的地龙暖气很足,她不施脂粉的脸上是一片自然的红润,恣意欢笑,飞扬跳脱,神态迷人。
景辰不知不觉便用了两大碗饭一大碗汤,吃饱了也没有离开的意思,专注地盯着两人看,直到豆绿送茶进来,低声道,“皇上请用茶。”景辰方回过神来,接过茶盏慢慢品茶。
水月微与景容玩了一会牌,又与他去骑木马,玩了一会,景容有些困意,水月微便哄他睡觉。
等到景容睡安稳了,水月微见皇帝还坐得稳稳当当地喝茶,没有离开的意思,倒觉得有几分诧异,朝宫人使个眼色,宫人们识趣退下,她也懒得迂回,直接问道:“皇上可是有事?”
景辰见她有逐客的意思,微微苦笑,“没事朕就不可以在此么?”
呃,当然可以吧,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这大瑞朝天下都是他的,莫说这小小的关睢宫。
“臣妾倒是无所谓,只是怕有美人在等皇上,误了皇上的良宵,又落个不贤良的名声。”水月微懒懒道。
“这是隔年的陈茶么,怎么有阵怪味?”景辰搁下手中的茶盏,“仿佛有些作酸。”
水月微佯装不懂:“关睢宫就只有隔年的陈茶,香云小筑有上好新鲜的花茶,皇上好走不送。”
景辰凝视着她:“朕是怕贵妃心中不舒爽,所以特来看看,贵妃看似不喜朕来。”
水月微避开他的目光,淡淡道:“臣妾并没什么不舒爽的,好得很。”
她拔弄着衣上的一枚玉扣,听景辰继续道:“怎么朕觉得贵妃今日腊八宴时不高兴,是朕看错了还是想多了?”
“没有的事,是皇上想多了。”水月微答得很干脆,她颇有几分不耐烦,他怎么还不走?看着他就觉得心烦气躁,特别的不想给好脸色他看。
景辰却不打算放过:“那贵妃现在又为何不高兴?”
“都说没有不高兴,皇上,这个问题重要么?”水月微十分无奈,心里不耐烦,说话也随便了些,“就算是我不高兴,又有什么关系?”
“朕怎么觉得贵妃是在喝醋?”景辰也不计较她的态度,似笑非笑道,“是气朕对旁的女子好么?”
水月微冷哼一声:“你对谁好与我何干?我们又没关系。”
景辰对她的冷脸倒是很淡定:“不管袁玉蓉她是抱着何种的心思,但她既有这种善举,朕便要嘉许。”
“说不定侍寝又侍得好,皇上继续嘉许吧。”水月微心中想着,嘴里不知怎么就说了出来。
景辰反倒笑了:“还说没喝醋,瞧这味酸得。”
“真不是喝醋。”水月微纠正道,“只是觉得皇上眼光有些问题。”
景辰也不以为忤,一挑眉道:“说来听听。”
“明君要重贤能,远小人。后宫虽不比前朝,但常言妻贤夫祸少,但看皇上如今青眼有加的美人,确实不咋样。”
景辰笑笑:“难道不是贵妃青眼有加么?这二人可都是贵妃向朕极力荐过的哟。”
水月微窒了窒,分辩道:“我推荐归我推荐,可皇上不是慧眼如炬,洞察秋毫么?怎么也只看外不看内。”
“有道理,所以朕才觉得贵妃是秀外慧中,故到关睢宫亲近贤能,而非到香云小筑让美色所误,贵妃为何又赶朕走?”
水月微一时倒不知道说什么好,以前雪狼清冷高傲不好接近,她甚为烦恼,如今变身皇帝经常与她调笑,她又还是烦恼。
她只得敷衍道:“臣妾不敢,皇上你随意吧。”
景辰见她还是没什么笑模样,不禁叹气道:“不是朕要来你这处烦你,只是除了紫阳宫,朕也只能此散散心了,在紫阳宫总有看不完的折子,到这里躲一躲都不行么?”
水月微颇不以为然,心道还不是你自找的,有谁逼你做皇帝么?
景辰见她沉默不语,不禁微微一笑道:“可以和朕聊会吗?”
皇帝想和她聊天?水月微不可置信地眨眨眼,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见她双眸忽闪,却还是不答,景辰眉心微聚,轻声道:“不愿意么?”
要在以前,或是抛开他让人顾忌的身份单看容颜的话,自然是愿意的,可是一旦有了这个身份,聊什么也不能畅所欲言,水月微也就不大有兴致。
她正犹豫,景容已发话道:“去你殿中吧。”说罢已抬脚出去,水月微也只得跟着
作者有话要说: 今日还有一章。
☆、终于表白
景辰径直入内殿,然后让宫人退下。
水月微心里有些不安,干笑一声:“皇上想些聊什么?”
景辰也不言语,只是凝视着她,美男的杀伤力是巨大的,水月微不由得心跳加快,让她感觉到有些不自然,干咳一声道:“皇上有话就说罢。”
“你真的不愿入朕的后宫?”景辰轻声问。
什么?水月微一时没领略到景辰的意思,入什么后宫?现在她不是身处后宫中么,她的表情有些愕然。
景辰似是看穿她的疑惑,补充道:“朕是说做朕真正的妃子。”
“为何?”水月微愣愣地问,不是已经说清楚了么,怎么又提。
“朕喜欢你。”景辰虽然声音不大,却是字字清晰。
这算是表白么,水月微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拒绝喜欢的男人实在需要勇气。
可是让她跟一群女人抢那么一根黄瓜,她也不情愿。
水月微默了一下道:“多谢皇上美意,只是恕我不能答应。”
景辰似乎早知道她会如此说,也不动怒,平静地问:“朕有何不好?”
这种问题真的不好答,水月微想了一会才纠结道:“皇上你太好了,好得我是自惭形秽,所以是不敢肖想。”
“哦,朕有何好?”
“什么都好,皇上英明神武,英俊潇洒,文武双全、才高八斗、学富五车,美风姿丰神仪,乃真龙降世、星君下凡,心怀天下,忧国忧民……”这些话水月微是张嘴就来,反正能想出的好词儿都堆上去就是没错。
“好了,朕真有这么好?”景辰笑了,又揶揄一句,“朕这么好你也不痛快答应朕。”
“这个—”水月微干笑一声,“民女是不敢高攀嘛。”
“朕许你高攀,还许你真心,做朕真正的贵妃,如何?”景辰逼近她,眼眸里是坚定灼人的光芒。
对上他足以扰乱人心的眼神,水月微觉得喉咙发干,面庞发热,人却不自觉往后退。
景辰手一伸,水月微猝不及防被他拉入怀里,淡淡好闻的龙涎香气和男子怀抱的温暖气息让她刹时头脑一片空白。
“红月。”他呢喃道,唇已覆上她呆呆微张嫣红娇嫩的唇瓣。
不似上次的迅猛,这次是温柔的,怜惜的,还有淡淡的懊恼和